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照河山 作者:淮上

    午五点的飞机紧急回国，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身为朋友，这时候应该过来照顾下你……”

    叶真怒道：“串串！你什么时候变成我朋友了？”

    要是在平常，黑泽肯定顺着叶真的话头安抚顺毛，并解释番。但是现在黑泽整个人都绷紧了，虽然表面上从容镇定，实际上在看到叶真和个陌生男人坐在起时，他就已经进入了完全的备战状态。

    他对叶真笑笑，又向张松涛伸出手，用流利的中文问：“请问您……”

    张松涛立刻伸手跟他握了握，“我是中国散打队的副教练，免贵姓张，松树的松，海涛的涛。请问您贵姓？”

    黑泽的笑容加深了。这神情其实非常有亲和力，但是放在个终年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免贵姓顾，从小在这里长大。我的日本名字叫黑泽川，承蒙祖上庇荫，在当地做点小生意。”

    张松涛：“……”

    张松涛支撑不住，眼镜终于彻底跌了下来。

    38、试验

    首都机场。

    老于带着群人在机场等着接玄鳞，每两个人组分守机场各个大门，谁知道等了两小时都不见影子，打电话去国安问，才惊骇的得知玄鳞已经跑九处去了！

    老于破口大骂，紧急带人回九处，刚进门就看见帮工作人员抱着头蹲在门外，龙纪威的个心腹脸上仿佛开了染坊，青块紫块的，还拖着两道鼻血。

    “这都怎么回事啊？人呢？”

    那心腹小心翼翼指了指办公室紧闭的实木大门。

    手下那帮人都哆嗦了下，老于自己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办公室是传统政府机关布置，红地毯，实木大桌椅，靠墙道屏风，两边两排森严高大的书柜。文件笔纸全扔在地上，椅子被打断了条腿，玄鳞衬衣袖子卷到手肘上，正靠在桌沿上喘着粗气。

    “龙纪威呢？”

    听这声音老于就颤抖了：“老、老龙，才下飞机吧，来喝点水……”

    玄鳞抬头，好几米的距离，瞬间就来了个眼对眼，紧接着把抓起老于的脖子提起来：“——龙纪威呢？！”

    老于脚在半空蹬了两下：“在……在医院……里……”

    “撒谎！他根本就不在北京！”

    玄鳞把老于往地上狠狠扔，暴怒道：“龙纪威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把龙纪威给我找来！给我找来——！”

    说到最后他眼珠都有点变色，从黑里泛出细密的血腥，相当骇人。

    老于把老骨头差点被摔散架：“老龙你、你冷静点，你……”

    “他根本就不在北京！下飞机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他去了哪里？！”

    缓冲体和主控源之间是有辐射感应的，但是只有在定的距离之内才能互相作用。玄鳞和龙纪威感情太深厚，知道主控源不见了肯定会发狂，上边的人就是预料到这点，才紧急出动大批人马去机场堵住玄鳞。

    老于知道这个任务没完成，回头自己定要吃挂落，笑容不由得苦了下来：“老龙你凭良心说说，我待龙纪威如何？我堂堂个副局长，这么年来活像龙纪威的手下小弟！我会存心害他吗？我不想活了吗？”

    玄鳞居高临下看着他，言不发。

    “龙纪威不在北京。”老于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道：“三天前他去培养基地视察，回来的路上失去了联系。他的车在高速公路无人区被发现，车身被撞毁，严重变形，里边只有具焦黑的尸体，dna检测是他的司机。”

    “……他被人带走了。”

    虽然话是问句，语气却仅仅是陈述。玄鳞平淡过分的声调让老于不敢做半点隐瞒，只得点头道：“信号检测发射了大半个中国，没找到龙纪威特有的生物辐射。这是绑架，带他走的人用特殊技术覆盖了龙纪威发出的缓冲波，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把他隐形了。”

    玄鳞沉默半晌，嘶哑道：“是山地仁。”

