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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是不是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搭你们车了?样貌俊俏,眼睛很亮, 笑起来有小酒窝。”
    “对对对, 是二宝小兄弟,他被抓上山去了,山匪要赎金, 你是他家人的话赶紧回去筹钱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赎金?
    藏弓真有些哭笑不得。这实在太稀罕了,堂堂六国共主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勒索。
    “我家二宝被抓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可能更久一点。”
    “知道山匪的名号吗?”
    “这……”有钱人犹豫了瞬间,随即叹了一声,“惹祸就惹祸吧,救人要紧。他们的头目名叫辛力瓦,是从库尔瓦家族叛出来的,以前不在这片儿混,不知什么时候扩张过来了。”
    有钱人的媳妇也说:“年轻人别硬来,你是外族人,不清楚他们的厉害,还是破财消灾最保险。”
    藏弓随意喔了一声,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尽是不悦。不再多问,却偏要反其道而行,勒紧缰绳直奔山头而去。
    二宝,你可给我撑住了!
    山头寨子里,二宝被逼着喝药,药水瓶子堵着他的嘴,药液堵着他的喉咙。本是在劫难逃,他却急中生智掌握了一门技巧,用舌根顶住上颚,阻止了药液下滑。
    这真是意外收获。只要我舌根足够厚,你们就拿我没辙!
    眼见着昂贵的药液浪费了不少,喽啰说:“头儿,灌不下去啊。”
    山匪头目辛力瓦说:“废物,直接给他肚子来一拳。”
    喽啰正要下手,就听见山阶下方传来了一声沉如暮鼓却压迫人心的怒吼声:“谁敢动他!”
    接着,在下面守山的喽啰们逐个发出惨叫,听着像是被袭击了。
    辛力瓦骂道:“一群废物,何人来犯还不快汇报!”
    于是有人鼻青脸肿地爬了上来,“头儿,是个悍匪,弟兄们不是对手!”
    辛力瓦又骂:“废物!悍匪算他娘个屁!”
    他身边的喽啰说:“头儿,我们也是悍匪。”
    话音刚落,马蹄擦着面庞掠过,辛力瓦惊悚的目光随着一道飞影落定,终于和“悍匪”打了个照面。
    这悍匪,果然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好气派!
    一瞬间,辛力瓦竟然没头没脑地生出了招揽此人入伙的念头,只可惜被二宝打断了。
    “噗哇狗将领!”二宝喷出嘴里残存的药液,难过地说,“本来都扛住了,你这一下害我咽了大半瓶,我舌根白酸了半天!”
    藏弓问:“咽了什么?”
    二宝说:“毒鼠强!”
    一听是毒药,藏弓的表情活像要吃人,单枪匹马把在场的几十个山匪轮番收拾了一遍。
    等他打完了,好好一个“文明雅致”的山寨子被弄得乌烟瘴气,新装修起来的了望台也被砸塌了,损失惨重。
    辛力瓦趴在地上,喽啰爬到他旁边说:“头儿,这贼子的破坏力比野狼还强,可能混过拆迁队!”
    辛力瓦一口唾沫啐他脸上,“我瞎吗?我看不见吗?滚!”
    喽啰灰头土脸地滚了,滚完又爬回来,“头儿,这样不行,我们叫人吧。”
    “叫人?叫人不丢脸吗?”辛力瓦扭头,见“悍匪”稳如老马,一咬牙,“放屁!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赶紧发信号,把附近山头的弟兄全叫过来!”
    “慢着,”藏弓也打累了,突发奇想地问,“你们做山匪的守规矩么?”
    辛力瓦说:“都山匪了还守个熊的规矩!”
    藏弓却从腰带里摸出一块令牌,丢到他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辛力瓦一看,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思索一下却又拧了回去,问道:“兄弟眼生,平时混哪个山头的,怎么会有江湖令?”
    “江湖令?”喽啰又爬了过来,惊奇地看着那枚小小令牌,“不会吧头儿,咱们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江湖令?混道上的谁不知道,这是势力和实力的双认证,不是随便什么小山头的小盗匪就能有的。一令在手,阳关大道任我走,见……”
    “你给我死开点儿!谁请你来解说了?”
    见自家喽啰这么狗腿子,辛力瓦相当恼火,感觉脸上又多了一层晦气。但狗腿子说得也没错,凡见江湖令者不分种族和地域,一概无条件放行,谁要是抵赖不认,名声传出去,以后也别想再过别家的任何山头了。
    藏弓由着他俩大惊小怪,也不理睬辛力瓦,径直走过去抱起了地上的二宝,问道:“受伤了没?”
    二宝惶然地摇摇头,“还好。你还没回答他的话,快说出来,吓死他。”
    藏弓于是微微侧首,一字一句道:“百肢族,鲁阎王。”
    要说鲁阎王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还真算不上,但在十多年前,他可是山匪中的翘楚,远近高低没有不知道他的。
    干过的坏事多,截来的银两多,最后要不是胆大包天敢截贡品,也不至于被中央军亲自围剿,还被砍掉了其余几肢。
    当然了,他被逮捕之后帮官府敲掉的山头也多,一度成了那一代山匪们的口头恶和心中恨。
    辛力瓦一听是鲁阎王,语气收敛了不少,爬起来对着藏弓拜了个马马虎虎的抱拳礼,说道:“原来是前辈,长相这么年轻实在叫人不敢相信,但要看这身手倒是担得起‘阎王’二字。对不住了,先前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前辈的朋友,多有得罪。”
    二宝说:“知不知道你也不能打家劫舍,还种族歧视,因为我是慧人就不放我走!”
    辛力瓦面露愧色,再次向二宝赔不是。藏弓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叫二宝不要计较,还帮辛力瓦说话,扯出一堆“人各有痣爱长哪儿长哪儿”的歪理来。
    辛力瓦眼珠子乱转,换上一副笑面孔招呼他们进堂内坐坐,这边冲小弟使眼色,那边张罗起酒菜来,非要留他们吃顿饭。
    二宝不想留,却被藏弓给摁下了,说车马劳顿太辛苦,歇息歇息也是好的。
    刚进入堂内,藏弓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口哨声,还有鸟类扇动翅膀的风声。他心里有数却不作声,权当没听见,搂着二宝落座在了主位。
    席上他们双方互相摸底,二宝就揣着松鼠狂吃一顿。饿坏了,嘴里塞着菜叶子,眼睛就去瞄猪肘子,藏弓给他夹上一块好肉放在碗里,他却又忍着不肯吃,看得藏弓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辛力瓦又把江湖令借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翻来覆去舍不得放下,对二宝说:“小兄弟,你要早说你是鲁大哥的人,弟兄们可不敢碰你一根汗毛,还得安排一辆车送你下山去。”
    二宝说:“我哪知道你们不看人面看令牌面。”
    辛力瓦干笑两声,没话找话说:“那鲁大哥就是在你家里蹭吃蹭喝,还偷了你的钱的人?不会吧。”
    二宝:“……你也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