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古代幸福生活 第166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咱们家的人了。”龚氏嫁的人却是朱宣宗族里的远支的一家,但是论起来,还是朱宣的远房亲戚。

    “明天去家庙行礼也就算了,你是不是也答应她来给你磕个头?”朱宣漫不经心地问出来一句。沈玉妙笑容满面地看着小丫头打水进来,这才笑着征询朱宣的意思:“她明天要是来给我磕头,表哥看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朱宣象是随意地说上一句:“随你呢。”示意小丫头把水放下来,站起来走过去洗脸。夫妻梳洗好,依然是歪在榻上说话,然后外面四个孩子才一起过来,都是挑着小灯笼,跑得额头上沁出汗珠来。

    看着怀里原本倚着的妙姐儿笑容满面坐起身来,朱宣再交待一句:“表哥今天也睡床。”就要离京,妙姐儿要同孩子们亲近,可是四个孩子都大了,不是那个时候还有两个睡摇篮。今天晚上这床上睡不睡得下父亲,朱宣一想就觉得危险。

    四个孩子梳洗过,还是在房里追逐着玩。如音进去看一下床也觉得有些为难,王爷睡在哪里。端慧郡主想是刚才跑累了,梳洗过后就搂着父亲脖子在他怀里说话:“父亲睡哪里,端慧陪你。等哥哥们睡着,咱们再把母亲也抱过来。”

    双胞胎之一的闵小王爷停止跑动,回头加上一句:“我们拉着母亲,不让她过去。”赢来两个哥哥的一致拥护:“我们拉着母亲,不让她去。”端慧继续对着父亲笑嘻嘻:“我留在京里陪祖母,你明年来接我,要早点儿来。”

    沈玉妙含笑看着四个孩子,幸亏表哥这样富贵,侍候的人足;幸亏有太夫人在。如果是自己带孩子,只怕打孩子的时候都会有,就这么不在自己面前时时呆着,想的时候就去看一看,只有好的时候多,调皮的时候少。

    其实不是不想带着走,侍候的人那么多,不要自己一个一个的帮着穿衣服帮着洗脸什么的。。。。。。朱宣听着女儿说话就心花怒放,父亲没地儿睡,端慧也陪着。再看一眼妙姐儿,脸上有一丝怅意,就安慰她:“明年我们就接回来。”

    就是世子不回来也要接端慧回来才行,正想到这里,怀里的端慧郡主细声细气地道:“总是要接端慧的。”朱宣刚哈哈笑一声,听着女儿的下一句话:“我先和文昊哥哥玩一年,再去陪父亲。”马上脸又快黑了。

    勉勉强强将将就就地在床上都睡下来了。好在这过去的拔步床足够大,十足十象一间小屋子,把床上放着的不用的锦被全部搬出去,才算是勉强睡得下。

    直到睡下来,朱宣才松一口气,对身边的妙姐儿低声笑道:“总算这床做的够大。”

    却是没有反应,朱宣微抬起身子看一看,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从妙姐儿到孩子们一睡下来全都睡着了。借着琉璃盏里一点微弱烛光,看一看四个孩子的面庞,再看一看妙姐儿,追在表哥后面要红包,五个孩子。朱宣心满意足睡下来,虽然是睡到床边儿上。

    房外鞭炮声不断,房里红烛下睡着心满意足的一家人。

    新年的第一天起来的都很早,毅将军梦里又给了哥哥一脚,朱睿迷迷糊糊坐起来抱怨:“怎么又蹬人了。”

    紧接着两个双胞胎一起醒过来,闵小王爷和端慧郡主坐起来互相笑:“二哥蹬人呢。”这个时候毅将军才懒懒地最后一个坐起来,伸出头往锦帐外去看沙漏,打一个哈欠道:“还早,不过可以要压岁钱。”

    朱睿一说话,朱宣就醒了,他闭目不对听着孩子们一个一个坐起来说话,四个孩子一起弄醒母亲:“新年到了,可以拜年了。”然后妙姐儿也醒了,一睁开眼伸手来推自己:“表哥起来,我们给你拜年。”

    值夜的丫头们也还没有起来,听到房里王爷在喊人,进来看时锦帐已经打起来,王爷王妃和小王爷们小郡主都坐起来了,朱宣端坐在床沿上对丫头道:“把我昨天备好的东西送进来吧。”

    一会儿送进来,一下子进来两个人,手里一个荷叶式翡翠大托盘,绿生生的颜色上面是用红纸包好的东西。

    四个孩子打着哈欠笑逐颜开看着那十堆红包,七嘴八舌地猜:“这个鼓鼓的是玩的,那个才是压岁钱。”

    朱宣坐在床沿上,面前五个要压岁钱的人。一身水红色寝衣的妙姐儿,笑吟吟地看着四个孩子兴高采烈站起来在锦被上排成一排跪下来叩头:“给父母亲拜年。”

