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177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荣俊笑道:“傻蛋,给你就不错了。你学里的那个张阿弟,天天吃得脑满肠肥的,我们和他借几两银子帮人,他都不肯。死猪攮塞一样的只知道自己吃。”
两个人嘻笑着,手里有钱,又认识这样一位大人物,当然是无忧无虑地往城里去安排往狱里送饭去:“正好告诉他们,可以放出来了,不知道这一批放出来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
这两个人自往城里去不提。
房里妙姐儿等朱禄回来,见他买了不少粉丝,香菇等,过去帮毅将军去做饭去。周寒梅也过去帮忙。
朱禄一面择菜一面回王妃的话:“隔壁的两个先生,倒象是帮着穷书生们往狱里送饭去,我买菜回来遇到他们,听到几句。”在路上那两个人也嘻哈笑着,象有什么开心事情。
妙姐儿愣了一下,对朱禄道:“你去问一下,如果说真的,再帮他们几两银子就是。”这样倒还算是好心田。
往外面看看天,妙姐儿更是盼着朱宣快回来,让表哥听一听我想的对不对,要赶紧地往封地上去信才是。
朱宣回来已经是深夜,可以说是披月戴星而回,当然是一身酒气,回来洗过换过衣服这才往房里来,沈玉妙一张笑靥:“表哥,你又喝这么多的酒。”知道是好酒量,可是酒醉以后有谁会喜欢。
听到这样一声抱怨,朱宣在床上坐下来,扳起妙姐儿脸就亲,一面亲一面问:“好不好闻。”看着妙姐儿小脑袋躲来躲去,朱宣就哈哈笑起来,更是抱在怀里问她:“往哪里躲。”
“人家等着和你说话呢,”沈玉妙也笑道:“我给表哥倒碗茶来,你回来这么晚,这也算是冷落了我。”说着站起来,朱宣也放了手,看着一身碧玉色罗衫的妙姐儿倒了茶过来,接在手上笑:“也该你倒碗茶给表哥,表哥夜里帮你倒过多少。”
沈玉妙回到床上坐下来,噘高了嘴道:“这也要计较一下,还是表哥吗?”小噘嘴被朱宣用手指捏住,自己又在笑:“看你还抱怨表哥,今天徐从安又被我灌了好些酒。”徐从安什么不好提,看着王爷王妃恩爱,就总是往曹刿上面说,朱宣烦不胜烦,只能灌醉他。
总算从朱宣的魔爪挣脱开来,妙姐儿揉着自己被捏痛的嘴,丝丝吸着气,也不想同朱宣说了,只是把自己拟好的信拿给朱宣看:“我下午新拟的,袁大人上午也来过了,我在院子里见了他,没让他进房里坐。”
朱宣放下茶碗,打开信一面看一面问:“和他说了什么?”一面看信,一面听着妙姐儿回话,朱宣这才一笑,满是酒意的脸上依然是睿智的眼神,把信放下来重新喝茶,对妙姐儿道:“信是写的不错,不过你让各处衙门安置当地书生,有所需者供给衣食,钱是不多,不过别人都不这样弄,我们也不能开这个先例。还是等圣命下达再作处理。”
“是,”沈玉妙答应一声,然后为书生们说话:“一定有人没饭吃,也没有地方睡。。。。。。”朱宣打断妙姐儿的话道:“我并没有驳你的章程,你这信要改一改,不能由衙门里出钱来安置,让各处义学里的先生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让义学里来安置等候的书生们,这样就可以了。去吧,既然有这样的心思,现在就去写信吧,表哥这里等着,银子钱让义学里报上来。”
沈玉妙恭敬答应一声,还是表哥想的周到。走到另一侧房内去写信,朱宣喝了一碗茶,也跟过来,看着妙姐儿写信,又交待她:“再给阮之陵写封信,南疆他的学生最多,各处义学里都有不少,让他出这个面是最好。”
然后自在的坐在一旁,开始喝自己醺醺的茶,欣赏自己面前这个美丽的贴身小书僮在认真挥笔。
沈玉妙一时写完了,念给朱宣听一遍,看他首肯,这才把印章盖上,准备明天让朱寿安排人送走。
“毅将军呢?”朱宣随口问一句,儿子今天居然不在房里。沈玉妙陪着朱宣往睡房里走,听见朱宣问,忙道:“他在厢房里睡,说和毕先生要谈古论今。”
朱宣微微一笑,这倒不错。看一看身边及自己肩膀高的妙姐儿,南平王身上一阵燥热感,今天晚上倒是做父亲的好好疼疼这个当母亲的好机会。
带着儿子一床睡当然是好,夜里看一眼也是觉得心中满当当的,可是同妙姐儿缠绵就有些不方便。
朱宣想到这里,弯腰把妙姐儿抱在怀里,脸上带着笑抱着她往床上去。。。。。。
缠绵过后,两个人犹没有睡,只是各自在回味。。。。。。“表哥,”沈玉妙这个时候声音就格外软软的,特别好听:“你说袁大人会放人吗?”
