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122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拂拭了,耳边无絮叨之语,眼前无冷脸可看,卫夫人觉得今天真是称心意,可是她还是要问一下不称心意的话。
看了妙姐儿如平时一样闲适的面庞,卫夫人才慢慢问了:“王爷恩爱如何?”沈玉妙心中一股暖意流过,侧了面庞带了笑容:“疼爱有加。”
卫夫人也只是笑意掠过,又问了一句:“平时检点否?”沈玉妙手里一把团扇,在这小楼上成了手中把玩之物,歪了歪头想了一想才又笑道:“夜夜都在呢。”
听了这调皮的声调,卫夫人忍不住笑了,把朱宣最爱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淘气。”被称作淘气的沈玉妙调皮的笑了一笑,看了卫夫人似乎放了点心的神情,心里却是有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却只能放在自己心里,不能人人都说。听了卫夫人又笑问了,仿佛是在提醒了:“平时无事,王爷总是让你管管家的吧?”
沈玉妙笑道:“是管的,不过家里人这么多,事情又杂,大的事情还是找表哥去。”听了卫夫人又一句笑语:“不要太娇懒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拿了主意。”
细声答应了的沈玉妙眼睛里闪了莫名的光芒,正是管家才重新多了心事。想想朱兰芳的父亲贪了五百两银子就丢了官。
近日里看了家里的帐本儿,沈玉妙为朱宣一直担了心。满朝中大贪小贪,表哥是个巨贪,那帐面上除了封地上的进项,别的巨额账目都是怎么走平的,沈玉妙一个人默然放在了心里想了又想,不得主意。。。。。。
楼下杏花林下走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沈经南,跟在他旁边颠颠的走着的是三姨娘。身后是跟的人。
沈经南上了楼上来,对了卫夫人先行了礼:“母亲。”然后又对了沈玉妙行了礼:“姐姐。”然后站稳了,把手里拿功课送给了卫夫人:“先生下课了,我拿了功课请母亲看。”
沈经南的功课,卫夫人自己还要再看一遍。三姨娘满脸是堆了笑,弯了身子站在一旁,大气儿不敢出的样子。
卫夫人接了功课在看,沈经南这才看了沈玉妙,问候了:“姐姐今天觉得好吗?”三姨娘看了沈经南这样稳重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就只想掉眼泪,不想送了京里去不到半年就出息成这样的小大人一样,不象在家里只知道偷跑了出去跟家门口挑脚的,拉车的人的孩子们玩。
沈玉妙笑着回答了:“我好着呢,你坐会儿吧。世子今天没有淘气吧?”沈经南不慌不不忙的回答道:“世子出息呢,会念的书比我还要多了。就是毅将军,听说平时也跟了王爷军中去。”沈经南还是羡慕了。
卫夫人听了也是莞尔,封了一个将军生怕了长大了不是个将军,三岁的毛孩子,南平王一去军中就要带了去,耳目渲染着,长大了怕不是个将军?一定是的。
一时看完了功课,听完了姐弟两个人回答,卫夫人看了沈经南,脸上是长辈的笑容,道:“写完了去玩会儿吧。”然后看了一旁侍立的三姨娘:“虽然天热,这园子里凉快,晚上也要多盖点儿,不要蹬了被子。”
那语气之间,倒象是卫夫人才是生母,三姨娘倒变成了奶妈。三姨娘满口答应了,甚至是陪了笑容道:“夜夜都再起来看了他几遍。我背后也教他听了夫人的话,说在京里还进宫去,只怕没规矩,拂了夫人的面子。”
卫夫人一笑道:“是皇后知道他来了,要见。没有错规矩。拘了他一天了,你带了他出去玩吧。仔细草深的地方不要去,有小虫子叮一口就红肿一块。”
三姨娘又是连声答应了,欢天喜地的拉了沈经南走了。沈玉妙这才一笑,三姨娘这一次与上一次见也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一提了见卫夫人,三个姨娘都要摆脸色,面如黑土,这一次看了沈经南出息多了,三姨娘恨不得趴在地上让卫夫人踩着走,才觉得是恭敬了。
女人为了孩子,做什么样的改变都是有的。
杏花林旁又走来了朱禄,手里拿了一堆贴子走上来,呈上来笑道:“官员夫人们请卫夫人的贴子。”卫夫人随手翻了翻,眼波流转了,笑道:“这般客气,对我与对蒋大夫是两种样子,我倒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沈玉妙团扇半掩了一笑,就是朱禄也跟了笑一笑。听了卫夫人笑道:“都放在这里吧,我和王妃商议了,看哪里是应该去的,再回她们的话去。”
朱禄都放了下来,从最下面抽了一张出来:“这个不是贴子,是宫里的急信。”一张薛涛笺上散发了淡淡的脂粉气。
卫夫人抽出了信来看了,眉头微微皱了,沈玉妙不得不问了一句:“有什么要紧的事?”