    妙姐儿先给,给世子一个新簪子和束发的头冠,衣服早就穿在身上;给毅将军一套新版的书;给闵小王爷和端慧郡主是各一个新巧的玩具。最后拿出来一个新荷包,是给朱宣的。

    然后是十双眼睛一起眼巴巴看着丫头手上那一堆红纸包,朱宣一个一个给,最后的一个给妙姐儿:“长了一岁,今年都要比去年听话才是。”

    从孩子们到妙姐儿手里都拿着一个红色绣各式花样的小袋子,预备着过年装红封,这个时候都拿在手上张开笑嘻嘻要东西。

    拿到一个当然是不满意,从世子朱睿:“祝父亲在新年里好事成双。”然后看看毅将军,毅将军接下来道:“三羊开泰。”闵小王爷接着:“四季如意。”再就是端慧小郡主:“五福临门。”妙姐儿压在最后面:“六六大顺。”

    朱宣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还是不太多,但是这一会儿实在是开心。看着孩子们说完了再加上妙姐儿一起看着自己,手里张着要红封的小袋子。这样的主意只能是妙姐儿出的,因为她以前就这么要来着。

    “进来。”又进来四个丫头,手上也捧着红封。朱宣给一个,孩子们就高兴一下,然后赶快打开来看:“一串紫金的小元宝,可以挂在腰带上。”

    再给一个,再打开来看:“年年有余,一对玉鱼,这是玉佩。”一个人五个红封给完。再看着丫头抿着嘴儿笑着出去又端了来道:“王爷备了好些。”

    重新再开始拜年,但是刚才到哪里了,理一下顺序再重新看看世子朱睿,朱睿屁股下坐着绣凤穿百花的绫被,正在乐陶陶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个文魁星金锭,闵小王爷推推哥哥一下,悄声提醒道:“还有呢,还没有要完呢。”

    继续开始,世子朱睿带着弟弟妹妹重新跪在父亲面前,沈玉妙笑眯眯坐在朱宣身侧,看着朱睿叩头:“七星高照。”毅将军接:“八方来财。”闵小王爷接:“九九同心。”端慧郡主小脸儿更象是苹果:“十全十美。”

    最后是妙姐儿带着孩子们异口同声:“百战百胜。”然后不等朱宣给,一起站起来奔下地去,把丫头们手上的红封全部都接过来倒在床上,朱宣一个人呵呵笑着,看着四个孩子带母亲在床上分红封:“你一个,我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母亲一个。。。。。。”

    丫头们都笑着拿着空的荷叶式翡翠盘子退出房去,听到房里小王爷们的笑语声:“分完了,也看完了,可以睡觉了。”

    朱宣歪在枕头上,怀里搂着妙姐儿,笑着看着孩子们再躺下来,再看一看时辰这个时候也才是自己平时醒来的时间,此时房里温情四溢,又是新年,朱宣决定就这么搂着妙姐儿歪一会儿。看着手里握着鼓囊囊装红封的孩子们再睡下来,很快又睡着了。

    “怎么我们家的孩子都这么讨人喜欢?”朱宣难得对着妙姐儿夸上一句,低声问着妙姐儿:“我和工部陈大人出去,他一提他家里的几个孩子就说头疼,会动的时候砸鱼缸,拆鸟笼子,一到夏天就捉一堆虫子吓人。偏生他这个做父亲从小怕虫子。”

    沈玉妙颇为得意,不只是被朱宣夸一句夸的,伏在朱宣怀里笑道:“幸亏有母亲帮着带,砸鱼缸表哥你可能不会说什么,你问问徐先生,睿儿自从养了海东青,毅将军的鸟先是吓死两只,兄弟两个争执好些天,还是徐先生分解开了。淘气的事情都不在你眼里呢。”不是徐先生和钟将军看着,就是落在太夫人眼里了。

    “这算什么,不过吓死两只鸟,”朱宣听陈大人说砸鱼缸,拆鸟笼子,也觉得不算什么。只是听陈大人生气自己两只宝贝鸟儿飞了,听话的人只能替他惋惜一下,这一会儿听妙姐儿说话,朱宣更是想笑:“我养海东青的时候,何止吓死两只鸟,过年的时候田庄子上送来好些兔子,说是给我当玩意儿玩的,被我那海东青一个下午都啄死了。三个妹妹那个时候都没有出嫁,没得玩了,整整气了我半年。”

    沈玉妙低声吃吃的笑道:“所以表哥,你也别抱怨,我也不抱怨。孩子们不讨喜的时候都不在你我眼前。就是闵儿跟着父亲出去,父亲哪得象以前自己出去那样趁意,这么小的孩子,一会儿要吃,一会儿估计又要撒尿去,要是四个孩子全是放在房里,表哥和我肯定早就训过他们不少次了。”

