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210

      ,只不过推测的成分太多了。但现在线索太少,只能跟着直觉来。”
    院子里彭彭三个人还在讨论怎么篡改生存法典,千梧忽然勾唇轻笑,身子向着江沉倾了倾,低声问,“敢不敢和我一起赌一把?”
    江沉眸光淡然,“想无脑杀辅田?”
    “如果杀对了,过程分不要,直接出本。如果杀错了——”千梧语气微沉,“副本任务是尽量减少镇上玩家的死亡,我们错杀一个,或许有被副本机制直接处决的风险。”
    江沉凝视着他,许久撇开视线不过一笑,“我就知道和你商量的结果会是这个。”
    他说着起身,从腰后摸出军刀在空中抛着掉了个个,落下刚好握住刀把,“我去就行了。”
    千梧还是跟了上去。
    江沉一路上很无奈地看着他,脸色写满不爽。
    “臭着脸干什么?”千梧斜眼瞟他。
    江沉道:“你个画画的多看看山水,这种事情跟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要画《少帅挥刀图》。”千梧笑眯眯,“跟着你找找灵感。”
    江沉叹口气,最终还是由了他。
    到辅田院外时已到日落,家家户户都在院里吃晚饭,巷子里没有人。千梧放轻脚步,和江沉一起走近那个院子,才到门外就听见里面铁锅翻炒的热闹声。
    千梧用口型对江沉说,他在院里。
    辅田家院里搭着一个柴火灶,听里面噼噼啪啪的动静就知道是在院里做饭。
    千梧正要踏上门口台阶就被拦住,江沉把他拉到身后,独自上前。
    他手在门上轻轻按了按,意识到门里面没有闩,随手一推就开,于是伸手拔军刀。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千梧从后面清清楚楚地看见江沉手握在刀把上半天没动,只是手指骨节愈发突起,显然是用足了劲。
    江沉怔了怔,低头看向跟着自己多年的军刀,再用力,仍然拔不出。
    千梧忽然懂了,“看来杀死辅田要用特别的方式。这样推断,他必是关键人物没错了。”
    稍微有点眉目,但杀死辅田的方法还要从长计议。
    这趟算是白来,千梧却莫名地有点挂心木胆。尤其只隔着一道院门,他竟然荒唐地产生了一种来都来了的念头,想偷偷扒门缝看木胆一眼再走。
    他正上前要扒开门缝,却忽然感到一道亮光在门上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在身后天际炸响。
    闪电与雷声接连而至,暴雨转瞬倾盆而下。
    难怪今天天黑得这么快。
    千梧站在房檐下,看着外面倾盆大雨呆了几秒钟。
    院里传来辅田气急败坏的声音,暴雨猝不及防,柴火灭了,锅里的晚饭全毁,他骂骂咧咧地把东西往屋里抢救。
    “怎么走?”千梧下意识问。
    江沉叹气,“大衣给你头顶举着,跑回去吧。”
    天黑得很快,有点难辨认是真实的天黑还是乌云笼罩,来时路上还有晚霞,这会已经漆黑一片。
    千梧看着江沉脱下来的大衣,伸出手接又犹豫,悬在空中。
    他又看了眼阴沉的雨幕。
    江沉无奈叹气,“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真没有伞。”
    千梧闻言犹豫着舔了下唇角。
    如果今晚就是死期,他不想浑身湿透毫无美感地死去。
    江沉脸色发黑,无语把衣服穿回去,看一眼表说道:“离那三把刀活动时间应该还有几个小时,你站这等吧,我找旁边人家借个伞。”
    千梧没出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门。
    辅田还不知道他们的推测,敲门借把伞应该不是难事,那样他还能趁机再看木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三次喂血后他竟然隐隐地有些牵挂那把丑陋无用的木刀。
    “别想了,你再抠一次伤口就真的感染了。”江沉说,“跑回去吧,天黑前我们再想想办法。”
    千梧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
    天黑得吓人,雷声滚滚,跑回院子时两人都湿透了。
    千梧直接和江沉一起洗了个澡,两人头发湿着,从浴房里出来撑伞回屋,衣服又湿了半边。
    桌上摆着屈樱煮的热粥,千梧湿着头发坐在桌旁,一边喝粥一边看着院里。
    院里屈樱把一把摆摊的大伞撑在地上,蹲在伞下撬地砖。她似乎对找小院线索的事情格外上心,除了做饭之外就只记挂着这件事。
    千梧看了一会后垂眸吹了吹碗里的粥,说道:“天黑了,我们还没有破解的办法。”
    江沉替他擦头发,“唯一的生机是木胆,如果它真是刺客的刀,即便无能,辈分也该在弟弟的三把神刀之上。如果木胆想要保你,或许另外三把刀会犹豫。”
    千梧嗯了声,“木胆已经喝了我的血,希望我们没有赌错。”
    “早点睡吧。”江沉说着,把军刀拔出来轻轻擦拭。
    外头的军刀对上轻松削断柱子的副本刀,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不知道为什么,千梧看着江沉平静地擦拭那把短刀,就觉得心里很平和。他很难想象江沉失败的样子,江沉从未输过,这种盲目的信任超过了所有的理智。
    夜雨轰隆,院里很早就全部熄灯,其余玩家恐怕是缩在房间里发抖,只有千梧是认认真真在睡觉。
    他原本也是想和江沉一起躺在床上警惕的,但轰隆的雨声却成了很好的催眠白躁,仗着有点发烧的昏沉,他翻个身搂着江沉就睡了过去。
    梦境昏沉,他又回到了辅田的院外,看着江沉试图拔刀却屡次失败。梦里的江沉远比现实中浮躁,他咬牙切齿地拔刀,千梧上前怎么劝都不行,江沉像是和那把刀卯上了劲,死活也要拔出来。
    军刀被江沉欺负哭了,竟然委屈巴巴地发出哭泣的嘤嘤声,千梧听呆了,听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江沉的刀怎么会是女人的声?
    明明应该是个男孩子。
    意识忽然游离了一瞬,在这一瞬间女人的哭声远去,现实中的雨声近了,可远近交错只一瞬,他转眼又回到了梦境。
    嘤嘤的哭声逐渐清晰,江沉却消失了,地上发出哭声的不再是他的军刀,而是一把月白色长刀,刀尖弯曲,如妖娆的美人线。
    嘶嘶声忽然入耳,带着现实世界的雨声一起,彻底冲刷了千梧的意识。
    他猛地坐起来,还未睁开眼,就已经后心发凉。
    他意识到自己梦到了饮梦。
    惊坐起的一瞬间,江沉攥着他的手将他用力向后拽了一把,牵扯得他手臂上的伤口生疼。江沉不是这么粗鲁的人,千梧猛地回过头,瞬间僵硬。
    暴雨夜,院外满是哗然雨声,屋里却一片死寂。
    江沉坐在床上挡在他身前,空中悬立着三把刀。饮梦,蝮蛇,血嗅。三把神刀齐聚,正同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