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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袄便不觉得冷。景黎天生骨架小,秦昭身形也是修长消瘦的类型,穿了三层衣物也不显臃肿。
    他们俩的崽就不是这样了。
    怕小鱼崽在外面冻着,景黎特地给他穿了件小棉衣,还配了一顶小帽子。
    小崽子手短脚短,穿上棉衣跟个圆球似的,几乎能在雪地里滚着走。
    鱼崽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地上薄薄的雪,留下一串小脚印,扑进景黎怀里:“呀……呀!”
    “知道你开心啦。”景黎搂住他,哄道,“都多大了还不会说话,来,叫声爹爹。”
    鱼崽:“呀!”
    景黎:“是爹爹!”
    鱼崽:“呀呀!”
    “你怎么总和他较劲。”秦昭护在鱼崽身后,无奈道,“其他孩子要一岁才能说话,你儿子才六个月呢。”
    景黎嘟囔:“可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六个月的样子啊。”
    秦昭和景黎一致决定将鱼崽孵化那天当做他的生辰,到现在恰好六个多月。日子一长,还是能看出鱼崽长得比其他孩子快,他现在不仅能牵着两位爹爹摇摇晃晃地学走路,身高也已经比某些一岁的孩子更高。
    就是依旧不会说话。
    他以前学说话也这么晚吗?景黎自我怀疑着。
    景黎当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也没人告诉过他。
    其实他现在很少会再想到以前在现代的生活,或许是那些生活并无任何值得他挂念的东西。而在这里不同,他在这里有爱人,有孩子,有朋友,这些构成了他的归属感,让他完全融入进来。好像他原本就该是生活在这个世界。
    “在想什么?”秦昭走过来,低头将景黎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景黎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越长越像和秦昭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鱼崽,笑道:“在想他怎么一点没继承你的聪明。”
    “我倒是觉得他很聪明。”秦昭温声道,“可不是谁都能在六个月就学会走路的。”
    “也对,而且就算不聪明能怎么办,你不想要也来不及了。”
    景黎戳了戳小鱼崽的脸,笑起来:“反正你已经养了个傻子了,再来一个也没关系。”
    小鱼崽刚能走两步路,一刻也闲不住,从景黎怀里挣脱出来,哒哒迈着小短腿就往前跑。
    “诶你——”景黎还没开口,小鱼崽就啪嗒一下,一头栽进了柔软的雪地里。
    只留下两条小短腿在外面乱蹬。
    秦昭哭笑不得,将崽子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我错了,他比我傻得多。”景黎道,“傻鱼。”
    小鱼崽多半是没听懂,还咯咯地笑得很开心。
    一家人在街上玩了一会儿,又去了趟最近的布庄。冬天快到了,秦昭打算给小鱼崽添置几件冬衣。
    景黎抱着自家圆滚滚的崽,颠了颠重量,嫌弃道:“好像又重了。”
    “是么?我倒没觉得。”秦昭正在给挑选制作冬衣的料子,听言头也不回,“不过,我今早的确发现后厨的糕点少了一块,问问是不是阿七又偷偷拿给鱼崽吃了。”
    景黎与怀里的崽子对视一眼,别开视线:“多半是了,回头我问问。”
    秦昭正专注对比两块颜色相近的红色料子,难得没注意到这话中的心虚。
    他把挑选好的布料让老板包起来,又将早已绘好的图纸递给他:“劳烦了。”
    “不敢。”布庄老板收了定金和图纸,笑着道,“改明做好给您送到府上去。”
    府城的布庄几乎都是顾家的产业,如今没人不知道秦昭是顾少爷的教书先生,因而都对他毕恭毕敬。
    景黎瞧着那堆布料,皱眉问:“不是给鱼崽买衣服吗,怎么最后又是我的最多?”
    秦昭热衷给景黎穿各式各样的红衣裳,尤其喜欢与他鳞片颜色最相近的大红色,一口气买了好几款不同的料子。
    再加上秦昭亲手设计的图纸,每件衣衫做出来各不相同,却都很适合景黎。
    “没有,也有给鱼崽买的。”秦昭面不改色,“这些料子他也可以穿。”
    景黎狐疑地看他。
    秦昭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布庄送成衣来时,最多的总是他的。
    他家的衣柜都要塞不下了。
    秦昭从景黎怀里接过小崽子,正打算离开,却听布庄老板道:“对了秦先生,这些时日还是少带小公子出门的好。”
    二人脚步一顿,回头:“怎么?”
    “我听医馆的人说,近来天气凉,府城里好多人染上伤寒,高烧不退。这病最容易传染给体弱的老人和孩子,您要当心点。”布庄老板叹道,“我家孩子才两岁,都好几日没敢让他出门了。”
    秦昭应道:“我明白了,多谢提醒。”
    或许是继承了景黎的体质,鱼崽从小到大还从没生过病。
    不过为了避免出门玩一趟染上病气,秦昭还是让阿七去医馆拿了些预防和驱寒的药材。煎好后,家里三个大人一人喝了一碗,就连小鱼崽也在减少药量后喝了几口。
    可这场伤寒来势汹汹,且由于患病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痊愈得慢,传染得快,没多久就席卷了全城。
    “如果发热或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秦昭给景黎诊完脉,嘱咐道。
    这些天,秦昭每天都要给家里人诊脉,预防的汤药也没停过。
    “我知道啦。”景黎刚哄睡了鱼崽,担忧道,“听说隔壁王婶家的孙儿也发烧好几日了。”
    秦昭温声安抚:“鱼崽身体好,平日也没有接触过病患,不必担心。”
    景黎:“嗯,我知道。”
    秦昭点点头,便要起身出门。
    景黎伸手拉住他:“你……你今天还要睡书房啊?”
    秦昭点头:“我毕竟常在外面走动,这些天还是莫要和你们靠得太近,以免将外头的病气过给你们。”
    “可……”景黎欲言又止。
    “无妨。”秦昭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这病就是因为天气太凉,等暖和些就会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景黎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担忧地皱起眉头。
    这几日秦昭已经没有再去顾府了,不过在前些天病情还没有这么严重时,他还天天去顾府教书。
    谨慎起见,秦昭这几天都与景黎分房睡。
    秦昭回到书房,屋子里已经有个人影。
    阿七正等在屋子里。
    秦昭问:“有事?”
    阿七将一封信函递给他:“这是顾老爷让我转交的东西。”
    自从阿七来了他这里,秦昭和顾长洲通信倒是方便许多,直接让这人去传信就是。
    秦昭将东西接过来,阿七又道:“还有件事。”
    “顾老爷说,刚接到的消息,护国大将军萧越母亲过世,要回乡亲自操办丧事。”阿七道,“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