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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对方絮絮叨叨,声音不算大,甚至很温柔,可黎锦困得很,听得没什么耐心,手指摸索着挂机键要挂断电话,忽的想起了这是谁的声音。
乌碧蓉。
这三个字跳进脑海,黎锦的瞌睡瞬间醒了一半,她把手机稍稍拿远点,果然不是她的手机,而是林止的。
黎锦正要挂断电话,乌碧蓉语气忽变,小心翼翼说:“小止,你能不能借我六千块?我……等你爸下个月结了工资,还给你。”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你幺爸又要借一万,你爸上个月只结了四千,根本不够……”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黎锦瞥了眼,大半夜的,兴致败了个干净。她没什么情绪说:“我是黎锦。林止在洗澡。”
乌碧蓉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着屏幕,黎锦似乎听到有什么响动,还有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不等她细听,乌碧蓉没过几秒就挂了电话。
黎锦翻了个身,把手机随意丢床上,睡意彻底没有了。
又要借走一万……意思是,之前还借过?
林止擦着头发出来,就见黎锦滚到了床沿边,一角被角搭在腰腹位置,左脚垂在床沿晃晃悠悠。
林止把她托着放回被窝,才注意到枕头上的他的手机。
林止看了眼黎锦,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黎锦舔舔唇:“林止,刚刚你妈来电话了。”
林止转头看着她,黎锦垂下眼,使用过度的嗓子还有点哑:“被我不小心接了。你回个电话给她吧。”
林止站了会儿,拿着手机去了卧室的阳台,他没开阳台灯,没关窗,声音透过风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刚有事……是我女朋友接的电话……嗯,她和我住一起……”
后面林止几乎没开口,没几分钟就挂了电话,他在阳台站了阵,进来关上窗。
黎锦换了个面躺,这段时间又长长了些的发尾铺在枕头上,林止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拢进怀里,避免她睡沉碰到伤口,把她的左脚卡在他两腿之间。
林止身上温度高,黎锦因为天生体寒有些冰凉的手脚没一会儿就暖起来了,连带睡意也重卷而来。
她闭着眼往林止怀里蹭,林止快速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放回床头柜上,躺了下来。
“没什么想问的?”林止说。
黎锦摇摇头,几秒后说:“没想到,你喜欢吃鱼。”
“还行。”林止拂开她耳边的发丝,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真正喜欢吃鱼的是林又延,每回都要搭着酒吃,啤酒,白酒,大多时候还拉着他一起喝。
第一次喝酒时,林止闻到酒味就把酒杯放下了,乌碧蓉搭腔:“孩子还小,让他喝什么酒?”
林又延不耐烦说:“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度数又不高,喝一杯不会怎么样。”
乌碧蓉蠕蠕嘴唇,没再说话。
林止垂下眼,默默把酒杯又抱起来。
酒味很呛,林止喝第一口差点没吐,他憋着难受,被林又延拉着喝了近三杯,在林又延醉死过去,他才跑进卫生间吐了。
之后有一段时间,他都是喝一次吐一次,至于酒量,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练起来的。
林止:“前两天林又眠借走一万,今天又要借一万,她拿不出来,找我借。”
嘴上说是借,其实从来没有还过。
林止记得,从他高中,林又眠就开始向他家借钱,三千,五千,一万,三万……一次比一次多,次数越来越频繁。
乌碧蓉伤了腿部神经,落下残疾,正常的公司都不要她,她只能靠政府残疾补贴和帮社区工作为生。
林又延也没有在正规公司上班,他是技工,做散工,有活就干,一个月虽然出活的时间不算多,但收入也还可以,多的时候一个月能结七八千。
可被这么借,也借得差不多了,林又延结的钱基本没剩,有时候还要补贴一些乌碧蓉微薄的工资借给林又眠。
而每每乌碧蓉提起还钱的事儿,林又延就拉下脸,林止记得,高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和父母相处,他们都在为还钱的事争吵。
往往乌碧蓉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个。借给林又眠的钱大多是林又延出,林又延不乐意他弟弟还,乌碧蓉也不好开口。
实在没钱借出去,乌碧蓉就找林止要,渐渐地,林止也麻木了。他每个月该给他们的养老费不会少,但也不会再无条件地乌碧蓉要多少他给多少。
有了黎锦后更不会。
他的女朋友娇生贵养,生于富足家庭,从小没受过苦,他自然也不会把任何苦难带给她。今生今世,尽他所能,给她最好。
黎锦睁开一只眼睛,“怎么借这么频繁?”
林又眠月收过万,即便把工资上交了媳妇,也不至于身无分文,次次找人借。而且,正常人哪有前脚才找人借了钱,过两天又找人借的?便是割韭菜,也得等新一轮的韭菜长出来再割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