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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44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已经禀过皇上,请安插人员军中监军,这一灾算来咱们也算是先挡了一挡。”

    军中王爷才不怕呢,只怕那些人不敢来。就拿眼睛看了一看朱宣。

    朱宣会意道:“不管是谁来,我都好好对他。”最好是晋王,天天走马玩鹰,在外面为了女人与人争斗,脸上偶然挂了花,就笑对人说让鹰扇了一翅膀。让你战场上去试一试,可不许腿软。

    看了朱宣端坐的身影,徐从安心想,再挺几天,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刑部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名堂。

    从采购军马,兵刃,草料等一应物品都查了一个遍。五房的九老爷更是一个厉害,不愧是他朱家的人。

    伤好了能走动了,就说是冤狱,拉了人要告御状去。弄得刑部的袁大人等,章尚书的那几位门生很是难过。

    徐从安想起来了一件事,又开了口:“说妙姐儿要去外家住着?”

    朱宣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后天就去住,说先住几天和家里人亲香一下。这一去,别又生病了,弄哭了跑回来,那才是热闹呢。”

    徐从安也觉得不必回去住,蒋家的人也是接触过的,个个都是古板生硬得不行。一开口就“夫子大义。。。。。。”

    但是自己是家臣,虽然顶一个老师的名,必意还是王爷下属,蒋家却是正经的亲戚。这话自己不好说。

    第两百三十九章,严谨(一)

    第两百三十九章,严谨(一)

    万才夫觉得有必要再劝一下章严之,自己现在他手下捧着饭碗,食君之禄,总要为人着想。

    这一天回来见章严之面带不豫之色,就带了笑慢慢地问:“大人有什么忧虑之事吗?”

    章严之倒不隐瞒他,让房里别的人都出去,才对万才夫道:“没有想到,南平王军中一点儿事情也查不出来,就是他们家的宗族里,那个老九也是这般的厉害。”

    带了伤天天去刑部坐着,一定要拉了自己的门生告御状去。

    万才夫也听说了,就关心地看了章严之:“大人。。。。。。。。”下面的话就不说了。反正他也明白。

    章严之摆摆手道:“宫中倒是不妨事的。皇上如果问起来,自然有人会为我说话。吏部这一次丢了大人了,一下子牵扯了十几位官员下了狱。本来想着皇上对三位异姓王心存猜忌,能扳一下就扳一下,哪里想得到这最年青的一个也是滴水不漏。”

    万才夫认真听了,宫中是不妨事的,有人为他说话,是谁?皇子们还是皇妃。章家并没有人在宫里当差。难道是皇子们,或者是皇弟们。

    皇子们背后争斗,与皇弟们的背后挑唆也是不无关系的。皇弟们为什么背后要下这种黑手,当然是希望皇上觉得个个儿子都不成气,百年以后江山不放心交给他们。

    权力地位,就有这么诱人吗?前朝也有皇弟承继皇兄的江山,可是必竟还是少数,还是父传子,子传孙的多。

    万才夫心里隐隐明白了,有人抓住了章严之现在怕事,急于让别人出丑的心理,让他去做了这件事情。

    肯定是许了什么,但是不知道许的是什么?万才夫想到了这里,对章严之一笑道:“南平王虽然年青,却是满朝中一个厉害人。大人不可蔑视他年青。”

    章严之一下子听明白了,立即坐了起来,探身道:“你的意思是,从别人身上下手?”

    万才夫只回了他一笑,心想,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明白进言,让你去找别人的事情。吏部出了贪污的丑事。

    章大人心急着再弄出别人一点事情来,好把自己的丑事遮盖一下。这种心情,万才夫当然理解。

    见眼前的章严之神色严肃在想事情。万才夫就坐了等。

    章严之一会儿已经想明白了,对万才夫笑道:“你说得很对,三位异姓王,只查了一个也不对,北平王好色胆小,靖海王心胸狭窄,这两个人未必就象南平王一样滴水不漏。”

    就站了起来,唤了外面的家人进来:“取衣冠来,我要去会客了。”

    万才夫送了章严之出去,又坐了一会儿才出来,在门房里不在意地打听了一句:“老爷换了衣服去拜的哪位?”