卫夫人重又展开了眉头,道:“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是要给六皇子议亲事,皇后娘娘让我早一点儿回京去。”
看了沈玉妙不舍的表情,轻轻的哎呀了一声。卫夫人也觉得遗憾,把信重新折好了,笑道:“眼前不走,在你这大好园林中,且乐一会儿再说吧。”
第二天,皇后宫中的赏赐到了,比信晚到了一天,赏了南平王妃若干的东西。沈玉妙接了赏赐,看了金花宫缎,与卫夫人回到了房里说了一句:“看来我留不住母亲了。”
卫夫人也觉得遗憾道:“幸好还有舅太太们在这里能陪了你,王爷现在也不去军中了,看了他这样,我也能放一点儿心。只是我本来是想来看了你生孩子的,我一时怎么能丢下你走开?”
但是东西开始收拾了,马车也开始准备了。三姨娘在房里拉了沈经南的手,又哭成一个泪人儿,又怕卫夫人知道了要不高兴,不敢哭多久,就送了沈经南过来了。
卫夫人在朱宣的书房里对他辞行,千交待万交待了:“王爷这件事情要上心些,那件事情也要上心些。”
朱宣看了卫夫人,很有耐心的听完了,才慢慢说了一句:“夫人,妙姐儿我最疼她,夫人不要乱说话。”
愕然的卫夫人这才想了起来,南平王府里象是比宫里还要严谨些,应该说是妙姐儿身边是不能乱说话,自己问王爷是不是检点,被他听了些。
卫夫人心里时时不能忘了京里联姻的那一幕,也很难做到一下子就觉得天下太平了。就象这伤痕在妙姐儿心里,一直呆着一样,至今没有抚平。谁知道哪一天朱宣一高兴,又跑去联姻去了。
朱宣的黑眸里有着漫然的冷峻,看了却是让人说不出来的紧张。卫夫人也觉得身子有些僵直了,在这样的目光下。
听了南平王一字一句的说了一句:“谁让我夫妻失和,我是不会放过的。”原来觉得紧张的卫夫人突然想笑了,谁能让你夫妻失和,只有你自己能做到。
第二天,大腹便便的沈玉妙坚持要去送行,在十里长亭,目送了卫夫人离去,沈玉妙心里还是有点儿感伤的。
送走了卫夫人,回到了王府的沈玉妙觉得身子有些疲倦,天天就都是不怎么动,就在园子里走一走,送了卫夫人到城外回来就觉得累了。
自己取笑了自己,真的是太娇懒了。一个人躺在了床上却睡不着,反思想了卫夫人走的时候叮嘱的话:“事事要当心。”
古代的女性是丈夫为工作,以儿女为重心的。睡下来还握了团扇在玩的沈玉妙把团扇在手里抛来抛去,我的工作就是稳稳的坐在南平王妃的位子上,做我的好妻子好母亲好媳妇。
眉间微微挑动了,在表哥心里,我还未必是他的妻子,只是他手心里的妙姐儿罢了。
房外有了细碎的脚步声,因为是躺着,是以听得清晰。然后是如音低低的声音:“王妃歇着呢。”
“那我一会儿再过来。”这陪笑的声音是三姨娘,自从送了沈经南走,三姨娘回来的路上只是用手帕子捂了嘴,忍着不敢哭。
本来想劝劝三姨娘的沈玉妙下了马车就让三姨娘回房里去了,反正她是明天才走,这样忍着再强劝了她说道理,不如回房去哭一场。
发泄一下比忍着更好。沈玉妙又是一抹笑容,表哥说无事就要哭一场去。比哭不出来要好的多,沈玉妙是这样觉得的。
想心思,想的没了睡意,沈玉妙翻身坐了起来,房里的小丫头看到了忙走过来笑眯眯:“王妃是要喝茶吗?”
沈玉妙笑道:“我要起来,去告诉如音,带了三姨娘来吧。”如音在外面听了说话声,已经进来了,交待了小丫头:“三姨娘刚走几步,应该还在楼下。去带她来。”
自己走过来扶了王妃,一面笑着有了三分埋怨:“该多歇一会儿才是。虽然说要生的时候要走动,不是刚送了卫夫人走,坐了那么远的马车。”
三姨娘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姑娘坐在镜台前正在对镜理妆,镜台上是一面双鸾花叶方胜镜,明晃晃的,与昨天的那一个宝相花镜又不一样了。
今天三姨娘顾不得打量这个了,一进来就跪到了沈玉妙面前,格外的恭敬。如音正在为王妃拢头发,没有说话,沈玉妙手里搬了一枝花簪子,不急不徐的笑问了:“姨娘起来,有什么话要说?”