    “妙姐儿说的很对,”朱宣在妙姐儿额头上亲一下,笑道:“就是妙姐儿不用表哥喂吃喂喝的,也不是好养活的。”沈玉妙立即瞪圆眼睛盯着朱宣的嘴唇,大年初一的就象犯一次错不成,昨天下午刚刚约定好的。

    朱宣及时住了嘴,打一个哈欠,再看看沙漏笑道:“表哥看着你们就想偷懒一次,看看天竟然还早,还是起来吧。偷懒的将军可不是好将军。”然后让妙姐儿:“把睿儿和毅儿叫醒,一起出去练功去。”自己松开妙姐儿,站在床前犹伏下身子在她脸上亲一下,看着她轻轻摇醒朱睿。

    毅将军只翻一下身子不想起来,朱睿一只手拉着毅将军的耳朵,说上一句:“去祖父母那里要红包去。”毅将军才慢腾腾坐起来,打一个哈欠一看哥哥都穿戴好了,立即精神了:“我也不落你后面。”飞快地下床穿好衣服一起出去找朱宣。

    从宫里出来后,就赶快往家庙上去,方氏和亲戚们都是一早就去了。有诰封的太夫人和妙姐儿一起进宫去贺岁,这一会儿坐在马车里,朱宣朱明朱辉带着人跟在马车旁往家庙上赶。

    “母亲,在马车歇息一会儿吧。”一身按品大妆的沈玉妙体贴地对太夫人道。太夫人一上车就有些眼神迷离的感觉,听到妙姐儿问,才微叹息一声道:“不用了,上了年纪的人渴睡少,倒是你们起得早,不用管我,你带着孩子们睡吧。”

    世子朱睿和有头衔的毅将军也跟着进宫去,这一会儿因为是快马往家庙上赶,小身子骨怕马颠着,也陪着祖母和母亲坐在马车里。

    朱睿坐在太夫人怀里,太夫人笑搂着朱睿道:“你起个大早要压岁钱,睡一会儿吧。到家庙还有一段路呢。”

    毅将军则是不客气地伏在母亲怀里,含糊地道:“我要睡了。”然后呼呼大睡起来。过一会儿,朱睿也伏在祖母怀里睡去了。

    太夫人才和妙姐儿交换一个眼神,大年初一多么喜庆的时候,千家万户鞭炮声,只有宫里这是非之地才出这样奇怪的事情。

    命妇们给皇后朝贺,皇子们和大臣给皇上朝贺,不想出现一件惊人事情,死了女儿的王美人突然不知道中了哪一门子邪,冲过去抓住皇后所出的六皇子又是踢又是打,嘴里还连哭带骂:“你逼死了人,你还好好活着。。。。。。”

    一向老实巴交的王美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吓得不少人魂飞魄散,赶快把王美人拉走,沈玉妙觉得脑海里挥之不去王美人被堵上嘴,扭动身子还要用尽全力回头恶毒的瞪视六皇子的眼光,让人看了真是心惊。

    或许渔阳公主之死到此是可以划上一个句号,可是皇嗣之争却象是又拉开新的帷幕。马车外快马奔驰跟着马车的朱宣这样想的时候,马车里坐着的太夫人轻轻拍着熟睡的世子朱睿,对妙姐儿似是叹息似是可怜的说上一声:“让人给渔阳公主多多烧些纸钱吧。”沈玉妙赶快答应下来:“已经让人又去皇陵上交待过那守陵太监,等她七七的时候再烧一次。”

    太夫人点点头继续沉思,过一会儿才重新带上笑容对妙姐儿道:“让人去各处庙里烧香吧,你是个有福的孩子。”差一点儿渔阳公主这个灾星就要进门,太夫人这样想着笑道:“端慧订亲,毅将军订亲,喜气把什么都冲走了。”

    沈玉妙低声对太夫人道:“要多谢慧妃娘娘。”毅将军要尚九公主,端慧要订十五皇子,这样的谣言是慧妃出的主意,还有郑贵妃与高阳公主,为这些谣言起了推动的作用。看看马车外朱宣在马上的身影,不仅是表哥一个人担心渔阳公主会葬在家庙里,全家人都担心。

    “所以才说你是一个有福的孩子。”太夫人欣慰地笑一笑,和高阳公主一下子又这么好了,那个时候太夫人听到毅将军要尚九公主,端慧要订十五皇子这样的谣言,也是极为担心地问了妙姐儿,沈玉妙只是微笑:“母亲不用担心,事情当然会有分寸。”所以沈玉妙一定要去给渔阳公主好好烧些纸钱,人如果有魂灵,她就会知道我为了不让你葬在我的家庙里,花了多少心思才和高阳公主商议出来。