一身是汗的朱宣还在用手抚着妙姐儿身上的细小汗珠,道:“他不放,他就关着吧。”他是钦差,来一时就走了,何苦来得罪这么多的人,何况这是个出了名的琉璃蛋。
“明天我想去城里看一看去,”沈玉妙还是想去看一看去,这样才能放心。朱宣嗯一声:“去吧,现在没有前几天那么乱了。”走的那几天还真的是挺乱。
朱宣这才想起来:“淮王还没有回来?”应该是今天回来才是。沈玉妙觉得身上汗消了不少,这才往朱宣身上贴过来,道:“我们的人回来了,说淮王过几天才回来,和江王妃去她小时候住过的村子去了。不知道她几时才有孩子?”
“他们不着急你倒着急上了。”朱宣说一句道:“不让生就不生,以后的都是庶子女,淮王府上多平静。”朱宣有几分兴灾乐祸地道,不生你能吓到我不成。
妙姐儿回想一下,淮王在山里对自己说的话:“只求你留我一命。”表哥全没有这样的心思,是淮王自己在胡说八道。
后来多次想到淮王的这句话,沈玉妙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被淮王耍弄有道理的。当然是留着你淮王用处更大,你不在有什么处好吗?这个人,又想来欺负了我。
“我讨厌他。”妙姐儿好生生的说这么一句。朱宣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道:“你讨厌他,表哥最喜欢。”
沈玉妙又停了一会儿,道:“还是表哥招来的。”话刚说完,就被朱宣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笑看着局促的妙姐儿道:“这是妙姐儿先说的,是不是怪表哥刚才没有让你当马骑。”
不着寸缕地妙姐儿脸红的不行,双手捂住自己身子,低声不停地央求朱宣:“表哥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
“不行,”朱宣这一次抓到一个现形,欣赏着妙姐儿的羞涩只是笑:“这一次让表哥抓到了吧。”。。。。。。
如音走进来把房里的薰香重新又添上,看着乌珍在地上铺好的铺盖上已经睡着,如音笑着轻轻踢一脚,乌珍小声地探起身子道:“我没睡,你有事?”
“我有事,”如音笑着蹲下身子来,对着乌珍小声道:“你以为你是血肉的身子吗,为什么那天晚上让我坐在你身子前面?”这一会儿想起来,房中又是王爷王妃的零星笑声,想来没有睡,正是如音和乌珍拌嘴的机会。
乌珍闭上眼睛,原来是为这个踢我:“你死了,朱禄,伤心死。”然后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嘻笑着不肯出来。
房里有主人在,如音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是嘻笑着轻轻推着乌珍的身子,小声道:“我死了,把你给朱禄去。”
乌珍立即从被子里把脸露出来,作出一个我要死的姿势,翻个白眼伸出舌头,全然不管脸黑的自己有多吓人。然后收起这副吓人的尊容对如音小声道:“出去,我当差。”作手势让如音出去。
院子里朱禄临睡前是要看一圈,朱寿跟着王爷跑一天了,回来就早早睡了。朱禄走到上房门外,听到房里传出来轻声笑声,还有一句:“朱禄。。。。。。”
这两个丫头又在编排我什么呢,继上一次偷听撞到鼻子,朱禄又一次上演偷听,刚把耳朵放在门帘上,门帘一下子拉开了。
两个人都是吓一跳,如音走出房门来,把门帘拉好,这才叉着腰问朱禄:“你又想听什么,鬼鬼祟祟的你。”
“我,鬼鬼祟祟的?”朱禄也低声道:“我这是在巡夜,你知道吗?回去睡你的觉去吧。”两个又拌这两句嘴,这才各自回房,如音还是走进房里去和乌珍睡在一起。
朱寿与朱禄睡在一个房里,朱禄走进房里来,却看到刚才已经睡着的朱寿又醒过来,而且眼睛里皆是笑意地看着自己:“兄弟,白天不能说情话,一定要晚上偷偷摸摸的打情骂俏去。”
“去你的吧,”朱禄也是笑,道:“你不是睡着了,说出去一天累了,你怎么不睡。”朱寿耳朵最是尖的很。
朱寿还是不睡,看着朱禄上床上来,两个人是抵足而眠,朱寿小声道:“听说你们今年是一定要成亲的,王妃压着呢,你不成亲也不行了。”
“唉,”朱禄一声叹息,倒是真心实意的:“成亲有什么好,你看成亲以后,朱福也变了,朱喜就更是。。。。。。”朱禄觉得没有办法说,反正朱喜那个样子,大家都喜欢,就是王爷也纳闷地说过一句:“这朱喜,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活脱脱一个怕老婆的人。