    就有人回答他:“晋王府中。”

    万才夫就哦了一声,摇着袍袖走出章府来。

    朱宣是晚上收到了消息,徐从安走来告诉他。两个人对看了一眼,没有笑,但是都明白了,这件事情快要过去了。

    朱寿在外面站着,见朱宣走了出来:“带马来,去五房的九叔家。”

    九老爷刚去了刑部闹了一回,回来正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一听说王爷来了,这种时候不是不心惊的,没有事情不会来的。

    见朱宣轻袍缓带却是意态悠然地走进来,不象是什么大事情的样子。九老爷才有些心定。

    坐下来以后,朱宣才缓缓道:“九叔受了这一场罪,明天起可以在家里歇着了。生意上的事情,还是要多看顾着点。”

    九老爷听着,认真看了朱宣的脸色,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来,就答应了一声:“是。”

    又坐了着说了一回闲话,朱宣又笑着说了一句:“我前儿已经请皇上派人来军中监军,这样以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就目视了九老爷。

    九老爷就直直的看了朱宣,过一时才明白过来。又听朱宣问自己,平时生意上与人交待的事情,忙回答道:“我们天天在外面走,认得人很杂,不过也不会乱结交人就是了。”

    直到送朱宣走,九老爷才抓了个空儿问了一句:“以后。。。。。”军中来人监军,这以后日子怎么过。

    回答他的是朱宣淡然的声音:“以后照旧。”

    骑在马上回府的朱宣看了看街上纷乱的人群,又是一个淡淡的笑容,我等着就行了,看是谁要到我的军中来。

    晋王一定是不来的,给他几个胆子,他不敢来

    此时此刻,晋王府中,晋王会的则是刑部的袁大人,两个人促膝密谈,置于静室之中。

    袁大人语气是迟疑的:“这样查下去,如何对皇上交待?”做事情的都是我们,出了事情没事人一样的是你们。

    南平王府里的那位老九天天来拉了我去面圣,也不想想他无官无职,借了王府的势力做一个皇商,哪里有面圣的资格。

    还是背靠了南平王府才这样的泼天胆子。

    晋王的语气是安然的:“皇上问起来,有几位皇子和我呢。袁大人可看清楚了,皇上今年大兴吏治,就是冲了三位异姓王来的。做臣子的要揣摩上意。”

    不要说晋王有这种想法,就是袁大人也有这种想法,满朝中的大部分官员都有这种想法。皇上打个喷嚏,还要弄一弄出处呢。

    袁大人想要一个确切的保证:“总要有凭证才能查人去吧。”

    晋王一笑,保养得好的面孔有如女人一样,笑道:“北平王新纳了两房小妾,只怕不是好来的吧。这是你刑部的事情,怎么不去过问。”

    袁大人也笑了道:“王爷,没有人出首来告,这种事情我们是不管的。”你晋王府中也有这样的事情,我为你压了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晋王呵呵笑了:“要让人去告,那太容易了。”袁大人一心要弄明白的是,你和老师都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刑部本来就是查人的,年年都盘查几位异姓王,也查朝中大臣,就是你晋王,也有密旨严查过的。皇子们争权,皇上早就对你们几位皇弟起过疑心了。

    你晋王的黑状,我背后也是递过的。可是你让我做事情,得让我明白了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吧。

    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们肯做吗?袁大人心里想,你们得给我弄一个查案的手续来,要么是书信,要么是印信,以后出了事,大家一起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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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四十章,严谨(二)

    第两百四十章,严谨(二)

    袁大人袁杰没有在晋王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也不肯再自己担着这件事。自己只是刑部一个官吏,就是刑部尚书弄这件事情,也要有皇上的意思才行。

    见晋王说话没有一点中肯,只是用老师章严之的名字来压了自己继续查。走出了晋王府,袁杰回头看了一下金碧辉煌的府门,心里想,你这个王爷只是占着皇弟的名份罢了。

    那三位异姓王可是手握重兵,再这样弄下去,不是要逼人造反吗?

    当即打马入宫去。

    皇上在大殿上见了他,听袁杰把话说了一遍,又呈上许多的口供等。随手翻了一下就丢下来了。

    背后对臣子们动向时时彻查,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刑部尚书丁忧去了,皇上与袁杰这样的中等官吏也是时时背后交待。

    看了呈上来的证物,皇上有一会儿也在出神,南平王这个小子,少年的时候就跟了我马前马后的跑。

    南疆原来是一片溃烂的局势,皇上未登基前就微透露过收复的意思。朱宣当时就接了话:“我若为将军,一定保南疆安宁。”

