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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都看不清身边的亲信,而她仅凭三个月就能完全信任他吗?
思绪一旦被挑起了头,便停不下来了,原先忽略的东西现如今想来便有些古怪了。
怀瑾为何要毒伤自己?假若他真的会武功,为什么不早早离开坒城,而是要依靠她?
还有那天晚上,她之所以想去开门,是隐隐约约闻到了屋子里怪味,那怪味会不会就是夏渊?
越想越心惊。
她是喜欢怀瑾,喜欢他的好皮囊和好性子,可若这好性子是装的,那皮囊也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告别
怀瑾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看什么呢那么好看?都看呆了。”
阿殷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喃喃道:“看你。”
怀瑾愣了愣,随即失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阿殷心道:你若是不好看,梁王怎会把你禁在坒城内,而我又怎么会恋恋不舍呢。
怀瑾坐下时,没坐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阿殷忙上前搀起了他,“你没事吧?”
怀瑾摆摆手,“无碍,只是方才下床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没想到在这闹了个笑话。”
“扭伤了脚?”阿殷说着掀开他的裤腿,果真瞧见脚踝处了起了大包,青红一片,她伸手按了按。
怀瑾倒吸了口凉气,苦笑道:“疼。”
“疼为何不在屋里待着,下来做什么?”阿殷看着他纯良温柔的面容,心绪复杂。
“我一个人闷得慌,想看看你在哪。”怀瑾委屈道。
阿殷败下阵来,架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她说:“有事的话,你喊我一声,我听得到。”
“好。”怀瑾靠在她身上,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眼神不由暗了暗,这女人除了聒噪点,哪都好,相貌出众,照顾人体贴,交待她办的事,无一不妥帖。这么多年了,他头一次遇到一个方方面面都让他觉得舒服的人。
是怎样找到阿殷的呢?
怀瑾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是吩咐底下的人去各个村落里寻一个乙卯月乙末日甲辰时出生的女子,因淮安大师说,这个时辰出生的女子,用来做药引最好了。
不出半个月,他便等来了阿殷。
拿她做药引,还真是可惜了,怀瑾幽幽地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被阿殷扶到了床上。
阿殷从包袱里找出了几瓶药粉,仔细涂在他的脚踝上。
怀瑾垂下眼眸,漫不经心道:“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阿殷语调平平:“一个认识的人,刚好遇到便聊了几句。”
“哦。”
两人各有心事,一时无话。
半晌,阿殷故作惊讶道:“公子,你听说了吗?梁王不见了。”
怀瑾淡淡地“哦”了一声。
阿殷抬起头,见他依旧不喜不悲,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以揣摩,于是继续试探道:“我还听说,是那什么郡王摆的计,梁王其实已经死翘翘了。”
怀瑾似笑非笑,“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刚刚店里有客人谈论起这件事,我就听了一耳朵。”阿殷拍了拍胸口,长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们就安全了。”
怀瑾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拨下阿殷的头发。
阿殷眨巴了下眼睛。
怀瑾手里捻着一个瓜子壳,无奈笑道:“你是怎么吃的,还能吃到头发上?”
阿殷讪讪地摸了摸头发,起身,摩擦着药瓶,心不在焉道:“公子,咱们吃过午饭就出发吧,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不大好。”
“好。”
“公子,你要去祁国哪里?”
“蓟北。”
阿殷目光拂过窗外白茫茫的大雪,声音漂浮,“到了那以后,咱们就此别过吧。”
怀瑾一时恍惚,“为什么?”
阿殷似是自言自语道:“累了,想休息,我不想掺和那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怀瑾看着她,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麻麻的,不太好受。
怀瑾走近她,柔声道:“报酬你随意开,你能不能别走,我需要你。”
嘴里说出如此浓情蜜意的话语,眼里却没有半分情谊,阿殷扯了扯嘴角,“公子不需要我,您需要的是有大智慧的人,小人不过是个俗物,只配在公子身边提鞋,而能提鞋的人,又怎么会缺我一人呢?”
见她一意孤行,宛若顽石,根本不听劝,怀瑾眸色渐深。
实在不行,就杀了罢。天冷,肉身送到蓟北应该也不会坏。
阿殷放下药瓶,忽然伸出双手环住了他。
怀瑾僵了一下。
他的怀抱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没有一点温度,阿殷松开手,笑嘻嘻道:“公子,不要再对女子说些暧昧不清的话了,这样会让她们容易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