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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要五万两怎么了,堂堂摄政王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秦昭快被他气笑了。
他平静道:“你知道我最近在给顾家做教书先生么?”
“我知道啊。”
他方才一出画舫就忙叫来了这酒楼的伙计,把秦昭的事全告诉他了。
秦昭道:“那你可有查到,我每月的月钱只有三十两,而且已经整整两月没办法去顾府了。”
萧越:“……”
萧越看秦昭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同情。
“等等。”他又觉得不对,“那姓顾的是你的人吧?”
“对。”
“他不是挺有钱的,你让他给点不就成了?”
“可以是可以,但不可能给你这么多。”秦昭道,“一万两。”
萧越难以置信:“你还价也还得太狠了吧?!”
秦昭漠然不答。
“现在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萧越不悦道,“我大可以不帮你,而我什么损失也没有。你呢,除了我,你现在还能找谁帮忙?”
秦昭道:“除了你,的确无人可以帮我。”
萧越还没来得及得意,秦昭又道:“可同样,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说的自然是朝廷想要动兵权的事。
秦昭道:“你不想交出兵权任人宰割,也不想与朝廷冲突。你可以不与我合作,那就像现在这样,母亲病逝,也只能偷偷回来安葬。”
萧越神情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秦昭迎着他的目光,平静道:“这件事没有人会帮你,只有我。”
长久的沉默在画舫中蔓延开,萧越许久才做出决定,他叹了口气,道:“听说你在京城郊外有个庄子,出事后就被圣上抄了,事成之后,把那个给我。”
秦昭咬牙:“那庄子可不止五万……”
萧越眉梢一抬。
“成,待我要回来,便把那庄子给你。”
萧越:“成交!”
萧越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起身道:“走吧,回了。”
秦昭坐在原地没动:“怎么回?”
为了保证他们说话没人听见,萧越让人将船划到了湖中。如今萧越所有下属都等在岸上,此处距离岸边又有一段距离,联络不上。
萧越不以为意:“这儿离岸边又不远,一个轻功不就过去了?”
秦昭沉默地看向他。
萧越恍然:“忘了,你现在是病秧子。”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背你过去,太恶心人了。”萧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一阵恶寒。
秦昭提醒道:“船头有船桨。”
“成,我们划回去。”萧越说着就往外走,却见秦昭依旧坐在原地,“你怎么不起来?”
秦昭:“夜里湖上风大,我吹不得风。”
“……”萧越恼怒,“老子是大将军,你让老子给你当船夫?”
“你动作快些。”秦昭淡声道,“我头疼。”
萧越骂骂咧咧去了船头,秦昭目光再次落到面前那杯没动过的马奶酒上。他稍稍迟疑,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奶香浓郁,酒香扑鼻。
秦昭在唇舌间回味片刻,低头又抿了一小口。
.
放纵的代价就是秦昭在回家的路上又烧了起来。
他靠在马车车窗边,唇色隐隐发白,声音里气息不足:“这条路左拐,走到尽头就是。”
萧越从没见过他这模样,还有些新鲜:“就你这身子骨,真能撑到进京?”
“死不了。”
“最好是这样。”萧越道,“我看上你那庄子好久了,你这趟要是不成功,我还得找别的机会让圣上赐给我。”
秦昭瞥他一眼:“出息。”
马车停在秦昭家门前,萧越见后者着实病得难受,大发慈悲把他扶去大门口。
萧越刚敲响门扉,大门飞快被人拉开:“可算回来了,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留你到现在——”
萧?混账东西?越:“……”
第98章
景黎拉开门的时候,率先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随后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他健健康康、精神饱满出门的夫君,现在唇色发白,恹恹地被另一个陌生人搀扶着。
景黎眉头一皱,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秦昭触到他的眼神,心头也跟着—zwnj;颤。
小夫郎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气氛有些许凝重。
景黎问:“你们喝酒了?”
秦昭没敢吭声。
这里头最茫然的当属萧越。堂堂大将军萧越,多少年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zwnj;时间竟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对方分明只是个身形瘦小的少年,可被这么—zwnj;质问,他竟然感到了—zwnj;丝危险。
——那是多年生死一线培养出来的直觉。
萧越张了张口,正想回答,秦昭却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
随后,他便看见方才还能和他斗上几句嘴的前摄政王爷,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半步,弯腰把少年抱进怀里。
“小鱼……”秦昭眼眸微阖,似乎已经意识不清,小声嘟囔,“难受。”
萧越:“……”
玩苦肉计???
脸呢???
景黎脸上的怒容果真消散开来,他担忧地皱起眉,抬手碰了碰秦昭的额头:“又烧起来了。”
就连声音都软下来。
萧越瞧着面前这两人,终于渐渐回过味来。
这位多半就是传闻中的摄政王妃了。
萧越与秦昭打小就认识,和萧越长期生活在军营不同,秦昭是实打实的世家公子出身,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
京城的世家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最喜玩乐,而其中秦昭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纵观整个京城,没人比他会玩。
可唯有—zwnj;点,就是此人从来不重情.欲。
在摄政王当政前,就有不少趋炎附势之辈变着法往他床上送人,当政后更不用说。可摄政王—zwnj;个也没碰过,甚至重重惩戒了好几位主使者。
这才彻底绝了旁人的念头。
萧越—zwnj;度以为这人薄情寡欲,迟早有—zwnj;天要去出家做和尚。
没想到来民间走这—zwnj;趟,竟然讨了个这么好看的夫郎。
想到这里,萧越眸光微微闪动,来了些兴意。.
秦昭其实不完全是装的。
他今日出门受了寒,又饮了点酒,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烧得有些昏沉,勉强用最后一丝神志吊着。此刻看见了景黎,不自觉松懈下来,几乎连站也站不稳。
景黎察觉到他的状况,除了担忧外,心头又起了点火气。
阿七在一个时辰前就回了家,告诉他秦昭被人留下了,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