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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站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站了出来,她提着粉色裙摆,声音忐忑不安:“温先生。”
温明执皱紧眉头:“是你一直跟着我?”
女人咬着下唇,眼底落寞:“温先生难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温明执转身就走,从刚才他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现在见到了,对方说出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他看起来很闲吗?如果不是为了……他根本不会出来,参加这所谓的宴会。
平白浪费时间。
“温明执!”
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温明执身体一颤,杯子落地,酒液洒了一地,与之相对的是开始痉挛的胃。
他扭过头去,看见一身艳色长裙的贵妇人,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任华素。”
他那位“好母亲。”
任华素仰着头,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闪着刺眼的光,粗鄙地指向温明执:“温明执,长大了你心就野了啊,偷偷跑出家做什么戏子,丢尽了我跟你爸的脸,我好不容易找到贴心的儿媳妇,你怎么能这么对Queenie?”
“伯母,您别说了。”周修怡说着苦笑一声:“是我不够好,温先生不喜欢我。”
“Queenie,伯母会为你做主的。”任华素柔声安抚她,转眼对上温明执,便是一声冷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港城跟Queenie完婚,否则,我会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呵呵。”
温明执平和一笑,眼底满是扭曲的情绪,之前胃囊急剧翻涌,后来到了麻木的地步,反倒什么感觉都没了。
现在听见这句话,强烈的恶心再度涌上心头。
“真恶心啊。”温明执越过地上的碎片,站在任华素面前,借着灯光,他清晰地看见对方眼角松弛的肌肉。
任华素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温明执淡然一笑:“我说真恶心,我为身体里流着一半和你相同的血液而恶心。”
“你是个疯子,把父亲调教成了一只狗,现在又想让我当你的狗,任女士你未免想的太好。”
任华素气血翻涌,眼里满是羞恼,那是被戳破心思的羞恼以及宠物背叛主人的愤怒:“你在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你别忘了我不止是你的母亲,还是温家主母,你会后悔的,连带你那个小男友。”
温明执眼神一瞬锐利,旋即,用一种嘲讽且轻鄙的语气说道:“果然,你是个疯子。你说,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他明白怎么直戳人心,几句话便击溃对方,同时,一个音频发送过来,任华素崩溃地看着视频里的中年男人,赫然是她的丈夫,温明执的父亲。
他蜷卧沙发一侧的狗窝里,明明是一个人,却像极了一条狗。
这是温明执一早就布好的局,他掌握了任华素的所有隐秘。
他将任华素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彻底揭开。
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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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尾鱼 辟如,她是如何隐瞒家族病史,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在婚后,被
辟如, 她是如何隐瞒家族病史,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在婚后, 被发现病史,为了不被抛弃,一步步将他调教成了一条狗。
这些事, 宛如一把尖刀刻在温明执的记忆里。
他说任华素是一个疯子,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 可是他这个小疯子,是被任华素硬生生逼出来的。
漫长到近乎绝望的孩提时代, 温明执目睹且亲身经历了任华素的喜爱,她越爱谁,便越会折磨谁。
时至今日, 连他自己的弄不明白,他是怎么从她手下活了过来,任华素的谩骂和侮辱,从他三岁时住进佣人房时开始。
出门他是温家的小少爷, 在家里, 任华素面前,和麻木的父亲一起跪在一旁,宛如奴隶般看着任华素如何谈笑风生。
那双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拂过他的眉眼,留下挥之不去的滑腻,她告诉他, 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然后剥光衣服, 将他扔进雪地里。
她心血来潮的疯癫往往残忍又快活,喂药更是家常便饭。
她一直不死心, 企图缔造出一个和她一样的小疯子。
直至成年后他外出求学,羸弱的身体里满是药物残留下的毒素,他一边学习一边治疗,在异国他乡,可心却是自由的,像是飞出囚笼的小鸟。
然后,他慢慢发现自己终究也成了一个疯子,她成功了,百分五十的遗传机率让他成了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他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却在错路上越走越远。
他缓缓地慢慢地叙述自己的所作所为,从布局到摧毁,一字一句犹如钉子楔进心脏,任华素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她似哭似笑:“你也是个疯子!你疯了,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的,你会像我一样,被所爱之人抛弃,我诅咒你,你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温明执笑出了声,眉眼蔓延出肆意的癫狂,他的声音极轻,却含满自信:“我不会和你一样,你是失败者,靠药物和手段得来的爱情,我弃之如敝履。我爱的人会比父亲幸福千万倍,不,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你看看你现在,才是真正的一场空。”
他用了七年布局,以温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和港城那边的董事会成员接触,一环扣一环,在接到所谓的未婚妻电话之后,终于举起手中的刀。
他会把父亲转移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请最好催眠师,他会慢慢清醒,然后彻底遗忘这个女人,他的人生将是崭新的,光明的。
而任华素,她性格强势行事张扬,他不信对方在几十年里,从不倚仗温家的权势,在温家彻底易主后,失去庇护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温明执清楚至极。
相信她自己也清楚至极,可是她却在被带走之前,出声哀求他父亲的下落。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