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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我大限将至,皓宛阁的凭据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你拿走了,就等于拿走了我的命。”
    小将军心善,虽说开南风馆,或多或少祸害过无辜少年,但面对垂暮之年的老人,他还是放缓语气道:“你想怎么样?”
    阮子清拈着胡须道:“你拿走凭据,我就得重金续命……”他在雷焱腿边的凳子上坐下,“今夜是由我陌玉馆主办争头牌红倌的日子,全神宇最出名的清倌都会来。但是不是我自夸,我们陌玉馆的小倌是最美最会勾人的。但是你刚才招摇过市,还有几个能看上我们的小倌的?我今天本想靠争头牌卖酒水,争得头牌的清倌的初夜还能拍个好价钱,你一来,那我救命的钱……”
    雷焱不耐烦道:“你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弄半天用钱可以解决,我还费这个功夫干吗!
    “今日争头牌的清倌我七岁便开始养,养了十年了,每日用牛乳沐浴、只吃鲜花粥喝清晨的露水,还让他跟著名师学琴作诗,里里外外花了几十万两了,今日来的贵人大多都是奔着他来的,方才坐在二楼包间里,正好看见雀羽你的身姿……虽然没看清脸,但是都跟我问你是谁?是不是今晚争头牌的清倌……”
    雷焱本想几万两给就给了,就当买凭据了,这几十万两,他也拿不出那么多……
    阮子清道:“我只求雀羽你去争今晚的头牌,都是遮着半张脸,一会儿我找几个托,让你故意输给我们家清倌,这样我们家头牌还是能拍个好价。”
    雷焱本想着拒绝,阮子清剧烈地咳了起来,老头扶着桌案,手捂着嘴,拿开时手心都是血:“哎……大夫说只有白山脚下的枯赴草能救我,但是世上仅有一株,要五十万两才能买到……”
    “……”小将军给他倒了杯水,哐地一声放在桌上:“行行行!我帮你这次,就当是你给我凭据的谢礼。”
    第87章 头牌
    厉净竹跟着陆长华进来就被十几个小倌包围了起来,寸步难行。
    “这位公子好面生啊,第一次来陌玉馆吗?可有心仪的哥儿?”
    “公子好俊啊,身板也好~”
    “不知我能否入得公子的眼?”
    “你算什么,公子选我!”
    “选我选我!我会唱曲儿!”
    两人被冲散,大多数都围着靖兴侯,陆长华摸着下巴说道:“小竹子你可以啊,我说你这么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每日看着小猴子跟我师侄你侬我侬的,心不疼啊?”
    他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拍拍挽着他手臂的小倌的手:“我就不必了,你们要是能拿下这位公子,他给你们赎身!!”他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满馆的小倌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厉净竹顿时被淹没在一片蜂蝶花草的温言软语与争风吃醋之中。
    戌时过半,陌玉馆一层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中央搭了个台子,台子屋梁楼梯都扎满了红绸挂上了灯笼。
    “今儿怎么这么热闹?”陆长华找了个地方坐下,嗑上了瓜子喝上了热茶。
    厉净竹实在突破不了重围,又不能随意伤人,只能随手点了一个小倌,其他人愤懑地离开了,他才手按着腾蛇,沾得满身的庸俗脂粉气,在陆长华落座。
    “两位不是冲着头牌来的吗?”小倌问道,他被钦点,心情好得很,今儿说什么也得把这位公子伺候好了,就算不给自己赎身,被这么一位贵公子选中,够他在陌玉馆吹一辈子了。
    厉净竹离他远远的:“什么头牌?”
    小倌见他离得远了,搬着椅子往他身边凑:“今日神宇所有有名的清倌都来咱们陌玉馆了,就是为了争这个头牌。”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丝帕,“若不是我十三岁便被卖到这南风馆,被人开封之后便留了下来,若我还是清倌,今日说不定能拔得头筹呢……”
    他凄凄惨惨地诉说,隔壁桌的小倌讥讽道:“就你?是谁说要给金员外做娈童,人家嫌年纪大都不收的?你要能夺得头牌,我还能进宫做妃子呢!”
    “你这骚鸡儿说什么呢!”
    厉净竹扶额,两个男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两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掐起来,满堂的人都往这边瞧,他说道:“两位与其在这儿吵,听我一句劝,出去打一架吧,堂堂男子汉,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无论输赢都问心无愧。”
    满堂都安静了一瞬,那两人正互相拉扯着头发,闻言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陆长华笑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爬起来扶着桌子,给徒弟竖起大拇指道:“你行!”
    突然厅堂内一阵喧哗,一位身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以白色丝帕遮着半张脸,扶着扶手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从桌间穿行,宽大的袍袖滑过众位恩客,有人抓住他的袖角,他回眸轻笑,轻轻抽回袖子。
    “这位是我们陌玉馆最红的红倌墨寻。”小倌给厉净竹陆长华解释道,“今日的重头戏不是他,他还要出来,分明就是为了抢风头的。”
    墨寻找了台子旁边的位子坐下,同桌正在陪客的小倌立马起身,恩客也是没想到今日能得到墨寻青睐,激动地凑过去敬酒。
    墨寻放在丝帕下饮了一口,眼神根本没在这人身上停留一瞬,环顾一周后落在厉净竹和陆长华这桌,对着厉净竹微微颔首。
    厉净竹根本没理他,心里只想着赶紧去找小将军。
    “吉时到,诸位久等了,咱们这就有请第一位公子。”陌玉馆的老爷走上台子喊道,“来自樱洲浣溪纱的新荷!”
    台下掌声雷动,和青楼选花魁一样,来的客人每人都花重金买了绢花,若是看上谁喜欢谁,就扔到台上。
    “小竹子,你怎么不买点绢花?”陆长华丢了颗花生到嘴里。
    厉净竹手一直按在腾蛇剑柄上:“我没有兴趣。”
    陆长华笑道:“你喜欢小猴子,就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吗?还是对女子也不感兴趣?”
    厉净竹被师父戳中心事,有些尴尬,想了想说道:“我心悦阿焱很久了,在他之前也未曾……未曾喜欢过别人。”
    第一轮不看容貌,要遮住脸上台。台上的男子确实是个美人,虽然遮住半张脸,但是一双杏眼眉目含情,刚上台来便有人投了绢花上去。今日来的清倌即使不能夺得头牌,也能遇上金主,将初夜卖个好价钱。
    厉净竹眼神飘忽,根本没分分毫的注意力给台上的美人。
    陆长华支着头看他:“没想到我风流半生,竟收了个痴情的徒弟。”
    后面几位各地来的清倌陆续上台,表演了才艺,老爷喊道:“下一位是我们陌玉馆的雀羽。”
    厉净竹一惊,雀羽是雷焱被他抓住时糊弄白冉的名字。他盯着台子,一袭红衣从后面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