    太夫人看着渐出落长大的妙姐儿只是微笑,当初接来的时候怯生生一个受气小媳妇状,让太夫人真的是担足了心,这样以后怎么管家,这样以后怎么震人,这样以后怎么做王妃,背后里问儿子:“你吓坏了她,以后吃苦受累的是你自己,家里没有人帮你。”朱宣只是笑,也是请太夫人不用担心:“母亲不用担心,妙姐儿是个聪慧的孩子,心里有数。”可见儿子是早早的就看出来了。

    婆媳两个人不睡,为渔阳公主感慨叹息完开始说闲话,太夫人在说今天听到的闲话:“你的亲家,毅将军的岳父,说是年前刚把一个丫头收房,你的亲家母有没有找你说这些?”太夫人是听一堆太夫人说的。

    说别人的事情都是可笑的,沈玉妙笑道:“倒不有,不过今天面色不好,而且今天母亲上了年纪可以进去坐一会儿说说话候着皇后,我们站在外面呢,也不能说话。只是走的时候她对我过年来喝年酒,想来要说这件事情。”

    “但是姑娘不错,虽然还小。”太夫人含笑对妙姐儿道:“你这个媳妇儿选的不错。想想你现在就三个儿子,这媳妇儿真的是要一个一个仔细选好才是。我就你这一个媳妇儿到现在还要心呢。”马车里再无别人,只有两个熟睡呼呼的小王爷。太夫人说话也不避讳。

    沈玉妙也含笑,当然选的不错,对太夫人道:“顾大人官声是好的,就是家里孩子太多。虽然有德妃娘娘处处照应,可是以后孩子们的嫁妆只怕不是会是如意的。”冰晶是嫡长女,太夫人和妙姐儿背地里算过,这嫁妆都不会多,顾家还有七、八个小爷,四、五个姑娘,人人分起来是多不到哪里去的,可见计划生育还是对的。

    就算是品阶不低的右光禄大夫,妻妾不停的生,以后孩子们再有婚嫁,这费用也是惊人的。太夫人笑道:“不过你贴补一点儿罢了。我的东西呢,以后孩子们有份,你也有一份,你看着哪一个好,你就多贴哪一个。”沈玉妙微笑道:“是。”眼睛再看看车窗外,朱宣身后是朱明和朱辉,想想太夫人刚才的话:“我就你这一个媳妇儿。。。。。。”想当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太夫人觉得隔着一层,所以对两个媳妇也隔着一层。

    想想太夫人为报恩,也同时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知心说话的媳妇,妙姐儿觉得自己,眼前看上去会有三个媳妇,以后也希望能做到妯娌和睦,至少象自己和方氏、申氏一样。

    两边是田地田庄树林,也有住房,上午天气有些阴沉,一般的枯藤老树昏鸦,大年初一看起来也有几分喜气,远处还有庄户人家零星传来的鞭炮声。婆媳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只是低声说话。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近中午的时候赶到家庙上,家庙焕然一新的大门台阶上,先到的方氏带着端慧群主和闵小王爷站在门口边玩边张望。

    看到一行马车过来,方氏让人进去说一声,族长和亲戚们一起迎出来,按品大妆的太夫人和沈玉妙从马车里带着两位小王爷出来,族长太太迎上来笑道:“总算是来了,这一路想是快马的紧。”

    两边接的人中间,看到龚氏欢欢喜喜也在人群里,沈玉妙只是微笑,表哥这事情瞒得严紧,知道的人倒是不多。今天她也进家庙里磕过头,从此以后,不折不扣地和朱宣没有什么关系。龚氏旁边是两个看着仍然年青的面孔,那是两位姨娘妃姨娘和谢姨娘,龚氏来的早,以前就和两位姨娘认识说过话但是不多,今天是特地跑来和两位姨娘说话的。

    看着服色鲜明的沈王妃手里拉着一位小王爷走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手里拉着另一位小王爷,那衣服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是世子朱睿。越长和王爷越相似,这么多的人的眼光看着,绷着小脸儿颇有几分架势走在太夫人身边,跟走在太夫人和王妃身后的王爷看起来,活似一个小号的王爷。

    两位姨娘心里百感交集,眼圈儿一红强自忍住。这位沈姑娘自从接到王府里来,一路顺风顺水由沈姑娘而沈王妃,然后一个、两个地接二接三的生个不停,让再羡慕她的人也不能不觉得她福气好。

    心里都存着同样疑惑的两个姨娘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石姨娘一向嘴笨,不是易姨娘的对手也倒罢了。易姨娘的哥哥是易将军,怎么她这么些年来,没有听到有孩子的消息。虽然在家庙上,可是王爷有孩子的消息还是能听到的,哪一次生了孩子,族长就要开一次宗祠,把孩子的名字写上,如果有,肯定会知道,就是生个女孩,太夫人做事情外面看起来一向是四平八稳,不会不带在身边。

