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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怕自己终有一日会使尽手段,逼迫姜无岐与他云雨。

    ——与他那用柳姑娘胁迫姜无岐的原身一般。

    他自私自利,这副肉身又是罪业满身,他这一世必将不得善终。

    第76章:金鸡山·其四

    “抱歉,我待你不好,你便当你与我在一处的日子是你所发的一场噩梦罢。”

    姜无岐后颈一疼,隐约听见酆如归如是说,方要反驳却是沉入了黑暗中。

    酆如归为何要以自身来胁迫于他,只是为了将他浑身上下的伤痕舔舐一遍么?

    酆如归为何要这般言语?他如何能将酆如归与他在一处的日子当作一场噩梦?

    酆如归又为何要一掌劈向他的后颈,逼得他昏死过去?

    酆如归手背以及手腕上的伤口应当很疼罢?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姜无岐方才转醒,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酆如归果真不见踪影了。

    是他何处惹得酆如归不悦了么?

    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无论如何,酆如归不该离他太远,万一酆如归那瘾发作了……他不敢细思,眼角余光却触到了心口、腰腹上已然干涸的血块——是从酆如归的手背以及手腕中流淌出来的。

    现下酆如归那瘾莫不是已然发作了罢?

    他当即站起身来,取过被酆如归剥下的衣衫尽数穿上,但穿至下裳时,那物件却有些古怪,竟稍稍充血了。

    他素来禁欲克己,从来不曾自渎过,这物件一向安静,为何眼下却……是由于被酆如归的面颊不慎蹭过的缘故么?

    他不由低叹一声,暗道:却是贫道亵渎酆如归了。

    而后,他并不理会那物件,迅速穿妥下裳、足衣与双梁履,便急身出去了。

    堪堪掀起斗室的帘子,踏入大堂,那大门却是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一声一声,哪里是叩门声,分明是有甚么活物在外头死命地撞击。

    这大门左近并无窗枢,不可窥察外头的状况,他知晓自己不应贸然开门,以免外头的活物飞扑上来,但他的手却已覆在了门上。

    ——酆如归,他若不快些出去,酆如归那瘾倘若发作起来,必定又会自残。

    他眼前登时尽是酆如归,酆如归撒娇耍赖非要他去买吃食的模样;酆如归扑入他怀中,抱住他的腰身,蹭着他的心口之时,一脸满足的模样;酆如归伏在他身上,吸食着他的血液之时的歉然模样;酆如归身染鲜血,却与他说半点不疼的模样……与此同时,他的鼻尖似乎嗅到了酆如归身上的脂粉气,他被酆如归舔舐过的伤痕更是炙热难当。

    从未喊过疼的酆如归,每一回吸食他的血液俱是小心翼翼的酆如归,历历在目,教他如何能舍得让酆如归独自承受那磨人的瘾?

    他的双手被心中的焦急催促着推开了门去,门一开,猛地有俩白一黑三头野犬扑了上来。

    他以衣袂将其拂去,耳侧却陡然生了动静。

    他循声一望,却见云研足上缠了一头野犬,毛色黄白,目露精光。

    姜无岐急身掠至云研身侧,指尖抵在那黄白野犬额上,黄白野犬旋即坠落于地。

    云研膝盖上去一寸被那黄白野犬抓破了,沁出零星血珠子,在他砂色的下裳晕染了开来。

    他面无惧色,仿若未觉,颓唐依然,少时,他抬眼望着姜无岐,问道:“酆公子人在何处?莫不是有所不测罢?”

    酆如归几乎是时时刻刻与姜无岐黏在一处,而今四下不见酆如归,不知酆如归去了何处。

    他这般发问,话音尚未落地,却见姜无岐目生忧虑。

    不知现下酆如归如何了?

    姜无岐唤出拂尘来,轻轻扫过欲要咬下他一块肉来的四头野犬,而后急声问云研:“那恶犬已死,怎地又会有这许多的恶犬?”

    云研思忖着答道:“我也不知,传闻那恶犬毛色漆黑,独来独往,应当并无同伴才是。”

    猝然有一个念头窜上了姜无岐的脑中:眼前这些恶犬许是吃了那恶犬的尸身,才变作了这副模样。

    照此推测,它们已然无法获救了。

    姜无岐将内息灌于拂尘当中,拂尘上头的马鬃霎时锋利如铁,一一扫过野犬的咽喉,一击毙命。

    他唯恐尚有野犬未除,划出一个结界来,又令云研藏于其中,便转身出去了。

    云研扬声唤道:“道长,你且小心些,你若是出事,酆公子定会心伤。”

    姜无岐颔首,堪堪踏出大门,突地,尖叫四起,撕破了原本平静的暮色,同时居然有数不清的飞禽走兽窜入他眼中,无一神志清醒,皆是发了疯,只知袭击活人。

    未及近得姜无岐的身,一只雄鸡拍打着翅膀,以尖锐的喙朝着一出门查看情况的中年男子的左目啄了过去,更有一匹马驹张口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