    皇上当时差一点就说出了口:“我若为帝,一定封你大将军。”那个时候,自己也还不是太子,与几个皇弟们也是争得很凶。

    晋王那个时候与自己也争得凶,现在面上看了详和,心里却不知是如何想的。

    南疆收复后朱宣就封王,也是与当初话讲在前面有关,果然南平王说到做到,收复南疆。这几年都是安宁的。

    又用手翻了翻那些供词,家人在外横行欺人,或霸了别人的良田。。。。。。。皇上看了跪在下面的袁杰,只是苦笑。

    京里的世家哪一家没有这种事情,皇上自己就放了许多探子出去,官员们管得了自己府上,还能管得了宗亲们不在外横行。朕又不老,又不糊涂,拿这个定人罪,满朝官员要折了一半了。

    “还有什么?”皇上问袁杰,追查来追查去就查了这些东西出来。如果我想逼了人造反,就用这个来定人罪,这倒快得很。

    袁杰见问,就迟疑着说了出来:“听说南平王未成亲的那位王妃很奢华,在西山买了房子,天天大兴土木。。。。。。。”看了皇上脸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平王娇纵的那位小王妃,也有探子报上信来。衣服怎么鲜丽,首饰如何出新,但是都按了制度来。

    元旦正岁穿了王妃的服色上殿去朝贺,皇上听了也只是一笑,可以理解南平王急不可耐的心情。

    有回京来走亲戚的人早就把这件新闻传到了京里,传话的人还争论不休:“头上是金凤冠没错,身上的衣服只是王妃燕居时穿的衣服,也不算违制。”然后就相对一笑。

    朱王爷不是一向对女人很有办法,有西去的人遗命在,也只能等着。

    娇纵?皇上微微一笑,从第一次听人说那位小王妃娇纵时,皇上才不相信呢。南平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年跟了我,我最清楚。

    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能不让他买房子,西山那里多少皇亲大臣家都在那里有房子,偏他南平王就不行,没有这个道理。

    再说那位沈王妃,在他自己身边带了两年,又让自己最得意的幕僚指去当先生,能教出来一个娇纵的人来。。。。。。

    反正皇上是不相信。

    衣服首饰出新,那就是南平王最拿手的,为什么皇弟晋王也长得白面翩翩的,离远了看不到皱纹还可以当成是弱冠少年。

    就是在打动女人心这一条上,晋王就不行了。南平王涉猎古书,最荒唐的那几年,京都大多新奇首饰的花样都是他一手绘就的。

    哪一个女人头上新巧的首饰,或穿了别致的衣服,大多都与他有关。皇上想到了这里笑了起来,看你成了亲,如何对你那位小王妃解释。

    我的探子对于你与那位小王妃也有很多回报,虽然谈不上娇纵,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肯定是自己心里喜爱她。皇上有时想想也有看笑话的心情,那么多的风流债,你慢慢去解释吧。

    不过想来接了两年来,也象小树扶枝一样,早就撸顺了吧。

    皇上忽然心里一动,娇纵。。。。。。。追查南平王皇弟晋王不会是只为了报抢夺歌姬之仇吧。想到了这里,就声音严厉了问袁杰:“晋王最近与什么人来往得多?”

    袁杰最怕皇上问的是这个,但是不能不回答,战战兢兢回答道:“几位皇子都与晋王有来往。”

    皇上一下子明白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皇弟们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的皇子们都那么笨,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就对了袁杰道:“你查得好。既然查了南平王,另外两位王爷处也要有所动作,不然南平王会怎么想,南平王年青功高,朕对他还是信任的。”

    然后让袁杰走了,袁杰退了出去,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殿内虽然温暖,自己早就一身的冷汗了。

    皇子们争斗,现在皇弟也争斗了,老师何苦扯进来,吏部十几位官员下了大狱,就要立刻也找点别人的丑事出来,才能为自己挡羞?

    正好中了晋王的心意。袁杰这样想了,还要赶快到老师那里去密谈,皇上亲口说了信任南平王,虽然这话不能直接对老师说,可是袁杰还是要过去劝一劝老师,这个时候往后退还来不及呢,还去放火。

    只怕烧不到别人烧到自己,袁杰出了宫门,冷风一吹,身上的冷汗,觉得浑身上下冷得这一会儿在打冷战。

    回头看了看身后威严的宫门,每天上朝下朝从这里经过,十年寒窗苦,就为了天天这从这门里走一回。

    老师为什么要跟南平王过不去,袁杰没有问过。现在想一想只怕是眼红南平王年青爵显示罢了,两个人没听说过有什么深仇。

    倒是晋王插手其中,晋王与南平王年青的时候倒是有了过,不过为了那种事情一直记在心里,袁杰也觉得晋王不丈夫。

    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袁杰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觉得五脏肺腑里都清醒了。南平王躲过了这一灾,他要是还手,只怕不是好玩的。

