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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好使了。她唯恐对方招来狱卒,稍稍站直了些,冒出了全脸,对他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别动!”
姜珩果真就老实了,他觉得对面的姑娘肯定是刘大臣派来救他的,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此时波罗打探完地牢回来,她趴在洞口,细细地同阿殷汇报了此处的情况。
阿殷定了定神,明白了她的意思:地牢内各处把守极其严密,无论想要从哪扇门出去,都不可能成功逃脱。
波罗拨了拨地上的枯草,奄奄道:“阿殷,我们明日再来好不好,此地里阳气太重,我有点疼。”
阿殷这才发现波罗的魂魄有些稀薄,她赶紧将她拉进了洞里,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波罗虚弱地笑道:“我以为能撑一会儿的。”
阿殷不敢久留,拎着她原路爬了出去。
姜珩见对面的人入了土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又陷入了漫长的焦虑。
阿殷背着波罗回到青宵殿时,天已破晓。刚进屋,她就听见春宝的声音远远传来,“殿下,可要沐浴?”
“等会。”
波罗闻言一溜烟钻进了衣柜,阿殷慌里慌张地脱掉脏衣服,将之塞进床底,然后胡乱地洗了把脸,也飞奔上|床。
不多时,怀瑾推门而入。他夹带着一身寒气,径直走到床边,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一团,不言不语。
阿殷把自己的头脚都包在了被子里,时间一长,她都快喘不过气了,脸也憋得通红,但怀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阿殷翻了个身,赤条条地伸出手臂,揉了揉脸,睡眼惺忪地望着怀瑾,“你怎么来了?”
说完,还不忘假模假样地打个哈欠。
怀瑾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睡得舒服吗?”
阿殷悻悻道:“还好,有事?”
怀瑾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大事,就来跟你说说,下午有人会来,你别乱跑。”
“谁要来?”
“绛衣阁的张嬷嬷。”
“她来做什么?”
“给你做衣裳。”
“好好的,做什么衣裳?”阿殷愈发不解。
怀瑾将他那凉凉的手心贴在了阿殷脸上,他舔了下嘴唇,声音有些颤,“来给你做嫁衣啊。”
阿殷紧紧攒着被角,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呆在那儿,四肢僵硬木然,唯有颗心脏在惊涛骇浪中剧烈跳动,这句话比昨天夜里的一番长谈更加冲击。
阿殷抬眼看向窗外,确信已是白日了,她没有在做梦。
“你真的没有骗我?”阿迅速殷爬了起来,双手捧着怀瑾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青天白日的,你该没有喝醉酒吧?”
怀瑾缓缓地摇头,“我喝不醉的。”
阿殷觉得他这话好像有点问题,但她还没思索明白,怀瑾就握住了她的手。她手上有个大口子,被他这么一捏,疼得差点喊出声。
怀瑾神色一凝,将她的手摊开,在瞧见那道已经干涸了的血痕时,哑着嗓子道:“怎么回事?”
阿殷想抽回手,但抽不动,她若无其事道:“昨天夜里,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哪摔的?”
“院子里。”阿殷耸了耸肩,“无碍无碍。”
怀瑾皱起眉头,“你不会疼吗?”
阿殷绕回了方才的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怀瑾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随即吻上了她的唇。
阿殷瞪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怀瑾将她搂进胸前,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呢喃道:“你说我有没有骗你?”
阿殷昏昏沉沉的,觉得不可思议,又看了眼窗外,她的脸后知后觉得红了,她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下,似乎在找适当的措辞,好半天,她才道:“你真的是怀瑾?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典当
夜里无眠, 阿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仍旧是没有半分睡意, 她睁开眼, 一眨不眨地盯着包扎平整的右手,心头忽明忽昧, 她不明白,怀瑾怎么就突然转性,要娶她了呢?
要说爱她, 感觉不像是,厌她,也不尽然。
反观她,虽不愿承认,但她对他还是有些情意的, 他吻她时, 她会面红耳赤, 神魂飘荡。可现下冷静了,好像就都无所谓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怀瑾那只阴森森的, 吐着芯子的花蛇,再温柔再好看, 她还是对付不来, 更别说和他相爱了。
所以在这个清晨,阿殷做了个言而无信的决定,她计划好了, 等把姜珩救出来,就带着他一块远走高飞,不回来了。
不回来,好些人就再也见不着了,阿殷悲伤感秋了一阵,突然起身下床,打开衣柜走了进去。
波罗趴在一堆玉雕里睡得正香,阿殷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后背。波罗哼了哼,扭过头,继续呼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