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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宙说:“酒吧, 马上回来。”
    唐泽剩下的半颗则是给他身边坐着的赵渺。
    赵渺今天其实在出差, 从唐泽那边知道唐宙做了这个手术,马不停蹄赶回来。
    赵渺大概是除了谢时新之外的最夸张的一个人了,在唐泽家,趴在唐宙的床前, 哭得像是唐宙出了什么事。
    唐宙本来也在哭的, 被赵渺一哭,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反倒要来安慰赵渺, 说自己没事, 小手术而已,也不疼。
    “好笑,他倒好,花天酒地去了啊,”赵渺对谢时新是一百个不爽:“早上还随时待命呢,待酒吧去啦。”
    唐宙拉了一下激动的赵渺:“他没地方去才去酒吧的。”
    赵渺更大声:“那更好笑啦!A市这么大, 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赵渺说完问身边的唐泽:“你说对不对?”
    唐泽只是笑笑不说话。
    唐宙叹气,对赵渺说:“你对他有偏见。”
    赵渺哼的一声。
    唐宙又对唐泽说:“你也是,对他有偏见。”
    唐泽坦荡:“我承认。”
    赵渺连忙跟着坦荡:“那我也承认。”
    唐宙说赵渺:“跟屁虫。”
    或许谢时新不知道,唐宙今天一天都在哭。
    Omega一旦情绪开始低迷,就很容易拔不出来,更何况是唐宙这种情况。
    以前的谢时新就足够让他难过的了,好不容易忘了,重来一次他又栽在谢时新的手里,注入忘情剂的那个晚上仿佛是他人生的分割线,其他什么都没有变,唯独谢时新变了。
    他脑子里现在有两个谢时新,一个是对他冷漠,对他爱理不理,根本不认识他,他苦追了五年的学长。
    一个是对他好,处处让着他,会逗他开心,会送他许多生日礼物,会给他放烟花的谢时新。
    想想从前,唐宙觉得苦,然后他哭了。
    想想现在,他觉得以前白苦了,然后他又哭了。
    有时候也觉得没必要哭,但他就是忍不住,情绪上头,一说话就哭,吃饭哭,发呆哭。
    白天的时候,特别不想见谢时新,因为他觉得不管谢时新怎么对他,他都无法面对,他会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只要想到谢时新他就哭,更别说看到人了。
    不过现在好像好一点了,至少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哭了,还有空和身边这两个人开玩笑。
    “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我去喝酒的啊?”唐宙突然问。
    唐泽无奈:“那不然?”
    唐宙看赵渺。
    赵渺撇嘴,也说:“不然?”
    唐宙笑了一下:“他竟然会因为我喝酒。”
    唐泽虽然很不想助攻,但此刻他真的不得不说一句:“谢时新很爱你,能看得出来。”
    唐宙开心得摇头晃脑:“真的嘛。”
    赵渺气死了:“出息。”
    真是和以前的唐宙一模一样。
    不对,以前的唐宙更没出息。
    以前的唐宙根本没在谢时新那边尝到一丝甜头,但只要谢时新有点成就,获奖上新闻或者其他,唐宙就跟吃了蜜似的,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开心,就好像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现在好了,双向了。
    赵渺迎来人生中最不乐意看到的双向。
    而一旁的唐泽,也为了自己的弟弟,忍着心底的那点不愿意,继续助攻:“之前那件事可能有点误会,一会儿他应该会和你解释。”
    唐泽看唐宙这个样子,他觉得即使谢时新是真的标记了他不理他,唐宙也会笑着原谅。
    妈的。
    “跟你们说,”唐宙嘴角控制不住地笑:“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谢时新也会喜欢我,我现在想着这事,哇,我好像摘到星星了。”
    唐泽气得戳了一下唐宙的脑袋:“他是星星你是太阳,你不比他差哪儿去。”
    唐宙仍旧是笑。
    赵渺叉着腰看着唐宙:“你能不能直起腰杆做人?”
    唐宙嘿嘿地傻笑。
    大概是已经从悲伤的情绪走出来了,唐宙此刻心情好的很。
    而心底,那个新认识的谢时新也渐渐压过了从前认识的那个谢时新,这个人现在是他男朋友啊。
    “哈哈哈嘿嘿。”唐宙莫名其妙地在笑。
    赵渺把最后一瓣橘子吃下去,突然站起来:“不行,你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
    唐宙嚼着橘子:“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赵渺说:“不管一会儿他说了什么,不管有多合理,你不能马上原谅,”他说完立马拉个帮手:“对吗阿泽?”
    阿泽点头,问赵渺:“你有什么主意?”
    赵渺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暂时没有。”
    唐宙:“所以?”
    赵渺:“不管,反正你不能那么快原谅,我们视情况而定,听听他怎么说,你看我眼色。”
    唐宙发出没有答应的声音:“哦。”
    谢时新可能是用飞的。
    这边才聊了十几分钟,门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所有人都往那边看,没多久,谢时新就走了进来。
    他没有靠近唐宙,而是隔着茶几还退了有一米的距离站着,整个人的气场和刚才这边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
    “还好吗?”谢时新先开口。
    唐宙想坐直,被赵渺淡淡地瞥了一眼,也是他又躺下去。
    唐宙:“没事。”
    唐泽帮他补一句:“现在就是需要多休息,躺一周就可以恢复了。”
    谢时新嗯的一声。
    然后客厅安静了数秒。
    谢时新再次缓缓开口:“之前的事……”
    赵渺哼的一声打断谢时新:“打算就这么说?”
    谢时新问赵渺:“要怎么说?”
    赵渺:“跪下啊。”
    谢时新愣了一下,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意见,马上就要跪下。
    唐宙连忙坐直:“不用不用。”
    说了不用还不够,人还太激动,差点从沙发上跌了下去。
    这一跌,成功阻止了谢时新。
    离唐宙最近的赵渺赶紧把唐宙扶起来,他还不忘转头对谢时新说:“你不要过来,站那边说。”
    谢时新又原地走了回去,好像大家给他画了个圈。
    唐泽见谢时新这样,不免笑了出来。
    看来是自己反省了一阵了,平日里的气势全部都没有了。
    “说吧。”赵渺作为娘家人,底气很足。
    谢时新问:“从哪里说起?”
    赵渺扶着头:“你还知道你犯的事多啊臭王八羔子。”
    谢时新:“对不起。”
    谢时新这一身道歉,唐宙左边拉了他一下,唐泽右边拉了他一下,似乎都在提醒他收敛一点。
    “先说标记的事吧,”唐泽开口:“你跟我说误会,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