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照河山 作者:淮上

    见识下我们极真格斗的强悍和奥义！”

    叶真面无表情听他把段鸟语说完，勾勾手指：“裁判，翻译。”

    裁判：“……”

    裁判心里疯狂咆哮，上前步把话翻译成中文。叶真听完点点头，出乎意料没有反驳，只淡淡道：“开始吧。”

    叮的声敲钟开始，裁判猛的后退半步，生怕像上次叶真对抗皮亚克的时候那样惨遭波及。

    但是这次叶真没有抢先攻击，甚至没有立刻开始守备，只双手虚抬做了个太极的起手式——那式也没有做到位，非常的漫不经心。

    松本雄不敢大意，立刻咆哮声，记漂亮的转身螺旋腿向叶真扫去！说时迟那时快，叶真向后轻轻跃，差在分厘的躲过了这击！

    张松涛已经赶到贵宾席，看见这幕立刻在心里说了声好！

    松本雄接腿摔技果然不是盖的，不给叶真喘息的功夫，立刻回身抢攻，与此同时配合手刀、拳击、全身上下个角度，狂风暴雨般疾攻而上。这系列动作简直漂亮至极，台下顿时灯光狂闪，还有前台日本观众纷纷起身大叫：“好！”“好！”

    张松涛心里打了个突，只见松本雄矮身而下，记又狠又厉扫堂腿直接扫向叶真脚踝！

    不好！

    张松涛心跳瞬间停止——去年松本雄打赢泰拳宗师并举夺得季军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趁对手被连攻心急气虚的时候记重达百斤的扫堂腿，这套攻击磨练年之后，比当时加猛烈刁钻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叶真在那千分之微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轻轻的起跳了。

    事后看比赛录像，叶真的那跳被誉为是神来之笔——在当时没人能想到他会那么跳，也没人能拍胸脯说出，我能跳得比他好。

    张松涛曾经百般不解去请教叶真，问：“这从实际情况来看说不通，我也没见过有人成功做过，难道是传说里的轻功？！”

    叶真想了下，道：“没有那么玄乎。这在中国武术里叫‘起如猿’，落下来叫‘落如羽’，主要是训练内力收发自如，能在悬空的白纸上而白纸不破。松本大狗熊不该把腿伸这么长，这不是给了我跳上去的平台吗？”

    ——如同叶真所说，在千钧发的时刻，没人想到叶真那跳，竟然正好在松本雄扫过来的腿上了！

    刹那间他右脚在松本雄小腿处轻轻点，左脚在腿根再轻轻点——紧接着旋风般转身，那下几乎是击金碎石之力，右腿弯起用膝盖狠狠撞上了松本雄的脸！

    那下几乎把松本雄撞飞出去！

    全场观众大哗，前排起来的狂热粉丝几乎忘了坐下。松本雄以头摔地，横滚着冲出几米，差点从围绳下摔出了擂台！

    张松涛冲口而出：“——好！”

    叶真右脚点地，转身，轻巧着陆，满脸冷漠盯着裁判冲上去读秒。

    “这小子真有两下子！”被他带来的国家队员霍然起身：“教练，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录下来了没有？太惊人了！”

    “真没想到！没想到！这种绝技绝对能克制大数踢腿！到底是从哪学的！”

    张松涛没有答话，他想起上台前叶真反问那句，谁说他的力量比我强？当时他以为那是少年心高气傲，也没当回事，谁知道叶真所说竟然不是虚言！

    单凭那记膝踢的力量，的确凌驾于松本雄引以为傲的转身螺旋腿之上！

    与此同时在台上，裁判读到第九秒的时候，松本雄才踉跄着爬起身。裁判到底比较偏向本国选手，立刻上前叠声询问：“还能比吗？可以吗？”

    松本雄点点头，裁判问：“没事吧？”

