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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殿下看看吧。”
说着就伸手,向越凉探要脉象。越凉笑了笑,似有意避开般将手背到身后,轻松道:“无碍,一点小毛病而已,就不麻烦你了。”
“殿下若找愿巫,愿巫就在东边瀑布下的帘洞里,但她心胸狭隘,以掠夺他人之美为乐,如非必要,还是别见她好。”
越凉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知道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说罢,他便换了其他话题,不再谈论愿巫。东秦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不好开口问,只得就这样罢了。
他能听出越凉有非找愿巫不可的理由,找也无妨,但凭借他对愿巫的了解,越凉殿下如果想要做交换,可能得吃上一番苦头。
愿巫最不喜的有三:囚笼,背叛,成双的恋人。当初他便是因为最后一项而遭了殃,不过帝君与殿下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由帝君陪去,想来应该闹不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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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炀遵守诺言,带着在考核中胜出的武兽咕咕头修炼三天,对方灵力大涨。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山顶训练咕咕头基本功,与越凉相处的时间倒是少了起来。
越凉倒也乐得清闲,带玄武把矿山的机关弄好开头,就交给惊蛰练手,自己则在一旁看着。
一连好几天,皆是如此。
这天早晨,越凉醒得有些早,坐起来,习惯性看了眼窗外,发现东边光亮更盛了些,有的地方已经能清楚看到光源的余晖了。
看样子天亮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他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拿衣服。身后揽过来一只温暖的手,将他拉进怀抱中。
“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越凉笑了笑,闭上眼,鼻尖同对方轻轻碰触磨蹭,含混地说:“睡不着了,做了个梦。”
“噩梦吗?”
“美梦。”
越凉睁开眼,抚摸着太炀的面颊,眼神凝望着他,“今天我打算去藏离那边见一见青鸟族,相互搞好关系;晚上回来和族里的孩子们一起吃饭,你来吗?”
太炀最反感闲人多的场合,这其中又以呆坐一天,当个德高望重的精神图腾最讨厌,又何况越凉肯定忙着同其他人聊天,就不顾上他了,他只能缠在越凉身上睡觉。
他登时便找借口拒绝了,“孤今日还有些课业要授,你且先行,晚些时候孤再与你汇合。”
一边说着,揽着他的手同时松开,颇有些嫌弃他催他快走的意思。越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下床穿衣。
果然,早膳之后,太炀立刻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门了,生怕晚走一步越凉就会抓他去和小玄武们交流感情似的。
虽然和那只叫咕咕头的武兽呆在山顶一整天也很讨厌,但两厌相较取其轻,帝君宁愿忍耐武兽的愚笨。
越凉同他道了别,往东走去,途经鹿神森林,没有和藏离他们打招呼。
他径直走向东边溪谷的那处瀑布。
现在是冬季,瀑布的水量很小且结了冰,但越凉还是花费好一番力气才找到东秦所说的那个帘洞。
走进去,迎面一扇朱红色的巨大暗沉木门,门后有六座木牌坊,一直通向深处的洞穴。朱红大门旁立有一块大石头,上书四个暗红漆墨的大字:愿神祁己。
越凉才走过三道牌坊,里头就响起一个老妇沙哑的声音:“……真稀奇啊。”
“你竟然来了,越凉。”
一位半人半蛟龙的神祗倚靠在美人榻上,银色龙尾占据石洞大半地面。她只在胸口蒙了一块薄如蝉翼的丝绸,几乎全.裸,越凉只瞟了一眼,立刻自觉地挪开视线。
让太炀知道他看了别的女人的胸脯,少不了一顿收拾,老腰会承受不起的。
他正想一些有的没的,那愿巫却似乎与他颇有渊源,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嗤笑一声道:“怎么,今儿只你自己来了,你那帝君情郎却没跟来?”
当真是有些稀奇。
越凉抿了抿唇,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愿巫,确定在自己仅存的记忆中没有见过她。
未知是最危险的,他不知道自己同愿巫之间的恩怨如何,然而今天前来,确实有必须依靠愿巫才能做到的事。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对方忽然发难的时候再迅速逃离山洞。
越凉说:“今天只是我个人的小事,不需要他帮忙。他不想进来,我便先放他在外头等着。”
玄武族契侣向来同进共退,一般情况下,结契多年的契侣相互间距离不会过远,越凉故意说了这句旨意含糊的话,为的就是先发制人,把太炀搬出来吓唬一下,免得自己不小心着了道。
他就赌自己外面还有个大救兵,愿巫不敢对他妄为。
果然,听完话,愿巫的脸色瞬间阴沉不少,紧紧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倒是意料之中,你二人依旧情比金坚。”
不过片刻,她就转换了表情,又变回越凉刚进来时见到的悠闲模样。
愿巫懒懒地往软榻上一靠,欣赏着新做的长甲,眼睛也不抬地问,“殿下所来,是为何事?”
越凉上前一步,直言道:“我想请愿神助我恢复记忆。”
“容易,但你拿什么来换?殿下想必知道,在我这里换东西有个条件,得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愿巫轻佻一笑,又补充说,“若殿下想用便宜的东西换小物件,也是可以的。只是无论物品贵贱,在我这里换取东西的机会都只有一次,殿下可要想清楚。”
这满洞满府的东西都是自前世以来,各路人神找她换东西时留下的,那些人有的一夜飞黄腾达,有的却变得愈发狼狈。神和人一样都有个劣性,拥有时不好好珍惜,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愿巫就喜欢看这些神或人悔恨的神情。
在来之前越凉就想好了几种可能,当下情况正好在他预料中。然而他还是再次认真思考一遍,才对愿巫说:“我弄丢了许多前世与我契夫相关的记忆,只找回那一部分,需要付出什么?”
“只要不是付出性命,我都能接受。”
愿巫忽然坐直身子,目光如炬盯着他,眼中闪动着暗火。
“你为了他竟能付出到如此,即便重生也未改变,究竟是为什么?”
“那庸神太炀凭什么得幸于此,而我却要呆在这湿冷的破洞窟里受苦,分明他才是罪该万死的人!而你,你重活一次还是不长教训!”
她的情绪忽然狂躁起来,直起身子在洞窟内来回游走,长而粗壮的鲛尾被无处伸展,此处于她而言好似囚笼。
愿巫兀自走着,突然停下动作,恍然大悟道:“喔,我知道了,因为你忘记了。你忘了他的绝情,没关系,我能让你想起来。”
她似半疯癫般自言自语,一会儿又狂笑不止,嘴里念叨着“报应”、“因果”一类的词,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