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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缎织金纹的护手盖住手背,由一个小巧精致的金色圆环挂在中指上。
    红底金丝绣团花的宽腰带上挂了一条双层的镂空金链,尾部拴了两个小金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悦耳的水琴铃音。
    他长发铺散开,额发和耳侧的头发用一支羊脂玉簪子在脑后轻轻挽了个髻。
    真一身虽然艳丽,穿在他身上却不媚俗,反而衬得整个人英姿俊美,多了几分风流和娇俏。
    雷焱别扭地捏着两个铃铛:“我一个大男人,挂这玩意儿干吗?要是作战埋伏,身上挂着铃铛,那不是告诉敌人‘我在这儿,快来杀我’吗!”
    掌柜的连忙把两个金贵脆弱的小铃铛从他手里夺回来:“小公子,可不能这么捏,这俩水琴铃才是亮点,美人娇娇,风姿卓卓,铃铛一响清耳入心,多少小倌花魁想要,我都没舍得给呢!今日也是跟公子有缘,只有公子这般风华绝代,佩戴起来才最为合适!”
    白隐在话本子里知道凡人成亲才会穿大红,他也曾幻想过和阿焱成亲的场面,乍一看这喜袍一般的红衣,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喜爱心悦的感情在胸口阵阵激荡。
    他走过去,小将军轻拽着金链,有点害羞地问他:“好看吗?”
    白隐靠近他,手放在他腰间,轻声道:“好看……”他现在有冲动直接把人扛起来带走,管他什么凭据,什么陌玉馆,什么软老板硬老板,反正他快要看硬了。
    陆长华咳了一声:“行了,别腻歪了!时辰差不多了,小竹子把帐结了,咱们上陌玉馆附近转一转,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陌玉馆不在北岸那条勾栏街上,而是在南岸的花市,说是花市,也就是普通的街市,东西长约一里,陌玉馆就在花市最繁华的地段。
    四人太过显眼,尤其是一身红的小将军,一出门就引来无数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道:“要不……我还是换了吧……”
    他转身就往回跑,被陆长华一把薅住脖领子:“往哪儿跑?你就这样,从这儿走两条街,就到陌玉馆了,甭管成不成,你把这两条街走完,你是将军,你告诉我临阵脱逃这种事能干吗?”
    军纪严明,临阵脱逃可是大忌,对小将军来说就是耻辱,所以他立马掉进陆长华的激将陷阱:“谁临阵脱逃了?走就走!”
    他大步流星,一脸怒气,就像赶着回家奔丧一样,根本没有风情可言。
    但他前脚刚走到花市,后脚有人就追过来搭话:“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啊?这么俊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压着一股火,二话没说往小巷里走,那俩人跟了上来,刚进巷子一人一脚踹飞在墙上昏死过去。
    小将军出来,瞪着贼笑着的陆长华问:“陌玉馆在哪儿?我亲自送上门去行吗?”
    事实证明,这样的大美人,脾气再暴躁,再不按理出牌,也有人甘之如饴地接着。
    陌玉馆幽蓝色的大门前小倌都以丝帕半遮着脸,三三两两坐在门口,或纤弱柔美衣衫半褪,或英武挺拔站立如松,或手执折扇风流倜傥。
    有几个人远远看见一身红衣的雷焱,赶紧跑了进去。
    雷焱走到门口,看了眼陌玉馆三个大字的招牌说道:“我找你们阮老板!”
    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倌本来清秀俊美的,相比之下顿时黯然失色,不甘心地剜了他一眼,又舍不得移开眼,有胆子大的不高兴地问道:“你是谁啊?阮老板是你说找就能找的吗?”
    雷焱看不起这些出卖色相的男子,不屑与之争辩,说道:“我找他,你能通报就去,不能通报就滚。”
    他即使一身红衣也不怒自威,呛声的小倌立刻不说话了,皱着眉立在一旁。
    他刚说完话,一人跑出来恭敬道:“这位公子,我们阮老板有请,请跟我来。”
    白隐见他进去了,急得铺开结界也跟了进去。
    厉净竹也想进去,跟陆长华说道:“师父,咱们也打开结界进去吧,我担心……”
    陆长华道:“小猴子跟你能打个平手,在整个东洲都难逢敌手,你担心什么?你若想进去,咱们就直接进去,开什么结界啊,走,跟师父光明正大地进去!”
    陆长华白袖一震,道貌岸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厉净竹从没去过勾栏青楼,更别说这都是小倌的南风馆了,感觉进去了就被玷污了一般浑身膈应,但思及雷焱,还是一狠心走了进去。
    雷焱跟着上了二楼,那人推开门说了句:“公子请进”便退了下去。
    屋内灯火通明,装饰华丽,雕花镂空的窗格被红色丝纱半遮着,屋内都是名贵檀木的桌椅斗柜,银镜古琴、精美玉雕和翡翠摆在桌柜上,金银线刺绣的软垫随意扔在精致华美的地毯上,金铜香炉中沉香燃起一缕孤烟,升至半空飘然散去,奢华慵懒。
    有人自屏风后开口,声音嘶哑至极:“美人,过来。”
    雷焱一听美人这两个字就一身恶寒,走过去问道:“你就是阮老板?”
    他语气僵硬,屏风后的人也不生气,笑道:“对,鄙姓阮,阮子清。”
    雷焱绕到屏风后,两人都是一愣,阮子清竟然是个快入土的老头?就这样还要收集美人?当花瓶摆着看吗?
    阮子清坐在圈椅上感慨:“真是美人,真是美人!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美人,你是最美的,哎!老朽死而无憾了!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雷焱道:“雀羽。”
    阮子清点头:“好、好,雀羽,你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雷焱心想还有这等好事?直言不讳道:“我要你手里那张皓宛阁凭据。”
    阮子清发出如同夜枭般的笑声:“行,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雷焱不明所以,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简单了,于是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阮子清笑道:“哈哈,你先去取来我床头的匣子,我拿给你。”
    雷焱从他床头拿来一个黄花梨的木匣子递给他。
    老人颤颤巍巍地将匣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凭据,与白日陆长华从通源典当行赎回来的一样。
    阮子清将凭据递给他,小将军接过凭据朝他拱手就要走,听他说道:“慢着!”
    雷焱闻言停下脚步:“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阮子清腿脚不好,拄着拐杖费力地站起来:“雀羽,你一定在想,这个老头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还喜欢美人,真是不要脸,对不对?”
    雷焱确实觉得奇怪,但这事也不关他什么事,他也没兴趣去探究别人的生活,于是说道:“没有,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咚、咚、咚……阮子清的拐杖敲击在地上,朝他走过来,他佝偻着身子,笑道:“你虽然是带着目的来的,还打伤我两个人,但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