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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议和之事,此刻只怕也尚未定夺。」
这两句话虽短,却均是切中要害:一来石敬成必定牵涉其中,甚至就是主谋也说不得,否则小潘相这边消息不会遮掩如此严密,但想到此点,便也可由石敬成这边下手,查探消息。二来旨意含糊,可知和议之事并未定夺,既是尚未定局,便终有办法可想。至于这「办法」为何,座上的二人一为杀手,一为谋士,这其中种种布置,自然都清楚的很。
但当务之急,还需查清真相究竟如何,否则便有一千条办法,亦是无处可施。
他抬首望向范丹臣,「范先生,这戎族一事,就烦劳先生去查一查了,明日午时,想是可见先生有个大概出来。」言语之间,十分温和。
范丹臣不敢怠慢,恭谨答道:「是!」举步退出。
清明亦想一同退出,潘白华却笑道:「清明,你跟着出去做什么?」
清明奇道:「做事啊,还在这里闲坐着不成?」
潘白华微笑:「你能来这里,想是戎族一事早和沈南园交代过了。他既已去和内线联系,这边又有范丹臣,再怎样快,终不至今晚就查明一切。何况,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
这次清明当真有些不解:「我还有甚么事情要做?莫非江涉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是。」潘白华闲雅一笑,容仪静切,丰神如玉,「静王那边已然计议清楚,眼下虽有变故,但并不碍事,待此事查清,相机便可上奏。」
「可是现在,我要你陪我喝酒。」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然后讲个故事给我听,我猜想你今天一定听到了一个很伤心的故事,是不是?」
清明很深很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他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仿佛天上的星星,「潘白华,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他很认真的说:「为什么我在想什么,真正想做什么,你总是知道得那么清楚?」
玉杯斟满琥珀光。
酒是好酒,琥珀样的颜色,香醇浓厚,清明一杯接一杯地喝,几乎没怎么动桌上的小菜,连喝了数杯,他才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华彩如星:「潘白华,其实江涉从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得很清楚吧。」
潘白华微笑一下,道:「略知一二。」
他说「略知一二」,其实就是大体上都清楚的意思,清明对他知之甚深,自然明白话中含义,他抬眼看着潘白华,「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军师派我来玉京,也从未提过江涉此人。」
从未提过江涉其人。
或者段克阳以为江涉在当年烈军那一场刺杀中已失了性命,又或者,他认为,若江涉知道玉京一事,只会起到不利作用。
潘白华静静地看向清明,半晌,方叹了口气,「清明,我都明白。」
方知三十年前那一场旧事之时,清明便觉心中压抑得厉害,真想抓住潘白华把此事好好谈论一番,然而此刻二人对坐饮酒,又觉此情此景,任何话语实在都是多余。
只因面前这人知他,如此之深。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清明已颇显醉态,潘白华自己酒喝的不多,却一直为清明斟酒,清明也不顾忌,酒喝得又急又快,到后来,一双眼眸里水光潋滟,满是醉意。
他一手握了玉杯,一面笑,神采飞扬,「罢了,潘白华,哪怕只今晚这一醉,也不枉我识得你一场。」
潘白华温文一笑:「这是第二次,清明,我初见你那日,你也是醉了的。」
清明笑道:「是,你倒记得清楚,可是我至今为止,也只醉过这两次。告诉你一句话,这两次我起意喝酒,最初都是心里有事,可是后来有你陪,我都是很开心的。」
他将手中玉杯放在桌上,翻转手中牙箸轻击玉杯,一面敲,一面随着拍子曼声唱道:「辛苦最怜天上月......无奈钟情容易绝......」
无奈钟情容易绝!
潘白华轻轻抱起醉倒了的清明,穿过几重门户,将他安置在内室一张极舒适的床上,又为他除去外衣鞋袜,盖上丝被。方要熄灭桌上灯火,回首却见清明额前发丝散乱,于是低下头来为他整理散发,二人相距既近,觉他呼吸中仍带酒气。不由苦笑了一下:「也只有此时,你方能说一两句我想听的真心话么?」
他挥掌轻灭灯火,转身离开了房间。
范丹臣进书房时,潘白华正坐在窗下打棋谱,此时已是二更天,月色昏暗,遥入碧纱窗中。他不敢惊动,只站在那里。直到潘白华下完了手中一步棋,抬头看见他,方躬身行礼道:「潘相,丹臣有一事相禀。」
「哦?」
「便是那清明雨之事,从前丹臣不过当他杀手之流,今日看来,此人心思机敏,决断又快,潘相若能将他收为己用,当是绝好一个臂助。」
潘白华缓缓放下手中一枚黑子,一双眼却仍看着棋盘。
「潘相,那清明雨身份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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