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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线生机。”江沉说。
他们来到祠堂,江沉径直推开右边的门,看着矗立在刀架上的血嗅。
出发前有人来看过一眼,血嗅是在刀鞘内,所以众人都没把死去的镇民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兴许是老头的血不足以血嗅消食整夜,血嗅提前回鞘造成了信息干扰。
江沉上前拔刀,冰冷的刀锋锃锃出鞘,刀背上映出他们几个人的模样。
江沉以刀削柱,原本想卷了刀刃,但是刀刃瞬间切开粗壮的柱子,一抹到底,柱子看起来好端端的,实际上已经被完整切开一个截面。
彭彭脸色发白,“这刀毁不掉吧……要不我们起炉把它扔回炉子里?”
“锻刀可能会让它更锋利。”钟离冶不确定道:“我觉得千梧说的没错,三把神刀是副本的处决机制,肯定是不能强行破坏的。”
江沉皱眉不语,他盯着那把刀许久,最终沉默地把刀放了回去。他又去找镇民借了刀匣和锁,把血嗅放在刀匣里,又把锁铸死。刀匣刚刚好是血嗅的尺寸,如果是寻常刀被锁在这里根本没有空间出鞘,不出鞘就遑论劈开刀匣。
但大家心知肚明,作为处决机制,血嗅恐怕不会遵循常理。
折腾一番已经到了中午,镇民照常送干粮来,但所剩的玩家们已经无人有胃口了。
千梧在筐里众多梅子饭团中挑了两个最大个的,和江沉一人一个。
江沉吃饭团到一半,忽然问:“你害怕吗?”
千梧愣了愣,想一会才说,“其实还好。”
确实还好,到生死关头,他总有一种神奇的淡定。
千梧咬两口饭团又笑着说,“如果就这么死在一块了,其实也没什么。出去一起度过漫漫人生,最后也还是要死在一块的啊。”
江沉闻言嗯了一声,看着他,眼眶有些微地泛红。
千梧问,“你怕?不会吧。”
江沉摇摇头,低头咬了一口饭团,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只低声道:“只是舍不得你死。”
千梧没吭声,他把饭团全都吃了,说道:“下午我想去看木胆,直觉很强烈,好像越到危险的时候我越应该离木胆近一点。”
江沉点头,“那我们分头行动,时间有限,你让他们跟着你去看木胆,我去镇上继续打听刺客兄弟的线索。”
千梧敏锐地问,“你自己去打听?”
“我跟王斌一起。”江沉平静道:“他刚才来找过我,这小子头脑还算灵活,就带带他吧。”
千梧犹豫了一会才点头答应。
江沉和王斌前脚走,千梧等人还没出发,辅田自己来了,上门还拎了不少水果。
“听说你们这两天损失惨重,我特意来慰问。”他叹着气进门,院里却只有千梧等人,其他玩家都各自躲在屋里。千梧也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他。
辅田自说自话地感慨了一通,拉过一个容两人坐的长条板凳在院里一坐,视线却瞟向被搬开的水缸和下面撬开的地砖。
千梧发现他的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您最近还太平吗?”千梧开口问,从容地走上前去挨着他坐下,“镇民说我们这些人死亡的速度很不寻常,大家人心惶惶。”
辅田笑了笑,“我还行,还那样,有这把神刀护着。”
他说着习惯性地拍了拍挂在腰上的木胆,木胆一如既往地安静。千梧故意离辅田很近,早上刚刚喂过木胆的那处伤口就蹭着木胆,但木胆一动不动。
“你们挪这个水缸干什么啊?”辅田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开口问,“好好的院子被你们破坏的乱七八糟,等你们走了,我们很难修复。”
“我们在水缸下面找到了一些线索,但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用。”千梧平静回答,眼见着辅田眼神中透露出慌张,却视若无睹,只笑着说,“你知道长长短短的竖线代表什么吗?”
“什么长长短短的竖线?”辅田皱眉。
千梧说,“我们怀疑是刀谱,你们以见镇的人锻刀有刀谱吧?能不能借一份来对比下。”
辅田不吭声了,千梧审视他许久,忽然轻声笃定道:“你不会锻刀。”
“瞎说。”辅田瞪眼,对视片刻后又泄了气似地一叹,擦擦脑门说道:“镇上那帮嚼舌头的都告诉你们了吧?行,我确实不太会锻刀,这把木胆也不是什么神刀,就是我锻坏了的一个木疙瘩。行了吧?”
千梧却忽然笑起来,黑眸轻松亲切,笑着问,“这样吗?原来是木疙瘩。”
辅田一个劲点头,眼神仍忍不住瞟向水缸的地方。
屈樱在旁边洗水果,抬头问,“你不会锻刀,为什么还呆在以见镇?靠嘴皮子拉生意,在哪个镇都能有好出路,何必执着于这个不详的镇子呢?”
辅田愣了一会,低声道:“我不会锻刀,但是我很喜欢刀。喜欢还不行吗?”
“行。”千梧笑意更盛,一边笑一边把手臂上的纱布一圈圈解开。
“你胳膊怎么了?”辅田这才发现他的刀口。
千梧神色平静,“查线索时被刀割伤了,捂在纱布里很痛,我晾晾。”
他说罢又抬头对彭彭道:“我没力气,彭彭,你给辅田说说这两天我们之中离奇的死亡触发条件,回头也让他跟镇上的人普及普及吧。”
玩家与镇民是两套处决条件,说这个压根没用。但彭彭关键时刻很机灵,立刻添油加醋像说书一样白话了起来。
千梧坐在辅田身边,垂眸看着他腰上的木胆。
在纱布拆掉后,木胆忍得十分辛苦。千梧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平静地用指甲按在伤口处,皱眉将初愈的伤抠开,鲜血瞬间顺着指甲流了下来。
对面的彭彭余光里看到这一切,更加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辅田的注意完全被吸引。
千梧不动声色地侧过手臂搭在木胆上,不过像是坐得近的两个人挨在一起,没有半分异常。
片刻后,彭彭的故事讲完了,千梧抬起手臂,又将纱布一圈一圈绕了回去。
辅田感慨一番,一回头见纱布上洇出血来,吓了一跳,“你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本来就裂开了,难怪它疼,我得再上点药。”千梧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喂喂了很多,他手指扶着有些沉重的额头,“您先回去吧,彭彭送一下。”
“唉,太客气了。”辅田连忙摆手。
送走辅田后千梧回屋里躺了一会,没多久彭彭回来说,把辅田一直送回了家,但辅田不肯借刀给他们防身,他在院里生火做饭,木胆就在他身旁,也没机会偷。
“你想干什么啊?不至于偷刀吧,那就是个木头疙瘩。”彭彭声音打着颤,“晚上咱们几个都在一起就完了,血嗅真的来了,咱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一把刀吗?江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