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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之后,记起从前的一切之后,会怎么看待他。
光是他在28楼拒绝了唐宙,又踩了他的信这件事,谢时新就觉得,就够唐宙将他千刀万剐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
“他怕什么?”唐宙签完字转头看谢时新,问:“你怕什么?”
谢时新:“唐医生和我开玩笑。”
唐泽笑了一下,很给面子的没有把“我没开玩笑”说出口。
唐宙自然把他们的对话理解错了,他还安慰谢时新:“不是你跟我说是小手术的吗?我很快就出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在外面等我,忙的话去上个班,下班了我给你做好吃的,我们庆祝一下。”
唐泽插句话:“手术刚结束不宜多动。”
唐宙哎呀一声:“开个玩笑。”
谢时新:“我不忙,我在外面等你。”
唐宙点头:“好啊,我出来就可以看到你。”
唐泽无奈地偏开视线。
唐泽说这是小手术,确实是小手术,谢时新在外面坐了两个多小时,手术结束灯就灭了。
他站起来,见唐宙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怎么样?”谢时新问唐泽,看起来很紧张。
唐泽把谢时新拦住,不让他跟着唐宙:“不知道的以为你在产房外面。”
谢时新见唐泽这么轻松,也放松了些:“他还好吗?”
“没事,睡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能醒,但是,”唐泽看着谢时新,表情不太好:“中间他哭了。”
谢时新顿住。
唐泽:“为什么哭不用我说吧?”
谢时新:“除了哭……”
“除了哭,”唐泽补上他的话:“他还跟我说,醒来不想看到你。”
谢时新眉头皱了一下:“你别骗我。”
唐泽往病房那边指了一下:“你问他们,都听到了。”
谢时新说:“原话。”
谢时新无奈:“原话是‘阿泽,你一会儿让谢时新先离开吧,让我缓缓再见他。’”
谢时新眼眸一垂:“知道了。”
唐宙这一缓,一直缓到了下午,缓到里面的人说唐宙醒了,还送饭进去,又给他做了一些列的检查,唐宙还是不肯见谢时新。
外面人来人往,只有谢时新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等待椅子上。
天渐渐暗下来,唐宙的缓,缓到了晚上。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谢时新下意识往那边看了眼。
一直都是护士和医生,这次,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唐宙。
谢时新立马站了起来。
唐宙衣服已经换好,但可能因为刚做完手术,人有些憔悴。
谢时新走过去,还没说什么,唐宙先缩了一下。
“还好吗?”
唐宙点头:“还好。”
唐泽从里面走了出来,拎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唐宙的药。
唐泽说:“他今晚住我那。”
谢时新立马明白唐泽的意思,他看唐宙,唐宙却不看他,他伸出手来,还没做什么,就被唐宙躲了过去。
谢时新嘴里的挽留半句都说不出口,这两天他和唐宙的过往仿佛昙花一现。
“先走了。”唐宙最后和谢时新说了这么一句,就和唐泽离开。
等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谢时新才迈开沉重的步伐。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给唐宙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
一小时后,谢时新坐在了A市最大的酒吧里。
这个包厢可以看到A市的江,灯红酒绿,不过多好看此刻在他眼里也不好看了。
“谢总,您别喝太多。”被他叫过来的小平,小声劝道。
谢时新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小平过来,可能是因为小平会说好听话。
但来这里都半个多小时了,小平一句好听话都没有说出口,只站在旁边看他喝酒,还不陪他喝,说开车过来的。
失望。
谢时新再喝一杯,小平终于开了今晚试探的第一句口:“谢总,是唐先生生气了吗?”
谢时新把酒杯放下:“嗯。”
小平:“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时新说:“上次那个视频你也看到了。”
小平顿了一下。
啊,这。
“唐先生翻旧账?”小平疑惑。
谢时新想了想,应该算吧:“对。”
小平择了声:“翻旧账最不好处理了,特别是那种情况,那时谢总您还不认识他呢,而且您看起来很忙,踩上去也是不小心的。”
谢时新缓缓转头看小平:“所以呢?”
小平噎了一下:“所以该道歉还是得道歉的。”
谢时新又把头转回去:“他不想见我,躲他哥哥家去了。”
小平又顿一下。
这。
谢时新又说:“小平,如果一个Alpha标记了一个Omega,那个Omega因为Alpha的标记受伤了,但是那个Alpha却不留下来照顾他,甚至见都不见,漠不关心,这事,你怎么看?”
小平立马就带入了唐宙和谢时新。
然后……
先在心里骂谢总一百句,才说:“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谢时新说:“确实有些误会。”
小平:“有误会就要解开。”
谢时新:“太混蛋了,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小平嘴里那句“确实”忍着不说出口。
小平小小地总结一下,光是他知道的,谢总标记了唐宙,还不理不睬,还对他说重话,还踩人家的信,还……
小平咽了一下口水。
这怎么扶?
就在这时,酒吧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
像是要哭到别人心里,才开始哭,就声嘶力竭,嘴里还叨叨着一些话。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今夜,A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是爱三分苦啊呜呜呜。”
小平见谢时新又拿起了酒杯,他看着差点潸然泪下。
呜呜呜,你别说了,你让我们谢总说。
第41章
谢时新是在晚上十点多接到唐宙的电话的。
酒喝得有点急, 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小宇宙”还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等到小平提醒了,他才回神把电话接起来。
谢时新赶忙把电话接起来, 对电话那头的人轻声喊:“唐宙。”
这边很安静,那边也很安静。
“谢时新。”唐宙也叫他。
谢时新:“在。”
唐宙说:“我想见你, 你在哪里?”
原来是唐宙已经回了家,而他在家里没有看见谢时新, 才给谢时新打的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唐宙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
唐泽在他身边剥橘子吃,顺便给唐宙也递了半颗:“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