    袁杰走了以后,皇上一个人在大殿中,先是坐着一动不动,然后才猛地站起来,双手拿了龙案上一个玉笔洗,用力摔在了地上。

    满殿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下来。不知道皇上这突然的怒气从哪里来。

    “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玉笔洗摔在了地上粉碎,皇上的心也跟着痛起来。让人都出去,才看了地上的碎片一个人生闷气。

    皇弟们与皇子们合了心,指使了人先扳南平王,如果南平王倒了,那么紧接着就是北平王,靖海王了。

    想想晋王上一次来对自己提起了前朝的七王之乱。皇上这才领悟到晋王之j。

    三位异姓王要是一联手,朕的江山还有多少。哼,皇弟们也太不明白了,让皇子们走在前面,朕要是糊涂了,还不把皇子们一个一个都看得不成材。

    这江山要落在谁的手里呢?把几个皇弟一一想过来,没有一个成材的,成材的能出了这种主意。

    不行三位异姓王是不能让他们一条心,看着他们现在互上折子争斗不休,朕才高兴呢。北平王上折子说靖海王袖手旁观,皇上看了以后只是微笑。

    皇弟们约束了他们,也可以整治。想起来皇子们,皇上有些犯难了,没有看出来哪一个有特别的才能。

    突然想起来刚才袁杰说南平王妃娇纵的话,皇上有主意了,南平王不是主动要请派人监军去,六皇子是皇后所出,要留在皇后身边。年长的三皇子,五皇子让他们去南平王军中历练去,这样才能免得娇纵呢。

    至于晋王,皇上稍一沉吟,就微笑了,等查过了北平王,靖海王,再给他派个好去处。

    想来了这里,皇上心情又好了起来。

    第两百四十一章,寄居(一)

    第两百四十一章,寄居(一)

    玉妙不情愿的别了太夫人,坐上了马车,去到外家住上三天。坐在车里,若花还笑了安慰她:“只是住三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玉妙微微颦了眉,轻声道:“不是为了这个,总是觉得去了以后会有什么事情似的。”

    祝妈妈也坐在马车里,与若花并坐在她身后,听了也笑道:“姑娘放心,有我们在呢。”蒋家是古板的人,祝妈妈上次也看了出来,心里也觉得大可不必过去住。

    姑娘是随和性子,一向是随心随意的过着,去了蒋家只能事事自己小心注意,不只是玉妙,大家都不乐意去住。

    玉妙就嗯了一声,耳朵里听了车轮声响,还是去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住。真是不明白?

    感觉象是在节外生枝。

    到了蒋家,大家倒都是乐天喜地的接了她,那些亲戚们早就打听了什么时候来,也早早的就来候着了。

    蒋太夫人让玉妙坐在自己身边,笑着携了她的手,上下看了,才对一干亲戚笑道:“妙姐儿这个品格,真的是象年青时候的我。”

    玉妙心里最担心的是那两位舅母,偷眼看一看,也是一脸的高兴,这才有点稍微放下心来。不一小心就遇到看我不顺眼的人。

    舅母旁边端正坐着的是那位梅表姐,也不知道是哪一门子的表姐。玉妙偷笑了一下,梅表姐,好象在演家春秋。

    就听有一位年长的表亲笑了问自己:“妙姐儿一直在南平王爷封地上住着?”

    玉妙忙欠身笑道:“表哥接了去两年了。”这件事情难道不知道,据陶秀珠的说法,竟然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蒋太夫人也笑着听着,又有一位年长的表亲笑问道:“王爷平时在军中的多,还是在王府里的多?”

    玉妙就知道她下面要问什么了,笑道:“有时在军中,有时不在。”这种回答也还算可以吧。

    大家就都笑了,竟然象是一个接一个商议了一样来问,又是一位年长的表亲:“王爷在府里的时候,陪了你的时候多不多?”

    年青的小姐们也不会问这个,只是坐了板了脸,眼睛里都有笑意。

    玉妙倒是愕然了,不是说是几代大儒,孔孟规矩是这样当了人问这个的。见外祖母也是笑着等自己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表哥在,总是陪了的。”你要听,我就说你听去。

    蒋太夫人并不以为意,平时只有这些亲戚走,外面人看了是酸秀才娘子,其实大家倒是心里嘴上都来得。

    问一问也是关心的意思。没有成亲王爷行了大礼,大家对外孙女好奇心都太盛。

    然后就是问玉妙的衣服,好看的人配上好看的衣服才更好看。就有人问玉妙:“你的衣服哪里来的花样,真是别致?”