    随着亲戚们拜完祖先神主,该说话的人把话说完,然后在家庙上用饭,两个姨娘在家庙上只是不能出去,再有易姨娘的事情又看管得严,但是在家庙里还是活动自如的,女人,又是没身份的女人就是去坐桌子也没有意思。

    何况管家庙的人从来没有让两位姨娘做过桌子,原因很简单,沈王妃未必会喜欢看到这两个人,虽然沈王妃从没有表示过。拜祭后,两位姨娘约着龚氏到自己房里去吃饭:“饭菜是有的。”

    三个人坐在房里边吃边说话,说话的主要是龚氏,满面笑容,象是过得很好,不过成亲新婚中,当然是比在家庙上哪里不能去过的好,声音也象流水一样:“我们当家的,虽然是个小伙计,可是勤快着呢,我也白天在铺子里灶上忙活一天,他虽然也是忙上一天,可是回去是他弄饭菜呢,不然我可累得不行呢。”对于不出门的人来说,外面有份活计做,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情。

    听的人在这家庙里坐井观天这些年,当然是觉得听不够,让龚氏挟菜让她再说:“还有什么新鲜事情?”

    龚氏看着同桌坐着的两个姨娘远看着不老,但是近看却不无憔悴的面庞,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才提起精神来笑道:“新鲜的事情呀,说不完,一件一件说给你们听好了。”然后就说出来:“可是你们呀,也都不大呢,要是也能出去该有多好。”

    歌ji出身的龚氏这一次去铺子里,原先还觉得不好,还觉得应该为王爷守身如玉。待到看到铺子人来人往,热闹景象,嘴皮子尖滑拿自己开玩笑的伙计,就把自己一颗冷过去的心慢慢弄热乎。

    若花在铺子里管事,只是冷眼看着龚氏由一开始的冷眉冷眼对待躁皮她的伙计们,到开始打情骂俏的还击,看准了时机以后,若花把龚氏叫进房去一顿好说,立即就逼她拿主意:“你要给王爷守身呢,你这个形态儿,自己看看配也不配;要是想嫁人呢,好在你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进去求一求王妃,让你嫁一户好人家。”

    心温暖得有如阳春三月房顶上的猫一样龚氏当然是要嫁人,在打情骂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与其枯木一样活着,不如热闹几天是几天。这是人的本性,不是沈玉妙神机妙算,只是沈玉妙给龚氏安排这样的一个环境和条件,至于是怎么发展和怎么想,就全看自己。

    所以龚氏顺利的嫁人,而且是若花给她挑的一个,当然是还在自己所能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至于朱宣压根儿就不管这样的事情了,既然答应妙姐儿让龚氏去铺子里,当时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给小草雨露,还不让它生长,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两个姨娘乍一下子看不到龚氏,也没处打听,只是心里悬心,没有想到这一来,就打扮得油光脂滑的小媳妇状,而且以前脸上的黄病之气都不见了,脸上气色好的不能再好。再一打听,原来是求过沈王妃,沈王妃大恩大德,网开一面,让龚氏嫁人。不由得两个姨娘心里不知道怎么想才好,这也。。。。。。心善了吧。

    现在听龚氏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可是你们呀,也都不大呢,要是也能出去该有多好。”两个姨娘一起沉下脸,有一会儿房里是沉寂的,龚氏倒不以为意,只是吃自己的,还是言笑自若说铺子里的事情:“那些伙计呀,能吃能干而且还挑剔,做的不好,就要进来说话,就是掌柜的还客气几分。。。。。。。”

    “龚妹妹,”纪姨娘不客气的打断龚氏的话,声音有几分低沉和不屑:“是王妃让你对我们说这个的吧。”用成亲打发人,已经打发走一个易小姨娘还不知足,我们远在家庙上,都碍着沈王妃的眼,想想她几年才回来这一次,就这样心眼窄。谢姨娘也放下筷子道:“我们不是易南珍那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龚氏一听就笑了道:“看两位姨娘说的,是你们要听我现在过的怎样,我才说出来给你们听,大家乐一乐。两位姨娘细想一想,王妃是谁,现在四个孩子,你们又是谁,她犯得着这样对你们吗?还要落一个不贤惠的名儿去。”

    一席话把两位姨娘说得泄了气,可不是,沈王妃是谁,我们又是谁,就是现在回王府去,也是敌不过她。龚氏继续笑道:“你们提起来易小姨娘,说起她来,现在过得倒不错。说她男人又中了功名,她现在要成夫人了。比在这家庙里呆着可是强多了。这也是王妃的恩典,我听说,那个时候王爷是不想留着她的。”

    “唉,”两个姨娘相对叹气,这倒是句实话,依着王爷的性子一定是把这两个人沉猪笼去,哪里还会让她们去成亲。这样一回想,象是有了沈王妃以后,王爷性情和以前是不太一样的多。

