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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两步。
    秦昭顺势把崽子搂进怀里,垂眸对上了一双圆滚滚的漆黑眼眸:“醒了?”
    “……呀!”小鱼崽挥舞着小臂,胖乎乎的手掌伸出来,轻轻按在秦昭的额头上。
    额头传来的触感柔软,秦昭注视着小崽子认真的神情,反应过来。
    这小崽子是学他爹爹呢。
    秦昭前段时间总是反复起烧,景黎时常用这样的法子试他额头温度,被小鱼崽看去了,便有样学样。
    小家伙不一定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他关心秦昭的方式。
    秦昭心里软得不像话,牵过崽子的小胖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爹爹没事了,别担心。”
    “咿——嗲嗲!”
    秦昭动作一顿。
    一贯镇定的秦先生难得呆愣了好一会儿:“你在叫我吗?”
    小鱼崽歪了歪脑袋:“咿呀?”
    秦昭坐起身,把小鱼崽抱起来,眉宇间带上喜色:“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给爹爹听。”
    “咿……咿呀!”
    “怎么一大早就要爹爹抱,不是和你说过爹爹还在生病吗?”景黎推门进来时,恰好看见秦昭抱着鱼崽这一幕。
    他走到床边,顺手试了试秦昭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
    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昭瞧着景黎的脸色,没吭声。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萧越送他回家,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会儿小鱼好像还挺生气的?
    也不知这一夜过去,他气消了没。
    秦昭转瞬间想出了对策。
    他将怀中的崽子举起来,道:“鱼崽方才唤我爹爹了。”
    鱼崽被托着腋下举起,对于自己忽然悬空还有些茫然,两条小短腿下意识蹬了一下,仰头望着自己另一位爹爹:“呀……”
    秦昭:“……”
    “不对,你方才不是这么叫的。”秦昭眉头微皱。
    鱼崽眼中露出困扰之色:“呀、咿呀……”
    “还是不对。”秦昭耐着性子教他,“是爹爹,再叫一声试试。”
    鱼崽:“呀呀……”
    景黎:“噗。”
    “他方才真的叫了。”秦昭把崽子抱回怀里,叹了口气,“这傻小子……”
    “我知道。”景黎转身去帮秦昭拿衣服,含笑道,“他昨晚就叫过啦,只是多半还不熟练,得再学一段时间。”
    “当真?”秦昭眉梢一扬,低头看向怀里正抓着他头发玩的小崽子,“看来我又错过儿子第一次叫爹爹了,你说,怎么在这种事上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呢?”
    “你昨晚要是不喝酒不发热,也不会错过了。”
    景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把崽子接过去,将一件外衣扔给秦昭。
    秦昭没急着穿衣,拍了拍身边的床榻:“过来。”
    景黎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是我错了。”秦昭脑袋枕在景黎肩头,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声音软得要命。
    景黎耳根一麻,偏头躲了一下。
    这家伙,反复病了这么多次都不长记性,哄他的法子倒是越发熟练了。
    “真生气啦?”秦昭瞧着他的神情,抬手遮住小鱼崽的眼睛,凑上去在景黎侧脸亲了一下,“这次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相信我。”
    景黎当然不是真的生气。
    事实上,他的气在昨晚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过要是真这么轻易原谅了这人,指不定他下次还要怎么作死。
    景黎没与秦昭吵过架,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放狠话,只是板着脸,凶巴巴道:“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关在外头。”
    奶凶奶凶的。
    “好。”秦昭忍着笑意,认真道,“我要是再犯,不用你赶,我自己在门外面壁思过。”
    小鱼崽不明白两位爹爹在说什么,咿咿呀呀地挣脱开秦昭的手,砸吧了一下嘴。
    “看来是饿了。”秦昭道。
    “我已经让阿七去准备早饭了。”景黎抱着鱼崽站起身,“快起来梳洗一下,吃饭去吧。”
    二人收拾梳洗完毕,一道去了前厅。
    刚走进门,却见有人坐在桌边,还自顾自地已经吃起来,恍如主人家一般毫不见外。
    “哟,终于醒啦。”萧越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往桌上一指,“我在外头随便买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秦昭:“……”
    秦昭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按了按眉心:“你怎么……”
    怎么会在这里?
    “昨日我们回来时天色已晚,还要多谢贤弟答应让我在府上借宿。”萧越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紧不慢道。
    秦昭默然。
    景黎敏锐地察觉到秦昭的情绪变化,他一手抱着鱼崽,另一只手悄悄拽了拽秦昭的衣角:“怎么了吗?”
    “没事。”秦昭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坐下吧。”
    秦昭何其聪明,从萧越那句话,便明白了事情原委。
    这位大将军显然对他现在的生活很感兴趣,趁着昨晚他病得昏沉,欺骗他家小鱼留宿府上。
    偏偏他现在还不能拆穿。
    否则,他与萧越的关系可不好解释。
    秦昭反手握住景黎的手,牵着他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摆的已经不是他们往日吃的清粥和面饼,而是换做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热粥。
    好几道景黎甚至叫不出名字。
    他们现在的日子比在村中时好了很多,谈不上富裕,但至少已不需要为吃穿发愁。不过由于秦昭最近病情反复,一家人在吃穿用度上尽量节省,已经许久没见过荤腥。
    这些东西……
    看上去并不便宜。
    景黎下意识看了眼秦昭。
    秦昭没与萧越客气,直接盛了碗鸡丝粥放在景黎面前。
    “吃吧。”
    景黎“哦”了一声,舀起一勺吹凉,先喂给了早就在他怀里嘤嘤呜呜、嗷嗷待哺的小鱼崽。
    景黎忙着喂饱自家崽,秦昭也没闲着,时不时夹块糕点,舀勺热粥喂给他。举止自然娴熟,看得萧越阵阵牙酸。
    萧越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你儿子生得与你可真像。”
    秦昭头也不抬:“嗯。”
    “……”萧越默然无语,又道,“就是性子不太像,你以前可没有这么……”
    话还没说完,被秦昭在桌下狠狠踢了一脚。
    萧越惊觉说错了话。
    他如今还在假装与秦昭刚刚相似,怎么也不该说出这种话。
    萧越暗道宿醉果真坏事,忙闭了嘴,下意识去看秦昭那位小夫郎的神情。
    好在后者正专注地喂小崽子吃饭,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
    .
    吃过早饭,景黎带小鱼崽去院子里玩雪,秦昭则在窗边煮茶。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