    松本雄推开裁判，摇晃着走回台上，又甩了甩头，重新看向叶真的时候眼神里燃烧着刻骨的怒火。

    叶真不以为意。裁判走回来，刻意耽误几秒才劈手，吹哨开始。

    叮的声敲钟，松本雄这下谨慎了，立刻守住步子严正以待。

    叶真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在松本雄全身上下来回逡巡，仿佛在寻找可趁之隙。

    这时第局的五分钟已经过去大半，台下的高呼浪高过浪，松本雄试探性的上前步，叶真立刻抬起手。

    “时间不够了，”张松涛聚精会神：“随便拖拖就能拖过第局，松本雄刚才被读秒，需要中场时间休息恢复。他不会倾力攻击的。”

    队员也赞同：“但是对那个叶——叶十三对吧，对他来说不妙，他不是耐打的类型。”

    张松涛随口笑道：“如果能在第局就ko……”

    张松涛当时只是随口说，没想到很快真的语成谶了。时间还剩下最后三十秒，叶真眼神仿佛有点分神，松本雄抓住时机，猛冲而上，想利用最后点时间扳平分数。

    他这次不敢踢腿，记快速左勾拳往叶真脸上挥去，同时准备好右手连攻，想趁叶真不注意时往他脸上挂那么下——只要有下，分数就扳平了。

    况且叶真那么削瘦，几乎所有第眼看见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耐打的人。

    如果能在中场前让他受点伤……

    松本雄的想法很好，但是瞬间他就发现切都落空了。

    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在他拳头快要打中叶真侧脸的时候，少年木着脸，很平淡的，右手抬，平平在他肩窝处点——

    四根手指并拢，垂直抵在肩窝肌肉上，力道根本不大。

    但是就像瞬间关闭了机器的开关，松本雄动作停，紧接着就感觉肩胛骨整个被剧痛所贯穿了！

    那时他真想不顾切的叫出来！剧痛带来的电流在他的骨缝里疯狂切割，万分之秒里仿佛来回割了成千上万刀！

    叶真抵在他肩窝处的手闪电般在他后颈发际上敲，力道非常轻，又仿佛道狠辣气劲如硬楔般打进身体！松本雄根本来不及叫出声，就觉得喉咙仿佛被硬块堵住了，张嘴只发出低哑的嘶鸣！

    这番动作非常细微，观众都没发现异常，只有裁判大惊，立刻上前吼道：“停止！停止！分开！”

    叶真把手收，松本雄头栽倒在地，捂着肩窝痛苦翻滚，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来！

    叮的声敲钟，第局比赛结束！

    观众席当场大哗，很人无法接受，纷纷从座位上起来拼命吼叫着。裁判试图上前扶起松本雄，但是他就像被电流打过样全身抽搐，无法立，裁判迫不得已，只能拼命招手示意医疗组上台。

    医疗人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没有激烈的格斗，也没有任何人摔倒，怎么就要叫急救了？

    结果冲上去看，松本雄条手根本抬不起来了，从肩胛开始到上肢剧烈抽筋，几次想从地上起来，结果都摔了下去。

    裁判焦急问：“还能比吗？”

    医疗人员迅速把松本雄抬到担架上，脸色沉重摇了摇头。

    招ko！

    十六岁中国少年将成名已久的上届季军、日本极真空手道名将松本雄招ko，以对手不得不送去急救的绝对胜局，第轮就取得了胜利！

    这个结果简直让现场所有人眼睛脱窗，无法接受的观众开始暴动，很人声嘶力竭的吼叫：“作弊！”“肯定有作弊，无耻的黑幕！”“我们不相信，不相信！”“松本，起来！拿出武士道的精神来！”

    协管拼命吹哨，警卫人员手搭手组成坚固人墙，拼命护着擂台，阻止情绪激动的日本观众冲上去。

    叶真漠然注视着脚下的切，突然指指冲在个最前边不断咆哮的男子，问裁判：“他说什么？”

    裁判很为难：“唔……他说你这样太无耻了，从你身上看不出武士道精神，没有向武之心，他不承认你的胜利。”

    “——没关系。”

    叶真笑了下，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武士道精神是什么？格斗是瞬息之间见生死的事情，就算精神再值得敬佩，向武之心再真挚，只要没有实力，很快就会被狠狠踢下这座擂台。”