朱寿嘿嘿笑两声道:“朱喜,幸好象朱喜的人不多,不然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踩着男人过日子,你这个未来老婆也是一样,不比朱喜家的差到哪里去。不是她们两个人最好,看来你也象朱喜一样了。”
“我捶你,”朱禄用腿蹬一下朱寿,朱寿赶快讨饶道:“好好,是我说错了。”然后再贫嘴滑舌地说一句:“你当然会比朱喜还要厉害。”然后一个人嘻笑起来。
朱禄不笑,等朱寿一个人乐完了,才对朱寿道:“你少胡说我呢,你自己小心着吧,别让王妃知道了。”
“知道什么?”朱寿嘴硬地问一句。朱禄拉开被子睡下来,道:“我才懒得说你呢,你自己小心点儿就行了。”突然想起来油灯没有熄灭,又睡起来把油灯吹熄,这才重又翻身睡倒。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朱禄正在想着,这是二月份,难道我今年真的要成亲,想想朱福朱喜成亲以后,都不是天天就在一起,这样想,朱禄心里又觉得安慰一些。
“哎,朱禄,你睡着没有。”朱寿还是心虚几分,悄声喊了一声。被打断思绪的朱禄没好气地回答道:“没有呢,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朱寿推推朱禄道:“好大脾气,你又不是在想女人。”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为这个吵人,朱禄嘻嘻也笑了道:“你做的好事情,能瞒得过兄弟的眼睛,我一看她对着你看的那个眼光,我就知道了。你小心点儿吧,那不是王妃面前的待见丫头,给你的时候你不要,怎么你倒偷上了。”
朱禄说的是王妃面前的丫头明波,指给朱寿的时候,朱寿还嫌出身不清白,不想朱寿背地里把明波又偷上了手。
这一会儿叹气的反而是朱寿,朱禄又好气又好笑,悄声骂道:“你还叹什么气。”你偷吃的人还要叹气。
“那个时候吧,王妃说给我,我是不想要,想想她们不知道是铁夫人哪里弄来的。王妃只怕是为了吃醋的心思才弄到府里来,不然这样的人进不了咱们家的门去。”朱寿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叹气。
朱禄忍住笑铺垫一句道:“那后来呢?”朱寿还委屈,那明波不是更委屈。
“后来,王妃既然说了,我当然要多看一眼,多看一眼,觉得人长得不错,我想着这样的人一定不是黄花处子,没有想到,”朱寿声音带足了遗憾道:“没有想到居然是的。”
朱禄再也不忍不住,悄声骂道:“你就鬼扯吧你,不是黄花处子,敢给王爷吗?”王爷的小厮们都知道这两个丫头是铁夫人准备送给王爷的。京里的官场上都知道这件事情,何况是朱宣的贴身小厮。
“原来你是试试是不是黄花处子,”朱禄忍笑不已,对朱寿道:“兄弟,你还真是太辛苦。”这样的鬼理由去玩丫头,只有朱寿才能想得出来。
朱寿仿佛觉得自己遇到知音人,对这一声道辛苦,欣然笑纳道:“我还真的是这样想的,不想她居然是的。”还是这一句鬼话连篇。
“我不管你去,”朱禄忍笑忍得自己难过的不行,对朱寿悄声道:“真的是那种地方出来的,都有三、两下子手段,这一下子你招惹了,只怕不是好开交的。等她闹到王妃那里去,你就知道厉害了。”
朱寿满不在乎的道:“丫头见的多了,怕这一个不成。倒是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你要是不愿意成亲,就还死扛着,千万别说了不成亲今年又成亲了,让兄弟我看你的笑话。到时候可不是一顿两顿酒可以打发我的。”
朱禄觉得真是太嘴硬:“我倒是等着看你成亲的时候,只怕是娶一个,要来一堆进洞房的,到时候,你那新娘子要尽早进洞房才行,不然就落在人后面,成了小老婆,我才笑呢。而且不帮你分说。”
两个人一顿互糗,这才各自笑着睡觉,朱寿心里想,朱禄也要成亲了,我成不成呢,我一个人就落了单了,象是没有意思,兄弟们在一起娶,人人说老婆,只有我没有。
朱禄心里想,这个大胆的人,把王妃的丫头又弄到手上,不是好地方出来的,可不是府里的丫头,由着朱寿哄,这笑话要是闹到王妃那里,还得认真替朱寿分说才是。
这样想着,各自才睡去。
第五百三十五章,纷乱(三十五)
第五百三十五章,纷乱(三十五)
荣俊和方裕生在城里一夜也没有回来,先是进城后和几个相熟的书生背后说:“明天能放出来一批人。”还没有人信,这几个人都年青居多,就一起打赌,拉着荣俊和方裕生不让他们走。
