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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嘬得小唇珠“啵”一声轻响。
    “咿呀!!禽兽!你!你!”
    “我什么我,我就乐意瞧别人膈应我, 偏偏还又奈何不得我, 怎样?哈哈哈。”
    “呃啊!!!”松鼠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止,嚎了这么一嗓子后忽地捂住胸口, 仰面厥了过去。
    藏弓一阵失语,把二宝放下就去查看松鼠的状况——倒是没大碍,也跟它家老二一个德行,遇到事情容易心气儿不顺,憋昏了。
    他把松鼠扔到床尾,又替二宝盖上了被子。天色还黑沉沉的,小二宝该有个好梦。
    去王宫是冒险。现在出发,天亮以后正好到达,也许夺回王位便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本该高兴的,可他坐在二宝的床边,不知怎么的总是高兴不起来。
    他必须承认,做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乐趣,跟小二宝相处一天胜过待在王宫一年。
    “小傻子,可别再随便捡男人回来了。”万一捡回来个黑心肝的怎么办?谁像我这么高风亮节。
    藏弓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心头涌出些许酸楚滋味。
    小时候母妃教过他,生死有时,聚散有时,万物盛荣凋零有时,周而复始。要是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他希望二宝不要记恨他。
    “还有,刚才亲你不是耍流氓,实在气不过就怪你家灰老大去,它非说我是断袖,我哪能白挨泼脏水。”
    脸皮厚到令人发指的家伙说完这番混账话自己也笑了,在二宝的小鼻尖上捏了一把,忍不住蜷起手指。
    “好了,我得走了,保重。”
    二宝这一觉睡得黑甜,早上醒来时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就把松鼠踹下了床。
    松鼠捂着屁股爬起来,高声大语道:“蠢二宝!又踢我!”
    二宝呆兮兮地看着它,“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记忆开始回炉,终于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二宝一把拎起松鼠的大尾巴,“说!你是不是在水里加了药?加的什么药?”
    “这还用问?蠢得要死。”松鼠气哼哼地朝二宝手腕上来了一拳,“赶紧放我下来吧,桌边去!”
    一人一松鼠落坐在桌子旁,松鼠把水杯递给二宝,叫他自己检查。二宝仔细闻了闻,又把残存的水滴捻在指尖推干,这才闻见了极其轻微的镇定剂气味。
    “你居然偷拿我镇定剂!”
    “屁,这是重点吗?我为的谁?不麻翻狗将领怎么带你逃脱魔掌,靠你这怂包抱人家大腿哭唧唧吗!”
    “你别这样说啦,将军虽然……”
    二宝不好再说下去了。虽然将军杀了人,还干过好多坏事,但他不是坏人?这也太偏私了叭。
    于是二宝改口问:“那我恩人的活气怎么办?你把将军弄哪儿去了,报官抓走了?”
    松鼠见他还惦记着狗将领,颇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无奈,又不忍心把他被狗将领轻薄的事情再拿出来晾晒,便避重就轻地答:“没有!要是报了官我还至于生气吗?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收拾东西,趁他不在我们跑路。”
    二宝闻言只好去拿行李,结果拎起包裹一掂量,轻了许多。他立即解开包裹翻找,果不其然,带来的银两和特殊药品都没了,连他的通关证、推荐表和从医资格证也没了。
    这哥俩儿大眼瞪小眼,齐齐怒吼:“狗将领!!!”
    一大一小蹿下了楼梯,刚好撞上了准备来堵他的伙计。伙计说:“你们房里一位叫藏弓的客人留了话,房钱和赔偿款都找你要,一共四两八百文,现在付?”
    二宝:“什么赔偿款?”
    伙计往四面墙上一指,只见那些装饰用的书画作品全被划烂了,其上内容无一不是歌颂新君宏伟功绩的。二宝认了,这不用怀疑就是火头军的手笔。
    “好说好说,四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我的钱全被他拿走了,我得追上他才能回来付给你。”二宝说。
    伙计的脸色霎时变了,“没钱?也就是说白住一晚还讹了我满墙字画?”
    “不不不,不是讹,我追上他真的会回来赔给你。你要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最好再租一辆车,因为他脚程很快。”
    “还想骗我给你租车?!”
    “……”
    没了火头军傍身,可怜的二宝又变回了以前的小怂包,在伙计唾沫横飞的叫骂声里乖乖去了后厨,开始了洗碗抵债的征程。
    被他说中了的火头军天蒙蒙亮时就已到达了京都王城,花他的钱买了身看起来像是大夫会穿的服装,又买了假胡须贴上,以更改自己的面貌。尤不放心,还在百货铺子里淘到两条大长疤道具,左右脸交叉贴成了个火钳子形状。
    他对着镜子照过,临近宫门时还找了片水塘照过,最后逮着那些一同来面圣的人问自己样貌如何。人家瞧见他的大胡子和大长疤就先怕了,哪还敢说真话,他便也当了真,丝毫不觉得一身文服配土匪脸有什么不妥。
    辰时宫门开了,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大夫们聚拢到了一起,排着队等待审核。藏弓也拿出了证件,准备蒙混过关。
    他在中排,仗着耳力好肆意窃听前排接受审核的人被问到的问题。除了姓名年龄之类的基本信息,问的最多最详细的是医学理论,大几百道题,至少每十人里头不会出现重复题。
    轮到他时,守城兵抬头仔细看了看,忽然面色凝重,和左右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藏弓心中警铃大作,暗叹自家看大门的果然有两把刷子,装扮得这样毫无破绽都能被认出来。
    然而守城兵转回头时说道:“你是大夫?怎么跟个屠户似的。”
    藏弓默默收回袖笼里已经露出了半截的匕首,答道:“长相是爹妈给的,我也很无奈。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描花绣草、招猫逗狗,脾气温和得很。”
    守城兵又说:“脸上的大长疤也是爹妈给的?”
    藏弓点点头,“还没出生时就遭遇过波折。当时我母亲怀胎八月,父亲带回来一位貌美非常的异族女子,娶作二房了。二房善妒,怕我母亲生出儿子抢了她的风头,就假装切水果时不小心,在我母亲肚子上划了两刀,正好划着我的脸了。”
    守城兵听了皱起眉头,捏着下巴思考,目光从大长疤的这头游移到那头,说道:“不会吧?”
    藏弓的匕首又从袖笼里冒了出来。
    守城兵看不着他的匕首,放开下巴接着说道:“切水果再不小心也不可能连划两刀,分明就是故意的呀!你父亲当时什么态度,就假装不知道,任由小的欺负正妻?”
    藏弓:“……”
    没想到这小兵还挺好事的。
    他长长叹了口气:“哎,自古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这际遇太过悲惨,守城兵已经开始生气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