三姨娘跪在了地上并没有动身,也不顾了房里小丫头在一旁看了笑,只是说自己的:“特地来给大姑娘叩头的,我这样的人没有见识,只有四少爷一个人,原本害怕四少爷去了京里,会撇下了我一个人孤凄,现在看了夫人这样的宽厚有德行,大姑娘又这样的体谅我这做房里人。
想想以前对了大姑娘不恭敬,特地来陪个不是。”三姨娘说的动情,眼角有泪出来。
沈玉妙放了花簪子,又拿起了一个琥珀飞天镶红宝石的簪子笑看了,这算不算是有权有势的好处。
听了三姨娘还没有说完:“本该跟了夫人进京里去,侍候了老爷夫人去。可是想一想,我这样的人去了京里,只能给夫人添笑话。再让人知道了四少爷有我这样的母亲,四少爷以后也难见人。
有一句蠢笨的话请大姑娘不要见怪,我不去京里,四少爷一心一意的跟了夫人,我去了京里,四少爷到底是我养大的,只怕他会分了心去。”
听到了这里,沈玉妙才微微动容了,不想不识字的三姨娘,也有这样的见识出来。所以姨娘们不去京里,沈玉妙觉得不是一件坏事情。去了京里闹点什么事情出来,只会让人看笑话。
刚才只是随意听了,这一会儿才认真了,对小丫头吩咐了:“扶了姨娘起来坐了,倒茶来。”三姨娘忙笑道:“不要小姑娘们来扶,我自己起来了。”起来了,犹不敢坐,来了王府里几次,这一次才算是真正有了规矩。
看了大姑娘还在梳妆,有心过去帮一下,又不知道帮什么。看了如音把一个金栉背用心的插好了,三姨娘也笑道:“这件真是好看。”
沈玉妙扶了如音的手,款款从镜台前走了榻上坐了,难得的用一次心对了三姨娘说话:“姨娘请放心,姨娘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告诉母亲去。难得姨娘这样明白,四少爷长大了,当然也不会忘了有姨娘。
这一次想来姨娘都看明白了,母亲不是个掂酸吃醋容不下人的,姨娘留在家里当然是好,哪一天想去京里了,只管告诉我,我让人送了你也是方便的。”
至此,沈玉妙才觉得沈家的姨娘们中,总算有一个算是可以安生的了。听了三姨娘站了陪笑:“多谢大姑娘教导,”沈玉妙微微一笑,三姨娘继续道:“我来也是特地来辞行的,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家去了,以后在家里天天烧香,保佑老爷生意兴隆,夫人加官进爵,四少爷用功学习,也就是我的心意到了。”
如音听了也是一笑,保佑夫人加官进爵,这个吉祥话倒也不错。正想着,听了王妃唤自己:“给三姨娘准备的东西,带了她去看一看吧,明儿一早就走,先装到车上去。”
如音带了三姨娘到楼下去看东西,看了一遍要出来时,如音往外面看了,对三姨娘笑道:“姨娘不用上楼了,象是王爷从书房里回来了。”沈家的姨娘们最怕朱宣,一听了三姨娘赶快答应了。果然从房里走出来时,朱喜从楼上踩了玉石楼梯下了来冲了如音一笑。
如音看了三姨娘走了,这才上楼来,房里王爷与王妃对坐了,毅将军手里还是新到手的一把木制的腰刀,正拿了在挥舞,对了王妃说话:“父亲陪了我耍刀。”
沈玉妙看了毅将军高兴,也高兴的对他道:“毅将军真厉害。”又有一丝担心:“玩了这几天了,放下来吧,看碰到了。”
对面坐了的朱宣说了一句:“你不要管。”沈玉妙回过了头,看了毅将军拿了木头刀,玩得更起劲了,笑看了朱宣道:“表哥又不让我管孩子了。”
朱宣正在喝茶,自己喝完了,倒了一碗,喊了毅将军过来,看了他就了自己手里的茶碗“骨咚、骨咚”地喝着,才对了妙姐儿道:“儿子你不要管。”
沈玉妙看了毅将军熟练的跑到了朱宣手里去喝茶,笑应了道:“是,我只陪了他们玩。”朱宣笑着哼了一声道:“表哥带了你玩。儿子的事情,你不要管。”又是这一句。
毅将军喝完了茶,跑到了母亲身边去,把木头刀给她看,炫耀着:“这个刀上有花纹。。。。。。”沈玉妙笑容满面陪着看毅将军的刀:“真好看,毅将军有把刀了,母亲还没有呢。”毅将军抱了刀笑嘻嘻:“等我玩一会儿,给母亲玩。”然后又看了朱宣:“我玩的好了,还跟了父亲去军营去。”
沈玉妙听了乐,又问了毅将军:“毅将军在军中跟了谁睡?”毅将军很得意:“自己睡。”然后小手比划了:“我睡这里,父亲睡这里。我晚上要喝茶,要撒尿,会推他。”