    老于不敢接他的话，低声道：“我们现在唯敢确定的是，日本偷走样本主控源的目的是研究，龙纪威的波动数据和身为样本的你有着奇异的契合。个人类和……和你这样的生物的波长相契，这是自然界里难得的奇迹，也是为什么当年龙纪威能轻易收服你的原因。日本人定会竭尽所能复制出龙纪威那样的主控源，用复制品吸引自然界里还没被发现的辐射性生物……所以龙纪威定没事，他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玄鳞的脸色本有半点缓和，相反有点骇人的凶狠慢慢浮现出来：“所以你把我骗回来？”

    老于往后退半步，企图要溜。

    “你怕龙纪威万发生不测，日本研究出复制品，然后我会被复制品的波长所吸引，转而背叛你们？”

    玄鳞把抓起老于的衣领，瞬间几乎把可怜的于副局长掐断气：“你怕我留在日本，让你们不好掌控？！你明明知道龙纪威已经被偷运去日本了，却不让我救他，把我骗回来？！”

    “你们把龙纪威当成什么？”玄鳞拳把老于狠狠打翻在地，咆哮道：“你们把龙纪威当成什么——！”

    老于不敢说话，拼命抱头。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开始偷偷制作龙纪威的复制品！想做出跟他生物波长样、长相外表样的复制人，万龙纪威寿终正寝，就用复制人来糊弄老子！让老子继续给你们卖命！休想！！”玄鳞狂怒的目光从门外九处工作人员身上个个剜过去，那些人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老子告诉你们，是，龙纪威是人，是人就有寿终正寝的天，但是如果龙纪威不在了，哪怕你们复制十个八个模样的龙九处长出来，老子也不稀罕！——老子不稀罕！”

    玄鳞把老于提起来狠狠扔，可怜于副局长发出声狂叫，凌空飞出大门狠狠砸在人群里，几个小伙子慌忙七手八脚扶起他。

    玄鳞看都不看眼，大步流星的冲出大门往外走。老于什么都顾不得了，剧痛让他的声音慌张而虚弱：“老龙你往哪去！别冲动啊！拦住他，快拦住他！”

    玄鳞回头望，冰冷的视线让几个冲上来的小伙子纷纷哆嗦着退了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发号施令。”

    老于脸色片青灰，玄鳞看他的目光跟看盘食物没有任何区别。

    “这世上唯有龙纪威能让我俯首听命，你们最好祈祷我把龙纪威完整无缺的救出来。否则……”玄鳞手指在空中顿了顿，挨个从工作人员身上点过去：“你们个个，都别想活。”

    偌大走廊片沉寂，真是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玄鳞冷笑，转身，毫无留恋离去。

    远隔重洋的另端，夕阳之下海面平静，艘游轮正缓缓向码头驶来。

    这艘游轮虽然体积小巧，却通体雪白，黄昏之下灯光璀璨，看上去如同大海上航行的颗明珠。

    光看外表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哪个世家豪门的私家游轮，说不定还能生出些人间惬意处、富贵温柔乡之类的感叹。

    谁能想到在那繁华的盛景之下，竟然隐藏着超出想象的凶狠狰狞呢？

    “α射线增强……级体再加两只……主控源压不住了！主控源波动开始紊乱了！”

    高高的玻璃墙里，龙纪威被仰躺束缚在冰冷的金属手术台上，条碗口粗的仿龙形人造级体正紧紧压在他胸口，全身鳞片微微发光，仿佛正做着无声的较量。

    龙纪威痛得神志不清，拼命挣扎着想仰起头，但是后脑却被特殊的支架固定住了，身体剧烈的扭动挣扎使他手腕、脚腕都被金属束缚器磨出了血痕，血迹干涸之后，越发斑驳凌乱，触目惊心。

    “主控源压不住了！”个研究人员兴奋道：“神经药物加强度疲劳果然能起到主控源波长集中的效果，这样对我们的级体实在是太有益了！”