    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头顶炫目的高光，淡淡道：“格斗家凭实力说话。”

    裁判有点吃惊，直觉想反驳，偏偏时又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这时在人群汹涌的台下，玄鳞突然觉得手机在口袋里震。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号码，突然疾步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喂，老于，我还在日本……什么？立刻回国？”

    玄鳞在体育场外的台阶上，表情带着罕见的震惊。他捏着手机的五指是那么用力，手背甚至青筋直暴，仿佛下秒就要把手机捏成块废铁：

    “你说什么，龙纪威出了车祸——？！”

    37、接手

    东京某高档写字楼大理石走廊上，电梯门无声无息打开，黑泽川快步冲出来，把赛委会负责人吓得够呛。

    助理边小跑着跟紧老板，边头也不回问负责人：“录像送到了吗？”

    “就在走廊尽头的媒体会议室里……”

    “我的意思是，已经准备好按下遥控器就立刻开始播放了吗？”

    负责人心里暗骂，真是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比府里大管家来得有体面，但是也没办法，只得心惊胆战汇报：“送来的时候是完整带子，可能要稍微快进下……”

    黑泽没心思理会这些，猛地把会议室门推开。几个手下正匆忙调试文件，见大boss冲进来，立刻忙不迭起身。

    黑泽二话不说，走过去亲自打开带子开始快进。画面哗啦啦的往后翻，倏尔张擂台上两人对峙的画面闪过，黑泽立刻按停。

    喧天吵闹立刻倾泻而出，擂台之上，万众瞩目，个清瘦的白衣少年姿挺拔如同古松，尽管面对着上届大奖赛季军松本雄，却仍然保持着渊渟岳峙的沉稳姿态。

    赛委会负责人擦着汗，偷偷问助理：“老板大老远跑来，连叫人送去都来不及，就是为了看松本雄是怎么输的？”

    助理笑笑不说话。

    “这也不对啊，虽然松本这次夺冠热门，赌金压了整整两成在他身上，但是对整个大赛来说不足提。何况集团里比这次大奖赛重要的项目如牛毛，怎么个小小的上届季军就惊动了大老板？”

    屏幕上正巧放到叶真右膝轮瞬间将松本雄凌空踢飞，黑泽脸色变了变，似乎有点震惊，有点复杂，又有点欣慰。

    赛委会负责人立刻尽心介绍：“这个中国人之前没有在行业里冒过头，预赛三十秒内就把皮亚克送去了医院。这次对上松本雄，赔率是三十比，谁知道他竟然第轮就ko了松本雄，媒体上也是片大哗呢。”

    黑泽淡淡道：“应该的。”

    瞬间的失态过后，他脸色已经恢复到贯的冷淡平稳，直到看完整场比赛都再没动过下眉头。

    “我们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早知道抽签的时候就……非常抱歉，现在说这些太迟了，给集团造成的巨大损失我们会记住的！”

    “不，没必要。”

    “可是——”

    黑泽打断负责人，指着被抬到担架上痛苦挣扎的松本雄，问：“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输掉的比赛吗？”

    负责人只负责商业运作，对格斗窍不通：“——对那个中国人使用扫堂腿的时候？”

    “不，”黑泽关掉录像，道：“向赛委会申请裸拳格斗的那刻起，他就已经被那个中国人彻底踩在脚下了。”

    他带着助理大步走向门口，负责人跟在后边追问：“如果从现在开始调整那个中国人的赔率，让他进入八强甚至是四强，半决赛的时候做点手脚……”

    黑泽突然转身：“你说什么？！”

    “……我、我说如果从现在开始起调整他的赔率，把他烘托出来，最后关头弄点意外……”

    “你准备怎么做，车祸还是枪击？”黑泽眼神如同寒冰，看死物般盯了负责人半晌，才字顿道：“你给我记住，要是谁敢对他用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我保证让你们个个的，死无全尸！”