朱宣跟了补充给妙姐儿听:“他小脚很有力气,蹬一脚不醒也不行。”年纪小小的毅将军听了觉得是夸自己,抱了木头刀又挥了两下,又笑嘻嘻了:“哥哥放学。”
沈玉妙往窗外看了,也看到了朱睿正兴冲冲的过来。忙对了朱宣轻声道:“表哥一会儿,千万别说你带了毅将军睡的事情。”
朱宣笑了道:“为什么不能说?”沈玉妙笑道:“表哥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孩子的心,睿儿听了心里会不舒服的。”
朱宣哼了一声:“所以叫你不要管,兄弟两个这么小就争风,大了还争不争别的。这还了得。”沈玉妙无奈道:“总之,算我求了表哥,睿儿几天不见你,就会很想,表哥千万别伤着了孩子的心。”
一会儿朱壑是跳着上楼来的,一进来与毅将军兄弟两个人就拉在了一起笑得格格的,然后毅将军给朱睿看自己的刀,还是得意:“我的刀。”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在军中晚上跟了父亲睡。”
朱宣眼角看到了妙姐儿有些担心的看了朱睿,朱睿听到了这样的话总先是一愣,然后明显有些嫉妒了,听了毅将军还在说:“夜里让父亲倒茶喝。”再看了一旁的父亲如平时一样面沉如水,朱睿稳稳重重的走了过来,对了父亲行了礼。
朱宣淡淡嗯了一声:“功课最近如何?”朱睿低了头道:“先生最近没有夸过我。”朱宣哼了一声:“今儿我不想看了,明天我去看看去,要是有不好的,仔细你的皮。”
沈玉妙有些心疼了,看了朱睿答应了,忙让他过来,拉了朱睿在怀里,笑问了:“今天中午热的很,我让人在书房里送了冰去,有没有凉快一点儿。。。。。。”朱睿在母亲怀里,才有了一点儿笑容,拉了母亲问她:“前天说给我做的荷包,什么时候才做的完。”
朱宣这个时候说话了:“母亲身子不方便,难道看不到,别缠了母亲。”妙姐儿的肚子此许大了,妈妈们推算了,就在这个月里要生。
朱睿这才恋恋不舍的看了母亲隆起的腹部,老实的坐到了一边去,看了毅将军还是很有精力的玩了自己的木头刀。看了一会儿,朱睿就同毅将军玩在一起了。
沈玉妙有些幽怨地看了朱宣的面无表情,轻声说了一句:“表哥一早说出去,我只怕你晚上不回来了,不想又回来了。”
朱宣坐在锦榻上,目前注视了妙姐儿,道:“当然要赶回来,你不是就要生了。”眼睛里有了一丝笑意,妙姐儿又委屈了,这会儿怕孩子缠了她,又要不高兴了。
想了是不是嘟了嘴的沈玉妙低了头看了自己隆起的腹部,还是只是轻笑了道:“没有别的事情?”调皮的眼神甩给了朱宣。
朱宣笑道:“你又淘气了,不过也真的是有点别的事情。”然后象是在为别人叹息:“晋王殿下,又弄出事来了。”
立刻就来了精神的沈玉妙含笑了:“晋王殿下,他怎么了?又与人争歌伎了?”一抹嫣红浮上了沈玉妙的双颊。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朱宣又哈哈笑了一声,马上又要做母亲了,还是这么顽皮。朱睿与毅将军听了父亲笑,只回了头看了一下,就继续玩自己的。
朱宣含笑的眼波在妙姐儿脸上掠过了,才道:“他的田税出事了,有些人在他封地上啸聚山林了。”
说白了,就是有人当梁山好汉了,沈玉妙听了朱宣说的斯文,也是一笑道:“这也不稀奇。”自从上殿理事去,才发现梁山好汉还不少。表哥一向是只要不伤人,不弄出来大的动静来,基本上是不予理会的。
行人商旅,明令禁止走夜路,走背静的地方,如果还这样去走的话,大多做的也是不正当的生意。
朱宣脸上有一丝难测的神情,道:“是不稀奇,不过动静大了点,有一些人跑到了我们这里,也来拉拢人入伙了。我同时收到了兵部的公文和晋王的信,要我拿主意。”
沈玉妙盈盈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表哥,你说了你一直陪着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秋水一念间,沈玉妙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表哥,”沈玉妙喊了朱宣一声,朱宣正在想事情,转过了脸来:“什么事?”