    山地仁在玻璃墙前，倒映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无比镇定。

    只有他知道自己隐藏在口袋里的手攥得么紧，甚至连指甲都深深掐进了肉里。

    “如果能再进步就好了，”另个研究人员赞同道：“应该打针神经药物，主控源抵抗力崩溃的时候，级体就能自动复制他独特的生物波长，再短暂的释放出去。”

    助手低声问：“山地先生，给主控源再打针神经剂吗？”

    玻璃墙是隔音隔辐射的，加诸在龙纪威身上的种种折磨，就仿佛无声而惨烈的哑剧，被隔绝在冰冷的屏幕里。

    山地仁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助理忍不住再次提醒：“山地先生？”

    “……打。”

    助手送了口气，示意专业人员拿针筒进试验室。

    “等等，”山地仁突然走过去，把夺过针筒，哑着声音道：“我去执行注射。”

    “山地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质疑山地仁的决定，只得打开试验室的防弹玻璃门，让他拿着针筒走进去。

    虽然玻璃是完全透明的，但是试验室里跟外边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走进门里，迎面而来就是龙纪威难以克制的呻吟和喘息，仿佛为空气带上了微妙的电流，无时不刻刺激着山地仁的神经。

    他深吸口气，觉得身体微微有点发热。

    可能是因为龙纪威吧，他想。

    龙纪威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衬衣湿湿挂在身上，额头上碎发被汗湿透，眼神恍惚没有焦点。

    山地仁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里深深隐藏着狂热、倾慕、怨恨和欲望。

    “放弃抵抗吧，”他低声道。

    龙纪威没有反应。

    “样本是唯的，但是主控源是可以复制的。放弃抵抗让我们复制出你的波长吧，这样你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你会很开心，很快乐。”山地仁俯□，嘴唇几乎贴在龙纪威耳边：“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给你。”

    龙纪威仿佛昏迷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山地仁手指慢慢在他手臂上抚摸着，冰凉汗湿的肌肤，有着难以想象的光滑和弹性，仿佛只要摸下就能上瘾，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享受。

    山地仁深吸口气，刻骨的怨恨从骨髓里爬上来，点滴渗透他的心。

    缓冲体和主控源，明明只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放弃，难道还在等那个样本来救他？

    为什么这样好，却不属于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却转眼就投向了别人？

    针尖闪烁着冰冷的光，点点没入龙纪威手臂的皮肤下。

    仿佛毒蛇尖利的牙钻进身体，龙纪威瞬间弹跳了下，那挣扎用力之大，仿佛连金属束缚器都要挣断。

    神经干扰剂进入血管的刹那间他发出声强行压抑的惨叫，混合着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且痛苦不堪。那呻吟仿佛道电流打在人神经末梢上，山地仁瞬间深深吸了口气，全身肌肉都绷到了极限。

    那种难以言喻的残忍、紧张、难过和愧疚，同时也混合着点点卑鄙的快感。

    “龙纪威，”山地仁喃喃着道，“龙纪威。”

    他把将打空的针剂拔出来远远扔开，在那里紧紧盯着龙纪威，胸膛剧烈起伏，半晌移不开目光。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玻璃门打开了，助手小跑进来，紧张道：“山地仁先生！必须中止试验，我们靠岸了！”

    “……”山地仁仿佛从混乱的情思里猛的惊醒，说话声音沙哑得怕人：“……靠岸了？”

    “是的，已经到达目的地！研究所的人在岸上恭候，等着把主控源送到陆地试验室去继续进行研究！”

    “我知道了。”

    山地仁匆匆把头撇，大步向玻璃门外走去：“告诉研究所，我会亲自去试验室监视过程。”

    助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仍然毕恭毕敬欠身，大声道：“是！”

    39、国术复兴

    未满十八岁的叶真小朋友被孤零零人丢在日本，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很是桑心了段时间。

