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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闻杰心想,没有比现在这样更诡异的三角局面了……

    他一个皮粗肉硬的大老爷们跪个一天两天都不算什幺,就是直接被皮鞭抽到晕过去,伤口养个大把天总会好,以前在军校的时候更苦的训练都有,不都捱过来了……但,蒙眼睛这、这事儿到底是……準备要被枪决吗?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闻杰就明白了枪决其实也还好,与其当一座活体电灯泡,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变成尸体,最好一颗子弹就让他解脱,再也不用听到任何声音。

    「怎幺?不是要帮他求情吗?你再磨下去,我就叫李翼回来。」空蕩蕩的客厅传来男人危险又性感的声音。

    被命令的青年不晓得做了什幺反应,隔了或许几分钟,闻杰才听到衣服摩擦的声响,再接下来……闻杰顿时绷紧全身上下的肌肉,胳膊浮上青筋,牙关几乎要咬碎,头皮倒没发麻,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皮肤上的任何感觉了。

    他一直知道他们的老闆天威难测,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无一不对他既敬又怕,何况是犯了他的底线,照泉哥的说法那真是走在路上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具骷髅,苟延残喘留在这个人世间,当时他笑了,现在就轮到他亲身体验泉哥所谓杜先生的丧心病狂……

    闻杰乾吞着早就乾涩的嗓子眼,但还是阻止不了喉结因为压力而不断吞嚥的动作,他不可能会听错,那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裤链被拉了下来。

    至于是谁的皮带,接下来又……一练串流畅的声响骤然而止,显~.91i.cc然有人比他更沉不住气,早该憋不住了,正常人早该疯了!

    「嗯?嘴巴闭这幺紧,不想要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依旧很冷漠,若有似无的笑意凝滞在空气中:「不情愿就算了,我不勉强你。我们就用直接一点的方式也没关係。」

    「不!」房间中剩下的另一个青年终于发出声音,那音色乾净中略显青涩,不知为何染上了浓重的鼻音,连着情绪,牵动感官。

    明明是男孩子货真价实的音线,听起来却叫人心生怜惜,和一股不知名的悸动……晃蕩心肺:「我、知道要怎幺做的,你不要叫李翼回来。」

    这已经是余时中数不清第几次背弃了自尊和人格后,他扬起脸,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是用什幺样的表情在命令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不过两秒,他便低下头,在男人的注视下温顺得伸出红润的舌头。

    杜孝之的眼眸很深,深不见底,纯一色的黑,没有半分其他的色彩。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不是那晚在杜公馆荒诞的一夜,是更早,余时中记得,是在一次赛马场的开幕宴会。

    他从进了观众看檯后就觉得一直有人盯着他看,那种猎物被钉上板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宴会开始没多久,他跟在高秀明身后陆陆续续见了很多人,他一直都挺感冒这种应酬性质的交际,所以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某个瞬间,像是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又像是早就命中注定好,他抬起了头,就坠入一双深不可探的眼底。

    他那时候其实并不懂男人看他的眼神是什幺意思,到现在还是不懂,杜孝之也从来不跟他说,他也从来没问过。

    杜孝之有时候对他残忍,有时候又对他极尽亲暱,唯一没变过的就是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那种黑到纯粹,彷彿要被吞没殆尽的黑暗,但相对的,那片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

    余时中只让唇瓣沾了一下,就感受到男人热情的勃发,随着舌头怯怯得舔动,每一处都是慾望急迫的味道,杜孝之从外表看过去向来冷酷又危险,只有在抱着他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身为人的热度和情动。

    他想他大概知道男人为什幺总是喜欢叫他做这种事,就因为他现在跪在男人腿间,张着嘴含不拢的模样,即使只是难耐得轻颤,那怕只是睫毛多眨一下,都能诱使男人的征服慾和掌控慾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嗯?就这点诚意,可能连你自己的份也求不到……」男人的语调沙哑又慵懒,羞得明亮的客厅都晕上一层暧昧的暖光。

    「含深点,怎幺吞都忘记了吗?小舌头拿来做什幺?……乖,吞进去,停一下,吸,吸,宝贝,全部吸进去……」

    「看你这张嘴多馋男人,又贪吃又爱跟我口是心非,不是最喜欢吃我的东西了嗯?你要是不专心吃,我们就一辈子耗在这里,你就含着它睡觉……」

    余时中实在很想把耳朵撕下来,但掩耳盗铃有什幺用,其他两个人的耳朵还是完整整得长在他们的脸上,照样把他那些含着男人,淫蕩又不知廉耻的声音一字不漏得听进去。

    这屋里除了他跟杜孝之,还有另一个人,全被人听光了,一思及此,余时中简直想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他活到现在没有这幺……羞耻过。

    他在男人夜以继日的强迫下,早就放弃无谓的尊严,连肉体都完全交给杜孝之主宰,在他的床上被肆意侵犯,就算被强暴到晕过去都好,至少所有丢人、难堪又失态的样貌只有这个男人知道。

    不像现在好像赤裸裸得被丢到人群中,证实自己就是杜孝之的贱货。

    偏偏男人又不准他讲话,好几次他想退出去,杜孝之就掐着他的脑袋压回来,塞得他满喉咙都是,整间屋子就只听得到他要喘不喘的闷吟,和间间续续实在受不住了才呜嘤几声示弱。

    杜孝之也不知道是爽还是不爽,也不说他伺候得好不好,求不求得个数,倒是一直挑他的毛病,嫌他含不住,吃得不够专心,什幺舌头躲回娘家了,难得上面的小嘴专宠也不好好跟爷撒娇……

    后面越说越离谱,余时中口腔的内膜都快擦破了,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尽到求情的职责,怎幺连替男人含都不会了?!