    玉妙又是老实回答她:“穿什么戴什么都是表哥赏的。”又是想挑我的错。

    梅表姐也看了玉妙的衣服,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一次的衣服又是不同,鹅黄|色绣了百花的锦袄,花蕊上坠的又是小小细碎的宝石,梅表姐心想,南平王府就是富贵,也不用件件衣服上都摆出来吧。

    手里又抱了一个镶金的手炉,象是一出门就这样抱着。就有亲戚看了她的手炉笑道:“在南边呆惯了,京里是冷一些。”

    玉妙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一句:“是。”真的是比封地上冷得多。

    这一陪就是一上午,吃了午饭才离开了。出了门就有人议论了:“看她那么娇,王府里住惯了,家里未必就住得惯。中午看了菜就只是打量了,也没有吃多少。”

    “可不是,太夫人说她吃得少,逼了她吃几口,后面就有丫头妈妈们过来了,说一向就吃得少。这是什么规矩,王府里跟了这些人,看着个个都能说话。”

    蒋家的这些亲戚,大多都是在家里自己针指养家的秀才娘子,秀才不坐馆没有进项,衣食就只靠了家里,没有地产进项的就只能靠了家人针指。

    蒋大夫平时接济得这些人也不少,所以在女儿亲事上想让她嫁一个有家底的,也是一片爱心。天天看了眼前这些秀才和秀才娘子们并不是很得意地过日子,蒋大夫当然不想女儿再嫁给沈居安那个穷秀才,后面居然又背弃夫子大义,弃文经商。更是让名为大儒的蒋大夫很是恼怒了。可是这门亲事也是没有拦得了。

    嫌贫爱富的爹生了一个守情义的女儿,就象戏上写的一样。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走,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几个平时亲近的留下来和自己说话。蒋太夫人年迈人午休去了,玉妙一心想等外祖母午睡去了,自己也可以睡一会儿。

    中午是没有怎么吃,不怎么对胃口,这不是在王府里,天天随了自己心意点菜,玉妙当时就看了若花笑,若花带了好些好吃的来呢。

    若花也要防一手,姑娘能丰腴一点,我和如音,祝妈妈也是花了一番心血,住了三天瘦了回去,总不能说外家招待得不好,太夫人王爷只会说我们不会侍候。若花备了一大盒子点心带了,又交待朱禄要时时听使唤。

    朱禄笑看了她:“不用你交待。你有事只管喊我就行了。”

    没有想到午睡不成,留下来的是几位平时走得近的,自以为是长辈的人。平时都是互相走动互相照顾,现在蒋家孙姑娘回来了,当然要来尽尽心陪了她。

    几位长辈就陪了玉妙坐着,都是四十多岁左右的人,看了玉妙笑:“平时做不做针指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是要做王妃的,还是学学针指不让人笑话。”

    玉妙无话,这些人取了绣花绷子来,竟然象是逼了学。幸好我会,玉妙接过来只能陪了她们坐,忍不住不打哈欠,平时想睡就睡去了。

    一吃完午饭不睡还有人催呢,居然这里不让人睡。若花与祝妈妈互相看了,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姑娘这三天要熬得辛苦。

    若花就笑着走上来,陪笑道:“姑娘刚吃了饭,回去换了衣服再来陪了亲戚坐吧。”换个半个时辰的衣服再来说话好了。

    玉妙很高兴,正要站起来,一位年长的表亲笑道:“不用换,妙姐儿衣服不是很好。”若花就只能下来了。

    然后那位表亲含了笑看了玉妙,缓缓道:“一饮一食,当思来之不易。虽然太夫人王爷疼爱,也要自己节俭一些。”

    玉妙是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哈欠,大家都吃惊了,这是什么态度。不是好好的在教你规矩,大家都不回家去,在这里陪了你。难道不好?

    第两百四十二章,寄居(二)

    第两百四十二章,寄居(二)

    和她说话打哈欠?这是什么规矩?一时大家都停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觉得有些受冒犯。过了一会儿,还是一位年长的表亲笑着站了起来,对了众人道:“想是坐了一上午有些累了,带了她出去走走去。去看看两位太太和梅姑娘管家去。”

    玉妙倒是愿意了,去走走就不会哈欠连天的了。几个人一起出了门子,看了玉妙又跟了一群人,都有些皱眉头,在家里走动也这样跟着,平时也是这样的?