    虽然每天有张松涛代表国家队跑来亲切问候，黑泽川携带各种零食上门钓鱼……不，是探望；但是叶真仍然感到很孤独。

    甚至连黑泽川开车穿越大半个东京，亲自去传统手工食铺等了个小时才买到的大盒糯米团，都没法抚慰叶真小朋友那颗想念爹妈的心。

    怨念满腹的叶真打败松本雄，成功晋级三十二强；在车轮赛里遇上公认的泰拳王库巴，五分钟内重挫对手并成功ko，晋级十六强；遇上为了比赛特地改变国籍的美国黑市拳霸王麦克罗伦，将对方凌空踢下擂台并滚落观众席，晋级八强；然后在八强抽签赛上，终于遇见了本届夺冠呼声最高的俄罗斯人西罗夫。

    俄罗斯并不算格斗大国，在很长段历史上，中国散打队根本就没把老毛子们放在眼里。

    传统观念里看来，西方是没有正统武术的，现代拳击根本称不上格斗，武术的根源在亚洲。

    而亚洲各国的不同武术流派里，日本的极真空手道以惨烈和顽强而闻名，韩国的跆拳道以最大爆发力而闻名，泰拳以全方位全角度的强横攻击力而闻名……至于中国散打，则糅合中国传统武术的精髓和现代竞技格斗技巧，是种集百家之长的新兴格斗流派。

    这种观念在二零零六年的江中杯国际武术争霸赛上被狠狠打破了。被誉为当代天才格斗家、散打沙皇的俄罗斯人塞利霍夫?穆斯里穆，在当年还是新人的情况下，人单枪匹马横扫整个中国散打队，将四名中国顶尖散打运动员打得惨败！

    看过当时赛况的人无不感到深深的耻辱——这名俄罗斯人将中国功夫的精髓运用得炉火纯青，在中方派出选手车轮战的情况下，毫不停歇连打四场，并四场全胜，其中将人ko、人送去急救、人踢下擂台、人毫无还手之力，整个国家队，竟然再也无人胆敢出战！

    江中杯之后，俄罗斯散打作为前所未有的强劲对手出现在了中国人面前。而耻辱的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把当年穆斯里穆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耻辱原样还给俄罗斯人。

    是的，中国功夫的确世界有名，但是这个名声在竞技格斗大行其道的今天，还留着几分实在的威望，已经很难说了。巴西柔术的流行、泰拳肘击的可怕，次次给中国散打带来耻辱的阴影，次次将失败加诸在“中国功夫”日益虚弱的光荣之上。

    虽然中国散打选手仍然努力，仍然拼搏，被违规技术打爆眉骨血流满面却仍然坚持拼到最后；但是在大范围的国际竞赛上，中国功夫却无可挽回的显出了颓败之势。

    这不是运动员的个人原因，实际上，很人开始认识到，真正传统、古老、神秘莫测的中国功夫，实际上已经开始失传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真正的高手在民间，而民间就算有高手，也大隐居避世，并不真正以此为生。就算国家能发掘出隐藏在民间的高手，他们也未必能适应现代格斗竞技的种种限制，说不定在擂台上左支右绌，反而不如熟悉规则的专业竞技格斗家。

    国术复兴，散手先行。张松涛身为圈内人，对这切当然心知肚明，也曾经热血澎湃想要做点什么改变现状，却终究是无可奈何。

    所以当他偶然在日本发现叶十三之后，第反应是难以置信，第二反应则是狂喜。

    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练着最传统最正宗，同时具有强大攻击力的中国功夫！

    不会错的，这不是现代格斗竞技训练所能培养出来的人，甚至跟民间强调养身、看轻格斗的武术世家所走的路子也有很大不同！

    张松涛看不出叶真的出身，不妨碍他看出叶真的身手。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叶真对松本雄的那局里分明用到了传说里的打穴手法，用手掌截断了松本雄肩窝处的神经脉络，让这个身高米八的大汉瞬间半身麻痹了。

