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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金府大设筵席宴请前来道贺的友人,厨房怎么可能一个忙活的下人都没有,而且这些锅炉灶台也不像是刚刚做过大菜的样子。”
    闻言,褚廷筠也反应过来,推开了窗。
    叶淮允走到他身旁,看向外头廊道上几盏摇曳灯笼,他忽就认出这是哪里了。
    “是金书竹的院子。”褚廷筠替他说出答案。
    所以,这间小厨房是金书竹个人的,而并非金府的。
    趁着窗外洒入的星光,褚廷筠直接掀开厨房里的水缸盖子。
    一颗颗白色的小椭圆装满了半个水缸,乍一看像是普通米粒,但两人一眼便认出这是水吟玉里的虫卵。
    褚廷筠顿时嫌弃皱眉,“这种地方做出的饭他怎么吃得下去?”
    叶淮允深深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刚刚也吃了。”而且还挺津津有味的。
    “咳——”褚廷筠甩手把剩下的半块糕点扔掉,这下是真没胃口了,转而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
    叶淮允赶紧握住他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不明显吗?”褚廷筠道:“一把烧了干净。”
    “不行。”叶淮允吹灭他手上火折子。
    褚廷筠问:“为什么不行?”
    “虫卵易燃,这大缸的东西烧起来,这处院子难免走水。”叶淮允道:“而今夜是思白成婚的日子,假若金府走了水,必定会有不明是非之人给他冠上一个不祥之名。”
    褚廷筠不屑地冷哼了声,“都是无稽之谈。”
    叶淮允道:“我知你不信鬼神凶吉,却也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得如此通达。”
    褚廷筠终是听他的将火折子收回,“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留几个暗卫在附近盯守着吧。”叶淮允道:“左右我们已经发现蛊虫所在,留定是不能留的,但过两日再烧也不迟。”
    为周全起见,两人在西北角的偏院和金书竹的院落各留了两名暗卫。
    可以说运气着实是好,到了后半夜,院内响起规律的鞋踩枯叶声,蹲在树上两个暗卫登时如鹰般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翻墙进了偏院,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暗卫甲用手肘捣了捣暗卫乙,“这人是谁?”
    暗卫乙看清来人后道:“赵初阳。”
    “谁?”暗卫甲震惊。
    “赵初阳……”暗卫乙笃定地重复了一遍。
    “嘶——”暗卫甲猛地倒吸了口凉气,“深更半夜,莫不是来偷会情人的?!”
    新婚之夜不好好享受洞房春光,却跑来丈母娘家的偏院幽会,未免太过渣滓。
    暗卫乙道:“你快回去禀报少宫主和殿下。”
    “禀报什么?”暗卫甲还沉浸在臆想当中,“人家偷情我们也要管?”
    “偷什么情……”暗卫乙兜头就给他一个板栗,“让你别成天和江少宫主混,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暗卫甲揉了揉被他敲痛的头,“所以到底要回禀什么?”
    暗卫乙伸手一指,赵初阳正从井口跳入,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今夜陆霞城中最宏大的两座府宅灯火重重,明如白昼,虽是金思白嫁去赵家,但金家的席面同样摆了数十桌,前来道贺者数不胜数。江麟旭从酒席上拎了两壶缥醪酒到褚廷筠房里,硬是要他俩也跟着沾沾喜气。
    这会儿夜虽已深,但因院外传来的欢闹嬉笑声不绝,又饮了点酒微醺,叶淮允和褚廷筠倒也没睡下。
    听完暗卫乙的回禀,褚廷筠轻晃着酒盏若有所思,“赵初阳……身为赵家的人却知道金家的密辛……”
    叶淮允想起赵初阳在上次新婚前夕去找琴瑟璧之事,也越发觉得此人身上疑点颇多。
    暗卫乙在旁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猜测道:“会不会是金小公子告诉他的?”
    “呵——”褚廷筠低笑了声反问:“你觉得金思白那小屁孩会知道水吟玉的事?”
    暗卫乙想了会儿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褚廷筠没对他的想法表态,只是与叶淮允在同一瞬间偏头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些许深意。
    “去查一查赵初阳月前出门寻找琴瑟璧那几日的行踪。”叶淮允叫进来几名东宫影卫,吩咐道:“包括去了何处,行径何地,带了哪几个仆从,何时遇到山匪,事无巨细全部查清楚。”
    第三十章 走水
    纱窗日落,松月生凉。
    方沐浴过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淡雅蘅芜香抵入皂角的清香。
    “你准备什么时候烧了那些蛊虫?”褚廷筠将下巴搁在叶淮允肩上蹭了蹭,微湿的发梢润湿了夏日薄衫。
    “这句话你一个时辰至少问了不下十次。”叶淮允悠悠张开十指。
    “已经过去两天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褚廷筠也十分应景地伸出两只手指放到他手侧。
    毕竟褚廷筠素来脾气不太好,平日里对着叶淮允百依百顺也就罢了,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他着实是没什么耐心。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早几日做和晚几日做并没有多大差别,但这两日心头总觉隐隐地烦躁。
    “也罢。”叶淮允看着他突然就微仄的眉宇,“那就烧了吧。”
    他话音刚落,褚廷筠当即就准备喊来暗卫。
    “等等!”叶淮允再度拉回他:“你就没想过,怎么做才不会打草惊蛇?”
    “想过啊。”褚廷筠如是回答,而正当叶淮允期待他即将说出来的办法时,这人却不以为然地道:“厨房走水是常事,现在正好是饭点,不就是最好的契机?”
    叶淮允:“……”
    “我是不是忘了同你说,据守在附近的影卫来报,金书竹几乎从不用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半年也不见开一次灶,突然走水未免太奇怪。”
    “半年也不见开一次灶?”褚廷筠似乎捕捉错了重点,“那上回蒸笼里的糕点算什么?”
    叶淮允道:“可能你运气好,正巧赶上那个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