妙姐儿眉目间婉转意态让朱宣心里一动,这孩子在家里养的好。沈玉妙笑道:“啸聚山林的人,大多都是觉得没有活路的人。”不是有官逼民反这句话。
朱宣嗯了一声,看不出来是在听还是没有在听。沈玉妙继续笑道:“不如先安抚了,不会个个都愿意顶了杀头的罪当强盗?”
“妙姐儿想说什么?”朱宣听了那软软的嗓音,比平时更要柔媚了。沈玉妙笑嘻嘻:“用打仗的钱去安抚了他们,如果不行,表哥再拿主意去,表哥你看好吗?”
朱宣听完了淡淡一笑道:“好。”夫妻两个人各有主意。沈玉妙心想了,表哥的一大笔账目,又可以冲掉一点儿了,安抚强盗,这银子数目可多可少,就随了自己报了。
朱宣心里想了,这个主意真的是不错。不想妙姐儿这个慈善的孩子,又动了软心肠,怕伤了人命,真是扫地怕伤蝼蚁命了。想想晋王让我拿主意,如果是让我帮了他抓强盗去,花一万至少要说花五万。
夫妻两个人同时想到一起去了。话说完了,沈玉妙继续把玩了根本起不上作用的白玉团扇,看了朱睿与毅将军,这一会儿两个儿子正坐在一起吃点心,你一块我一块吃得很是来劲。
吃完了看了一下父母亲,已经坐到了一起,朱宣坐了过来,抚了妙姐儿的头发,低低的对她说了话:“平时在家里,想不想表哥?”
沈玉妙目若星辰,轻声道:“想,但表哥出去了一定不想我,毅将军一定会想我。”朱宣大乐道:“说得不错,我带他军中去,去了第一天,就问我,你来不来。”这话沈玉妙听多少遍都听不烦。
看了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儿子,沈玉妙觉得温馨之极,象朱宣靠了过去,又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表哥不让我管儿子,那我只能当个慈母了,以后不要再说我娇纵了儿子们。”
朱宣又把她抱在了膝上,笑道:“现在很有分量了。”然后才笑道:“有表哥在,你哪里能娇纵了儿子们去。”
沈玉妙又笑了一下,表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近一个月里,朱宣与早就从河工上回来的舅太太们,寸步不离的守了妙姐儿,也不见动静。候了妙姐儿午睡了,让人喊了祝妈妈来问她:“王妃应该是到了日子吧?”朱宣有些担心。
祝妈回答让朱宣放了心:“王爷请放心,就在这几天里了。”
心里全然明白的朱宣只是想找个人问一问,得到一个回答这样他就安心了,祝妈妈听了王爷接着问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祝妈妈笑回了:“小衣服太夫人让舅太太们带了来,别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就是生两个,也是够用的。”
朱宣自己笑了一下自语了:“生两个倒是不错,只怕没有这样的福气去。”看了祝妈妈还站在面前,道:“你去吧。”
坐在书房里往园子里看,看不到妙姐儿住的玉石小楼,树叶花木一起挡住了视线,朱宣还是看了一下,笑了自已说话:“这一个是男还是女?”
正一个人想得入神,朱喜郑重的进了来,回禀了:“禀王爷,卫夫人的船在江上被行刺了。”看了王爷并不觉得很奇怪,转过了身来,眼眸里只多了一丝寒意,问了一句:“现在哪里了?”
朱喜回答了:“刺客已被船上护送的人赶跑了,这是昨天的事情了,卫夫人急于回到京中,行程依就。”
一身青衣的朱宣重又回身去看了窗外,唇边是不屑的笑容,这皇嗣,一定要逼着我拿个主意吗?
第四百七十六章,夕拾(八)
第四百七十六章,夕拾(八)
这是妙姐儿第三个孩子,朱宣立于产房外,在外间的锦凳绣椅间来回慢慢踱步了,不时听了房里的动静。
没有妙姐儿呻吟的声音,也没有孩子的哇哇大哭声。朱宣等得有些心里焦急了,一大早带了妙姐儿吃早饭,吃着吃着就说要生了。
这会儿近中午了,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想想这半天里头,一定比较痛苦。看了房外的丫头们,朱宣问了一句:“去看看王妃要不要吃东西?”