    难过了一会儿,重新打起精神,让龚氏再说街上的新鲜事情听。两个姨娘一个人还留下一个侍候的小丫头,就让小丫头去打听着:“看王妃吃过饭了,去回禀一声,给王妃做了两双鞋孝敬她,看看王妃见不见。”

    难得的几次来家庙里,两个姨娘都有东西孝敬,她要不要是她的事情,给不给却是自己的事情了,只是沈王妃一次也没有见过,以前是王爷拦着,太夫人拦着,这一次是沈王妃自己当家,一听就说见一见吧。

    又惊又喜的两个姨娘不知道沈王妃今年管家,这一次孝敬的心是直接到了她面前,以前不见是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就是韩国夫人,秋夫人那样的人,沈玉妙都见,何况是家里的两个姨娘,谁还怕谁不成。

    龚氏陪着两个姨娘过去,沈王妃想来是刚散席进房里来,这几间正房却是专门给王爷王妃准备休息的,朱宣在前面酒桌上还在喝酒,沈玉妙先回来洗一洗换件衣服,姨娘们进来,正是沈王妃在梳洗的时候,互相看一眼,赶快过来侍候,却插不下手去。

    梳洗好从如音手上手炉来重新抱好,沈玉妙才笑看着两个姨娘道:“一向来这里都是时间短,所以没有会过。”妙姐儿说话一向客气。

    姨娘们赶快跪下来给沈王妃行礼,泪流满面:“一时做了黑心的事情,都是受了别人挑唆。”易小姨娘不在,当然全部推在她身上。

    “起来坐着说话吧。”心平气和的妙姐儿当然心平气和,你们诅咒我没有诅咒到,一下子应验到自己身上去了,当然她是心平气和的,没有不心平气和地理由。看着两个姨娘站起来,沈玉妙依然是心平气和地吩咐丫头们:“给姨娘倒茶来。”

    大家一起坐下,让龚氏也坐下来,一位正妻两个姨娘这才算是第一次全方位的看到对方。以前姨娘们看来家庙的沈王妃都是看不真,沈玉妙更没有再见过她们,偶尔来请个安就走。这一次认真看一看,表哥以前和母亲呕气弄进来的人。

    两个人生得当然都不错,在家庙里相当于幽禁这么久,面容憔悴眼神低垂,两个人都是一身棕色衣服。看上去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岁,就这么念经诵佛长伴青灯,沈玉妙微微一笑。不用看两个人眼里的自惭形愧,也知道我当然是容光焕发,有如一朵鲜花。

    这一会儿和王妃说话的是龚氏,气色飞扬的龚氏在对沈王妃说铺子上的事情:“客人天天不断,朱喜嫂嫂是个能干人。。。。。。”

    第五百二十三章,纷乱(二十三)

    第五百二十三章,纷乱(二十三)

    就是远在家庙中,两个姨娘也能听到关于沈王妃是如何如何的贤惠的传闻,当然比如她对王爷百依百顺的名声。这一会儿看起来全然不是,如果不是,那当然就代表是一个阴险会装面子的人。

    刚才进来时候的按品大妆已经除去,身上另换一件红色蝶戏百花的锦袄,笑容可掬看着龚氏在说话,而且不时会态度和蔼地问上几句。

    “家里人待你和气吗?”沈王妃活似中世纪什么都可以沾惹的伯爵夫人的语气,去和龚氏攀谈家里的事情,而且那笑容当然更是亲切。

    龚氏就眉飞色舞回答沈王妃:“好着呢,件件都听我的,这样的一个人虽说是我自己事先看过的,也是全托着王妃的恩典,朱喜嫂嫂相帮着,众人都帮忙呢。”大家当然都理解龚氏的得意劲儿,就是一般的官员女眷,在沈王妃面前也未必象这样有问有答的说上几句话。

    沈玉妙听完就笑得更是和气,好似龚氏是她很关心的一个人,停上一停再徐徐说上一句:“过年呢,家里的过年办的东西也不能浪费才是,过日子嘛。。。。。。”好象沈玉妙才是那最会过日子的一个人,至于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穿,一件首饰一件首饰的翻新,就象是别人。

    两个姨娘心如雪山上的千年不融的山顶,听着龚氏对着沈王妃服帖:“我们就只有两个人,没有敢多办,就是怕浪费呢。想想府里的粥棚前多少人在排队领粥,就是有剩的吃不完的,也要施舍人才是。虽然没有王妃那样的功德,也是尽尽自己的心。”

    然后龚氏继续:“一个人难哪,我隔壁住着的是没有儿子,一个女儿要招赘,偏生长的又不好没有人来。想想那能成家的又不成家,一个人也真不容易。”