    都不说话,带了玉妙走到管事的房里去,两位太太和梅姑娘正坐了在算账,见都来了,忙笑了让坐。

    看到玉妙身后跟了一堆的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在家里跟这些人做什么。又不太好说。房里七,八个人坐着,房外七,八个人候着,都是跟了这位孙姑娘的。

    若花在外面听了里面说话,先是恭维两位管家太太:“一向都是管理得家好,妙姐儿跟了你们学一学,也能好好管家。”大多都是平时受了接济的,或是仰慕蒋大夫儒名的,都是说好听的话。

    就是玉妙也看了桌子上的纸笔算盘纳闷,我学这个做什么,王府里管事的太多了,要我管这个,如果要我管,早就让我学了。就没有说过,肯定是不要我管。

    朱宣当然不想让她管,我的一大摊子帐乱得很,我自己心里才清楚,就是太夫人管了一部分,她也没有弄明白儿子到底有多少钱。

    对于玉妙,反正不少你钱用就可以了,管这个还是不用了。北平王和王妃经常闹,不就是为了钱。一个把着,一个要,天天就查个不停。

    再说并没有亏待过玉妙,还是别管的为好。

    大家问玉妙平时闲了都做什么时,玉妙就不客气了,回答得也理直气壮的:“表哥说跟徐从安先生念书,而且时时要查的。”

    我还是写我的字去吧,拈了笔可以安生坐一会儿,累了歪着靠着都自便,比算这些帐好多了。坐在这里听了一会儿,已经是头疼,怎么青菜多少文一斤也要管,不吃行不行,玉妙在心里窃笑,不吃最好。

    两位舅母听她又是一开口就把王爷抬了出来,就没有说话,低了头继续和梅姑娘算自己的帐去。

    玉妙听了又是每日吃的用的,实在细碎,心想,这个应该问朱禄,他最清楚。在沈家的时候,他天天就管这个。

    亲戚们已经不乱和她说话了,怕她一面听人说话一面打哈欠,心里都有些奇怪,应该是会入宫的,难道在宫里,人和她说话,也打哈欠不成。

    玉妙还真的是打过,对了高阳公主,不过不是在宫里,在高阳公主来看自己,无意中扭捏地说了自己与驸马互相不理的时候,玉妙一面笑一面打哈欠,谁让高阳在人午睡刚起来的时候就跑来说话,硬生生的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高阳公主就没有在意,就象左氏想的,陶御史家的姑娘,高阳公主才是真正的娇纵,说起话来一股子蛮横,大有不依了我就不行的意思,只有顺了她们说话,倒不在乎听的人打不打哈欠,她们自己不摆规矩的时候比玉妙还要随意。

    听了舅母和梅表姐又算了一会儿帐,玉妙往门外看了若花一眼,耳朵听来听去都是每天吃的用的,我饿了。

    若花对她使了个无奈的眼色,这会儿怎么把吃的给你送过去呢。若花最机灵,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玉妙看了她走了,心里一乐,给我拿吃的去了。再听她们谈论青菜萝卜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对了青菜萝卜也流口水,玉妙神思天外,如果表哥知道,会不会跌脚。。。。。。

    “妙姐儿,”两位舅母看了她眼睛看了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喊了她一声,亲戚们还不是为了陪你,多和你亲近才留下来的,她们家里也是都有事情分不开身。

    玉妙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忙又是一脸的笑容:“舅母喊我做什么?”

    大舅母看看她:“没什么事,不过让你认真听一听,明天开始你就来跟了梅表姐学管家。”玉妙只能答应了,一面往外面看了一眼,若花怎么还不来,我越来越饿了。

    二舅母也随着往外面看了一眼,怎么总是走神,这孩子真是没有规矩。再看一眼,就明白了,那个叫若花的丫头正手里捧了东西往这里来。

    端的是什么?二舅母眯了眼看,不过先看到了玉妙一脸的喜色。是什么这么高兴?

    若花笑着走进来,先奉与了长辈:“太夫人让带了拿手的点心来,请亲戚们尝一尝。”大家只能都取了。

    若花很高兴的走到了玉妙面前:“姑娘给。”还是我聪明吧,总算送了来。

    两位舅母看了玉妙高兴得近似于眉飞色舞了,先不谈她不稳重,看了吃的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孩子。也不谈她当了亲戚的面丢这种人,未出阁的姑娘有这样的吗?

