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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至今还有不少地方血迹犹存呢。
    一名女子大着胆子解释道:“禀主上,刚才我们也是信口胡言,聊一聊某些不知真假的江湖传闻。瀚海令这东西究竟存不存在,其实我们也不清楚。”
    “无妨,说来听听。”
    “是。”代号名唤云娘的女子脸上漾出一抹笑容,款款福了福身,她习惯性抛了个媚眼,“说到这瀚海令,听说与大幽皇朝有关……”
    当年大幽皇朝鼎盛之时,疆域广袤,曾经涵盖中域三十三州,如今大雍、北漠、东黎的土地,都是大幽皇朝的领土,神州百宗尽皆俯首。
    据说大幽皇朝手中掌握有一处上古秘境,世世代代开发下来,又将皇室无数珍宝藏于其中。而瀚海令就是打开秘境的钥匙,一共只有三枚。但这传言真假始终无人证实。
    后来大幽覆灭,三国联军攻入京城,却发现皇室宝库空空荡荡。天下间传言纷纷,很多人都认为秘境的存在是真实的,大幽皇朝的宝藏都被藏在了秘境中,而逃走的皇室余孽带走了瀚海令。
    满足了好奇心,晏危楼这才道出了来此的目的:“昨晚你们传信说,这边堂口出了些意外?”
    “是。”负责统管此处堂口的堂主万裘上前一步开口,“这些日子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声音略微凝重:“有人在附近出没,观其气息应是北斗魔宫中人。依属下之见,或许我们应当尽快转移。”
    北斗魔宫声势赫赫,又有渡九幽这位天人坐镇,就连门主都伤在对方手上,他们也不想硬碰硬。
    “北斗魔宫?”不知想到什么,晏危楼突然目光一闪,脸上现出一抹神秘笑意,“不必了,我另有安排。”
    第28章 动风云(12)
    大雍景泰七年, 十月十一,齐王反。
    齐王一系于大雍南境云州扎根多年, 势力广植, 趁着大雍上下为即将到来的皇帝寿宴忙碌之际, 现任齐王晏盛突然起兵,战火席卷云州。
    他以齐地所占据的半州十一城为根基,又有北斗魔宫潜伏在各地的棋子与之里应外合,一夜间夺下七座城池,将大半个云州纳入掌中。并自立为君。
    大雍皇朝一十三州,从此被割下一角。
    同日, 东黎二十万大军突然压境,与齐王合兵, 借道云州,自东南方向进犯大雍疆域。天下震动。
    消息传至盛京, 已经过去三日。
    雍帝震怒之下, 令边军提防剩下两路诸侯王与北漠、西疆等地动向, 又调动三大军团,命长信侯领三十万神武军南下,且一连派出十二位入道大宗师提前出发, 一日间奔驰千里,直抵前线。
    然而, 就在大宗师们即将抵达前线时, 变故骤生。
    距前线关口百里开外的荒原上。
    黄昏落日, 余辉脉脉。
    干枯的荒草在赤红色天幕之下染上了夕阳余霞, 方圆百里,鸟兽绝迹。一行人在荒原上驻足不前。
    天地间一片沉凝,十多名入道大宗师的气势交织在一起,一时竟引得天穹低垂,骤雨狂风似乎倏忽将至。
    在某种强大的压力下,这些人的气势俨然玄之又玄凝为一体,一时境界大进,几乎堪比半步天人,引动天象异变。
    啪嗒!
    一滴冷汗自最前方那位青衣人额头滴落,他浑身紧绷站在原地,身体一点一点弯曲下去,仿佛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即便合众人之力短暂拥有了半步天人的实力,他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惨白如纸。
    在他身后的众人更是不堪,满身大汗浸湿衣衫,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定站在原地,不敢踏出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凝视着前方地面。
    三尺之外,一道笔直的黑线横亘在荒原之上,浅浅的沟壑深不及一寸,仿佛是有谁随随便便捡起了一根树枝,又在地上随随随便便划出了一笔。
    普普通通,无甚出奇。可能唯一的特点就是非常、非常的笔直。
    但就是这看上去普普通通,无甚出奇的一道黑线,却震住了十二位入道大宗师,让他们不敢、也不能再向前一步。
    那是一道剑痕。
    众人死死瞪大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一柄普通人看不见的虚幻之剑横亘于天地之间,引动风云聚散,宰割阴阳昏晓。
    那沧海横流般的无形剑意自天穹垂落,将四周天地劈作两半。
    一半天幕低垂、阴云晦暗,另一半却是落日西坠,红霞漫天。
    整个世界被三尺之外那平平无奇的黑线一分为二。而他们同样被黑线隔绝在这一端,一步也无法向前。
    似乎三尺距离,便是生死之隔。
    晚风呜咽,寒风穿林过野,鼓荡起众人的衣袍,最前面的青衣人身前散乱的几缕雪白发丝被寒风吹起,向前飘荡。
    刷!
    像是触及一堵透明墙壁,他雪白的发丝不过稍稍向前飘了几寸,便被一缕无形锋芒悄然斩作两截。
    众人瞳孔骤缩,神情渐渐凝重。
    只稍稍触及剑意笼罩的范围,那一小截发丝已无声无息被绞作飞灰。若是换做一个大活人,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
    “沧海渺无涯,谁堪剑中神……”
    青衣人苦笑一声,感受着那股无孔不入,仿佛三山五岳之水尽数倾覆而下,几乎叫人窒息的恐怖压力,他握剑的手掌都有些发颤。
    “不愧是神剑沧海!不愧是沧海剑宗!”
    他接连道了两声,目光迥然如炬:“究竟是哪位朋友到来,还请出来一见。”
    荒原尽头浮现出一个黑点,须臾之间那黑点在众人眼中飞速放大,宛如长虹自半空横贯而过,数十息之间便来到众人面前,却是一位腰悬长剑,身着灰白色长袍的青年人。
    一柄古朴长剑悬在他头顶,还未出鞘已是锋芒毕露、剑气冲霄。
    ——正是沧海剑宗镇派神兵,天下神兵攻伐第一的神剑沧海。
    “沧海剑宗秋月白,见过诸位大宗师。”
    容貌清隽温文的青年上前一步,脸上神情看似谦和,周身却有意无意散发出淡淡锋锐的剑意。
    他周身真气圆融完满,一身气息玄妙莫测,似乎随时随地便会入道。
    “奉宗主之命——以云州为战场,两国交兵,入道之上不可踏入一步。”
    他说话时,神剑沧海在上方嗡嗡震动,不时发出清越的剑吟之声,显然并不受这位剑宗首席真传的操控。
    剑身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时不时就向着大雍方向探头探脑,若非秋月白无奈地提醒了一句,只怕这柄剑都要跃跃欲试飞走了。
    “入道之上不可踏入一步?好霸道的沧海剑宗!”
    伴随着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空气中骤然涌出一股仿佛沙场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