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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霜澶复又闭了双眼,心道自己勘破了沈肃容与云季芙的阴私,沈肃容却还未对自己动手,当真教人费解,莫不是自己对他还道有用处么。
更漏滴答得走着,显得沈肃容的小院万籁无声。
沈肃容与云季芙究竟是从何时相识。
瞧云氏今日所说之谬言,应当是心系沈肃容才对,可从前自己还在沈霂容身边时,那云氏与沈霂容当真柔情蜜意羡煞旁人的。
既如此,云氏与沈肃容情愫暗生莫非是云氏入府后的事么。
霜澶一时头痛欲裂,脑中千头万绪却又皆是杂乱无章。
遂只得平缓了唿吸,强自敛了心神。
不对。
云氏入府第二日,也就是殿试那日,昔春便被冤死,故而云氏是自入府起就想要自己的命。
可自己与云氏无冤无仇,云氏何堪下这般毒手。
霜澶不禁蹙眉,忽得想起!
是那张字条,当初自己亲手写给沈肃容的那张字条!
岁岁常欢愉,万事皆胜意!
想来自己初来泸山院时,沈肃容有一点是告知了实情的,云氏那日叫了自己去跟前写字,确实是为试字迹。
却半点不是为着沈霂容——
沈肃容手里那张字条是教云氏瞧见了,若不然,云氏怎会那般巧就写了那几个字……
云氏既心悦沈肃容,稍稍往窄了想便能教她误会了。
自己的字迹虽有七八分像沈霂容,明眼人却一眼能瞧出并非出自他之手,既然有心要揪出写字条之人,自然是从沈霂容身边的女使试起了。
竟这样巧,头一个便教云氏逮到了自己。
可那字条,是会试出榜那日写与沈肃容的,当时云氏还不曾入府……
那沈肃容与云季芙二人,必然早就相识了。
若真教她猜对了——
霜澶不禁寒毛卓竖,思绪翻飞,激荡如洪潮一般汹涌,一时又惊又惧。
若沈肃容与云氏早就相识,那云氏又为何要如此情真意切得嫁给沈霂容?
除非——
云氏对沈霂容的感情,是有意为之……
既如此,那云氏与沈霂容的相遇,想来也是安排好的!
霜澶依稀想起当初沈禄的话,于诗会相识,自己那时还疑心沈禄框自己,怪道才一个月的辰光,如何就能那般难舍难分?
自然是蓄谋已久……
因着是躺卧,霜澶唿吸愈发不畅快,遂心跳得愈发得快,连喉间都忍不住颤抖,只觉好多事体眼下都能慢慢串起来了。
所以当初沈儒璋发难,沈肃容出言提醒,教人对自己用刑。
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早早松了口,好让云氏入门罢了,虽在自己这处不曾得逞,可却拿捏住了沈霂容……
又因着沈霂容对云氏的情深似海,又如何能同意舍云氏而另娶旁人?
如此,便能说得通了……
沈霂容乃都御史府嫡子,他不在意的门第,自然有人会在意;他不想娶的人,自然也有人想娶;他不需要靠旁的来拔高自己,庶子却最需要不过了。
如何能让一个庶子,在短短几月内便能崭露头角,满京都城里头,除了太子太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张太傅又如何能单发了帖子来邀沈肃容,太子又如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点他,想来沈肃容早就与张家小姐相识,这些事情自然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可沈肃容如此机关算尽,就为着挣得一份出路,出人头地么?
霜澶蓦然想起王氏与吴嬷嬷的对话,莫非沈肃容早就知晓他那腿疾不是意外?
还是不对,中间种种,还有好些地方说不通……
那日自己挨了沈儒璋的仗刑,他既已达到了目的,为何要遣沈远来送药?
昔春被杖毙的第二日,他为何要让沈远来寻她,给自己送甚劳什子的糕点?
云氏第一回 陷害不成,第二回又妄图栽赃之时,沈肃容为何要出言保下自己?
后来带自己回了泸山院后,又为何要出言提醒自己留心云氏,自己蠢钝如猪,他若不提,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云氏身上去,将自己蒙在鼓里不是更方便他二人行事?
还有那日塘边,沈肃容明知他不会水,却还是跳下塘来救自己。
后头虽说幸亏沈远来得及时,可沈肃容分明是叫沈远先救的自己,以至于沈肃容险些为此丢了性命,这又如何解释……
霜澶委实想不通,眼下却也容不得她再去想那许多的。
脖颈后隐隐传来的伤痛让她的思绪愈发迟钝,也不知炉内燃了什么香料,直教人昏昏欲睡……
……
霜澶再醒来时,屋内已然亮了烛火,待睁开眼,蓦然发现沈肃容竟就坐在床沿,手里握着书卷,慢条斯理地翻着。
霜澶大骇,蓦然想起那沈肃容扼住脖颈的样子。
登时如惊弓之鸟般,倏地坐起身,随手抓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