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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谢岚偏头往屋内看了看,放轻声音道:“师兄忘了?今天是月底三十。”
褚廷筠一怔,他是真忘了。旋即转身回屋,拿起桌上玄翼剑道:“淮允,鸾霄宫有些急事要我去处理。”
叶淮允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褚廷筠抚过他的长发,“你先睡吧。”
叶淮允点点头,倒没再多问。他记得上次也是一样,鸾霄宫的事,褚廷筠素来很少和他提起。
褚廷筠跟着谢岚往外走去,心口突然袭来一阵又一阵钝痛,与几日前那天半夜的感觉相似,这次的痛却又来得更加汹涌,没有一点能让他喘气的间隔。
谢岚看出他的异样,关切地问:“师兄怎么了?”
褚廷筠死咬住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而脚下步伐越发的快。待走到谢岚的屋子,他身上衣物已被沁出的冷汗浸湿。
“师兄这次怎么……”谢岚话音顿住,看着褚廷筠面色痛苦地盘坐在床上调息。
褚廷筠八岁刚到鸾霄宫时心底恨意太偏执,练功急于求成曾险些走火入魔。
鸾霄宫主江展想尽办法,最后用妖剑玄翼亦正亦邪的阴阳之气才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到了每个月底三十都要运功调息疗伤,期间断不可被打扰。
这件事算是秘密,除了他的义父江展,就只有谢岚一人知道。十数年百来次调息,都是谢岚守在一旁。
褚廷筠脊背僵直着,周身如坠入冰窖般寒凉刺骨,又如被野兽撕裂般疼痛得连神志都几近支离破碎。
一个时辰过去,这次调息却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不仅情况没有半点好转,体内寒气也在四处乱窜,任他如何运动都压不下去。谢岚在旁也束手无策,只能用热毛巾替他擦去额头冷汗。
突然,褚廷筠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腕,另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探入他衣襟。
谢岚骤然被拉近,还当是褚廷筠混沌之中错将他认作了襄王殿下,正要出声提醒,褚廷筠及时松开了他,从他心口处掏出一块正在隐隐发光的白玉石。
“这是什么?”
谢岚道:“上回在金家商铺买的水吟玉。”
褚廷筠问:“它一直会发光?”
谢岚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摇头道:“这是第一次。”
握着水吟玉的右手掌心如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钻入,与体内逆行的寒气相撞,又是几分蚀骨锥心的痛。褚廷筠皱紧了眉,甩手就把水吟玉掷了出去。
玉石易碎,一落地便是四分五裂。
某小块裂出的玉碎侧面,剖露出几条缠绕在一起蠕动的乳白色线虫。
【作者有话说:滴滴滴,上车前打卡,我又双叒叕来意识流开车了。】
第二十八章 夜探
“这是什么?”谢岚看着地上恶心蠕动的线虫,委实惊了一惊。
褚廷筠道:“是蛊虫。”
并且与他们在桐彭城中见到过的蛊虫,品类相同。
褚廷筠倒是没有太诧异,王向山饲养金蚕蛇,金蚕蛇的毒液又被用来炼蛊,这些是他们在桐彭城就已经知道的。而王向山背后的联络人是金问轩,和金家本来就是为一个主子办事,只是他没想到水吟玉里头竟也有蛊。
谢岚拿了一个小瓷罐,将线虫装进去。
褚廷筠正要从他手中接过瓷罐,房门突然被一个急匆匆而来的人用力推开。
“义兄——”冲进来的人是江麟旭,边跑边喊:“嫂子出事儿了!”
褚廷筠的心猛然一揪,“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江麟旭急道:“本来好好的在聊天,突然就晕了过去,义兄快去看看吧!”
“一炷香之内,把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褚廷筠道:“我马上过去。”
江麟旭忙不迭又往外跑,和暗卫挨家挨户地去找大夫。
褚廷筠穿好锦靴站起来,咬牙强忍住真气逆行带来的痛苦,不料腿一软竟又险些要跌坐回去。他脸色发白地咳嗽,对谢岚道:“把义父配的药给我。”
“不行!”谢岚阻拦道:“师傅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服那药。”
“拿来!”褚廷筠声音一厉。对他而言,现在就是万不得已。
谢岚迟疑一晌,终是无奈从柜中拿出下山前师傅交给他的应急药,“服药后两个时辰内,不可用内力……”
他话还没说完,褚廷筠已经一把接过药瓶,飞一般地夺门而出。
褚廷筠赶回房间时,江麟旭也正好找来了大夫。
一番望闻问切后,大夫给出的结论是寒气入体,伤了肺腑,这才会突然昏迷。待扎针火灸后,再开几副驱寒补药服下,便说无大碍了。
寒气入体……褚廷筠摸着下巴,赫然反应过来什么,二话不说解下叶淮允身上挂着的水吟玉。
施过针后,寒气祛了大半,叶淮允一点点睁开眼睛,窗外天色仍是一片漆黑,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顾自沉思的褚廷筠。
“鸾霄宫的事处理完了?”叶淮允问道。
“嗯,处理完了。”褚廷筠把枕头垫高,方便他靠躺着,“一听说你昏倒,就立马赶过了回来,其他事都不如你重要。”
刚送走大夫折返的江麟旭,在门外听到这句腻歪情话,果断收回准备推门的手。俗话说久病床前多情人,这种你侬我侬的好时候,打扰不得,打扰不得。
“我刚刚是怎么了?”醒来缓了一阵后,叶淮允捕捉到他说的昏倒,揉了揉发胀额角。他只记得褚廷筠和谢岚走后,自己和江麟旭坐在里屋喝茶聊天,怎么突然就?
褚廷筠道:“水吟玉有问题。”
叶淮允唇色有些白,“这点我们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的意思是……”褚廷筠道:“我弄明白了它为什么有消暑的功效。”
叶淮允瞬间打起精神听他继续往下讲,只见褚廷筠摊开手掌,那块自己贴身而带的兔子玉石正安静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