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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这煮茶的手艺?”萧越抿了口茶水,摇了摇头,“可惜,手艺虽好,茶叶却太次。”
“差不多行了。”秦昭淡声道,“你还要赖在我家多久?不急着回军营了?”
萧越不悦:“催什么,这是秦先生的待客之道吗?”
“我不急,我不过想提醒你,离开前别忘记要赔偿给我的银两。”秦昭给自己倒了杯茶,语调不紧不慢。
萧越:“什么银两?”
秦昭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纸,推到萧越面前:“昨晚你共弄踢坏我家三个花盆,两个陶瓷杯,还撞碎了书房前的花坛。按照双倍的价格,这是你需要赔偿我的银两。”
萧越惊愕:“你那些破玩意值十两???”
秦昭:“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集市上问。”
萧越:“……”
堂堂护国大将军和前摄政王,为了十两银子,特意跑一趟集市。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行,算我倒霉。”萧越拍了张银票在桌上,不屑道,“不就是十两银子,本将军不和你争。”
秦昭使了个眼色,让阿七上来收走了银票。
萧越骂骂咧咧嘟囔几句,孩童的欢笑声透过窗户传来。他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恰好看见小鱼崽穿着件红袄子,摇摇晃晃跑过雪地。
小崽子弯腰捧起一捧雪,用力一扬,碎雪飘了满院。
“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想象不到你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萧越忽然有些感慨。
秦昭:“什么日子?”
“娶妻生子,柴米油盐。”萧越视线凝在院子里那小小的身影上,“我们这种人,玩弄权势,手里沾满了鲜血,没落得个身首异处、众叛亲离的下场已经是老天庇佑,哪敢肖想其他。”
秦昭笑起来:“这么说,也算老天待我不薄。”
“岂止是不薄,分明就是对你太好了。”萧越叹息,“我也老大不小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讨个像你家这位一样漂亮的媳妇。”
秦昭:“那你不妨期待我一切顺利,也让你早日回归故土,不必在边疆躲躲藏藏。”
“希望如此。”
萧越朗声一笑,举杯与秦昭碰了一下。
他们二人相识多年,算起来也算故友,可惜最终因为权势走向陌路。要是搁以前,萧越同样想不到他会这么心平气和与秦昭坐下喝茶。
更不用说为了同样的目标携手合作。
萧越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那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殊。
温和,平静,好像一切锋芒皆被磨平。
可他偏偏觉得,这样的秦殊比过去更加可怕。
就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窗外忽然传来响动,萧越偏头看过去,那小鱼崽不知何时来到窗下,正探着脑袋想往里看。
小鱼崽趴在墙角,前襟处被蹭上了一点墙面的白灰。
半开的窗沿比他高许多,小崽子原地蹦跶了几下,连窗户边都没碰到。
饶是这小崽子与秦昭那张讨人厌的脸生得一模一样,看见这可爱模样,萧越也不由心头一软,就连笑容都变得温和起来:“怎么了,想与伯伯玩吗?”
小鱼崽仰头与他对视,呆呆地眨了眨眼。
萧越索性完全推开窗户,趴在窗沿边朝他伸出手,和善道:“过来,伯伯抱你。”
小鱼崽没动,他眼也不转地望着萧越,忽然嘴巴一瘪,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越:“?”
小鱼崽这一下哭得撕心裂肺,吓得屋内两人皆是手足无措。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小崽子转身就往外跑,扑到不远处的景黎怀里。
哭得更伤心了。
“……”
最终,还是秦昭率先反应过来,对萧越道:“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笑一笑就能把他吓哭,你可真行。”
萧越:“……”
作者有话要说:鱼崽:QAQ这个叔叔长得好可怕,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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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不多,以后暂定上午九点更新,尽量写,有意外请假会提前说。
爱你们。
第100章
“这……这是怎么了?”
景黎被忽然扑过来的崽子吓了一跳,顺势抬头看过去,秦昭和萧越并肩站在窗边,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心虚。
景黎:“……”
今日是个难得的雪后晴天,景黎原本正在院子里堆雪人,谁知道那小崽子会忽然哭着朝自己扑过来,还一脚踩坏了他刚堆好的雪人。
……就很心疼。
景黎望着面前的雪人残骸心疼了小片刻,才弯腰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崽子抱起来。
小鱼崽立即搂紧了景黎的脖子,委屈得直抽噎。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哭则已,一哭就停不下来。景黎耐着性子哄了半天,浑然没见成效。
家中现在还有外人,景黎担心这小崽子情绪波动太大,不小心露出原型,只得瞪了眼那两个惹哭孩子的“元凶”,抱着崽子回了内院。
回到屋子里,小鱼崽情绪平稳了许多,没一会儿就哭累了。小崽子趴在景黎怀里闭了眼睛,修长的睫羽还挂着泪珠,怎么看怎么委屈。
景黎好不容易哄睡了自家崽,也轻轻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为了照顾秦昭折腾了大半夜,原本就没有睡好。
景黎索性抱着崽躺上床,在冬日和煦地阳光里打起了盹。
秦昭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屋内烧着火炕,温度适宜。景黎没盖被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蜷曲,衣衫透出背部单薄的脊骨。
秦昭轻手轻脚走上前,从身后将人拥住。
少年迷迷糊糊地动了下,依旧闭着眼,声音轻而困倦:“萧公子走了?”
秦昭应道:“嗯,走了。”
景黎往里让了让,又小声问:“昨天真是你答应他留宿的?”
秦昭怔然。
他家小鱼是越来越聪明了。
“不是。”秦昭索性承认,“是他自作主张。”
怀里的鱼崽还在熟睡,景黎下颚抵着小崽子柔软的头发,唇角露出点笑意:“猜对啦。”
“怎么猜到的?”
景黎:“以你的性子,要留别人在府上,应该会提前知会我一声的。”
秦昭点头:“的确如此。”
“不过嘛……”景黎揉了揉眼睛,似乎真是困极了,声音含糊不清,“那种时候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所以我就自己决定啦。”
“但昨晚我有让阿七帮我看着他。”
秦昭温声道:“你做得对。”
昨晚那种情形,景黎的处理方式是最好不过,甚至好过秦昭的预料。
自从来到府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