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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边不管杀不杀得了我,松野圭一都有把握继续跟第五军合作,何不一试。”
    说到这里,藏弓把二宝扶了起来,靠坐在自己怀里。他一手抱着二宝,一手端来药碗,自己含了一口。
    “你,你要这样喂给二宝喝?”松鼠大骇,恶心得眼皮都皱起来了。
    藏弓不理他,低头覆上二宝的嘴唇,舌尖撬开贝齿,将口中汤药尽数渡了过去。
    “呕!呕!”松鼠光是看看都作呕。
    就这样喂完了一碗汤药,藏弓又往二宝嘴里塞了一颗饴糖。
    饴糖太甜了,他本想着用梅子或带酸味儿的蜜饯果,但那东西有核,还需要嚼着吃,万一卡着二宝就不好了。
    饴糖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光用口水就能化完,二宝要是化得慢,自己还可以帮帮忙。
    当然,他只是瞎想想,最后还是由二宝自己化去了,不然松鼠在屋里吐出来,对谁都不好。
    “给我倒杯水来,漱漱口。”藏弓对松鼠说道,自己则为二宝擦净了唇角的药汁,把人轻轻放回了枕上。
    松鼠嗯了一声,想到不该这么乖巧,就又补充了几句难听的话,然后才去倒水。
    它愿意倒水,其实是有自己的意图。
    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不能任凭狗暴君乱来。他自己作死没人管,却不可以连累二宝。
    再者,如果二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要密谋造反再兴刀兵,一定也不能容忍的。
    由是拿定了主意,不如想办法在鳞甲族境内杀了狗暴君,回去以后再向官家举报私矿。
    这样一来,第五军怀疑鳞甲王杀了他们的主子,鳞甲王也认为是第五军举报了私矿,结盟谋反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但它也有顾虑。
    要真杀了狗暴君,二宝一定会难过的。
    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舍不得宰杀,何况撇开狗暴君的臭德行不谈,他对二宝还是好的,二宝对他更是好上加好。一片赤诚化为乌有,搁谁都无法忍受。
    怎么办?不想让二宝伤心。
    要不然就说一半留一半,只把狗暴君的身份告诉二宝,再骗二宝说他已经回了第五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行,就这么干。好歹不是双重打击,时间长了二宝总会淡忘这个人,就像他曾真心对待过的许多人一样。
    于是松鼠悄没声地打开了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化进了水里。听卖药的那人吆喝,这东西无色无味,一小包就能毒死一头牛,狗暴君总不会比牛还沉。
    藏弓接了水杯,刚要喝下,却又给松鼠递回来了。松鼠的心狠狠一坠,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又怎么的?”
    藏弓说:“凉了,换一杯。”
    松鼠咬着后槽牙,乖乖换了一杯温的。好在它从卖药的那里拿了三小包,狗暴君今日注定要毙命于此。
    然而藏弓接了这第二杯,又说道:“烫了,换一杯。”
    “你有完没完?别没事找事!”松鼠吼道。
    “成,那就摊开了说,”藏弓把杯盏翻转倒扣,一杯清水就此泼洒在了地上,“老鼠药,剧毒,无色无味,喝下去超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回天乏术了。”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松鼠狡辩。
    “听不懂没事,能听懂下面几句就行。你家小老板给我换了一个心脏,阴差阳错使我嗅觉灵敏,能闻出寻常人闻不出的药味儿。不想自取其辱就别折腾,我没工夫陪你。”
    松鼠被识破,羞恼不已,胸口急剧起伏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末了迸出一句:“我不是老鼠!是松鼠!”
    到了中午,二宝还是没醒。左右松野圭一不会在鳞甲族境内对他们动手,藏弓便也不急着走,给二宝喂完小米粥后就从集市上买了本书册回来,抑扬顿挫地念给二宝听。
    “……那狐狸一件一件褪去雪白纱衣,直到肩头只挂了薄薄一层。冰雪之肌,宛如玉瓷雕成,眼下一颗红泪痣若隐若现,便是那十里寒霜中的万千红尘。不由惹人遐想,真将这公狐狸抱在怀里,又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未必就比母狐狸差在哪里……”
    “……狐狸解开银扣腰带,窄窄一小截纤腰不过盈盈一握,书生哪敢碰触,唯恐一碰便将那纤腰掐断。狐狸却大胆,攀住书生肩膀,附耳问道,‘郎君如今还是觉得女子更好么?’书生早已热血沸腾,三魂没了七魄,哪还分男女,抱住狐狸翻身上榻,便在那销魂窟里抵死纠缠到了天明……”
    “啊啊啊!你在给二宝读什么东西!!”松鼠又炸毛了。
    “你别吵,我给二宝读读书,说不准二宝能听见,”藏弓说着又想继续,忽觉得狐狸也没什么好,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才会被色相迷惑,便摸上二宝的小脸,感慨道,“还是我家二宝最讨人喜欢。”
    夏日天热,头脑容易昏沉,何况还要读书。
    松鼠蹲在旁边打瞌睡,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把狗暴君给熬困了,从窗台上扛来了一把小刀。
    小刀虽小,要插喉管还是容易的,趁现在狗暴君正搂二宝睡着午觉,一刀下去就能解决。
    它邪邪一笑,发了狠心,嗷地一嗓子就要往下扎。结果这一刀没能落下去,停在了狗暴君的喉结处。
    狗暴君中指弹开刀尖,一把揪住了它的大尾巴,倒提着,“我先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想给你刮刮胡子,你看你这得有两天没刮了吧,我怕你扎着二宝。”
    ……
    两次刺杀不成,机会就没那么好找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机会,松鼠不是看不出来,狗暴君根本用不着提高警惕。要是杀他那么容易,当年的恒文帝何至于要联合外族围攻他,还要从背后对他下手。
    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趁早上凉快时启程了,藏弓从集市上买辆了马车,还买了宣软的褥子给二宝铺着。
    本以为没选择租蒸汽车就是为了车夫的安全,买下马车可以自己驾驶,却没想到马车的车夫也跟着,还跟了两个。松鼠问藏弓为什么,藏弓也不答,兀自把二宝抱上了马车,安排妥当。
    “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松鼠说道。
    “睡得久才能休息好,醒来就到家了。”藏弓说着在二宝额头亲了一口,亲不够,又把鼻尖、眼帘、嘴唇……全都临幸了一遍。
    想到回去以后就不能这么乱来了,心情真是一言难尽,便干脆把人抱起来磨蹭了一会儿,也不管松鼠在旁边怎么看他。
    他是谁?是暴君。
    他有人性吗?没有。
    他都人人得而诛之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糟糕的名声。耍流氓就耍流氓,反正二宝是他的,他得早早盖章。
    “可以走了吗?”松鼠忍无可忍,“真希望二宝现在就醒来,看穿你的真面目。”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