    好在是不能久坐,两个姨娘回到自己房里相对泪花流,或许还有嫉妒的心;或许念经时还有念一声儿就继续诅咒一声沈王妃的心;事情到这样的地步,这位想打发人又不想自己招上打发王爷姨娘罪名的沈王妃又要开始了。

    由此两位姨娘不由不想歪,家庙上看管人也极严的,怎么易小姨娘的丫头就能传出消息去,是不是沈王妃让人通知易小姨娘的那位有情人。。。。。。诸如此类,一切一切,眼前再也没有害人的心,防人的心只怕不够。

    以前也看过几本戏,现在想一想越想越害怕,有正妻毒死姨娘的,何况是不得宠的姨娘;敢于让龚氏来演戏,只怕也有手段不怕王爷;小王爷们个个是王妃所出,两个姨娘说到哪里都没有人相帮。。。。。。

    一时动一下测隐心的沈玉妙,心里还是根深蒂固地觉得一夫一妻好,眼前自己看去很是幸福,就是在旁人眼里看着也是幸福。当然也有人认为是憋屈的不行,认为夫妻之情,事事都应该是女人的思绪包括一切优先得到尊重,如果能作到,说一声恭喜。

    心情好的时候看不喜欢的人也会有三分怜惜,沈玉妙做媒来去,总算犯这一次傻,无意之中把这两个姨娘吓得不行。而坐在房间里的妙姐儿这一会儿心情大好,龚氏也适时地离去,有一个丫头过来微笑提一声儿:“王妃要歇一会儿才好。”龚氏就可以知趣的走了。

    倚窗看着窗外却是家庙后面护着风水的一片白杨树林,再看看自已身坐的这个房间,是一直就收拾着预备自己歇一会儿,换个衣服用的。

    腰带上拿起一个佩戴的东西,紫罗带上拴着一个铜板大小的铜板,却是黄灿灿的金铜板,正反两面刻着八个字,一面是:如花美貌,另一面当然是似水柔情。手里抚着这铜板,只能是这一会儿忍不得才戴这么一会儿,去宫里的时候是不能带,就是一会儿回家去也不能带,晚上还有亲戚来,被人看到这字总不好,再一想她们不认识字的也好。

    手抚着这枚金铜板,这铸钱的工匠手艺不错,这八个字是依着表哥的字迹铸上去,一看就会想到朱宣。“去看看王爷还在喝酒吗?”沈玉妙让小丫头红俏去看一看,总是喝也不好。那些人一见到表哥,犹其是一年难得见到的人,都要往表哥面前想法子露一下脸,刚这样想着,外面丫头们回话:“六房里的奶奶们来了。”这不,跑到自己面前来的也不少。

    沈玉妙坐直身子,一时不舍得把金铜板解下来,上面那八字又是表哥在倾诉。。。。。。不是情意总是疼爱吧,就只坐好吩咐一声:“请她们进来吧。”

    五房里的女眷们常来常往,自己管家的时候都一一的过来帮着出过不少主意,还算中肯。这六房的女眷们不是表哥面前的得力人,所以见的比较少。

    一共进来五个,其中也有太夫人以前撵了不来往的三奶奶梁氏。沈玉妙只要挂上一个微笑听她们说话,既然来当然有话说,中间偶尔插上一句半句的,就应酬完了。有要求差使的先听着答应下来。

    现在是自己管家,和以前大不一样。女眷们一坐下来,先就是恭维孩子,不然恭维丈夫,不然恭维本人花容月貌,再就是拿自己的孩子比上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是人家的好。

    沈玉妙听着她们说上一通小王爷们和小郡主是怎么怎么的好,只是笑着应几句。然后梁氏就含羞跪到王妃面前请罪,六房里的妯娌们平时多有不和,可这一次一起为梁氏求情:“她是不懂事的人,听别人说几句话就想着赚几个小钱,哪里知道是j细。”

    “j细总是要围着你我转的,妙姐儿。”沈玉妙想起来朱宣说的这样一句话,苍蝇当然是叮有缝的鸡蛋,可是鸡蛋没有缝的时候,苍蝇也要等着呢,有能力的苍蝇会自己把鸡蛋弄条缝出来。

    对姨娘今天都有测隐心的沈玉妙认为提高自己警惕心才是最重要的。当下笑着让梁氏起来道:“经过这一件事情想来你就明白得多,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去做,让你来王府里打听什么,都是不能乱答应的。”

    梁氏羞惭惭地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六房的女眷们也有高人,当下陪笑对沈王妃道:“总是没有钱,三奶奶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看着五房里的嫂嫂们,靠着王爷王妃的恩典,日子过得流油一样,几时王妃也开开恩,给我们一点儿事情做一做,我们敢不和五房的嫂嫂一样,孝顺着王妃过事情。”

