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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况也是祁川第一次遇上,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操,有些无措地抹掉了那白皙脸蛋上的泪痕。
“你哭什么啊?”
话是这么问,但祁川隐约知道他在哭什么,这个世界对于共情能力强的人总是不友好的。可是被他这么一哭,在老头子的葬礼上都没掉眼泪的祁川猛地酸了鼻子。
“好了好了,没事的,嗯?”
祁川没哄过人,不知道要领,反正郗白对他做过的第一且唯一一次反抗动作就是在此时把头扭开。他觉得他要找施钧洋那波人拜师学两招了,这怎么越哄哭得越凶呢?
没办法,他没法做到干站着看郗白哭。祁川顺从本能似地附下身,轻缓地把那颗小脑袋抱进了怀里,胸口的衣料很快湿了一块。
他无奈地拍了拍郗白后脑的头发,笨拙地安慰。
“……傻不傻啊你。”
第十七章 奇怪
被祁川抱在怀里的郗白,此时才是彻底傻掉了。
这种完全可以称得上“亲密”的接触,是连他的白日梦里都不曾有的。郗白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得无厌,他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这份单恋了,但在那之前--
他缓缓地抬起手,然后倏地攥紧了祁川背后的衣料。
会不会被听见心跳声也不管了,祁川要是发觉别扭,转而把自己推开也无所谓了。他需要抱紧的就是此时此刻的,眼前的这个人。
他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从头到尾也没把郗白推开,反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脑,耐心地等他缓过来。祁川其实没觉得别扭,他只是感到有点奇怪……又是那种被猫爪子挠心脏的感觉,又疼又痒,他以前从未有过。
「要不要再呆一会儿?」
当郗白退开祁川的怀抱,他在手机上打下了这样一行字。路途不短,祁川估计也不常来,他想说来都来了,自己不介意多坐一会儿的。
祁川望着郗白湿漉漉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十分不合时宜地觉得这样的他也很可爱。他甚至有想使坏调戏人家两句的冲动,但是碍于郗白脸皮薄,他也就憋着没开口。被咽下去的玩笑转变成笑意,挂在少年嘴边,倒是冲淡了不少刚才一拥而上的酸涩情绪。
就这么又静静地待了一会,气氛刚刚好,适合聊天谈心。而谈心和哄人一样不是祁川擅长的事,跟他互相谈过心的人伸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现在他也不知道能跟郗白说点什么,他只想问一个他越发在意的问题。
“郗白。”
祁川唤了一声这个名字,然后立刻得到了对方的目光作为回应。
“你--”
……啊要不还是别问了吧。
“唉算了。”
祁川撩了一把头发,有些纠结地把话咽了回去。从八中随便拉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居然还会有什么事能让这个祁川犹犹豫豫到这种程度。
他不想揭人伤疤,但郗白当然能猜到他想问什么。
郗白的视线垂下来,落回那束百合上。他很喜欢花,甚至在童年遥想过长大了要开一间花店。可惜还没等他长大,他就遇到了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以至于他的整个成长都落在了某片阴影里……但是,但是,他也遇到了祁川,祁川和这个夏天给他带来的一切也让他措手不及。他想着自己和他不成文的约定,想着叶岑岑说的话,心底积攒的勇气在此刻打败了羞耻感。
「想问我为什么不说话?」
“……嗯。”
郗白把弱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端着手机开始打字。
「你记不记得零二年的冬天,城南出了一起轰动一时的袭警案?那个男人因为私售管制刀具被查,在被押去派出所的路上袭警逃脱,后续还有几起入室抢劫也与他有关。」
祁川稍稍回忆了一下,他的确有印象。那时候他才小学五年级,他记得外公外婆天天追着报纸上的新闻看,看那位被捅伤的警官抢救回来没有,看那个该死的逃犯被挖出了怎样的背景,看他据说逃到了哪儿,哪块就人心惶惶的。六年前的案子现在回味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事,那时小小派出所的警察连配枪都没有,他们以为捞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没想到逼急了一个反社会人格的歹徒,还捉了好几天才捉到,这在当时的确算是大案子了。
“嗯,然后呢?”
他不知道郗白在这件事中的位置如何,所以没急着评论。郗白继续打字,他的讲述很精简,语气也平平淡淡,但随后这两段话就把祁川看得心里一惊。
「那个时候我还不住在现在住的小区,我住在城南离案发地很近的地方,他入室抢劫的最后一家,就是当时住在一楼的我家。那天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