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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算淡定,然而底下仍在坚守的人族和六翼神已经濒临绝望。
    有人呆呆望着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大家都得死……”
    也有人完全放弃了,颓然跌坐一边,累得既没有力气反抗,也逃不动了,只是发呆出神。许久,呜呜地哭起来。
    阿撒兹勒听得烦躁,抄起身边的一支木矛用力投掷,嗖一声扎穿距离最近的巫人,巫人旋即被邪火焚烧,顷刻灰飞烟灭。
    他粗鲁地啐了一声,转头,冲人族长老不客气地怒骂,“你们人族既都是等死的废物,便退一边去,莫给添乱!”
    人族长老已是耄耋老者,须发尽白,却竟还能拉动弓箭,串着黄符的箭头精准刺中巫人,一条翠绿的灵蛇便从符中钻出,将巫人一口吞下,随后衔着自己的尾吞没消失。
    老者岿然而立,身子依然健朗结实,瞪圆眼睛呵斥阿撒兹勒,“囊废!烧还烧不全,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何本事!”
    阿撒兹勒气愤至极:“那就来比比,别光说不做!”
    越凉听他们吵了一会儿,便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挺好的,他们能照顾到自己。”
    太炀问:“现在如何?”
    越凉也问:“你有何建议?我没想出来,他们数量太多了。”
    太炀摇摇头,他亦想不出。
    越凉淡定地说,“哦,那就没办法了,大家死在一起吧。”
    藏离错愕:“不做些什么吗?”
    “没办法呀,他们数量太多了,除非我们有援兵。”越凉笑嘻嘻地说。
    藏离震惊,呆愣不知所措。毕竟束手就擒实在不太像这两位的风格。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亮旷远的鸟鸣,混杂着古神语,“他们要来了,小心!”
    原是东秦受太炀所托,一直盘旋在神山顶上,观察着远处的状况。眼下见情势不好,登时扑扇翅膀,调集灵流。
    灵流越聚越多,汇成一股巨大的灵力,寒风四起。忽然,漆黑的大鸟厉号一声,羽翼下扇出数枚冰棱直朝对面袭击去。
    一半的冰棱扎中趴在封印外的巫人,瞬间冻结,一块块大冰雹从空中坠落,被砸中的巫人发出刺耳的啸叫声;另一半冰棱没入封印中,如雨滴落洋,迅速将封印破裂的地方封冻起来。
    巫人被冰冻和被压在冰雹下,封印暂时加固,给山上众人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时间。
    越凉抬手调集灵力,催促凌霄花藤在原有封印的基础上长出来,进一步加固。
    一面同藏离道:“方才他使这一下,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了灵力了吧。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冲动做傻事。”
    年轻人的血是热的,容易盲目献身。藏离自然也担心得很,紧紧盯住了天上盘旋着的那个黑色身影。
    东秦的黑翼恍若一片乌云,尾翎有三枚,飘逸若凤鸟。
    青鸟飞在天上,怎么把他哄下来呢?
    藏离思索了一会儿,转身朝山顶上跑去。
    另一边,太炀不声不响,偷偷往命契的那头灌灵力。
    越凉一下子就发现了,噗嗤笑了一声,“做好事不留名?”
    太炀很淡然:“什么,我不知道。”
    越凉指了指自己的花,“还装,我这花上都起火了,这火是谁的?”
    金色的火焰自花蕊中心冒出,沿着花藤蔓延,花藤一点点地爬满了裂缝之处,火焰的光照在冰面上,跳动闪耀,瞧着竟是说不出的绚丽和奇观。
    封印被暂时加固,还能再撑一会儿。
    越凉随手摘了朵凌霄花,仔细打量着,花与火焰亲密地缠在一起,无法分割。他眯起眼睛,抬头,瞄准太炀发尾束着的地方,轻轻一抛。
    花朵准确地簪在了发尾处,太炀低头看他,他就乐呵呵地笑,随后问:“你觉得我们真的能等到吗?”
    太炀从容回答:“没把握,只盼辰儿能尽快带沪天脱险。”
    越凉说:“现在这般,还真有些像当年的沪天城。”说完,他又笑嘻嘻地问,“要不要放我出去杀个痛快?”
    太炀皱眉,轻斥了他一声,“别闹。”
    越凉撇撇嘴,“好嘛,知道了。”
    说到底,仍是同当年不一样啦。
    .
    火焰一点点地燃烧,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无论再如何加固,人皇留下的封印也依旧撑不住了。像一个将破裂的瓷器般,咔咔声愈来愈响。
    越凉淡定地转过身,身后的山坡下,六翼神族和人族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眯起眼,居高临下地问:“想活吗?”
    没有人回答,但他在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强烈的生存渴望。
    “想活的话,待会儿封印碎了,上去打,顶住。”
    “扛住就有得活,但若逃跑,就是要害死身边的同胞。”越凉摸摸袖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传家宝似的古剑,样式和腾纹古老得不像现世。
    他慢吞吞地擦拭着剑,用一种将军的口吻,淡定地对众人说:“现在给你们机会走,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谁若逃,我就把他当成巫人杀掉。”
    作者有话要说:  太炀:那是我的剑……
    越凉:哎,借一下,就一下嘛。
    第110章 封印碎
    越凉听见有个声音轻飘飘地灌进他的耳朵里。
    “吓唬谁呢。”
    他差一点就笑出了声,然而现在眼前这些现世的生灵们都被他震住了,一笑就会露馅。
    于是只得憋着,在心里偷偷骂了太炀一句,“这叫战术。”
    太炀也在心底回他:“原来你以前也这么吓唬族里的神兵,难怪大家都叫你怒面鬼。”
    越凉:“说我什么?”
    太炀:“……什么也没说。”
    越凉脸色铁青,哐一声把剑扎进了身旁的土地里,凿裂了一块岩石。
    面前的人族和六翼神全都被吓到了,大气也不敢出。留下来的人里,有的本还犹豫要不要逃跑,现在倒是一点儿也不敢了。
    越凉心底憋着一股气,分明他是视兵若命的好将军,怎么就变成怒面鬼了,真该好好掰扯一番。
    最重要的是,这个外号居然背着他,往上偷偷传到了帝君的耳朵里吗?
    好过分!
    眼见越凉的脸色越来越差,阿撒兹勒深觉大事不妙,惹了谁也别惹老王八不是?
    于是赶紧冲人族长老使了个眼色。
    人族长老一把年纪了,当然也不是傻的,立刻就明白方才两族的争吵被祖神看在眼里,不高兴了。
    可万不能让祖神觉得人族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于是赶忙上前,清了嗓子,对越凉沉声请道:“我族无懦子,眼下正是存亡之际,若有叛贼,我族必先揪出惩处,绝不劳祖神费心!”
    说完,又转向了人族的族众们,用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