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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膝下子女多,吟秋向来性子沉静,自小在家中也是不被看重,心思单纯,不爱折腾。”
老太太“嗯”一声,“你心中有数便是。把你娘子平安带回来便是了,去罢,早些出发,快马加鞭也且有两日路程呢。”
沈辞起身向老太太拱手,又像陆宜娴拱手,然后便出去了。
陆宜娴心知老太太一直对越家并不是十分满意,虽然越家算是世族显贵,然而到了这两代家风不正,着实没出什么好的子弟,全靠越太傅与其子、也就是表嫂的父亲门下舍人越经大人撑着。越经大人盛年病逝,越太傅前些年也身故,族中无人做官,于是越夫人便决意举家回了荆州老宅。当年是表兄年下去拜谒越太傅,在园子里远远见了表嫂,便去求外祖母提亲了。外祖母虽有些不愿,但还是遂了表兄的心意。表嫂过门了这几年一直是贤良温顺,外祖母如今虽瞧不上越家,但对表嫂又喜欢得紧了。
陆宜娴道,“外祖母且宽心,明日棠姐姐回门呢。”
老太太道,“我是担心吟秋这孩子被欺负了。不说兄弟,就说她家的长女罢,越老太傅在世时嫁了平章侯府许家长子,听说进了门也不算是个安分的,成日往房里塞妾室分宠,好好的嫡女竟喜欢整些小家子手段,闹得鸡犬不宁。去年秋闱这许家大公子又落了榜,平章侯家夫人每每出门赴宴总要倒好些苦水。这分家的事情向来难说,房屋庄子自是跟外嫁的姑娘家没牵扯,但这丧事都出钱出力的,总有人要捞些东西。然则吟秋是个实心眼儿的,我是怕她被推出去当那个开口的。幸好你哥哥亲自去了,我也安心些。”
陆宜娴微笑道,“大哥哥对嫂嫂爱重得紧,必然会保护好嫂嫂。”
老太太点头,“你嫂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两年虽一直未有身孕,但主动提了两回纳妾的事,倒都被你大哥哥否了,连你舅母也说不得。可见你大哥哥多喜欢你嫂嫂。”老太太忽然又叹口气道,“只可惜你母亲却是个无福的。说来也怪我,素日将她娇养得心气太高,受不得半分委屈。”
陆宜娴忙道,“怎能是外祖母的过错呢?外祖母您定要宽心才是。”
老太太勉强笑道,“是了,明日棠儿回门,要开心才是。”
翌日陆宜娴刚用过早饭不久,门房便来报大姑娘与大姑爷已过仪门了。于是陆宜娴立刻带着雪湖到正厅去了,晚玉与梨玉也都到了。远远便瞧见棠玉,穿着一身蜜色缠枝花裙子,外头还是那件大红斗篷,做了妇人便盘起了发髻,端正戴着支累金丝红宝步摇,又以星星点点的小珍珠点缀,看起来又年轻又贵气。
棠玉见了姐妹三个忙扬声道,“娴儿!晚玉!梨玉!”
然后快步上前握着陆宜娴和晚玉的手,四人站在一起。走近了看才觉得棠玉眼下有一圈乌青,眼睛还有些微红,陆宜娴低声问道,“姐姐昨日没睡好么?怎的看着有些疲累?”
棠玉笑容淡了几分,拍拍陆宜娴的手背,“等咱们见到祖母与母亲再说。先去祖母那里。”
陆宜娴心下有些不安,但后头棠玉的官人顾书亭又同舅舅沈令过来了,便也先按下了不提。待夫妇两个进去拜了老太太,沈令便与顾书亭两个当书房去喝茶下棋,房中只留下女眷。梨玉道风寒有些反复,便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眼看着人散了,棠玉这才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晚玉忙问,“难不成姑爷待你不好?或是婆母委屈你了?”
棠玉摇摇头,更是哽着说不出话来,闫夫人也跟着着急。老太太道,“别急别急,慢慢讲。”
棠玉道,“官人待我很好,婆母也不为难我。只是先前官人房里不是有个通房叫浣香么,我刚过了门第二日给婆母请安去,他家二房婶子就说起这通房如今有了身孕,竟轻易打发不了,让我拿个主意。我心中自然不乐意,便请婆母的意思,婆母也不说什么,只说这事不着急,方才过去了。但这事总不能拖着,但这如今不就是在逼我么?气得我这两日吃不好睡不下的,也不敢擅自拿主意,就等着今日与祖母和母亲商量。”
闫夫人一听气得直拍桌子,“他们顾家是什么意思?通房按规矩是不能有身孕的,顾家连个通房也安置不了竟要去问新妇的意思,也不怕整个金陵说闲话。”
晚玉与陆宜娴也不便说话,便只看着闫夫人与老太太。老太太不慌不忙问棠玉,“先不说别的,你家官人是何态度?”
棠玉道,“官人自然疼我的。他说孩子毕竟是条人命,若我不想他纳妾,就等生下孩子过到我名下,再打发那丫鬟出去。”
老太太缓缓点点头,“你官人这样倒还算回事。那你怎么想?”
棠玉迟疑着道,“我觉着就这样不也挺好的么?反正官人对那丫鬟也没什么情分。”
闫夫人忙道,“糊涂!若那是个姑娘就罢了,若是个哥儿,入了你名下就是嫡长子,以后你自己的儿子倒还比不上个通房生的了。”
老太太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缓缓“嗯”一声,“是这个理。还有,这既是你大房的事情,怎么是你二房婶子开的口?”
听了老太太一说,闫夫人倒反应过来了,一拍手道,“母亲说得是。必是顾家大夫人撺掇着二房的开口,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