    负责人的谋划还没来得及成形，就被大boss句话彻底粉碎，顿时惊得思维片空白，久久不知如何反应。

    黑泽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助理目光倒是闪过点怜悯，见周围没人，压低声音轻轻道：“黑泽先生为了那个少年，亲自往中国跑了两趟，荒郊野岭里扎帐篷住就是好几个月——现在你说，你想对他做手脚？”

    负责人目瞪口呆，脸上表情难以形容。

    助理叹口气，摇摇头，追着黑泽川走了。

    玄鳞要回中国去了。

    叶真骤然听到消息，惊得吃了半的苹果滴溜溜滚到地上：“回去干什么，你放心把未成年的小孩子个人丢在异国他乡吗？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我要打电话告诉龙纪威！”

    玄鳞脸色滴水不漏，漫不经心道：“九处出了点事叫把拔先回去，你好好吃饭好好比赛，乖啊。”

    “到底是什么事！你明明答应全程陪同的！大人说话怎么能不算话，喂！……”

    玄鳞充耳不闻，手上麻利的把钱包、钥匙、手机、护照收拾，塞给叶真个信封：“这里边是信用卡，想买东西自己刷，不用节省。还有些现金，方便你在不能刷卡的地方用，记得随身携带，千万别丢了啊！”

    叶真打开信封，吃了惊：“这么？龙纪威赚钱养家不容易，我还是还你半……”

    玄鳞哭笑不得：“龙纪威赚钱养家？我真是拜托你了！老子我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就够养你妈跟你这个拖油瓶的了，用得着你妈赚钱养家？”

    他把包拎就匆匆要走，叶真傻眼了，扑上去抱大腿：“你答应打赢了就带我去吃烤羊肉串的啊！怎么现在就走了？吃了饭再走啊！”

    “哎哟你放手……羊肉串什么的，去吃你的黑泽串吧……乖儿放手，把拔我要赶小时以后的飞机……”

    父子俩在走廊上扭打半晌，玄鳞终于成功脱身，头也不回狂奔出门。叶真哀哀凄凄跟在后边，咬着手帕挥泪相送：“玄鳞叔叔——！事办完了叫龙纪威起来日本接我回家啊——！”

    玄鳞冲出酒店去拦车，头也不回吼道：“叫爸爸！！”

    叶真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酒店门口，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涌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看着他看不懂的文字。满世界喧嚣仿佛都跟他无关，时间叶真再次尝到了满心迷茫，举目无亲的滋味。

    张松涛来酒店投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副情景。

    “叶——十三？”

    叶真懒洋洋看了他眼，低头去数地上的蚂蚁。

    张松涛蹲□，小心问：“你怎么个人坐在这，教练呢？”

    他直以为玄鳞是叶真的教练，尽管看起来不靠谱了点。谁知道叶真哼唧半晌，来了句：“我没有教练。”

    “……那那个男的呢，就是跟你在起的那个？”

    “那是我爸，回国了。”

    “就留你人在这？！你会说日文吗？”

    叶真这次根本懒得理他，只顾着伸手逗弄地上的蚂蚁们。

    少年的样子稚气而无辜，身形带着常年练武的利落和精悍，此时却蜷缩成团，看起来非常落寞。

    张松涛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想起昨晚跟国内主教练通话时对方的提议，当时觉得执行难度很大，而且不靠谱，却没想到刚瞌睡就碰见了枕头，大好机遇直挺挺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个没有教练，举目无亲，年纪极小，天分极高，并且已经被训练得完美无缺、可以立刻投入实战的格斗选手。

    这简直是走了八辈子大运都难以想象的好事啊——！

    张松涛强压激动，声音都有点发抖了：“叶十三……”

    “啊？”

    “你有合约在身吗？”

    “……”叶真面无表情，问：“合约是神马？”

    张松涛霍然起身，热情无比的把叶真强拉起来，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小叶！！”

    叶真：“……”

    “晚饭还没处吃吧？想吃什么，叔叔请你！”

    叶真：“……”

