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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下来吧。”
    阿殷深吸了口气,抓着凹凸不平的井壁,慢吞吞地往下蹭。奈何井壁上长满了青苔,粘腻湿滑,她千万小心,还是踩了个空。
    手掌被石块划了个大口子,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向后仰去了,她扑腾着双臂,便像只断翅的大鸟哗啦啦地往下坠,最后狠狠地摔在了一块实地上。
    波罗皱起眉头,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阿殷缓了会儿,觉得骨头要散架了,她扶着旁边光滑的石壁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头,龇牙咧嘴道:“没事。”
    “那咱们继续走?”
    “好。”
    阿殷撑着湿漉漉的墙壁,摸黑前行,刚开始可以直立行走,到后来,洞越来越矮,她只能弯下腰。弯腰也不行时,她便匍匐在地,一点一点地朝里挪动。
    洞里一片漆黑,土里时不时有蚂蚁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出动,无孔不入地爬到阿殷身上,阿殷又痒又痛,恨不得立即原地返回,跳进湖里,和这些虫蚁同归于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倏然显了点光亮,阿殷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光亮还在那。
    然后,她就听见波罗在前头喊:“到了到了。”
    阿殷顿感欣喜,又往前挤了些。
    她缩在土里,感觉有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脚步声,囚犯的哀嚎声以及狱卒的呵斥声。
    “我先上去探探路。”波罗轻而易举地穿过土层,须臾便带来了好消息,“阿殷,上头没人,快出来。”
    阿殷伸手捅了捅,将头顶上方薄薄的一层土和枯草给推开,探出了脑袋。
    四四方方的牢房里,周遭都是紧密相连的石柱,除非有锁骨功,不然连只手都伸不出去。墙上的火把熊熊燃烧,将地牢照得透亮。
    在狱卒的眼皮子底下,能挖地道逃出生天的那个人,阿殷真是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哐当哐当——”铁链拖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阿殷吓得一抖,当即缩回了洞内。
    “滚进去!”狱卒不耐烦地推搡着犯人,“再瞎囔囔,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那人嗫嚅道:“小兄弟,就给我块龙骨膏吧,我这腰实在是疼得厉害,夜里都睡不着觉。”
    “龙骨膏?”狱卒嗤笑了声,“给你来顿龙骨鞭要不要?你以为自己还是太子啊?滚进去!”
    阿殷愣住了,她哆嗦着身子,慢慢露出一双眼睛。
    ☆、嫁衣
    狱卒走了。
    阿殷透过火光直勾勾地凝视着对面牢房里的姜珩。
    他蜷缩在墙角里, 身上穿着单薄的囚衣,因挨不住冻, 在寒夜里打了几个激灵。手脚都被铁链给拴起来了, 他的面孔沾上了些许污垢,看起来有点肮脏,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并未受过什么酷刑。
    阿殷有点迷茫, 怎么也无法将这张脸同珩哥哥对应起来。其实,她早就不记得哥哥长什么样了,脑子里印着的是个模模糊糊的少年郎形象,
    他意气风发,从容自得。而如今的姜珩, 像只没有脊梁的臭虫, 只会任人拿捏。
    经历了那么多, 谁又能一成不变呢,阿殷无奈地想,就连她自己都变得贪生怕死, 市侩刻薄。姜珩如此这样,也不足为奇, 就是有点难过而已。
    姜珩巴巴地望着石柱, 不知想到了何事,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抽了抽鼻子, 似乎是很委屈。
    后来,他不甘心地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朝远处喊道:“小兄弟,我渴了,能不能给点水喝啊?”
    狱卒气势汹汹地走来,指着他骂道:“吵什么吵!地牢里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就你事多!”
    姜珩揣着手,哆嗦道:“小兄弟,给碗热茶喝呗,天冷,喉咙也干得厉害。”
    狱卒嘲讽道:“别以为霍将军不下令处罚你,你就能嚣张了,等着吧,过两天有你受的。”
    姜珩有些沮丧,含糊道:“不就一碗水嘛。”
    狱卒气得想给姜珩来几鞭子,但没有上头的指示,不敢擅自滥用私刑。他咬咬牙,调头走了,须臾,狱卒端了碗化了的雪水返回,他打开门,恶狠狠地将破碗怼到姜珩身上。
    顷刻间碗里的水就洒了一半,姜珩惋惜地“唉”了几声,也不嫌弃碗里肉眼可见的尘土,一口气将剩下的水给喝光了。
    狱卒叉着腰,没好气地瞪他,“还有什么屁,赶紧给我放了!”
    姜珩迟疑了会儿,犹豫道:“小兄弟,可否给我来床被子,天寒地冻,实在难熬。”
    答复他的,是铁门用力摔上的声音。
    狱卒黑着张脸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姜珩又蹲回了墙角,幽幽地盯着对面,然后和阿殷对上了眼。
    他登时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跑到栏杆前朝她招手。
    阿殷额头的青筋狂跳,心想这哥哥不仅脾性变了,连脑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