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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尽力哄着自家小夫郎,让他别那么担心。
    正好秋闱结束后有小段时间空闲,秦昭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趁机陪着夫郎儿子散心游玩,将府城玩了个遍。
    这两三个月以来,秦昭忙着备考,景黎忙着写话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闲适的日子。
    导致贡院派人来向秦昭恭贺摘得桂榜头筹时,m家人正租了马车要去郊外赏枫叶。
    来送贺帖的官吏和新晋解元对视片刻,说了个心里最接近的猜测:“大人这是……急着回家祭祖?”
    秦昭:“……”
    景黎:“……”
    这其实不能怪秦昭和景黎。
    秋闱发榜的时间从来不确定,要是遇到不好评判的考卷,拖个十天半个月是常事。秦昭和景黎最近总在外头游玩,没关注贡院的消息,也不清楚放榜的日子。
    秦昭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疏忽,只是平静地向来道贺的官吏道了谢,好水好茶招待m番。
    官吏没在他家停留太久,只是临走前不放心地嘱咐道:“大人千万别急着回乡。按照规矩,乡试放榜之后巡抚大人会举办鹿鸣宴,消息这两日就会送到,您是解元,必须得参加才是。”
    秦昭点头称是,把人送走。
    目送道贺的官吏离开,阿七才道:“先生,那鹿鸣宴……”
    既然是巡抚举办,那位巡抚大人自然是会到场的,可那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秦昭神情依旧平静,淡声道:“走一步看m步吧。”
    他正这么说着,m回头,只见自家小夫郎抱着小鱼崽,m大一小穿戴整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赏枫叶……还去吗?”
    秦昭轻轻笑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哄自家夫郎和儿子,才是现在的要紧事。
    秦昭正色道:“去,当然去。”
    第116章
    府城郊外有一片枫叶林。每年九月,登高望去,漫山红枫似火,连绵不绝。
    秦昭让马车停在山脚,找当地人租了匹善行山路的棕马,带景黎和小鱼崽骑马上山。
    他事先已经打听过,选择的这条山路较为平缓,正适宜秋日赏枫。
    阳光被茂密的树梢遮挡,微风徐徐,甚是惬意。
    景黎被秦昭抱在身前,怀里又抱着小鱼崽。后者手里抓着秦昭刚给他摘来的红枫叶,开心地晃来晃去。
    翻过一座山丘,棕马噗嗤地打了个响鼻。
    景黎对骑马一直有些畏惧,当即抱紧小鱼崽,紧张地问:“它是不是累了?”
    这种马匹训练出来都是拉车拉货所用,哪有这么容易累。秦昭看出景黎是有点害怕了,故意道:“多半是你太重了吧。”
    景黎若有所思点点头,低头认真对小鱼崽道:“鱼崽,听见没,你太重了。”
    小鱼崽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远处有条小溪,二人在溪水边小憩片刻。棕马优哉游哉地吃着溪水边的野草,景黎弯下腰,从小溪里接了点水。
    这溪水是从山里流下来的清泉,回味甘甜,凉爽宜人。
    他接完水回头,却见小鱼崽正学着马儿的样子趴在地上,似乎也想尝一尝野草的味道。景黎眉头一皱,瞪向秦昭:“你怎么不管管你儿子。”
    非但不管,还看热闹看得挺开心?
    “我管。”秦昭拎起小鱼崽的衣领,把人捞起来,板着脸道,“你是鱼不是马,不许吃草。”
    小鱼崽忽然四肢离地,蹬了蹬两条小短腿。
    景黎把水递给秦昭,接过小鱼崽,严厉教训了一番。秦昭也不喝水,只坐在旁边静静看他。
    景黎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秦昭道。
    “怎么?”
    “你夫君刚得了解元。”秦昭问,“一点也不意外?”
    景黎想也没想,回答道:“你没拿到才会让人觉得意外吧?”
    “……”秦昭道,“也对。”
    景黎继续低头逗崽,秦昭饮了口水,又道:“小鱼,等鹿鸣宴后,我们回临溪村一趟。”
    “好。”景黎点头。
    按照惯例,考取举人之后应当回乡祭祖。可秦昭是个来历不明之人,没有故乡,只有临溪村算得上故土。
    景黎道:“当初离开临溪村的时候,小鱼崽都没化成人形呢。一年多没回去了,是该带他回去看看。”
    小鱼崽仰头望着两位爹爹,开心道:“竹……竹砸!”
    秦昭笑了笑:“谁说小孩子不记事,这不还记得竹院吗?”
    景黎:“可能是因为小鱼崽是锦鲤吧,不是普通孩子。”
    秦昭偏头:“那你也记得刚出生时的事吗?”
    景黎眨了眨眼。
    他刚出生时……指的是云观寺吗?
    当年荣亲王下榻云观寺,亲眼见证了小锦鲤的孵化,两人之间还结了一段缘。
    不知想到了什么,景黎低下头,小声道:“我不记得了。”
    “小鱼?”秦昭没听清。
    “我说,我不记得啦。”景黎道,“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不会还在因为我出生时曾经黏着别人吃醋吧?”
    “我没……”秦昭无奈。
    这有什么可吃醋的。
    小锦鲤出生时黏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可景黎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很快将话题岔开了。
    .
    三日后,鹿鸣宴的请帖送到了秦昭府上。
    书房,阿七向秦昭回禀了这些天调查的结果。
    “……邓天佑三年前被圣上任命为巡抚,一直负责江陵省府的民政、军政大事。在您……出事后,也是由他在负责江陵省府附近搜寻您的下落。”
    秦昭将那封请帖摊在桌上,悠悠道:“我记得,当年投靠我门下的官员,在我离开之后都被以各种理由处死或发配地方。邓天佑非但逃过一劫,还升了官……”
    “是。”阿七道,“此人当年就不是先生心腹,恐怕是见先生失势,便转投皇帝……”
    秦昭抬眼看他,眸中忽地泛起一丝冷意:“这话是顾长洲告诉你的?”
    阿七一怔,低下头:“是……”
    “是我最近待你们太好,让你们都开始敢随便揣测我的想法了?”秦昭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从未说过我要和小皇帝站在对立面。”
    “属下知罪。”阿七猝然半跪在地,身影在书房跳动的烛灯里显得模糊不清。
    秦昭冷道:“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阿七悻悻起身。
    秦昭道:“如今天下太平,我没有改朝换代的念头,更没有要去一统天下的野心。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见。”
    “是,先生。”
    “至于邓天佑那边,你觉得我去是不去?”秦昭又问。
    阿七沉默不语,秦昭道:“尽管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