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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果然,下一瞬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来人斥责护院偷懒的责骂声。
“怎么回事?!”来人拿着门上被打开的铜锁,震怒。
“这……”护院怕自己玩忽职守被惩罚,于是道:“应该是上次取东西后忘记落锁了。”
来人词严令色地训斥了他们几句,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叶淮允和褚廷筠两人蹲在房梁上,清楚地看到火光曳曳一摇,是两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进来吹亮了火折子。
褚廷筠轻轻动了动手指,无声打落下一块木屑。
小厮乙突然吃痛一声,“你打我作甚?”
“我没打你啊!”小厮甲奇怪看他一眼。
小厮乙捂着后脑勺,“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除了你还有谁会打我?”
他话音未落,忽觉背后一阵恻恻阴风刮过,在静得针落有声的夜里,令胆小些的人不禁竖起了汗毛。小厮甲缓缓回头,身后分明空无一人,却好似在转头的刹那眼角瞥见了一晃而过的白色。
“会不会是……”小厮甲往同伴身边靠了靠,“那个女的回来了?”
“瞎说什么?!”小厮乙立马瞪他一眼,“人早就死了!”
“可……”小厮甲越想越怕,甚至捏住了同伴的胳膊,“我小时候听邻里老人说,死人的魂魄会回到地上找凶手索命。我们不仅害死了她,还嫁祸给……”
“闭嘴!”小厮乙怒吼一声打断他,“快些把主子要的东西取到,你我也好交差回去睡觉,别成天自己吓唬自己!”
叶淮允侧头跟褚廷筠对视一眼,心下几分了然。
果然,他们猜得不错,潘绣绣的死是被凶手嫁祸给钟桂的。
小厮走到床榻前,蹲身掀起某块木板,那股恶臭味骤然浓了许多。两人不知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只半晌的功夫就匆匆退了出去,几乎是小跑着逃走。
待脚步声远去,叶淮允两人才跳下房梁,屈指敲了敲地面。
很明显有几块木板是空心的,极容易就找到了隐于其下的暗格。
虽然因为那股恶臭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但当木板打开露出下面的东西时,两人仍是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暗格很深,底部和板壁有数不胜数的毒蛇相互缠绕,纷纷吐着信子啃食被投喂进去的幼小毒虫,而分泌出的黏液则在四壁上滴滴答答。
纵使叶淮允曾在西北战场上浴血猎风,也有些受不住这呕心的血腥味。
这群蛇和两人前日在城外山涧里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腹部的金色斑纹更大些,眼睛是特异的绿色,一双双在暗夜里如鬼魅幽灵般,瘆得人毛骨悚然。
叶淮允从袖里掏出一瓶液体,也来不及经过太多思考,打开后一股脑就倒了下去。
奇异的是,那些毒蛇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蔫头蔫脑地瘫在一边。
“你倒下去的是什么?”褚廷筠很是狐疑。
叶淮允沉默着将瓶子重新塞好盖子,揣回袖中。
确定他是听到自己讲话了,褚廷筠又问:“怎么不说话?”
叶淮允敛目开口,声音难得小如蚊喃,“咳,是……助兴的药”
褚廷筠:“……”什么药?他没听错吧?
“你为何会随身带……媚药?”这两个字眼,就连褚廷筠都有些难以启齿。
“是助兴药,不是媚药。”叶淮允纠正他。
褚廷筠反问:“有何区别?”
叶淮允:“……”好像的确没有太大分别。
“就算两者不同,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何会随身带助兴药?”褚廷筠步步追问,显然不准备放过这个问题。
叶淮允垂眼沉默着,纵使在星光下也能看见他耳际泛起一层淡淡的红。
天地良心,真不是他想带着的。
只是今日晚上出门前,突然被江麟旭强行拉着塞了这两瓶东西,还眉飞色舞地说了一些“月黑风高夜,有情人独处,最是深入交流的好时机,只要两情相悦的人互相嗅到一点点,效果立竿见影”之类的虎狼之词。
而江麟旭说完,就一溜烟蹿了出去,连半点拒绝推辞的机会都没给他。
更不巧的是,江麟旭前脚刚走,褚廷筠后脚就推门进来了,情急之下,他只得顺手揣进了怀里,谁知竟会在这人面前闹了如此尴尬的大红脸。
见他依旧羞得不答话,褚廷筠瞧着越发觉得可爱,“不如我陪你试试?”
“我还是把另一瓶也倒下去吧。”叶淮允终于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上好的助兴药用在这些毒物身上多浪费。”褚廷筠一把握住他的手,瞬间就把瓷瓶过到了自己手上,歪头瞧着叶淮允笑得万分兴味,“更何况,自然要你我之间亲自试试,才算不负麟旭的好意。”
叶淮允假装没听见他的话,顾自将木板复原后翻窗出了房间。
褚廷筠嘴角一扬,紧走几步跟上,只留下几名影卫在附近监视情况。
一路上,叶淮允脚步飞快,始终不肯回头看一眼。而褚廷筠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保持着一段不会让他觉着别扭的距离,眉眼间无不显露出柔情欣喜。
熟悉褚廷筠的人都鲜少甚至从未见他露出过这幅神情,以至于方踏入李府大院,正在和暗卫闲聊的江麟旭就上前来打量着他道:“捡到钱了?”
要是换作往常,褚廷筠定会十分无语地翻他个白眼。而今日他只是拍了拍江麟旭的肩膀道:“多谢。”
江麟旭立刻心领神会,冲他挑了挑眉捎。
叶淮允合上门之前,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人一把揽过。
“孤要休息了。”叶淮允躲开他的气息,故作镇定。
褚廷筠立马松了手,“好。”
叶淮允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由分说就答应,反倒叫他愣了一愣。
“怎么?”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褚廷筠一扯嘴角,“不想我走?”
“你想多了。”叶淮允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