话间刚落,房里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哇哇大哭声。。。。。。
喜色一下子来到了南平王的脸上。因王妃生孩子,门帘遮盖得严密,这一会儿被拉开了。探了两个小脑袋进来,是世子朱睿与毅将军,父亲命他们别处玩去,不能在这里窥视。
这一会儿听到了哭声,一起跑过来伸了头看,看了父亲负手带笑,仍站在母亲的房外,两颗小脑袋只闪了一下,就又缩了回去。
房里祝妈妈走了出来,面上都是汗水,先对了王爷道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又是一位小王爷。”
已有两子的朱宣当然是不嫌儿子太多。他喜悦的笑道:“赏你们。都辛苦了。”然后迈步往里面去,打算去看一看妙姐儿,真是辛苦了。
祝妈妈含笑拦了王爷,朱宣略带了惊奇看了她,看了祝妈妈含蓄地笑,然后轻声了:“象是还有一个。”
一股喜悦在南平王心里迅速的流过,不时在心里迸出了暖流。“还有一个?”朱宣觉得这真是天大的福气了,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朱宣不敢置信的看了祝妈妈,笑呵呵的就问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祝妈妈笑道:“请王爷安坐了,过一会儿就知道了。奴婢要进去了。”祝妈妈说完了就进去了。
南平王朱宣这一会儿不是在外间踱步了,而是眼睛里闪了笑意,紧紧贴了通往里间的门帘那里来回走着。
一向耳力尚好,不时贴了门帘往里听了,依然有孩子的哭声,象是受到了安抚,小了许多。再就是妈妈细碎的说话声音:“。。。。。。王妃,用力。。。。。。”
然后支支吾吾听不清的声音,象是妙姐儿压抑的呻吟声。朱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目视了那锦帘,就一帘之隔,真的想一步迈进去看一看。
妙姐儿这会要不要表哥去陪,再生一个需要多少力气。。。。。。这孩子一向是身子骨儿弱。南平王目不转睛的盯了通往里间的门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会儿大气也不敢出了。
身后的动静惊动了朱宣,回过头来一看,世子朱睿与毅将军正好把头又缩了回去。朱宣心里高兴,又是一个儿子,妙姐儿还在生。
他负手走了出来,一侧的门旁,世子朱睿与毅将军并排站在一起,没有想到父亲出来了,两个人傻乎乎看了父亲一笑。
作为哥哥的朱睿先说话了,他盯了从来没有这么可亲的父亲说了一句:“我和弟弟来看。”
两个儿子手拉了手并排站了,朱睿比毅将军要高了小半个头,朱宣伏了身子,伸出大手来两个人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再去玩一会儿再来。”
看了廊下站了跟了世子和毅将军的人,想来也是拦不住这两位小王爷在这里候了。朱宣在房里踱步时,就隐约听到了外面跟从的人劝了两位小王爷的声音,可是两个人不肯走。要玩就在这院子里玩。
从早晨等到了中午,朱宣不觉得等得着急,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朱宣觉得悠远漫长,看了膝下站了不等走的两个儿子,笑问了:“吃了中饭没有?”
跟了世子的人廊下回话:“世子爷与毅将军一人吃了一小碗饭,就不肯吃了,说要等了王妃一起吃饭。”王爷也没有吃中饭。
朱宣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有吃中饭,朱喜问要不要传饭,自己让再等等,也是想了妙姐儿一会儿生了下来,进去陪了她,在她床前用饭。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
不由得南平王不心花怒放,一个人想了,是男是女都好。京里一胎生了两个的可不多,他思绪纷飞,京里有哪一家是一胎生了两个孩子。。。。。。想了一会儿,心思只往房里飘,一下子还想不起来。
看了朱睿和毅将军巴巴的站了在自己身边,怕自己赶了他们不在这里站着。朱宣觉得心里有块地方莫名的象种子出土冒芽,心一下子软了。
心软是什么感觉,南平王也是很少感受到,这一会儿又尝了一个新奇。对父母是孝;对妙姐儿是疼爱,就象是方氏无意中窥视到的,一点儿也没有看错,朱宣对于妻子,听话就疼她,不听话就教训她;对兄弟姐妹是关怀;对将军士兵是爱护。
今天看了两个眼巴巴的希望留在这里一起等候的两个儿子,战场上的硬汉难得的尝到了心软的感觉,那两双黑豆一样眼睛眨巴了,一会儿也不错的看了自己,可是那眼中的神色却是竖了耳朵听了房里的神情。
可怜这一双幼子,眼睛看了自己,耳朵还要听了母亲的动静。朱宣吩咐了:“传饭来,我和小王爷在这里吃。”
朱睿与毅将军一声欢呼刚逸出口,又想了起来父亲说了,跟从的人也劝了:“小王爷们在这里玩,千万别惊动了王妃,要小声儿一些才是。”
后半声欢呼又咽了回去,看了父亲,仍然是满面笑容。在房外廊下坐了下来,招了手:“过来。”
如果是母亲这样招手,早就奔过去一左一右伏在了她膝上。这是父亲,两个人规规矩矩的走了过去,朱宣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动,想把两个儿子紧紧一左一右搂在怀里。呵,房里还有一个。
他克制了自己这种想法,两只手扶在了双膝上,一直是笑着看了两个儿子,交待了:“在这里等了,好好吃饭的,带了去看母亲。”
一时饭来了,朱睿嘴里含了饭,又说了一句:“我要。”朱宣哈地一下子笑了一声,给朱睿挟了菜,笑道:“好。”里面还是个小dd,再生一个,是什么?
