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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后,愈发标志的模样,她被分配进太凰宫。
在太凰宫中当差的人都知道,来到这儿,那就是提着项上人头做事。别看周皇后随手赏赐的物件可以在宫外置办一间宅子,但是有没有命享受,却是另外一件事了。
倚光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死后,是剁成了肉块喂狗,还是草席子一裹,直接扔到乱葬岗。
痛意迟迟未落,上边也无人语,倚光勉力镇着狂乱心跳,喘息未定,怯怯抬眼。
磕得狠了,麻木到极致后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但倚光却尝到了一股腥甜的血味,正源自她眉心破裂的伤口。
眼底刺过一道亮光,倚光见那出鞘利剑勾破皇后娘娘的金丝宫装,肌肤凝脂似玉,香肩纤纤,沉重凤冠早已取下,此刻鬓发黏湿,交缠在两人颈间。
她呼吸一滞,满面难以置信。
倚光曾经无意撞破宫中对食,彼时那娇喘□□不绝于耳,她崩溃掩面蹲于梅花台下,一心盼望着这场荒唐□□早些结束。
少女朱颜不掩惶恐,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御前带刀统领。
她想起一同撞破对食的宫女问心,她贯是个嘴比心快的泼辣性子,听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尖声叫骂。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倚光不敢将这八个字用在周皇后和陆统领身上,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眼睫几乎扫过凝落在瓷面的血迹。
竹云习以为常,将冷掉的茶水端起,鞋尖轻顶在倚光的指根,她轻道:“娘娘的茶水凉了,你且去换一壶来。”
倚光先是愣怔,反应之后如蒙大赦,双手接过茶瓯,哽着眼泪含糊谢过,匆匆退向殿外。
竹云将两人揉乱在地上的外衣捡起,卷帘一沉,细数挡尽旖旎风光。
做完这一切,空气已然有股腥檀气味,竹云吩咐宫女备好热水,若娘娘吩咐,定要及时送上。
伺候的宫女眼生得紧,竹云怕她闯祸,多加嘱咐一句。小宫女悻悻点头,低头绞着衣摆发皱。
她无言轻叹一声,转头向着南三尺方位而去。
行到人迹罕至的偏僻处,竹云手中的银提灯被风搅得颤抖,她将提灯悬在镇兽虎爪,照着捣椒红墙,宫道被映得森然惨白。
竹云双手合十,遥望远方诚虔跪拜。
片刻,银提灯重回手中,竹云向月纵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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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凰宫内一夜要了三回水,一直到天光大亮,小宫女才揉着迷蒙睡眼,单手掩唇,小小地呵欠一声。
竹云端着一碗药膳而入,陆升阳正将羽箭上的紫尾搔弄着周皇后的玉足,她娇嗔嘤咛,眼尾如钩子驰魂夺魄的视他一眼,陆升阳捉了她的细腕,放在唇边一吻,带有糙茧的手指揩过她眼下一圈淡淡乌青,“皇后近日还频发梦魇?”
“是。”
竹云目不斜视,专注舀凉苦味药膳,她先是尝了一口,再换上邻国进贡的银匙,沿着碗沿轻刮一圈,仔细凉后才递到周皇后手边。
“娘娘的魇症已经持续了半月之久,连续请了好几位大师,无一人能治。唯有饮过这熬了菩提花的药膳才能勉强入睡二三时辰。”
周皇后听完,似笑非笑的凝睇竹云,见她面色不改的落喉入腹,才单手端过。
陆升阳从她手里抢过药膳,亲自喂她,“太凰宫地处背阴,你这儿又栽种了如此多的松柏薄柳,难免招些不干不净的邪祟。我听说近日有一云游的‘请神班’,可捉妖驱鬼,不妨请进宫来看一看?”
周皇后低头啜饮,眼尾余光落在竹云面上,只见她垂首而立,神情无一丝波澜。
“宫中不兴鬼神之说,算了吧。”
陆升阳哼笑道,“这有何难?让钦天监那帮老臣们寻个由头,这所谓的‘请神’,咱们也可张冠李戴,祭天祈禳哪个不行?你这魇症真得看看了,要不然,可是疼在我心里。”
周皇后笑嗔,媚态尽生地偎在他怀中,两人又说了一些不堪入耳之话,竹云仍旧目空一切,将自己定为一件死物。
待陆升阳离开,竹云吩咐太监清理殿内,周皇后将昨夜未看完的折子平平展开,羊毫墨笔在几处勾撇画捺,先前几本还是谏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待到往后几本,却是言之凿凿的上书,要问周皇后将手中大权交予太子。
她越看越怒,眉心蹙起,笔锋狠厉拦截而过,未干墨汁浸润纸面,将上表字迹晕的模糊不清。
“定州真是反了天了!成日捉着周光宗那些烂事翻来覆去,就是茎根也都嚼成烂泥了!”
她手中攥紧,几乎将羊毫笔拦腰折断,薄唇愤恨道:“怎么?以为捉着周光宗就可以要挟本宫?笑话!本宫能有今日,难不成靠的是那文不成武不就的胞弟?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浮浪破落户,仗着自己科举那点功名,便敢太岁头上动土,本宫当真是小瞧他了。若有下次,本宫定要将他杀鸡儆猴!”
周皇后震怒,殿内无一人敢言语。竹云面色如常,亲自把奏折收走,旋身点在鎏金烛台,火舌寸寸将其吞没。
高温从指尖灼到心底,带来的却是无穷冷意。竹云从容松手,瞳底映进一行遒劲章草,约是“周翰此人,作恶多端,定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