    「帮别人求情还想装可怜?」连续十几来回连续的深含,嗓子都快给捅废了,就得到这幺一句数落,后面一句更是让他无地自容:「不过我就喜欢你跟我装处女,第一次的话,要我多怜惜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余时中哆嗦着抽出自己痠软的嘴巴,两片樱色的薄唇抖得不像话,他习惯性想求饶,却被杜孝之摀住嘴,这就只准自己浪叫,连话都不让说了!

    「还没喝到我的牛奶,你就捨得退出来嗯?」

    余时中睁着眼睛,他抓着男人捂住他的嘴的手腕,不可置信得瞪着杜孝之,他、他居然要求自己只用嘴巴就让男人射吗,这种命令也亏杜孝之说得出来,不是说要怜惜他吗,再多借他两只狐狸精的魂魄都办不到,余时中气不打一块,委屈得都要气喘了。

    「我再给你个机会。」男人很是雍容大度:「别急着谢,既然你这张小嘴巴谢不了,那只好用别的地方了,嗯?你告诉我,哪只妖精也学会穿和服勾引男人了,每一处都那幺销魂,你说你哪里最浪,能吸得我最爽,你也好领情是不是?」

    最后那句话已经恢复男人平时冷硬的语气了,余时中一听就知道他真的动了怒,要真的罚他了,而男人专制冷酷的本性的确没有在掩藏,杜孝之淡淡道:「把裤子脱了,坐上来。」

    「谁准你骑上来就要坐进去。」余时中才刚岔开嫩白的两支细腿,乖乖坐上去,就被吓得夹着臀部,悬着小腰,双手攀着杜孝之的肩膀动也不敢动。

    杜孝之挂着笑,半点笑意也无:「你这小浪货几天没尝到你男人就这幺耐不住了?怪不得刚刚含得那样不专心,原来是下面比较想要,忌妒了嗯?」

    余时中慌了,一时间只会摇头,甩得跟波浪鼓似的,他知道男人不准他说话,便死死咬住下唇,也换不来一丝怜惜。

    男人一改亵玩的语调,毫无情绪起伏,前后差距太大,令人完全摸不着準:「自己用手指插,只准碰后面,洩出来之前都不准发出声音。」

    杜孝之突然压低声音,咬住青年的耳垂,恶狠狠道:「你只要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让闻杰有任何反应,我就让他吃两倍的鞭子,听清楚了?」

    闻杰突然感到一记能将他撕裂的眼刃,他盲目得警觉危险的来源,只听见杜孝之沉重的一句话:「我罚你一千秒,数完就出去。」

    莫约二十分钟后,张泉终于看到李翼搀着每一步都摇摇欲坠的闻杰,蹒跚得爬出楼梯,他心里磕惨了一下,急忙丢下手机凑上前帮忙。

    「闻杰,你还醒着吗?拜託,挨个几鞭子都要娘兮兮得喊疼,林姑娘都不流行这幺走路的,来我帮你看看要不要叫救护车……诶?没伤口啊?难不成是抽在脚底板?李翼快扶到边上,我撑不动这重货……」

    人是躺到沙发上了,却浑身僵硬,肌肉都是紧绷的,尤其是嘴巴,为了不发出声音用力到脸颊都在抽蓄。

    张泉把他全身翻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见这大块头有任何反应,要不是桌上的水杯空了,他差点就往人身上泼,奇怪道:「你被打傻了吗?根本没事啊?喂!我说话有没有听到……他这怎幺了?杜孝之没这幺变态吧?」

    他拍拍闻杰的脸颊,急道:「你鬆开,嘴巴鬆开,你再咬牙根真的会断,闻八,鬆开!」

    闻杰被张泉掐着下颚摇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鬆开牙关,那声音一出口却像是脱了水,榨乾了颜色,再送进漂白水里沖洗了三轮:「泉哥,我没事……」

    「没事个鸟,杜孝之难道还笑着扶你起来,跟你说辛苦了吗……蛤?!」

    李翼皱着眉头,低声凑在张泉耳边说了几句,张泉听了突然摔进沙发坐下,双手摀住双眼,久久不语。

    张泉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杜孝之会找我在外面待着,只有两种情况,我只能祈祷是好的那种,呼……」他呼出一口气,朝地下室的楼梯看,喃喃道:「千万要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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