“你们身上还有钱,再说留一夜看看明天放不放人,如果不放人,只和你们两个算账。”大家一齐起哄。
荣俊被四个人扯住衣袍,再看方裕生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也有两个人正在嘻笑着拉住方裕生。
方裕生只是笑,这几天里只是为科教的事情郁积在心里,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消息让大家哄闹一下,方裕生对荣俊笑道:“身上还有钱,又有高兴的事情,咱们索性请大家一起去喝酒去,也该乐一回才是。”
“原来你们还有钱,”有一个书生笑着抱怨道:“前几天和我们一样,荣俊只是说没有了,老方你倒舒服上几天,在狱里呆过两天,还等着我们送饭去。也该还我们的了。”
荣俊想想那几天狼狈,也是笑,对方裕生道:“不是人拉着我,我要敲你这狗才,你进去倒是舒服的,我在外面为你奔波找人,我从城里一气奔到朱大哥那里,可算是失盔卸甲一样。”想想那一时心里没有着落,多么凄惶。
“不是人拉着我,我就对你行个道谢的礼,”方裕生也是心中感动,提起这件事,多亏有荣俊,留在狱警里的人闹腾多有挨打的,虽然不狠,对文弱书生也来说不好受。
听听昨天袁大人的语气,不见得是袁大人吩咐下来这样做的,不过狱里闹腾,狱卒们难以安生,这是狱卒们的意思也是有的。
在牢里呆着有人送饭,哪有自己在外面帮人蹦哒帮人送饭的好。方裕生笑得喘不过来气道:“我宁愿在外面找钱,帮他们送饭去。”
两个人这样一说,拉着荣俊和方裕生的书生们一起松开手,哄笑在一旁:“敲人的敲人,行礼的行礼吧。”然后大家大摇大摆走出去喝酒。
这一群人住店的钱都没有了,住在城外的无人旧庙里,只能算是有个屋顶,没有露宿罢了。小店里买了酒,这个时候天色已黑,买了些猪头肉,肉馒头等回来围坐在破庙里喝酒。
一个人又一次问出来自己的疑问,是带着酒意问荣俊:“你是怎么把老方弄出来的,那么多人都关着,你说是去解释抓错了,才放出来的。我也去解释抓错了,险些一顿板子,幸亏我跑得快。还惹得衙役们在背后笑话我,真是有辱斯文。”
荣俊不出两天就把方裕生弄出来了,书生时时追问,荣俊只是找理由推托,足的找了十个八个理由出来,比如:我去解释抓错人了,再就是我好好的去同他们商议过的,就把方裕生放了。
这鬼话肯定是没有人信,方裕生出狱后大家会了面,一起商议如何让袁大人放人,也是被书生们盘问再三,也弄了十个八个理由出来,也是没有人信。
好在两个人帮忙的心很诚,先是说没有钱,后来大家一起没有钱,商议着到哪里讨点儿吃的来也不能让狱里的人饿死吧,然后奇迹一样,荣俊和方裕生一起有钱了,书生们高兴还来不及,先就放过荣俊和方裕生不盘问他们。
另一个书生手里拎着一块猪头肉也要问:“老方怎么出来的可以不问,权当他是个耗子从耗子洞里钻出来的吧。”方裕生笑骂:“你才钻耗子洞呢。”
“你们先是藏着钱不拿出来,好在大家要饿肚子的时候也拿出来了,又是几两的银子放身上,一看就是财主家的少爷。”书生继续接着说。
荣俊赶快笑着解释:“这钱是遇到一位大哥相赠的,送给我们在这里等京里的消息的,他是个有钱人,我们的钱是真的没有了。”
书生们又嘻笑了:“这就好,以后没钱了,一起问他借去,他给不?等我中了科举就还他。”还有一个人笑道:“等我中了科举,他有难事我也帮忙。”
取笑完了,刚才的书生接着问道:“别的我都不问,我就问你们怎么知道明天要放人?今天要是不说,把你们按在这里一顿好打。”
荣俊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只是笑:“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还是斯文中人吗?人家早告诉你们,让你不要着急,没准儿明天那一批放出来的人就有你表弟,让你早安心不好,反而要给打。”
问话的书生跳起来笑着去追,荣俊就笑着躲,一会儿都累了,这才重新回来坐下来。
“老方,你是个大方人,你说出来我们都信你,怎么知道明天要放人的?”书生们半信半疑,只是追问不休。
荣俊和方裕生只是嘻笑心里想,我们放着有热水的床铺不住,在这破庙里陪你们,这些人还不知足。可是朱大哥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说出来。