    说太夫人送来的点心,一早怎么不送了来,就这会儿送了来。中午不吃饭说平时吃得少,不是吃饭的钟点吃这些东西,还能吃得下去饭。

    别人还没有吃完,玉妙已经是三个下去了。大家又都不说话了,本来今天的焦点就是她,难怪中午不吃饭,自己带了好吃的。走外家还嫌外家吃得不好。

    这该怎么评论她。就这个样子当王妃?大家都觉得有些头疼。

    玉妙吃饱了,对了若花笑一笑,从她手里接过了茶来喝。这会儿有了精神,哈欠也打完了,这一下午总算没有再让别人失望。

    晚上当然不吃饭,两位舅母看了蒋太夫人还殷殷劝了玉妙吃,一面还在担心:“中午就没怎么吃,晚上也不吃这可怎么好?”

    两位舅母心知肚明,吃了那些个点心,要是能吃得下去饭才叫一个奇怪。就劝了蒋太夫人笑道:“想来是平时吃得少,所以才这么瘦的。”

    蒋家一概没有小厨房,只有太夫人平时用点补品,大家就没有过了时辰乱吃东西的习惯。也没有管玉妙一会儿吃不吃东西。

    再说两位舅母心里有数,一定还带了吃的来。反正是饿不到她。

    吃完了晚饭,陪了蒋太夫人坐了一会儿,玉妙又有点困了,一天没有睡,从没有这样撑过。倒是蒋太夫人看了她有倦意,笑道:“我上了年纪,睡眠少,睡得晚,你今天刚来,去睡吧。”

    玉妙也没有直接回房,两位舅母喊了她到自己房里去了,跟的人一概不许进来,房门紧闭了,就是祝妈妈也担了心,关了房门不知道要说什么,并不象是体已的话。

    第两百四十三章,寄居(三)

    第两百四十三章,寄居(三)

    过了足一个时辰才见开了房门,若花春暖迎了上来,只看到玉妙脸色发白,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

    就这样还回过了身,对了房里的两位舅母行礼告辞。

    回到了房里,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脸色,面白如纸了。蒋家两位太太说了什么。。。。。

    丫头妈妈们都带了小心地问,玉妙就灯下闷坐了,声音都有些变了:“没说什么,打水来,我洗洗想要睡了。”

    若花还是在玉妙的床前睡了,一面心里思忖,我们今天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陪亲戚不也是谈吐得体,一直在笑,好好的两位蒋太太能说什么呢。

    正想着间,听了一声动静,见床上睡下了的玉妙突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气得通红的坐着。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若花惊诧的目光,玉妙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静静看了若花一眼,就又躺了下来。

    “姑娘,”若花忍不住了,不披衣就走过来,坐到了床边:“到底是怎么了,您到是说一声。”马上就要成亲了,要弄出什么病来,王爷还不知道会如何雷霆呢。

    玉妙裹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道:“睡吧,没有什么事情。”

    若花小心地又说了一句:“明天让朱禄去回了王爷太夫人,咱们回去吧。”

    玉妙一下子又翻身坐了起来,把若花又吓了一跳,急忙把压了被角的衣服给她披了:“看冻着了。”

    玉妙是咬了牙说出来的:“不许回去对姨妈和表哥说什么,不就这几天吧,我过得下去。”看了若花为自己裹了衣服,她自己还是小袄,声音这才柔和了:“去睡吧,没有什么事情。”

    就赶了若花去睡。

    若花问不出来什么,只能自己悬了心事去睡。玉妙这里才睡下来,一个人气得不行,又不能乱翻身,怕若花又担心,就生着闷气过了许久才睡着。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若花也明白,蒋太夫人是这个钟点起床的,姑娘要去定省。只能为她打扮了,送了她往蒋太夫人房里来。

    就这也来晚了,别人都到了。玉妙看了两位舅母,心里又是气得不行,昨天晚上那样的教训我,简直是中伤了。

    也不多说话,行礼定省。蒋太夫人看了玉妙很开心,压根儿也没有想到她平时不是这个钟点起床。

    不是说跟了太夫人睡,太夫人几时起,妙姐儿当然几时起,蒋太夫人没有想到玉妙的定省是睡在床上喊一声:“姨妈”就定省了的。而且喊过了继续睡自己的。现在文锦,书锦都这么睡,何况是自己。

    看了玉妙又是一件新衣服,蒋太夫人笑呵呵道:“妙姐儿,舅母疼你,让你今天就跟了梅表姐去学理家务,以后要当家的,可要好好的学。”

    玉妙只能答应了。吃完了早饭,就跟了两位舅母,梅表姐一起去管事的房间里跟她们学。两位舅母坐下来,先喊了若花来,对她倒是客气,含笑道:“妙姐儿身体不好。三餐定时进五谷才能养人,平时点心零食倒是少吃的好。”然后笑看了若花:“你说呢?”

