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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被也够宣软,应该能遮得住。
    “容昔,还醒着么?”百肢王的声音轻轻的。
    “嗯……”二宝哼了一声。哼完才觉不妥,睡着就算了,没睡的话他万一又要来说故事呢?
    果然,脚步声朝王榻接近。
    “是我吵醒你了么?”百肢王说,“来的时候拿了本书,走的时候却落下了,所以回来取。容昔,你要早点休息。”
    床幔微微颤动,是二宝在动。
    此时他面对着床幔,藏弓的面庞刚好处在他后腰处,呼吸温热,搔得他痒死了。
    而他身上穿的又是薄薄一层素锦雪锻睡衣,藏弓的手搁在他小腹上缓缓摩挲,和直接贴着皮肉也没差别了,他受不住。
    “嗯,要睡了。”二宝勉力答应着。这种仿若偷情的禁忌感让他声音发颤,呼吸都有些凌乱。
    百肢王听出了不对劲之处,伸手就要去撩床幔,“容昔,你是哭了么?是不是想家了?”
    二宝急道:“没有!我真要睡了!”
    不急还好,他这一着急,百肢王的动作更快了,噌地一下撩开了床幔,正看见他满面潮红目泛水光的模样。
    “容昔,你……”百肢王顿住。
    “我,我刚才做噩梦了,吓出一身冷汗。”二宝说,“不过现在没事了,陛下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真没事?”百肢王探了下他的额头。
    被窝里的藏弓从二宝忽然僵住的身体判断出了百肢王正在对他动手动脚,一生气就要出来。二宝隔着被褥慌忙压住,然后打了个喷嚏,粗糙地遮掩了被褥下的动静,说:“不好意思啊陛下,失礼了。”
    “无事,别着凉。”百肢王替他把被褥往上拉了拉,又贴心地问,“可要再听一个故事?”
    “不用不用!”二宝说,“我本来就没有听睡前故事的习惯,陛下真的不用这样客气。您慢走啊,我穿得少,就不起身送了。”
    送客的话说完之后就石沉大海了,过了一会儿百肢王才暗自叹息,替他把床幔重新拉上,说道:“那你再要做噩梦的话就差人去叫我,我回来陪你。阿容,好梦。”
    “等等!”二宝想起一事,说道,“那个,陛下能不能叫外面的御林军走远些?他们总在窗外晃,我睡不好。”
    百肢王说:“他们是在保护你。”
    二宝咬牙,“不用的,遇郎这里很安全。”
    百肢王登时滞住,有些难以置信,“你方才,叫我什么?”
    二宝说:“你不是不喜欢听我喊你陛下么,一声遇郎,能不能换御林军走远些?”
    说话间再也压不住被褥里的人了,藏弓翻了出来,掳起袖子就要干。二宝疯狂扑抱住他的腰,眼神请求他不要功败垂成。
    好在床幔已经合上了,百肢王的视线也穿不过屏风,不然他会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被自己心爱的人拦腰抱着,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能,当然,当然!”百肢王激动得厉害,当即喝令御林军退守天枢殿,不要打扰郎君休息。
    他的情绪尽数体现在沉重的气息和微微发颤的声调上,但他显然知道不能急躁,便在之后又叮嘱了好几遍,夜里不要蹬被子,当心着凉,做噩梦一定要叫他之类的,听二宝回应了才依依不舍地去了书房。
    殿门一关上,死鱼就诈尸了。
    藏弓四肢并用钳住二宝,气急败坏地重复:“遇郎?遇郎?遇郎?你喊他遇郎?”
    “冷静!冷静!”二宝咕咚吞咽,“我是为了支走御林军,不然天亮之前你都没法出去,被抓住怎么办?”
    藏弓说:“你假公济私,我没要你帮,也不需要帮!你喊他遇郎,你喊他遇郎了!”
    二宝:“……”哈哈惹事了。
    炸了好一会儿,藏弓开始进入第二环节:伤春悲秋自怨自艾,没休没止地絮叨自己有多命苦以及二宝有负心。
    “我千里迢迢跑来找你,你喊他遇郎。”
    “我差点死在半路上,你喊他遇郎。”
    “他一口一个容昔还不够,末了还喊你阿容。谁是他阿容?要讲睡前故事就去他老婆坟头讲,别拿我的当替身!”
    “道是来做卧底了,一颗心快要为你呕出来,谁知是被奉为上宾,还睡龙床!游山玩水,体贴入微,好个人人称颂的玉面郎君!”
    “我呸!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一把年纪了还装嫩,老黄瓜刷绿漆,老黄牛薅嫩草,真他娘的恬不知耻!”
    二宝听不下去了,哈哈干笑,“好啦好啦,真的只是权宜之计,你就当刚才那句是容昔喊的行不行?”
    藏弓:“不行!你可别上当,这种年纪的人,把一身精血都糊在表皮上了,筋骨绝对是软的,下面那家伙能不能硬得起来还不一定呢!”
    说着硬邦邦地蹭二宝,以彰显自己跟那画皮包装的软骨头不一样。
    二宝没料到藏弓的反应这么大,想解释,藏弓却不给他机会了,说这地方太危险,一定要带他回家。二宝心想什么危险,怕是有人危机意识过剩,担心自己变成第二个杨生。
    “你心里清楚,药的事不是儿戏,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你放心,他暂时不会伤害我,我的身上有容昔的影子。”
    “你哪里有他的影子,什么狗屁的容昔,你就是我家二宝!乖二宝,听我的,当替身不会有好下场,跟我回家去!”
    “哎呀你别冲动。我现在还没机会进入炼药坊,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不需要,这些事都交给我,扮成夜行者一样能刺探。”
    “你现在的状况有多差还需要我提醒吗?再多晃两次,百肢王一定会察觉出你是冒牌货。他武功不弱,你别小瞧他!”
    “你,你觉得他很棒?比我棒?”
    “……”
    这都哪儿跟哪儿。
    二宝耐着性子劝,藏弓却总能拐到一个主题上:你在夸他,你又在夸他,你就是存心想夸他。
    二宝没辙了,两手一摊:好吧,我不说了,但是你非逼着我跟你回家的话我就叫,让御林军来抓你。
    于是九尺大汉差点当场飙泪。
    “宝,之前不是要去衙门举报我么,别突然就变了啊。”藏弓无可奈何地说着,目光竟有些凄怆,“虎狼环伺,我没有一时一刻不提心吊胆,就怕你被人欺负。在南溪村如此,在昆仑大街如此,遑论在这地方。跟我回去,好不好?”
    二宝心软了,捏捏他的大长辫子,抵着额头答:“我不回去。之前是我没想明白,将军,你在前方浴血奋战,你的亲人却在背后诛你的心,我没道理劝你放下仇恨。我已经决定了,既然这是你的死结,我就陪着你一起解开它。你尽管做,大不了,我在后头帮你救人。”
    “你……傻二宝,你才是诛我的心。”藏弓不再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