毅将军看了父亲笑嘻嘻,把自己的碗伸了出来。毅将军不象哥哥朱睿,一生下来就当了大人看,朱宣最为关注,反而朱睿比较怕父亲,毅将军不怎么怕。把自己的粉彩花卉纹的小碗伸出过来,给哥哥挟了菜,我的在哪里?
朱宣又笑了一下,给毅将军也挟了菜,刚说了一句:“吃饭吧。”房里又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哭声。
父子三个人的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手中的筷子都停住了,再细听了一声,又没有了。朱宣立刻问了一声:“去看看,怎么哭的这么轻?”刚生的孩子不都是哇哇大哭才是好。
这个时候,房里才重新响起了一片震耳的大哭声,朱宣听了觉得熟悉,跟妙姐儿在马棚里大哭让自己带了出去玩颇有些相似。他一下子明白了,马上站起身来,进了房间,正好迎上走出来道喜的祝妈妈。
祝妈妈更是喜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了王爷先只是笑,朱宣对了这样的笑容,并不责怪祝妈妈先不说话。也只是笑着等着。
听了祝妈妈道喜:“恭喜王爷,是一位小郡主。”龙凤胎(感谢龙凤胎的代表天修行,安心、泡泡龙和群里参加讨论的人。读者最大呵)
朱宣脱口说了一个字:“好”然后心急难耐了:“我这一会儿就要进去看王妃,给王妃收拾一下。我在这里等着。”
祝妈妈笑着答应了进去了,朱宣看了腿旁两个小跟班,朱睿与毅将军都跟着进了来,贴了父亲的腿,只是笑了看了他。
朱宣和蔼的道:“先出去吧。一会儿再来看母亲。”一手拉了一个不情愿的儿子送出了房来,八、九月的天气,中午太阳炽热了,在廊下吃饭正好。
跟的人听了王爷交待了:“先侍候了小王爷吃饭。”自己又进去了。
南平王直接进到了产房里面,在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拂去了妙姐儿脸上被汗水沾湿了的头发,看了她没有了血色的嘴唇,心疼的不行,柔声道:“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象是被榨干了浑身力气的沈玉妙勉强的笑了一下,轻声虚弱的道:“我要看看孩子。”辛苦生了两个孩子的妙姐儿一个孩子也还没有见到。
蒋家舅太太把两个大红色的小襁褓送了过来,轻声说了一句:“小郡主刚才被呛到了。”那一声微弱的哭声,是羊水呛了小郡主。可这一会儿哇啦哇啦哭得要把房顶掀了的正是端慧小郡主,本来已经不哭的小王爷被哭声撩了,也一起大哭起来。
朱宣笑容满面,看了妈妈们把两个孩子放到了妙姐儿枕畔,妙姐儿神色劳累,还侧了身子轻轻安抚了两个孩子。
终于忍无可忍的南平王说了一句:“这孩子哭起来象你,妙姐儿。”你哭起来就是这个样子,没个完。
毫无气力的沈玉妙只能白了朱宣一眼,继续哄了两个孩子。看了两个孩子的哭脸,果然是有几分象了自己,一心欢喜的妙姐儿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表哥,”妙姐儿伸了手拉了床前坐了的朱宣:“这一次,两个孩子长的象我。”总算有一次象我了。
早就看出来的朱宣笑道:“长大了,不听话淘气一定随你。”他也正在低了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也舍不得离开。
一直进出的都是妈妈们,得到了许可能进来的如音端了汤水送了进来,看了王爷接了,一勺一勺喂给了王妃。
只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的沈玉妙轻声说了一句:“还是没有力气。”汗透重衣,房里一身汗气与淡淡的血腥气。
朱宣把汤碗放回了托盘上,看了妙姐儿睡了,面色还是不好。取了丝巾为她擦了汗。这个时候,房里人惊讶地听到了王爷的一句问话。是问王妃的。
先是有点儿犹豫,但是还是问了出来,朱宣看了面无血气的妙姐儿,疼爱又希冀的问道:“会不会还有一个?”不然为什么还是不舒服的样子。(呵,如果再有如南平王一样贪心的亲们,这就改不了咯)
妈妈们先诧异了,然后相视无声的笑了,王爷太贪心了,龙凤胎尚不能满足;丫头里只有如音进了来,捧了托盘正往外走,耳边传来了这句话,如音也笑着走了出去。蒋家两位舅太太也掩口笑,王爷。。。。。。太贪心。
一向自命聪明的朱宣话说出了口,就觉得自己痴,难得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看了被自己逗笑的妙姐儿,也笑道:“睡吧,这么辛苦。”
