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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醋了,都开始说反话了。
    几天以后,二宝家的偏屋盖好了。有钱就是牛,二三十人一起干活,效率成倍成倍翻。
    也好在二宝家的宅院足够宽敞,屋子可以弄大些,那张连吃了好几夜露水的豪华大床也终于可以入户了。
    入户第一夜,二宝好心把冬暖夏凉大瓦房让给火头军,火头军却不情愿,二宝就拿银子收买他,可惜失败了。
    入户第二夜,二宝实在不想再挤了,答应给火头军涨工钱,可惜又失败了。
    入户第三夜,二宝亮出了手术刀,说如果还不搬,今晚就趁他睡着割了他的大长辫子,给他剃秃头。
    火头军伤心啊,心稀碎,磨蹭半宿终究还是搬进去了。
    一更天时,枕着手臂看房顶发呆——修得这是什么,手法也太粗糙了,跟王宫没法比。还是趁早回去吧。
    二更天时,侧身望着窗外的树影——窸窸窣窣虫鸣不断,吵得人难以入眠,跟王宫没法比。还是得回去的。
    三更天了,外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火头军噌地起身,拉开了房门。
    果然是小二宝又撒癔症了。
    火头军心里软成一片。他懂了,小二宝不是因为承铭来了才会撒癔症,而是习惯了有自己在身边,突然离开就会撒癔症。
    这小傻子,还不承认心里有我?
    火头军于是一把捞起人,抱着塞进了自己的被窝。关门,闩门——不,要开着门,最好叫家里的牲畜都看见。
    至于回王宫的事……
    又不是想回就能回的。寄人篱下吃点苦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哪能拌几句嘴就要割袍断义。
    真不像话。
    夏天天亮得早,铺子刚开门没多会儿,安瑟库尔瓦就来了。
    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后悔,二宝还挺诧异的,向伊力瓦投去了“恭喜啊恭喜”的目光,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伊力瓦回敬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分明不是欣喜,而是苦涩。二宝于是也跟着凉了下来,问道:“安瑟少爷最近觉得怎么样?”
    安瑟收了收肩胛骨。那是六翼人习惯性的动作,为的是将翅膀完全并拢,以表对待客人的尊敬。但安瑟没了翅膀,这个动作就显得有些怪异了,连他自己也感到尴尬。
    安瑟先是客套了几句:“小老板眼下有淤青,昨夜没睡好么?赚钱也要注意身体哦。”
    二宝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明明是在堂屋躺下的,醒来以后却在偏屋,做了一夜怪梦。”
    “你撒癔症了,半夜硬捶我的门,我再不开,就怕门要被你拆下来了。”火头军走了过来。
    这话二宝已经听他说过一遍,但还是难以置信。也问过松鼠和黄牛,黄牛睡得鼾声震天,根本不知道这茬,松鼠则不说话,只吭着脑袋点头,怎么看都不像是默认。
    火头军打断他的思绪,问安瑟:“许久未见了,家里生意可还好,库尔瓦老爷身体如何?”
    “都好。逢上淡季,生意自然比不上从前,但要养活库尔瓦家的几百口人还是没问题的。”伊力瓦接了话,言语间明显比上次更谨慎,不像客套倒像是汇报。
    藏弓心知,看了江湖令和第五军腰牌,这个聪明的伴读兼护卫一定能猜出些什么,因此也不刻意假装不涉情,只随口说道:“那就好,钱不需要太多,吃穿不愁就行。”
    二宝不懂他们之间的机锋,比较关心的是安瑟,问安瑟需不需要把翅膀再装回去。
    安瑟迟疑片刻,答道:“小老板,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再除去一样东西,我想……”
    “少爷。”伊力瓦按住他的肩膀,隐忍的情绪稍稍有所泄露,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无奈,甚至带着恳求的语气。
    这时东哥儿给几人端了茶水来,伊力瓦就拿出了自带的银质小茶勺,想帮安瑟挑出茶渣。
    安瑟却接过了小茶勺,自己慢慢搅动,说道:“你也坐下,我自己来就行。”
    二宝看着他把可爱的小菊花一朵一朵挑出来,动作慢得令人发指,忍不住问道:“到底要除什么东西?要是菊花的话我可能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上厕所还得用……”
    “噗!”藏弓放下茶盏,面不改色地擦擦嘴,“失礼了。”
    安瑟也搅不下去了,瞬间觉得自己的优雅变成了矫情。他把小茶勺交还给伊力瓦,说道:“小老板,你有办法将我变成女人吗?”
    “噗!”二宝也不得不放下了茶盏。
    东哥儿很识相地撤下了所有茶盏,也很懂事地替他们四位关上了咨询室的门。
    饶是如此,二宝难以压制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你疯了吧,好好的干嘛要改变自己的属性?”
    安瑟少爷的声音依旧淡然,答道:“因为他不喜欢男人,我想再试最后一次。”
    东哥儿:“!!!”
    要命,安瑟少爷果然疯了。
    我等凡夫俗子不配揣摩贵族的心思,还是去和老色牛追忆峥嵘岁月吧。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四人从咨询室出来了。
    安瑟激动地向二宝道谢,二宝则表情复杂,想去扶他又不想抻手,磨蹭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东哥儿看出来了,小老板不高兴呢,接了一个不想接的单。
    主仆俩回去以后,东哥儿劝自家小老板:“这单能赚不少钱呢,老板开心点呀,毕竟别人的事咱们也操心不来。”
    二宝叹气:“爱情就是这样的吗?父母赐予我们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如果爱别人就必须失去自我,那干嘛还要爱情,要自己不好吗?东哥儿,是你的话你要谁?”
    东哥儿:“啊?我?”
    东哥儿感觉后脑勺滚烫,仿佛有一道视线在把他当成羊肉串来烤,便急中生出求生欲:“我不用选,因为没有姑娘爱我。我这辈子能孝敬好父母照顾好妹妹就知足了,爱情这种奢侈品无所谓啦。”
    藏弓却开口道:“不是所有爱情都那样,库尔瓦会失去自我,正是因为对方不爱他。你忘了那个要丰胸的姑娘了吗?”
    二宝琢磨了半晌,心道安瑟可不像丰胸姑娘那么好哄,火头军再想使美男计怕也不成了。
    爱情真可怕,我以后也不要爱别人,更不要别人爱我,我们金刚葫芦三牲畜抱团过一辈子挺好。
    接了安瑟这一单,二宝就需要打造新的手术刀,需要更薄、更锋利、能让他下刀更精准的刀头。
    他去找铁匠,谁知铁匠说造不出,除非能给他找来密度极高的金属材料,比如造霹雳战舰外壳用的那种军用钛金。
    二宝犯难了。
    民间连黑火油交易都需要官家授权和管控,何况专门用来造霹雳战舰的材料。
    要不然就用普通的手术刀?
    但那地方脆弱敏感,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