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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黎强撑着与他对视,在他几乎要缴械投降前,秦昭终于松了手。
    他收回手,在景黎身边坐直身体。
    景黎抿了抿唇,心一横,从随身的书袋中取出一本书册,直接推到秦昭面前。
    秦昭视线落上去,身体明显一僵。
    景黎取出来的那本书,自然就是《春闺密事》。
    先前景黎不认识这个时代的文字,看不出这本书上写了什么,被秦昭随口一个谎言忽悠过去。时间一长,他甚至已经将这本书忘了。
    直到今天看见,他才认出这上面的字根本不是“闱”,而是“闺”。
    这是本风月话本。
    其实如果单纯只是个风月话本,景黎还不会那么生气。
    秦昭毕竟是男人,看这种东西不奇怪。而且发现这本书后,景黎也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些,只是……
    越看越眼熟。
    这本书里写的法子,好几种秦昭都曾经用在他身上。
    太过分了。
    景黎又气又恼,这才忍不住要来找这人麻烦。
    任何事都应对自如的秦先生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景黎心头得意,腰也不自觉挺直了。
    秦昭瞧着自家小鱼得意的小模样,无奈地摇头:“回家再说。”
    现在还未放课,不适宜说这些。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学堂里陆续有人写完文章交上来。秦昭出的这题目谈不上难,但也没那么简单。会写的人一个时辰绰绰有余,不会写的浪费时间也无用。
    因此,放课钟声响起前,所有人都将文章交了上来。
    众人交卷的时间不一,秦昭索性就坐在景黎的位置上,当场开始批阅。
    他批阅的速度很快,交上来的文章被他归为两部分,放在桌案上。景黎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好奇地翻阅秦昭归类好的文章。
    直到最后一位学生交完文章离开,景黎才问:“这是摸底考试吗?”
    秦昭抬头:“何意?”
    “就是看他们的水平呀。”景黎指了指秦昭分出的其中一落文章,“这边明显水平更好一些,你打算把他们分成两班?”
    秦昭:“对。”
    距离蒙学书院开设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在书院学习的学生已经从最初的十几个,发展到现在二三十位。
    因为学生之间进度不同,村长便修了间新屋子,将新来的学生安排在隔壁读书。
    不过,只分做两个班显然不够。
    经过半年的学习,最早这批学生的进度出现了明显的距离。有些学生天赋高,对知识的接受能力强。
    有些则明显跟不上。
    让这些跟不上进度的学生继续与其他天赋较好的学生一起学习,只会让他们功课越落越多,就像当初的陈彦安一样。
    因此秦昭才想通过一场考试,把水平参差不齐的学生分隔开。
    景黎道:“分开倒是不错,可村子里哪有这么多先生可以教课?”
    “很快就会有了。”
    秦昭手指在水平较高的那沓文章上敲了敲。
    “你是说,让学成的学生去带课?”景黎明白过来,“这样也不错,蒙学的知识最早就是从识字开始,只要学会了就能教别人。”
    秦昭点点头。
    景黎趴在桌案上,小声道:“原来不是因为要哄我啊……”
    他还以为是秦昭发现他在这儿坐着不舒服,故意停了课来哄他呢。
    秦昭批阅完最后一份作业,将一沓考卷放在旁边,才道:“那本书是我买的,我认罚。”
    景黎就等他这么说,他视线朝那沓文章上一扫,意有所指地说:“今天随堂考试的作业,我一个字也没写呢……”
    “我帮你写。”
    景黎:“那就现在写吧。”
    秦昭眸光微动,有些摸不准自家小鱼想做什么:“就这样?”
    景黎笑起来:“就这样。”
    学堂内的学生已经走完,秦昭狐疑地皱眉,直觉景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过他依旧遵循约定,取出景黎的笔墨纸砚,开始研墨。
    秦昭坐姿很端正,腰腹收紧,脊背挺直,更显气质出众。反观景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姿态放松闲适。
    景黎脑袋枕在秦昭肩头,看着后者研好了墨,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秦昭就连科举里的经义文都无需草稿,何况是这么简单的文章。他未加思索,下笔流畅,行云流水般转眼就已写出几行。
    忽然,秦昭笔锋一顿,素白的纸上滴上一点墨渍。
    秦昭深吸一口气:“你……”
    景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秦昭望着纸上那逐渐晕开的墨点,没有回答。
    这小鱼胆子愈发大了,方才竟偷偷朝他耳朵里吹气。
    不知从哪儿里学来的坏招。
    “没什么。”秦昭笔尖在砚台边沾了点墨汁,重新写起来。
    景黎瞧着他丝毫未变的表情,有点纳闷。
    他这些都是从那本《妖狐报恩记》里学来的,里面的妖狐在王生读书的时候,就是这么勾引他的。
    书里明明很好用。
    这人反应也太不有趣了。
    书院如今是两个学堂,现下还没到往常的放课时间,隔壁那间屋子时不时传来读书声。
    反观他们所在这间,学生早早走完了,静得只能听见秦昭书写的声音。景黎回想着话本里的内容,大着胆子凑过去,手指顺着秦昭耳根缓缓摸到颈侧。
    可这次,秦昭只是笔锋稍顿,便继续写下去。
    又尝试了几次,结果大同小异,秦昭半点没受影响。
    景黎不甘心。
    如果这些都没用,那就只有……
    景黎吞咽一下,手掌循着秦昭腰腹缓缓下移。
    他还是头一回主动做这种事,指尖紧张得发抖。手掌循着衣袍纹路下移,眼看就要触及目的地,手腕却忽然被人用力抓住。
    秦昭左手抓着景黎的手腕,右手放下笔,语调淡淡:“我写完了。”
    景黎:“……”
    景黎手僵了一瞬,猛地抽回手:“我、我知道啦。”
    秦昭神色如常,将写满了字的毛边纸放在一旁晾干,又不紧不慢收起纸笔。景黎心虚地望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刚才不是什么都没碰到,他感觉到,那里……很烫。
    他还以为秦昭根本不吃这套,原来他早就……
    要玩脱了。
    “秦昭,你还没走么?”村长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今日是他在隔壁教学生识字,如今已经放课,他看见这边屋子的门还虚掩着,便想着进来看看。
    秦昭面不改色:“方才在给学生批阅文章,很快就走。”
    村长问:“批阅文章?”
    秦昭将今日出题考试,以及打算将学生划分重组的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