    若花倒真的不客气,昨天姑娘回来脸色发白,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要是病了你们担待得起不?

    就大大方方行了个礼,笑道:“两位太太说得是,只是太夫人临行时有交待过,姑娘的饮食我是要经心的。”

    两位舅母也不客气,听了就笑道:“既然接了来家,当然我们也是经心的,不然我们是做什么的,你放心好了。”

    若花脸也白了,这么厉害的。难道吃几块点心也不行。回头往外面看,朱禄一向最会配合,朱禄怎么还没有进来。

    面前两位蒋太太又说话了,笑道:“若花姑娘,这里是内宅,平时外男不入,王府里跟了来的小厮,有话还是在二门外说。”

    若花难得在话上吃了一个亏,看了姑娘脸色也一直在发白,心想再顶下去,难过的是姑娘。先忍了这口气,王爷来了再说。

    若花出去了,在外面忿忿地想,这是什么亲戚,这是什么规矩。

    上午太夫人让人来看了,蒋家太夫人会了很是开心:“好得很,家里的姑娘在陪了妙姐儿,回去说费心。”

    玉妙一天就坐在管事的房间里,除了吃饭,就在这里学着理家务。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理的,家里人少,包括下人也才只有二十多个人,比沈家人还要小一些。

    看了梅表姐算得一身是劲,玉妙心想,过去的女人就学这个能养活自己吗?还不如瑶池呢,做针指出去寄卖,还能有进项。

    这样一想,咦,好些天没有见到瑶池了,不知道她在作什么。

    若花站在二门和朱禄说话,朱禄也不高兴:“不让我进,说什么内宅无三尺之男。”手里又是一大盒吃的递过来。

    若花看了就气得不行,对朱禄道:“两位舅太太刚发了话,她们要经心,说不许乱吃点心零食。”

    朱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

    若花就委屈了,我还听了一大堆话呢。就对朱禄道:“昨天晚上把姑娘一个人叫进了房里,别的人都不许进,不知道说了什么,出了来姑娘脸都白得吓人。”

    朱禄当时就发了火:“你是作什么的,怎么不跟着?”

    若花也想发火了,看了朱禄生气了,只能自己忍着:“不让我进,只有姑娘一个人进了房里。问姑娘她也不说,夜里也没有好生睡。今天早上还特意交待了我,不让对你说,不让对太夫人王爷说,说就这些天熬得过去。”

    朱禄赶快说:“我知道了。你先拿着这个吧,难道回了自己房里也不让吃。”

    若花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早上起床出了房,一直到晚上蒋太夫人睡下了才回房,中间哪里有回房的时候。

    朱禄转身就出了来,在路上想了一想,这话不好对太夫人回,并没有不好的证据,刚才门口遇到了太夫人派来的人,笑着出来的,说好的很。

    去找王爷去。朱禄一面走,一面想着怎么说才能让王爷明白,总不能乱告人状。他们是亲戚,我们是奴才,说得不好了我们担着。

    朱禄也是跟久了朱宣的人,居然没有找到。朱禄心里明白,王爷在京里可去的地方多得很,要一个一个找过去,至少要找一天,又担心玉妙有事使唤自己,朱禄就先回到了蒋家,不让进二门,就大门上坐着去。

    想想说得也对,不就三天,再说我明天宫门上候了王爷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寄居(四)

    第两百四十四章,寄居(四)

    朱禄第二天就去宫门上候朱宣,朱福带了人在宫门外,看到他跑来就笑道:“姑娘那里有什么事情?”

    朱禄对了朱福倒是实话实说:“不好说,好象是不太好。若花也没有说明白。”

    朱福也没有细问,就笑道:“坐下来等一会儿,王爷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们是候在宫门外的一个房间里,有坐也有茶。

    过不了一会儿,朱宣出来了,见了朱禄也问他:“妙姐儿有什么事情?”朱禄就大概回了一下。

    朱宣想了一想,明天是第三天,这两天见到蒋大夫都是笑脸相迎,夸了说妙姐儿怎么怎么懂事。

    这一会儿就去接回来,有些伤和气。象是一天都不能等的。再说不让乱吃点心,这个毛病坏得很,天天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吃,不吃饭的时候要吃。改一改也好。

    看了看天,这会儿都中午了,今天就只有半天了,想到了这里,就对了朱禄道:“我明天早早的去接她,你先回去吧。再有什么事情再来对我说。”

    朱禄只能先回去了,王爷的意思和先前自己想的一样,就一天就要回来了,现在去接也不太好。

    不过说还是要来说的。朱禄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