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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景黎沉默片刻,点点头:“嗯。”
    “看?来了。”秦昭道,“你以前很期待我考取功名,可现在每次提到进京你都不开心。我们拿髅饕丫没那么缺钱,你还是在很努力地想办法赚钱,不只是想证明自己,也是想证明给我看吧?”
    景黎:“我……”
    他以前的确期待过秦昭能?人头地,他觉得秦昭那么厉害,不应该月衩辉谡飧鲂〉胤健?梢徊降翘觳淮嬖谟谙质抵校才华横溢如秦昭,也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从泥潭往上爬。
    这些年他目睹秦昭为了这个目标付?的辛劳,他后悔了。
    景黎甚至觉得,当初如果制止秦昭去参加县试,他们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那个小山村里,过着或许贫寒,却安稳宁静的生活。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头,景黎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件事。他觉得,如果他足够优秀,如果他能向秦昭证明他们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是不是这一切就能停下来呢?
    “我都知道的。”秦昭轻轻叹了口气,把景黎搂得更紧,“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可是……”
    好像没什么帮助。
    他觉得秦昭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们明明一直在一起,却总好像隔着点什么。
    “小鱼,我很爱你。”秦昭摩挲着景黎的鬓发,温声道,“只有这件事,你永远无须怀疑。”
    “至于其他的,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忧,也不必害怕。”
    景黎一怔。
    他直起身,注视着秦昭那张俊美消瘦的脸。
    对方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温柔,也很真挚。不得不说,秦昭真的很懂得该怎么让他安心,哪怕他不说太多话,不做太多事,也总有办法让他感到平静。
    景黎的手郧卣盐赵谑中睦铮他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轻轻道:“我知道啦。”
    “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你别担心。”景黎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你的身体嘛,其他的事,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可以慢慢说。”
    可能是今天看见秦昭忽然病倒,让他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这实在不是个该闹别扭的时机。不管有什么话要说,都该等到秦昭病好才是。
    秦昭:“可你不是……”
    “那这样吧,我们交换,好不好?”景黎打断他,“其实我也有个秘密一直瞒着你,等你病好之后,我们用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这样才公平。”
    秦昭不怎么在意景黎的秘密是什么,不过听景黎这么说,他笑了笑:“也好,都听你的。”
    将话都说?来之后,景黎终于卸下一桩心事,只觉得一身轻松。他站起身,拉着秦昭往床边走:“快点去床上躺着,大夫不让你随便下床的!”
    “我知道了……”
    秦昭任由他拉着自己往里走,可就在这时,门扉匀饲崆崆孟臁
    二人对视一眼,景黎转头去开门。
    阿七抱着小鱼崽站在门外,却是直接看向了屋内的秦昭:“先生,有一名贵客在门外求见。”
    “……他说他姓邓。”
    这种时候来见秦昭?
    景黎皱了皱眉,正想让阿七把人打发走,却听秦昭淡淡道:“我知道了,你让他去书房等我。”
    阿七应了声“是”,将小鱼崽递给景黎,便转身离开了。
    屋内响起衣物窸窣的声响,秦昭从衣柜中取了件外衣?来。
    “是什么人呀?”景黎问。
    秦昭生病期间从不见客,这是他牡墓婢兀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他都不一定会起身相见。可这个人,却让秦昭换衣服去书房会面。
    ……这身份恐怕不一般吧?
    秦昭动作顿了一下,如实道:“巡抚邓天佑。”
    景黎有些惊讶。
    那不是今天要举办鹿鸣宴的人吗?
    可秦昭没有再多说,他很快穿戴整齐,回身在景黎侧脸吻了吻:“答应不瞒着你的,不过现在来不及细说了。我先去见他,回来再将事情都告诉你。”
    说完,没等景黎回答,便?了卧房门。
    景黎抱着小鱼崽站在屋子里,一大一小望向秦昭的背影,又同时转头,彼此对视一眼。
    “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景黎问着,心中浮现起一个猜测。
    小崽子也皱着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景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小鱼崽:哼!(爹爹说得对
    第119章
    秦昭家中的书房布置得很简单。
    书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摆放着科举用书,另一部分则是些花花绿绿的话本子。两类书籍放在一起,显得有些突兀。不过屋主人将其收拾得很干净整齐,不觉得杂乱。
    书案后方是个稍显简陋的书架,整齐地码放着一些儒学经典和医书,大部分都是手抄的,瞧着略显陈旧。
    “邓大人,请坐。”阿七给他斟了杯茶,放在侧边的座椅旁。
    邓天佑收回目光,依言坐下,不经意般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阿七动作一顿。
    邓天佑来时只说自己姓邓,并无自报家门,阿七这称呼倒是有些露馅了。
    后者毕竟跟随秦昭多年,遇事并不慌乱,平静道:“乡试第一场结束时,小的去贡院门口接我家先生,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邓天佑听言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听闻解元卧病在床,本官颇为担忧,特来探望,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阿七:“不敢。”
    “不过解元在病中依旧作诗送给本官,本官很是欣慰。”邓天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手边的小案上,问,“这诗是你送去府衙的吧?”
    阿七应道:“是。”
    “……这首诗是他写的吗?”
    阿七沉默下来。
    邓天佑垂眸看着桌上那张纸条,悠悠道:“十一年前,当今圣上即位,定年号延光,可由于圣上年幼,遂命一位异姓亲王摄政。延光三年,摄政王钦点了当朝第一批进士。其后,状元郎在鹿鸣宴上赋诗一首,献给摄政王,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他点了点桌上的纸条:“就是这首。”
    阿七低着头,依旧不答话。
    邓天佑眼神沉下来,冷冷问:“秦昭到底是什么人?”
    这首诗是邓天佑八年前所作,这不是秘密。不过由于年份已久,加上这首诗其实算不上什么精品,因此并未广为流传。
    可邓天佑绝不会忘记。
    鹿鸣宴上挪用他人诗词是大忌,何况这首诗是邓天佑所作。邓天佑不相信这个能让诸位翰林一致评为解元的人,会犯这种错误。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人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