当天晚上,南平王的封地上,大放了烟花,庆贺南平王的三子与长女的出生。长女端慧郡主,而三子的姓名还没有定下来。
原因很简单,蒋大夫与老侯爷都来了信,要为第三个小王爷起名字。一个孩子来了两个名字,朱宣觉得还是等京里来了信再订名字吧。
方氏带了青桃走过花径,往太夫人房里去听消息。看了这一条花径,两边有早开的菊花,这还是大嫂在的时候,要赏菊花,府里种了这么些花。
风中菊花菊叶香一丝一丝的,还没到菊花大放的季节。青桃跟在后面笑道:“今年菊花又发了不少,做一个菊花枕给夫人,可以明目。”
两个人来到了太夫人房外,看到申氏迎了出来,两个人见了礼,一起进了太夫人房里。太夫人和平时一样,和几个积年的妈妈们在说话。
“算了日子,上个月应该生了,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这信儿也该到京里了。”太夫人在妙姐儿大约临产那几天就不肯打牌,整天就和几个以前服侍过自己,对脾味的妈妈坐在房里说这个。
看了方氏和申氏进来了,太夫人不无几分焦急了,都是天天说生孩子说的。这两个媳妇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看了方氏与申氏就坐了,就有多嘴的妈妈们要说一句半句了,对了太夫人巴了嘴笑:“两位夫人成亲也有几年了?”方氏还是有朱睿那一年进的王府。
一提了这个,太夫人就要叹气了,一向嫡庶有别,又不能象对了妙姐儿直接问,就是叹气也是轻轻的一声。方氏与申氏两个人都低了头红了脸。
房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来,却是孟姨娘,她兴冲冲走了进来,先给太夫人行了礼,笑道:“太夫人,您要抱外孙子了。”
太夫人呵呵笑了一声,已经明白了:“是文锦还是书锦有了喜信儿了?”孟姨娘站在了当地,拍了一下手掌笑道:“两位姑奶奶一起有了。我刚才让小丫头去二门上找个小厮出去买点儿东西,说看到两位姑爷家里来人了。小丫头嘴快问了一句。这会儿来的人先在老侯爷那里呢。”
门外有了回话声:“老侯爷来了。”老侯爷进了来,太夫人看了他笑道:“说是文锦书锦有了?”老侯爷哈哈笑道:“夫人早知道消息了,还有一个消息夫人还不知道呢。”老侯爷手里扣了一封信。
那熟悉的笔迹,太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儿子写来的。更是喜笑颜开了,笑道:“快念来听听。”房里的人都支了耳朵。
看了老侯爷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卖关子道:“妙姐儿半个月前生了。”“是男是女?”太夫人紧跟了问。
老侯爷这个时候却问了太夫人一句:“第三个孙子要叫什么才好?我起名恒,亲家起名闵。”太夫人笑着指了老侯爷笑道:“原来是个男孩,老侯爷只是急人。”
方氏、申氏看了太夫人乐陶陶地说了一句:“下一个应该是女孩儿吧。有个女孩儿到底贴心一些。”
方氏与申氏又低了头,一次生一个还不够吗?方氏掐指在袖内认真算了一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大嫂太能生了,成亲四年生了三个。
太夫人也正在算,对了老侯爷道:“四年生了三个,那个时候,谁说我们不能生来着?”再一细想,是正在侍候妙姐儿月子的亲家舅太太。就不提了。
老侯爷这个时候说了一句道:“四年生三个算什么,四年生四个才叫好呢。”跷了腿晃了脚尖的老侯爷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很少这样看了轻佻过。
太夫人当他说笑话,抬了抬手道:“三个孙子你还不知足,劝你知足些吧。”然后吩咐了房里人:“快去请了蒋亲家沈亲家来,一同乐一乐。”然后话就一气说了下去:“我是要去看孙子了,老侯爷去不去呢。答应了给世子和毅将军买京里的糖葫芦,让人快去买了。”
正说着话,叶姨娘也进来了,见了太夫人高兴,就候着先听了。太夫人一个人自说自话:“这糖葫芦是夹了枣泥的好呢,还是夹了豆沙的好?”
一直乐呵呵的老侯爷这才说了一句:“夫人一向有先见之明,备衣服都备两套,这糖葫芦当然是夫人挑选了。”
太夫人听完了笑道:“那是当然,我买的小王爷们只有喜欢的。”语声停了一下,这才明白了老侯爷的意思,脸上带了犹疑看了坐了跷了腿,摇晃了脚尖的老侯爷,发现了他与往日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