是以两个书生只是推托:“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中午反正是要送饭的。”自从他们也没有钱以后,一天只往狱里送一顿饭,都是中午送过去。
“行,明天要是不放人出来,我们可不放过你们,让我们白欢喜一场。”书生们这才一起放过荣俊和方裕生,吃喝完毕,打开行李在地上倒头睡下来。
第二天都是懒洋洋睡到中午才起来,狱里的书生们一天只有一顿饭去,他们也不吃早饭表示同苦。
一块儿起来,分成三三两两的往城里走,前几天在抓书生最顶风头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是书生,更不敢两个人走在一起。
现在决定以身试法,而且这两天宽松得多,三三两两前后分成几块儿进城里来,在一个小摊子用过早饭,这个时候已经是近中午了。
监狱门口,有一个小小门脸儿的小店,收费不高而且店里收拾得也干净,真是难得,一般收费不高的小店大多里面是漆黑一团。
这些天里天天要买吃的往狱里送,老板早就认识这些人,此时生意正红火,狱里一下子关上这许多书生,不少人的饭食都是在这里买着往里送。
“老板,再来十份面打包。”荣俊一来就说话了,正在灶前忙活的老板大声答应一声,手里拎着大勺,再说一声:“坐一会儿就好。”
小店里快坐满了人,有几个人一起喊出来:“你们怎么今天还送饭,今天放了不少人,问你们住在哪里,已经说了你们住在城外旧庙里,都去找你们了。”
“真的?”书生们一起高兴起来,昨儿晚上问话的人就急着问:“有没有我表弟,有没有看到我表弟?个子不高的那一个,有点儿近视眼,”听说有,这才一蹦多高,喜欢地道:“我要先回去了。”然后大步走一个。
方裕生跟在后面也追不上,只是站在大街着急喊一声:“你不拿着饭再走,你身上哪里有钱。。。。。。”人已经走远了。
其余的几个人都是嘴角含笑,一起来谢荣俊和方裕生道:“果然是老荣老方面子大,一说放人就放出来了。”然后对听的人道:“昨儿晚上老荣和老方就说今天会放人了,果然是真的。”
小店里地方不大,坐着送饭的书生有十几个,一听到这样的话,一起过来围住荣俊和方裕生,急急追问道:“真的吗?你们认识人,那太好了,我堂弟还在里面,我叔叔要是知道了,一定着急死。”
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根草一样,还有人急着报名字:“这是我一同来的学友,叫这个名字,帮帮忙放他出来吧。。。。。。”
荣俊和方裕生只是笑着应付着七嘴八舌的话,突然看到店深处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三个人,方裕生赶快拉一拉荣俊,同时脸上堆起笑容来。
那小桌子坐着的三个人,与这里的书生们一看就不一样,这三个人都是整齐崭新的衣衫,虽然是男装打扮,却是能认得出来。
小厮朱禄当然是能认得出来,另一位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毅将军,还有一位面白如玉,一身青衣男装的一个标致人,却是男装的南平王妃在这里。
沈玉妙上午过来,这是朱禄来看好的位置,坐在这间小店里,正好可以看到狱里放出来人。妙姐儿在这里小店里已经坐了有一会儿,听一听这些书生们的谈话。
带着毅将军来,是想让毅将军也听一听,回去关在王府里,再想听这样的话象是不容易。
荣俊先是愣一下,也认了出来,赶快和方裕生一起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妙姐儿这才站起来,只是微微点头,拉着毅将军就往外走。
荣俊和方裕生赶快一边一个站住分出一条路来,脸上都是笑容:“请请。”妙姐儿和毅将军走出去,乌珍赶着马车迎上来,扶着妙姐儿上马车。
朱禄后面跟着,抛了一个小银锭在桌子上,发出“当”地一声,然后说一声:“赏你了。”这就扬长而去,也坐到马车上,这辆马车这才慢慢离开。
小店里的书生们在老板的道谢声中,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好大的气派,这是谁,又跑来坐这样的小店?”
看一眼刚才帮忙分道路的荣俊和方裕生,大家这才有几分明白,沉默一下,一个一个过来对荣俊和方裕生报名字:“这是我学友,”或者是“这是我亲戚,”然后大家一起说话:“帮帮忙吧。”
乌珍和朱禄赶着马车,慢慢在城里又转一圈,毅将军在马车里和母亲说话:“为什么有人被关起来,犯了什么罪?”
