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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此次对乌、齐两国之战最好趁热打铁速战速决,一来粮草有限,一旦供给不上,远水解不了近火,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二来,朝内与各藩地暗流涌动,局势瞬息万变,我们需尽快回京,免得夜长梦多。
送来的奏书里提及湖南爆发农民暴/乱,地方只顾自保却无力镇压,数次请求朝廷出面平叛。同样是地方叛乱,东平节度使这次却主动请缨,出兵平了东海边域奴国的进犯,但东海海卫司也因卫接的死彻底沦为温莛知的势力范围,要是无利所图他怎会如此殷勤出力。”
李荣赈又看了眼满桌狼藉的奏书,长吁了一口气,战事一结束他就衣不解带目不交睫伏案一一翻阅,可惜每本奏书没有一本报的是好事,看到最后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一时间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沉闷郁结,索性卧榻沉思,许是太累竟打起了盹。
提及东平,全生顿时想起此来的目的。他赶忙从袖口拿出一封信笺,双手递与李荣赈。
“方才惊扰侯爷,乃宫中来信,百里加急,请侯爷亲阅。”
李荣赈接过信,看了眼信上的字,此信为长姐昔太后亲笔。
启开用松脂封口的火漆,将信纸缓缓展开对着昏暗灯光一目十行,神色淡然。
全生原以为宫中加急信件十之八九又出了什么大事,一颗心七上八下。看着李荣赈无甚反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全生自十几岁就追随李荣赈左右,李荣赈为人素来冷漠平日里少言寡语喜怒无形于色,但对其的喜好也可揣摩一二。西太后亲笔,想必是无关朝中政事的家书,如此着急送达,莫不是……
全生饶有兴趣的翘首思量着……
李荣赈将信收起放于几案下,看着站在跟前的全生还一动不动的杵在这里。眉头一皱敛声道:“还有他事?”
全生立马从刚才的沉思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应声:“无,无”
刚要告退转身离去,又忍不住回头低声问了句:“侯爷,您那个……宫中可有消息?”
全生是个急性子,心里有事不问出来憋的慌,偏偏他伺候的这个主子又是个闷葫芦。所以平时自己这个嘴快沉不住的毛病不知惹怒了主子多少次。
话刚一出口,连忙低头屏气等着李荣赈劈头盖脸训斥一顿。
然而李荣赈却嗤笑了一声,浑然不在意,戏谑道:“你不好好练兵打仗,怎么对我私事如此上心。莫不是你想娶妻了?也罢,这回胜仗而归,我给你张罗几房婆娘。”
全生一听连忙摇头,满脸涨红,一时哑口无言。
又听李荣赈慢吞吞地道:“东平节度使的温莛知已应了圣上赐婚,春朝节前其女温惟将以亲封秘书监理正的身份面圣谢旨,长姐在信中再三问及,本侯是否真要娶温莛知之女为妻,若未有此意,待温惟进京为官,再寻个它由将此婚事就此作罢。”
“那岂不是出尔反尔,侯爷既不同意当初又何苦应之,这两年,您让东平的眼线盯紧温惟,探子每每回报,此女子野蛮乖张,行为粗鄙,不男不女没有半点女子家的端方温婉,还混迹市井之地,听说还会种地,开矿,钻井,我一听这哪是女人,这分明就是个糙汉子。
真不明白温莛知也算清风朗月之人怎会生女如此,也难怪年至二十都未曾许配人家。封个女官加以笼络也就罢了,堂堂摄政王娶此女为侯夫人恐惹人讥笑。属下也曾劝解过侯爷,比起温莛知之女,何不娶昭平赵翀之女赵氏为妻,窈窕淑女,年轻貌美,又温婉可人,何况赵翀此人比温莛知更好控制应付。”
李荣赈哂然一笑,摇头道:“你以为朝廷给个一官半职温莛知会放在眼里,出乎意料的是封官之事竟是东陆力谏,东陆为人高深莫测,诡谲狠厉,既然是东陆看重的人,你当真以为此女还如此简单。
长姐之所以没有反对,顺水推舟借倒可以以此女来牵制温莛知,但区区一个五品散官不足以起到制衡他的作用,要想让东平安分守己,就要抓住温莛知的软肋。”
“京都王后将相贵公子那么多,只要朝廷赐婚谁敢不从,为什么非得侯爷您娶她?”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与东平联姻只会坐大一方势力,圣上年幼,婚配之事谁更合适一目了然!”
李荣赈所言全生心领神会,但全生心中对这个未来侯夫人全然没有半点好感,心里纳闷,侯爷为啥费心思让东平的眼线盯紧她。一个混迹市井之人,纵然是节度使之女,也完全没这个必要。
后来,昔太后为李荣赈选亲,前有赵翀千金,后有门阀士族的贵女,个个出类拔萃任其挑选,皆拒之。
全生百思不得其解,纵然心怀天下,将婚姻视为无物,借与东平联姻来牵制权尊势重的温莛知,但毕竟王侯将相人生大事,所娶之人至少也得说得过去。就连身为长姐的昔太后修书再三确认,看看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阿弟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全生忿忿地想着,内心百感交集,忍不住道了句:“等回了京都,见了温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