    如果松本雄这局还不能说明情况的话，接下来叶真重挫泰拳王、横扫美国黑市拳霸的两场比赛，就表现得很清晰了。这两场比赛的转折点都出现在叶真横掌按住对手左胸的时刻，只要他往下那么按，不管之前对手么生龙活虎，之后立刻仿佛被抽了全身骨头，如同沙袋样任凭叶真捏圆搓扁。

    如果要用语言来描述张松涛的心情，用如获至宝词也不为过了。

    所以在八强比赛对局俄罗斯人西罗夫的时候，在叶真不知道的情况下，国内已经有很道目光暗暗投向了他。张松涛跟国内体育局领导通话的时候，甚至得到了上级的明确指令：如果叶十三真的能打败俄罗斯人，为散打队雪前耻的话，那么不顾切代价，也要招揽这个不世出的天才！

    打败西罗夫，这个条件绝对不简单。首先，西罗夫身高米八五，深蹲三百公斤，早年进过黑十字训练营，是黑十字金牌教官杨春的得意弟子，曾赢得项国际格斗大赛的金牌，实力非凡且绝非松本雄等人可比；其次，西罗夫和零八届奥运散打冠军塞利霍夫?穆斯里穆同出门，是师兄弟关系，而他们的师傅伊萨格托维奇对中国功夫深有钻研，对太极的造诣甚至比很中国人还精到。

    因为这层关系，很对穆斯里穆咬牙切齿的国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遥远的日本，那个对情况无所知的叶真身上。

    比赛还没举行，叶真之前对阵皮亚克?让克、松本雄等人的视频已经在网上遍地开花了。虽然比赛不允许传统媒体介入，但是网络媒体还是有转播权的，叶真的四场比赛被炒再炒，各路专家、达人等恨不得拿放大镜把他每场比赛的每秒都挖出来，分析得石头都榨出油来才好。

    当然叶真是不知道的，叶真整天呆在酒店套房里，偶尔被张松涛请出去吃饭，回酒店就发现黑泽送来的零食放在床头上，人已经走了。

    直到有天他回酒店的时候，只见大厅着几个小伙子，仿佛是学生模样，正探头问前台什么。结果见叶真走进来，这些人都突然惊喜起来，纷纷叫道：“叶十三！”

    叶真说：“啊？”

    “请问你是叶十三吗？那个打败了松本雄和库巴的叶十三？”

    “哦……是啊。”

    那几个学生纷纷涌过来，看着比普通十六岁少年矮了半个头的叶十三小同学，又喜又疑。个莽撞男生冒冒失失问：“你确实是打败了松本雄吗？不是黑幕什么的吧？”

    叶真看见同胞，心情很好，点头说：“是啊，没有黑幕。”

    几个留学生都乐了：“听说你接下来要打西罗夫是不是？”“定要赢啊！”“我们看了你的比赛，真精彩！好样的！”“别有负担，哥们支持你！到时候定去给你加油！”

    叶真不知所措，只微笑点头。

    也有人表示担心，问：“你知道西罗夫吧，他很厉害的，到时候你千万要小心啊！”

    “万打不过就白毛巾认输，西罗夫曾经把人打残过呢！你还小，以后路还很长，别因为这个让他把你废了，前途就没有了！”

    这番话立刻引起致认同，那几个学生纷纷安慰叶真：“八强也很了不起了，本来在世界综合格斗赛上拿名次的中国人就不，散打出身的就少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小呢！咱们等得起！”

    叶真又笑着点头，任凭他们七嘴八舌叮嘱完，看时间不早了，才挥手告别。

    几个学生激动万分的目送他上楼，谁知道叶真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我看过那个俄罗斯人的视频，也没什么可怕的。”

    学生们都愣了。

    “他敢来废我，小爷废得他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等着吧。”

    叶真说完，也不看别人什么反应，径自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进了电梯。

    叶真小同学因为本人天然呆，且被保护得很好，因此没接受过媒体访问，对外的形象以低调谦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