沈玉妙回答儿子:“不是犯罪,只是被株连。”毅将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逛了一圈这才出城去,书案有一封刚送进来的信,却是阮之陵写来的,妙姐儿打开来看时,不由得满面微笑,自己给阮之陵的信是今天早上才送走。
而阮大人的信里则写着:“书生众多,聚集在一起,犹恐滋事,已命各处义学妥善安置,分散以杜绝生事。。。。。。”
把信又看了一遍,沈玉妙只觉得心生欢喜,难怪表哥不回封地上,他一点儿也不着急,难怪表哥对阮家也是一直忍着,这个人还是中用的。
到此时,沈王妃对阮大人也开始有赞赏的心。上午去看过袁杰果然是放人了,这一会儿又看到这一封信,好象欠渴的人喝下甘露一样。
看着毅将军午睡,心情不错没有睡的心情的妙姐儿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儿子,细细再理一遍自己发往封地上的信,才朦胧有睡意的时候,如音轻声地请毅将军起来念书去,妙姐儿也跟着醒了。
看着儿子揉着眼睛起来,如音服侍毅将军穿上衣服,送他出去交给朱禄,才进来请王妃起身:“史夫人候着多时了。”
周寒梅中午一听到妙姐儿回来了,就赶着过来侍候。“对她说,我们房后小山丘上走一走。”妙姐儿换过衣服,带着乌珍、如音和周寒梅一起往房后来。
院子里的迎春花大开,小山丘上的迎春花也星星点缀在枝条间,沈玉妙对周寒梅笑道:“等我们回去,多多种上些桃杏树,明年就可以赏花。”
周寒梅当然回答道:“那是当然的,对我说过蜀地多花多美景,咱们也这样弄起来倒是也不错。”一面附合,一面扶着妙姐儿慢慢逛。
“你这样跟着跑,孩子只是丢在家里。”妙姐儿含笑对周寒梅道。周寒梅生了一子一女,也是跟着父母到处走,这一次是到外面来,先送回封地上去了。除了月子里没有跟着史敬功,别的时候都跟着到处走。
看看山丘上绿树隙里的蓝天,周寒梅突然感慨:“有时候我想,如果没有你,我也就是在家门口嫁一个人,哪里有这样的机会东奔西走,这里玩一下,那里看一看。”
妙姐儿微笑,所谓一人得道,别人也可以升天。听周寒梅继续笑:“我回家去两次,每一次回去听听我的表姐妹们说话,不知道是我眼界开了呢,还是她们太迂腐。”
然后自己笑一笑道:“她们倒说我是眼界儿高,说我来往的都是夫人们,所以看不上她们。”周寒梅听来听去,觉得实在是说不到一起去。
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沈玉妙也在心里感慨一下。想想表哥说他自己少年时东奔西走,实在是听一回让妙姐儿羡慕一回。
前面一声琴音,上次聚会的棋坪内有几个人,有一个人坐着手边一架瑶琴,正在轻试琴音,却是上次认识的年少的袁夫人,她一身红色衣衫,在这四周绿树中,看着还是一朵鲜花一样。
妙姐儿就走过去,离开几步外,袁夫人也看到妙姐儿,站起来脸上有惊喜:“你,你几时回来的,我让人看过你两次,说你和你们家老爷出门游玩去了。”
然后回身让人重新泡茶来,一面用眼睛看着周寒梅,在她身上看几眼。这位新认识的朱夫人,一走路就是这样,手里要扶一个人,可是这一会儿扶的却不是一个丫头。
周寒梅满面笑容,落落大方,站在妙姐儿身边,态度恭敬,但是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丫头。
一看脸色就知道,这位袁夫人心情不好,而且一旁摆着一个香炉,里面香烟袅袅,已经是燃了一会儿了,看来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见妙姐儿打量那香炉中的半炷香,袁夫人露出笑容道:“我中午来的呢,在这里吃了饭,这里能陪我的人不多,曾夫人回城里去了,看来看去,只有你还可以陪得,偏偏你又不在。”
周寒梅听袁夫人这样说话,只是一笑,面前这个人口气倒是不小:“看来看去,只有你还可以陪得。”我们妙姐儿,就是陪皇后也是陪得的。
说着,手中又轻抚一下琴弦的袁夫人对妙姐儿笑道:“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沈玉妙看着那琴,也是古迹斑斓,听袁夫人相邀,忙摇头笑道:“我却不会弹这个。”
