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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忡忡的罗敏敏迎了上来。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新闻,一早就过来了。”
白凤凰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多亏你有心。看看你的姐姐,莫说来人了,连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都做不到。”
从早上到现在,罗家的电话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热线电话”,各类亲戚朋友和生意场上的合作对象们纷纷来电询问病情。就连远在绍兴的几个消息灵通的远房亲戚都致电慰问了,就是不见罗赫赫来问候半句。
“管家,叫所有的下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到大厅来。”
走到客厅内,白凤凰冷着脸说道。
“小姆妈,侬要做什么?”
罗敏敏茫然地看着一脸冰雪之色的她。
不一会儿,客厅里满满当当地站了二十多个人。从厨房帮佣,花园园丁,到司机伙夫,除了在医院里照顾罗夏至的阿乐,和跟着罗云泽开车出门的老陈,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敏敏,你来的正好。这罗公馆里‘不干净’,我今天是要代你大哥‘清理门户’了。”
白凤凰冷笑一声,下令搜查。
两个小时候,所有下人的随身用品和往来信件都被翻查了一边,却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确定都查了么?没有遗漏?”
白凤凰冷眼看着这些簌簌发抖的仆人们,心中的怨气越发升腾起来。
“只有一处没有查……”
李婶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七太太的佛堂……”
“为什么不查?”
“佛堂是清静地界……”
“罗公馆有什么地界是‘清静’的?!”
是啊,贺兰!她怎么会忘记她呢。
那年在崇明岛上,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害过小夏一次的。就算现在身居佛堂,也难保她没有断绝了这份心思!
一行人横刀立马地闯入贺兰所在的后院佛堂的时候,里头的人正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
白凤凰一把推开了她,在佛堂中翻找了起来。
“你做什么?白凤凰,你别太过分了!”
贺兰眼看佛堂被翻的乱七八糟,转过身要推白凤凰的肩膀。
“我过分?我的儿子被你害的生死不明,到底是谁过分些!你以为你跪在这里求经念佛,就能抵消你的罪孽?我告诉你,没门!”
这白凤凰当年可是戏子出身,身上多少带了些童子功,她一侧身就躲过了贺兰的袭击,后者脚步不稳,居然踉踉跄跄地撞到了供着观音娘娘的佛龛边上。
佛龛被顶的摇摇欲坠地晃动了两下,上面端坐着的瓷质净瓶观音像顺势倒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阿弥陀佛。”
这屋子里的女眷多是信佛之人,见到佛像破裂,纷纷闭上眼睛倒退了半步。
白凤凰也同样先是一愣,不过在看到了地上瓷片内露出的黑色小布包后,那一刹那的心虚也统统抛诸脑后了。
“这是什么?”
她不等贺兰扑过来,一把将这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巴掌大小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红色的纸片。
“这是小夏的八字!你把他的八字放在这里面干什么?”
她可不相信这女人会好心地给小夏祈福。
“太太你看!”
李婶蹲下身子,将地上捡到的一块较为完整的佛像碎片拿到白凤凰面前。
“干蝎子,干蜈蚣……你这个女人,你把小夏的八字和这些东西一起放在佛像里,到底想做什么?”
“我……”
贺兰心虚地移开目光。
“八太太,我听说在闽南地界,有所谓‘淫~祀’。就是在制作佛像的时候,将各种蛇虫毒物,乃至动物的内脏放进佛像内部浇筑。她们明面上是拜佛,实际上是在拜鬼!七太太她这是在害三少爷呢。”
李婶指着贺兰说道。
“果然是你,果然是要害我儿子!我说你怎么会安安心心地持斋念佛,原来这几年都在这里天天诅咒我的儿子!”
白凤凰气急攻心,一把拉住贺兰的头发,将她拖出了佛堂。
此刻天上乌云密布,刮了一阵大风后,居然开始下起了雨,而且雨势不弱,将众人顿时都打湿了。
“你害我儿子,我让你害我儿子!管家,打电话给大少爷,让大少爷回来处置这个女人!”
白凤凰一路拉着她的头发走着,贺兰先是挣扎地推搡了两下,被她转身两手开弓,甩了十七八个耳刮子,然后拖着头发继续往正楼里拉去。
“敏敏,敏敏你是死人么?你看到你姆妈都要被人打死了,你一声都不吭么?你到底是我生的,还是这个下贱的戏子生的?”
贺兰犟着脑袋,对着罗敏敏破口大骂,后者这才后知后觉地拉住白凤凰的胳膊,恳求道,“小姆妈,就算我姆妈日日夜夜诅咒小夏,但是这次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她做的呀。”
“除了她还有谁,那佛堂里的一切都是证据,就是她要害死我的小夏。罗敏敏,你这是要为你姆妈狡辩么?”
白凤凰转身也给了罗敏敏一个巴掌,打的她后退了半步,捂着脸,泫然欲泣。
“这次的事情确实不是贺兰做的。”
就在此时,罗云泽缓步来到众人面前,老陈在后头撑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小夏也不会直到今天才会出事了。这种巫蛊之术,不过是无知妇孺自欺欺人的手法,不足为惧。也证明不了什么。”
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满中国的人都在讨论“德先生”和“赛先生”,居然还有人相信这种把戏。
“今天下午我和工部局,还有巡捕房的人去花旗银行,有人在那里开了一个保险箱户头,里面放着一万元现金——是小夏的‘买命钱’。”
众人走入客厅,除了罗云泽,具是浑身湿透。不过没有一个人敢有半点怨言,在这个时候触了他的逆鳞。
“这份,是当时开账户时候留下的证明文件——”
罗云泽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叠整整齐齐的纸,上头有着花旗银行特有的红色小雨伞标志。在这张开户证明的下方,清清楚楚地盖着开户人的印章——贺兰之印。
“不,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贺兰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头的红色钤印,不断地摇头,“不可能,不会的,这是假的。我的印章一直都放在我的卧室里,怎么可能被人拿去开户头。”
说着,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女佣张婶去楼上寻找印章。
“不用找了。”
白凤凰讽刺道,“刚才我们已经把你的房间都抄过一遍了,什么印章都没有。除非你再烧个什么佛像人像的,把印章也一并筑在里头。”
“不,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啊。我再恨你,再恨罗夏至,我也没有□□。我发誓,崇明岛那次是唯一的一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