    一心里奇怪这几个妯娌今天这么和气的沈玉妙恍然大悟,原来借着赔罪求事情,好好的与自己从来不熟,也不好一进来就说这样的事情。听完这话,沈玉妙只是先笑一下。

    借着她的笑容,又有一个人也跟着笑容满面说上一句:“这一开了年,王府里事情最多,有时候忙不过来临时还请几个短工用一用。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赚我们折手折脚的,只管交给我们去。哪怕王妃不在京里,也是各人看着各人的事情,不敢有误的。”

    刚把家务接到手,就多了一群表忠心的人,可见钱财之魅力远胜过一切一切。沈玉妙含笑道:“平时家里都作些什么呢?”听一听,做针指的也有,在家里带孩子的也有。。。。。。

    心里有一个底细,也就笑一笑道:“有事情呢,当然来请各位,自已家里亲戚当然是比别人放心得多。”

    打发走这些人,小丫头红俏进来回话:“王爷在前面还在喝酒呢,看到我问作什么。我把王妃的话说了,大家都笑呢,王爷也很喜欢,让我来对王妃说,他知道,不用交待。”房里的丫头们一起嘻笑起来。红俏直眉愣眼地道:“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有什么不对,王爷也喜欢,亲戚们的爷们都在笑。

    沈王妃微红了脸,让你去看一看就行了,没有让你去传这个话。看着懵懂的红俏还站在面前只能让她先下去。

    门帘打开方氏这才走进来,笑道:“三弟妹睡了,我才过来。刚才看到六房里的人在,我想一想还是避开她吧。”方氏心里还在恼恨梁氏。可是昨天和今天看到她,又有几分可怜,对大嫂笑道:“大嫂是个心里能跑马的人,得原谅她就原谅她吧。可怜我昨天才听说,她帮人作j细,回去被丈夫当着人打了一顿。”方氏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看看大嫂只是微笑说上一句:“当着人打不过是让人传话给表哥听罢了。”方氏这才又明白过来,笑道:“我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梁氏男人在王爷帐下呢,当然是要这样做一下。”刚觉得这不过是做给人看。

    沈玉妙又轻轻叹一口气道:“不过也是真打,我听看的人都对我说过,六房的三爷约齐六房的人当着人把三奶奶打了,我听着都觉得身上冷,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这样算不算痛表决心。

    重提这件事情,难过还有方氏:“二爷也对我好一阵子冷脸,还好我有大嫂护着。”沈玉妙听完不能不笑,还好你有我护着,我还好有表哥护着,我被人利用的时候,表哥也没有那么对我。

    赶晚要进城,前面酒席散的时候,就往后面来请女眷们起身。朱宣亲自过来接妙姐儿,但没有多少酒意,携着妙姐儿手往外走,一面笑道:“表哥痛喝了两碗醺茶,一定不会熏到你。”

    “那丫头,”妙姐儿不好意思:“我是让她去看一看,偷个空儿回表哥,没有想到她就当着人说出来。”别人还说我管着表哥。朱宣听了又是一阵乐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让她看一看,我在那里坐着只是闷得不行,看到她在外面探头探脑,就知道是你让她来的。妙姐儿你不要怪她,是我喊她上来当着人问的,她敢不说。”朱宣乐得不行,一直到小丫头红俏离开,亲戚都来恭维王爷:“王妃对王爷是时时想着,时时惦着。”不由得朱宣他不乐。

    因为前面就是马车就是人,沈玉妙才没有嘟高嘴,只是低声嘟囔:“表哥又欺负人呢,亲戚们会怎么说我,说我管你喝酒。”朱宣含笑听着妙姐儿又开始嘟嘟囔囔的,送她上马车,太夫人已经在了,再把端慧和闵小王爷抱上去就觉得人不少。

    当家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过年的时候客人时时有,这么多的亲戚,从家庙里回来,马车后也跟着一群人直接就跟过来。

    沈玉妙看着身边走的朱宣,依然是精神十足,听着旁人在说过年的话,也象是听得很是认真的。

    进王府没有走几步,朱宣先吩咐妙姐儿:“回去换衣服再出来。”太夫人已经去了。沈玉妙对着朱宣行过礼,这才得已抽身回房去,坐马车也是累人的。何况今天头顶着珠冠,身穿着妆束,一大早跑去宫里又站上半天,从天没有亮就跑去站着。

    亲戚们二门止步,目送沈王妃和跟的人往里走,就是有人想跟着,随行的妈妈们也会满面笑容提醒一声:“王妃歇一会儿去,亲戚们正厅上坐吧,有戏子也有坐的地方。”只能大家止步。

    在家庙里就把冠服都卸去只是随身衣服就回来,沈王妃一进到房门,先笑上一声儿:“我累了不想再换衣服,我歪一会儿,到时候喊我往前面去。”不换就不换吧,也不是一定要换。

    一歪在新铺陈的大红色万字不到头的锦榻上,沈玉妙觉得这身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酸,也不是一般的累,就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