袁夫人大为失望,而且脸上有惊奇的神色,看着妙姐儿只是微笑的面庞,过上一会儿这才相信,然后一声长叹道:“不想你这样的一个人,却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
“不会弹琴,就是绣花枕头吗?”周寒梅听她出言不逊,觉得有几分可笑,知道你面前是谁吗?然后周寒梅笑道:“我也不会。”
觉得有趣的却是沈玉妙,眼前袁夫人这神气,颇象一位出世高人,又不得不入世的那种表情,这一位也象是一位有见地的人,只是可惜嫁给一位盐商,袁老爷上一次见过,也是一心奔银子钱去。
想想朱宣也是一心奔着权势去,却只让人觉得不俗。妙姐儿轻轻一笑道:“我不会弹琴,却不是绣花枕头。”这话也太偏了。
袁夫人对周寒梅说话,还带着一副不愿意听的架势,对妙姐儿说话,却带着听三分的表情,但是只愿意听三分,再看一看妙姐儿一身银红色刻丝的锦衣,又低低长叹一声道:“你这样一个玉人儿,却不会这些风雅事,真是可惜。”
这句话引得周寒梅和妙姐儿都是一阵笑声,周寒梅倒是一个豁达的人,看出来眼前这人没有见识,只是一味的钻自己的心思,只是一笑为妙姐儿分辨一句道:“我们夫人会写诗,会写文章,再也没有比她更风雅的人了。”作为闺友也好,作为上司夫人也好,周寒梅是理当分辨的。
袁夫人越发地把周寒梅当成阿谀奉承的人,脸上更是不耐的道:“谁不会写诗,只是风雅人却不是指着一件事情来的。总要琴棋书画都会才行。”再问妙姐儿:“你会几样?”
琴棋书画?沈玉妙认真想一想,这才调皮的笑一笑道:“我象是都不会呢。”周寒梅也笑一声。
妙姐儿在心里认真想一想,抚琴我不会;下棋我总是输,除非赖着赢;我字写得倒不错,表哥一旁看着,这算是他有一大半的功劳,就是穿越过来一个能豆,也未必个个毛笔字都会写吧;至于画,貌似表哥会不会。。。。。。
正在想着让朱宣画幅画来给自己看一看的妙姐儿听着袁夫人又自叹了,手轻轻抚动琴弦叹息道:“我倒是什么都会,可是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看一眼面前这两位,一位周夫人是新认识的,满面笑容心无芥蒂的样子。
另一位朱夫人,自从上次聚会一次,这附近的小大老婆一起羡慕她,身上衣服,头上首饰,身边的朱公子一表人才,而且难得的是夫妻相随,一同出来游玩。
“是啊,”妙姐儿看到袁夫人这样的叹息,脸上有伤心之色,想来为情事,不是袁老爷宠小老婆,就是又娶小老婆了。忙劝解笑道:“我会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让他会,我陪着他听一听倒是不错。”
这样的一通乱解,袁夫人也只能一笑,过一会儿道:“你说的也是,会这些也没有意思,这些都是取悦别人的事情,我早知道不会这些,也不会这样心伤。”
这个时候,山下传来一阵琴声,也是圆润动听,袁夫人脸上出现气愤的样子,恨不得掩耳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就是周寒梅也猜出来,必然袁夫人家里来了一个比她还要会这些的人在陪着袁老爷。
倒是妙姐儿没有心思,听了一会儿觉得这琴音也一般,不如朱宣弹的好,晚上如果朱宣早回来,让他弹来听一听。
今天早上又是一早就和徐先生、史先生出门了,难道今天晚上还是回来那么晚,而且带醉才回来。。。。。。
上山来散心遇到这样一个伤心人,妙姐儿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改天到我家里坐一坐。”看着袁夫人是还想让人陪一会儿,可是妙姐儿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陪这样的伤心人。
从山里走一趟,衣服不足,没有东西吃的人都上山起义,顶着谋反的名义才能活,这一位衣着艳丽,几个人服侍,一点儿伤心情事,就无端跑到山上来坐半天还想要人陪着她,还要挑别人的身份。
可见伤心对月,落泪花残,大多是富贵闲人做的事情。一日三餐不继,只想着趁钱赶生活,有这样的心情坐在这里抚琴吗?
