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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方才勾起一抹笑来:“我已欺负回来了,我们便算是扯平了。”
酆如归虽然笑着,却似乎转眼便会落下泪来,姜无岐口拙,唇瓣颤了颤,不知该如何安慰。
“夜色已深,你早些安歇罢。”酆如归说这话时,连眼尾余光都未施舍姜无岐一点,他边走边言,上了床榻去。
他的身体已很是疲倦了,但神志却不准许他睡去。
但贫道待你却胜过至亲至爱……胜过至亲至爱……姜无岐待他这样好,世间上无人有姜无岐待他一分好,他为何却不肯知足?
他应当知足了才是。
姜无岐遇见他这个祸害已是姜无岐的不幸,如今姜无岐还要由着他折腾,他有何立场对姜无岐做更为过分的要求?
该道歉的是他,而非姜无岐,可为何他却希望姜无岐能再哄哄他?即便拿点心哄他也无妨。
不知过了多久,姜无岐上得了床榻,其后他听见姜无岐战战兢兢地道:“酆如归,今夜你还要贫道与你一道睡么?”
他清楚自己该学着坦白些了,与姜无岐僵持了片刻,便努力地启唇道:“要。”
之后,他合身扑到了姜无岐怀中,姜无岐的怀抱十分暖和,不久前的负面情绪立即被这份温度驱散了,他放软嗓音道:“姜无岐,睡罢。”
他分明是想与姜无岐道:“我喜欢你吻我,只要你肯吻我,无论如何吻都算不上欺负。”
但他胆小得很,这样类似于示爱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怕姜无岐不解风情,无法领会他的意图;他更怕姜无岐从中觉出了他的情意,与他这个断袖拉开来距离来。
话音落地,他却听得姜无岐道:“你不生贫道的气了么?”
他抬眼去瞧姜无岐,见姜无岐仍是那副面含歉意的模样,不由心疼,遂颔首道:“我从未生过你的气。”我生的从来都只是自己的气,我不过是拿你来泄愤罢了,是我对不住你,姜无岐。
姜无岐一听此言,立刻松了口气:“贫道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于你。”
“无妨。”酆如归怕压着姜无岐,使得姜无岐不得好眠,便将头从姜无岐心口枕在了姜无岐的臂弯当中。
姜无岐却误以为酆如归仍旧在生他的气,讲的乃是反话,心中琢磨着要买甚么点心来哄酆如归。
一夜无梦,酆如归转醒时,窥了眼外头的天色,见那天色尚且晦暗着,便又睡了个回笼觉。
他在成为酆如归后,除却与姜无岐同眠之时,从未睡过一个囫囵觉,夜夜噩梦缠身,常常莫名地惊醒,外头一有风吹草动,他便会清醒得如同不曾入眠过,有时,他醒来,甚至会发现自己泪痕满面。
在姜无岐怀中,酆如归颇为嗜睡,这一个回笼觉直睡到外头鸟鸣不止,才睁开双目来。
姜无岐早已醒来了,觉察到酆如归的动静,亦睁开了双目来。
视线蓦地撞上姜无岐的视线,令酆如归有些面红耳赤,他略略偏过首,平缓气息。
但姜无岐见状,却忐忑地道:“酆如归,你还在生贫道的气么?”
酆如归听出姜无岐语调中的忐忑,欢喜地暗道:远胜于至亲至爱倒是不错。
面上,他却淡淡地道:“你应下我两件事,我便不生你的气了。”
姜无岐急切地道:“酆如归,你且说罢。”
酆如归转过首来,凝视着姜无岐那副他最为喜爱的眉眼,一字一字地道:“其一,今后,你不许再唤我酆如归……”
他故意停顿了下,见姜无岐面有惊色,才续道:“你须得唤我如归;其二,你再吻我一下。”
“如归。”姜无岐轻唤一声,又低下首去,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
酆如归按住姜无岐急欲离去的后颈,抬首吻上姜无岐的唇,稍稍一退,将吐息尽数洒在姜无岐的唇上,冷声道:“今后,我命你吻我,便是要你吻我的唇。”
经过昨夜之事,姜无岐生怕自己又在失控中欺负了酆如归,哪里敢再吻酆如归的唇?然而此刻若是不应下,酆如归恐怕不会原谅他罢?
是以,他将全数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唇上,以免自己复又失控,才吻上了酆如归的唇。
这一吻仿佛蜻蜓点水,远不及昨夜的深吻般直如被吻上了魂魄。
但酆如归口腔内里的齿列、粘膜以及舌头却轻易地被这个吻勾引了,刹那间,蠢蠢欲动起来,它们昨夜尝过了被姜无岐的舌碾压、磨蹭的滋味,姜无岐一靠近,便已准备好上前迎接了。
酆如归凝定了下心神,方要坐起身来,头顶心却是一疼。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的发丝与贫道的发丝缠在一处了。”
酆如归低眼一望,他与姜无岐的发丝果然有一些缠成了一缕。
他下意识地抚过那缕发丝,暗忖道:这便是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