    叶真囧了，这人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张松涛深知跟选手拉拢关系的重要性。虽然叶真只想吃羊肉串，在街边着吃吃就好，但是他仍然叫了车，热情万分的把人拉到大烧烤店，琳琅满目叫了桌东西。

    叶真对自己家的经济情况仍然心存疑虑，决定还是少花自己的钱，花别人的钱，于是指着满盘油汪汪的烤龙虾问：“叔叔，这个吃不完我可以带走吗？晚上回酒店当夜宵吃。”

    张松涛立刻叫服务员加菜，说：“剩菜带回去有什么意思！给你叫份完整的，喜欢吃咱们下次还来！”

    叶真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觉得张松涛这人真懂事，真上道！

    大桌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两人都吃得七八分饱之后，张松涛终于察言观色的开始考察了：“叶十三啊。”

    “神马？”

    “你爸怎么把你人丢在这了呢，你日语也不会说，日文也看不懂，而且还没成年，家里大人怎么能放心？”

    叶真立刻苦大仇深，咬着筷子恨恨道：“是啊！”

    “可能是看你功夫好，不怕你吃亏吧。说起来你学功夫的时候，家里大人也这么放养的？把你往师傅那里丢就完事了？”

    “——是啊！”

    “那真是太少见了，啧啧，啧啧……”张松涛摇头晃脑感叹番，获得叶真强烈的共鸣之后，才装作不经意问：“小叶啊，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这话其实相当重要，搞体育的发现个好苗子以后，都要先看看对方的家庭背景。如果真是富二代，那也就只好算了，家里大人十有八九舍不得心肝宝贝去吃苦的。如果家庭条件般，那希望就相对大些，毕竟混出头的体育明星们收入非凡，而读书并不是现在孩子的唯出路。

    叶真已经被教得很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教的，但是能搞武术搞出头的孩子，想必不会是富家豪门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张松涛这么问，也是想探听下口风，上个双保险的意思。

    叶真的心机哪里想到这么，实话实说道：“我妈是公务员，我爸么，不知道……”

    “你父亲不工作？”

    “哦，他最大的工作就是伺候我妈，还有给我下面条。”

    吃软饭啊！张松涛对玄鳞的评价立刻再次下降好几等。

    “那你为什么来参赛呢？听说亚洲无规则自由格斗大奖赛的奖金很丰厚……”

    “哦，我是来挑场子的。我看日本人的东西搞得这么热闹，心里不大爽。”

    “……”张松涛眉毛抽搐了两下，为了掩饰尴尬，立刻抓起茶壶给叶真倒茶。

    叶真继续道：“至于奖金，当然能有就有吧，我觉得我们家还是蛮缺钱的。不过万没有也不要紧，满大街都是日本人，随便打劫点不就行了吗？”

    张松涛：“……”

    你到底有仇日啊！满大街日本鬼子在你看来就是只只会走路的钱包吗！再说想打劫也不要来东京啊日币不值钱的……不不不，抢劫是要坐牢的好吗！

    张松涛内心疯狂咆哮，脸上还不能表现出失态，抓着筷子的手都要颤抖了。

    “这个烤龙虾好好吃啊，”叶真终于转变话题，兴致勃勃的夹起口龙虾肉：“我能再要份带走吗？这样明天午饭也有的吃啦！”

    张松涛：“…………”

    “给他要份，打包放好，这桌的单记在我账上。”

    就在气氛凝固的刹那间，个低沉男声突然从叶真身后响起，解救了不知所措的可怜的张松涛。

    黑泽川轻轻把手放在叶真肩上，用中文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真回头，惊讶道：“——串串！”

    张松涛在边上看着，心情非常意外。这个穿戴不凡且极有气势的男人带着好几个手下，每个人看起来都相当精干，眼睛牢牢盯在叶真身上，显然他们并不是顺路经过，是有备而来。

    叶真没有那么心眼，自然看不出来，反问了句：“你又在这干吗？”

    “吃饭。”黑泽微微笑了下，顺手拉开椅子，自然无比的拿筷子夹了口菜：“我还没吃东西，随便蹭个晚饭应该没问题吧？当然，听说玄鳞先生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