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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大发雷霆。”
    松鼠说:“放宽心, 我把所有银钱都拿回来了,一文都没给他留。等他追到昆仑大街也得后天了, 后天我们已经搬走了。”
    二宝却摇摇头,“你不懂, 只要他想借马, 有没有钱根本不影响。”
    松鼠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回他想借马可没那么容易。
    藏弓离开客栈之后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虽然足够清凉,去火的速度却赶不上他着火的速度, 于是又往下游走了一段,直接把自己泡进了寒潭里。
    起初体内的热意太盛,冰火两重天挺折磨人的,渐渐的热意被凉水带走了,情绪也便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九九重阳碰清明的好日子,一整天都没件好事发生。得亏二宝生在异妖族,异妖地界的草药对故乡人不起作用,否则发起药性,干柴烈火……他自己也是勉强才能把持住,二宝那小子完全没定力,还不得由着药性操控?要是趁机扑上来动手动脚,可别指望他能白挨调戏不反抗。
    啧,全赖辛力瓦那群山匪贼子!连个药都弄不好。废物。
    藏弓又想起了辛力瓦说过的醉话。他说山寨劫来的钱财大部分都上交给了库尔瓦家族,但库尔瓦家族是王族姻亲,没道理缺钱缺到要放人出来打劫的地步。
    可要说没有预谋,辛力瓦又没道理次次都向库尔瓦家上贡。何况各个山头利益相争,如果不是归属于同一个管理系统,辛力瓦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集结那么一大帮匪徒来增援。
    藏弓认定库尔瓦家族藏着秘密,等回到昆仑大街得想办法查一查。
    他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也不擦水,湿淋淋穿上衣裳就回了客栈。
    刚一进门,搁在桌子上的几两碎银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银子下面压了张字条,写的是:钱是给店家的,别人请不要拿。
    藏弓笑出声来,再看自己的包裹,果然被打开过,银钱、补品和各种证明都被原主人拿走了,琉璃瓶子想必也被翻出来看过了,雪橇队想必也已经上路了。
    火头军叹了口气。
    软耳根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喊:“就是他,偷狗抢马的贼,军爷们快抓住他!”
    藏弓回头,不慌不忙地放下字条,问道:“我又犯什么事了?”
    说话的店伙计缩在几名六翼巡逻兵的翅膀后头,冒出声音:“你自己犯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你放走了我的狗,还在地上留字,说要回来砸我家的上房、抢我家的马,被抓了正着吧!”
    藏弓先是蹙眉不解,而后回过味儿来——唔,松鼠留的字,想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藏弓说:“我没听错吧,狗是我亲手交给你代为照顾的,寄养费和字条都已经搁在桌子上了,你现在红口白牙就想倒打一耙?”
    伙计说:“什么你的狗,明明就是我的狗!不妨告诉你,我早就提防你了,店里所有马匹包括客人的都被送到了衙门看管,你今夜插翅难逃!”
    “没马了?那还真是不好办了,”藏弓转向巡逻兵,“可我现在没有抢马,你们也没证据证明我偷了店家的狗,不出示批捕令的话我是有权不跟你们走的。”
    巡逻兵却不跟他讲这套道理,朝他扬起了长矛,说道:“批捕令在衙门,去了就能看,想要证据么,等你招认了就有了!”
    这意思就是虽然他还没开始犯事,也没合理的指控理由,背上了这个嫌疑就得逮捕回去开审。下了堂的旧王感叹新君的法度真是严明公正,说了句“好吧”,拎上包裹,直接一条长板凳砸了出去。
    雪橇队拉着板车奔波了一夜,直到早饭时辰才得以停下来歇歇。二宝和松鼠都是又困又累,吃完干粮倚着树干眯了一小会儿,之后被“四眼儿”拉的臭臭熏醒,又爬起来继续赶路。
    天黑时分,雪橇队终于到达了昆仑南溪村,二宝跳下板车,冲进自家院子里。“黄老三!老三!”二宝嚷开了,“赶快收拾东西,简单几样就行,我们连夜搬家!”
    黄老三哞了一声,牛蹄子呱嗒呱嗒奔向板车,“狗二宝!狗松鼠!你俩舍得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二宝及时把住牛耳朵,“啊呀,别撞我!你嘴里怎么一股牛奶混老烟的怪味儿?”
    黄牛嘿嘿道:“这是我根据奶茶配方自创的,叫做奶烟。”
    “狗牛快过来给我撸一把!哈哈哈,”松鼠跳上牛背,打了几个滚,直叫嚷说哪儿都不如家里好,又拍拍牛头,“行了,时间紧迫,等收拾好东西再亲热。二宝负责把花花和小母鸡拾掇好,咱俩去堂屋搬东西。”
    “为啥?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家?”黄牛驼着松鼠进了木屋,示意它看满桌子的酒菜,“将军亲自下厨做了全鸡宴,不先吃饭吗?”
    “啪唧”一声,松鼠从牛背上摔了下来。它像受了严重打击,咳着问:“谁,谁做的全鸡宴?”
    黄牛说:“将军。狡兔死走狗烹的火头军,这么快就忘了?你们不是一道出门的么,怎么分开回来的?”
    松鼠听到这个名号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两排米牙直打架。它缩到牛蹄子后头,正逢上火头军从厨房进来,两手各端一碗米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还笑吟吟地邀请它落座。
    它不敢,奔到门口,冲牛棚那边正在给花花解绳套的二宝大喊:“二宝你快跑!火……嗷!!”
    二宝在外头只听了个话茬头,不明就里,“你说啥?”
    松鼠说:“没事,没事。”
    松鼠的大尾巴被人拎起来了。
    火头军凑到它近处,刻意放轻了音调说:“先别急着喊,容易喊出事故来。你瞧瞧,我人都已经在这儿了,饭菜也给你们做好了,不吃不浪费么。”
    松鼠哆嗦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火头军说:“什么也不干,就住一阵子,给小老板打打下手,求小老板赏几碗饭吃。哦,顺便解释一下,这些鸡都是之前冻起来的小公鸡,圈里的活鸡我一只没碰,别又跑二宝面前打我小报告。”
    “老三,你去叫二宝来吃饭?”藏弓对黄牛说。
    黄牛答应了一声,却被松鼠扯住了牛尾巴。它完全体会不到松鼠的心情,扭头问道:“咋了,你去喊?”
    松鼠说:“……喊你良,别去。”
    藏弓说:“不去也行,我带了一对猪耳朵来,要不然让老三去切个凉盘?”
    火头军把“猪耳朵”三个字咬得重,松鼠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对黄牛道:“去喊二宝吧,菜多吃不完,不用再切了。”
    黄牛于是乐颠颠迈出了门,还不忘嫌弃松鼠事儿多,瞎耽误工夫。它冲牛棚大喊:“二宝!快来吃饭,有惊喜给你!”
    二宝洗了个手,“什么惊喜,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