沈玉妙决定不陪袁夫人,我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就是不想玩,也是一堆的事情,封地上难道就这几封信不成,该筹划的事情太多,不过不着急,表哥说既然出来玩,就玩个高兴,诸事不着急的都放一放。
就是不筹划事情,儿子等着我煮菜呢,表哥昨天带醉回来也问一声有没有做一个酸汤来醒酒;然后还要同袁大人再商议这书生的事情再安抚一下才好,上午在街上走一趟,不少人都是面有菜色,不象是三餐饱餐的样子。。。。。。
让袁夫人这个标准的富贵闲人去伤心去吧,还有马上天暖了,一家人身上的衣服,也要赶着去换去买,妙姐儿这样一想,我忙里偷闲来山上走一圈,实在是应该好好乐一乐才是,我不陪你伤心。
再伤心也不能伤心一辈子,袁夫人总是要下山的,过一会儿,下山时,听到还有笑声,却是朱夫人不知道何事笑得那么开心,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这小小的山丘上,一个人伤心下山,一个人开心下山。。。。。。
朱宣回来依然是有酒,想来与徐从安、史敬功在一起很是趁心,进来时就面色和缓,看着坐在榻上笑的妙姐儿道:“今天表哥回来的早,而且也没有喝多少。”
“又是一身的酒气,还说没有喝多少?”妙姐儿站起来笑:“今天我做了醒酒的酸汤。”自己出去亲自到朱宣面前来,朱宣一面喝一面大赞:“好喝,还是我的妙姐儿最疼表哥。”
妙姐儿得意一下:“那是当然,谁有我疼你。”朱宣笑一声道:“给你一根杆儿,你就上来了。过来坐下,对表哥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手里先拿着阮之陵的信给朱宣看,朱宣自在地喝着妙姐儿做的酸汤:“念。”看着妙姐儿微嘟着嘴:“为什么总是我念,几时表哥念给我听听。”还是打开信念一遍。
朱宣也很是欣慰,对妙姐儿道:“阮之陵还不是一个草包,他为人也有钻牛角尖的地方,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能办事的人。”
“我想赏他点儿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赏,赏什么他喜欢呢。”妙姐儿把信重新折好,越发漆黑发亮的眼睛看着朱宣。
朱宣把汤从面前推开,对妙姐儿微微一笑道:“文人的心不容易抓,抓住了也就死心踏地。你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赏他,如果还是不明白,再来问我。”
然后夸奖:“今儿这汤好,妙姐儿今天是个好孩子。”话音刚落,窗外又传来一阵琴音,妙姐儿赶快告诉朱宣今天下午山上这一件趣事,颇为自得地道:“她说看来看去,独我可以陪她呢。”这样的话当面听起来是不恭敬,背后想起来自己是微服,有人这样赏识当然是高兴的。
朱宣一句话就把妙姐儿的自得给打落在尘埃里:“这附近住的多是小老婆,当然她只觉得妙姐儿可以相陪。听她说话就是一个清高过了头的人,再听这琴音,过于凄冷,只怕不能持久。”话音刚落,一声琴声嘎然而止,再也没有声音了。
望着妙姐儿的笑脸,朱宣才说一句:“我倒觉得她不能陪着妙姐儿,说这话的要是酸文人,我也不喜欢。”
沈玉妙双手捧腮,对朱宣道:“可惜,虽然这琴音凄冷,也算有个声音听一听,居然弦断了,还有谁来听?”
弦断有谁听?这倒是一句词,朱宣一乐,道:“明儿去买张琴去,表哥弹给你。”这样的殷勤,妙姐儿当然是笑纳的,更是自在的榻上微晃着自己的鞋尖,眼念笑意问朱宣道:“表哥,你总是会琴棋书画的吧?”
“那是当然,”朱宣此时心情也很好,又回来的早,歪在锦榻上和妙姐儿说闲话:“小丫头,你又想怎么淘气,想让表哥给你画幅画儿,不过丑话说前头,许久没有画了,画成一个丑丫头可别怪表哥。”
妙姐儿还是微晃着自己的绣鞋尖,看着鞋尖处缀的珠子问朱宣道:“我不会,表哥你在不在乎?”朱宣笑一声道:“不在乎。好好的问这个,今天遇到才女不成,妙姐儿自惭形愧,所以才起了这样的念头。”
往窗外看一眼,朱宣猜测道:“遇到的就是刚才断了琴弦的那一个才女吧?”沈玉妙大乐:“表哥你真聪明。”
朱宣张开手道:“过来让聪明的表哥抱一抱。”看着妙姐儿走过来,抱在怀里才低声在妙姐儿耳边道:“明天让朱寿去买画笔画碟去,表哥给妙姐儿画一幅。。。。。。”
“不行,”沈玉妙红了脸,在朱宣身上捶一下,娇嗔道:“你怎么不画你自己的,”朱宣嘿嘿笑两声道:“画我的不好看,妙姐儿的表哥带着随身看。”。。。。。。
隔壁房间里,朱禄正在两个书生的房里呆着,荣俊和方裕生是一脸感激的表情,再三的道谢,桌子摆着两百两的银票,是妙姐儿让朱禄送过来的。
朱禄正在说话:“有身上没有盘缠的,没有钱吃饭的人,请两位先生帮着安置吧。如果不够我这里再来拿。”
荣俊和方裕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已经是长揖不起,这会儿眼睛里泪都要下来了:“对穷书生们来说,真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