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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扫墓 作者:吴沉水
说,我该返回学校,参加会考补习。但是夏兆柏不知怎么发了话,让我身体不适为由,成功劝阻了简妈不让我返校,他向来霸道,这次做得却深得我心。原因很简单,让我再上次大学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若还要我扮十七八岁的幼齿少年郎返回中学。那我宁愿不去考试。
在这样个商业社会中。凡事只要有夏总裁过问,自然顺利许。于是,在这段时间,我的在校作业全特改成在家完成,每周有学校老师在社工陪同下,亲自为我辅导半日。我上了次,深觉无趣,便打了个电话给夏兆柏稍稍诉了苦。夏兆柏似乎甚为欢喜我给他打这样内容的电话,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我那点小烦躁,到了他耳朵里,倒变成天大的委屈。这么点小事,他却恩威井施,又打电话通过教育司给那所学校的校长施压,又是签署捐赠款项若干令校方不得不受。于是,我的评审作业,便从此以文稿形式,定期发给老师查收便可。
到任何时候,社会都会保留给上流阶层定的特权,我当年做林家公子,以为自然而然,无需说明的很事,等到做了简逸,才明白同样的问题,若沦到平民百姓头上,是何等麻烦。不公平随处可见,差别对待随处可见,这个社会通过数不清的方式渠道为你铭刻上出身标识,身份标识,社会地位标识。做了底层人,我就越发明白当年夏兆柏为何拼死拼活,要往上爬,又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必不可少要牺牲掉些么宝贵的东西。
生之维艰,是只有切实体会到生活压力的人才能明白的切肤之痛。我现在常常回想当年自虐般地爱着林俊清的往事,每每回想,均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为段感情纠结痛苦了十几年?按照我现在的看法,就该直接将那个林世东抛到简妈的生活里,让他尝尝领综援,起早贪黑打三份工,挨了八年才申请到公屋,时刻提心吊胆孩子的病情加重,好几年了根本没敢为自己买件新衣服的困窘。那样,他就没那个闲心去管林俊清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爱干什么不爱干什么。
我何其有幸,即便落入这样的贫困家庭,却仍然有位伟大的母亲,替我遮风挡雨,不让我承担那分毫的沧桑。她为了带大孩子,吃了不计其数的苦,好不容易,才在夏兆柏的关照下,做了大超市的这份工作,好不容易,她的化妆台上,才开始出现口红眉笔。就冲这点,在我能为简妈提供好的生活保障之前,我无法跟夏兆柏翻脸人穷志短。它的另层意思,是因为匮乏,所以你不能不珍惜所有的分毫。
实际上,我也越来越没法与夏兆柏翻脸,甚至,我们之间产生了种奇怪的理解。我住在廉价公屋,有时候会禁不住想,夏兆柏当初是否也吃过这样的苦。他比我加不幸,因为他孑然身,没有个全能的妈在前面给他挡着,个人没有退路地往前冲,那个孤独是成倍的,那恐惧也是成倍的,因此他也不得不成倍的狠绝果敢。
当年我曾有幸目睹过,他落单为黑道人士追杀的过程。就像拍电影样,十几二十个手持铁棍西瓜刀的人拥而上,夏兆柏单手持铁管,与他们拼命,那付神情,我闭上眼也能清晰勾勒出来:那是因为血液而兴奋,犹如巡夜捕猎的野兽般疯狂而狠厉的神情。我恰巧驱车经过,呆愣了五分钟,终于在这场华丽的武打秀快演变成孤胆英雄终结篇时,发狠冲过去,将车停在他面前,颤抖着身子命他上车。
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成为朋友。
我闭上眼,喷出口烟,仔细回味骆驼烟草在鼻腔中喷薄而出的辣辣快感,这又是个晴天,窗外绿色乔木,不知不觉间,已经 苍翠。今天是周末,按照惯例,我又被夏兆柏接来这里温习功课,他倒也秉承风度,在我进书房其间,决不打扰只每过两个小时进来送吃送喝,送这送那。我比较奇怪的是,夏兆柏每次都会带迸来我比较想要的东西,比如解乏的参茶,比如七婆做的杏仁酪,比如我钟爱的法式甜点,或者比如,我需要的拖鞋,似乎随着我不再仇视他,他也开始有所理解我,理解我需要通过场考试来谋求今后的生活,理解我等待与之划清界限,却又不能与他撕破脸的两难。
离他下次进来还有半小时,我又吸了口烟静静将自己笼罩在烟雾当中。如果往事都能像抽烟样,吸进来,喷出去,只在肠胃缠绕周那该有好。我正想得出神,忽然间只手自背后伸出来,下夺走我指头间的烟我吓了跳,回头,却看到夏兆柏板了脸孔说:“抽什么烟?我怕你肺部受不了从不敢在你面前抽,你倒好,自己反而抽上!”
我有些怏怏,坐直了身子,也不想争辩,便垂下头去,假装看案上本插图本《神曲》。夏兆柏掐灭了烟,打开窗户,折了回来,我旁边看了会,忽然问:“你考试会考这些吗?”
我翻了白眼,这家伙放着上亿生意不去打理,在这里充管家公算怎么回事?我瞪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不会考?”
“但丁的《神曲》,这该是你入了文学系才学的东西,”他微笑了起来,说:“怎么,觉得我这大老粗居然知道但丁,心里震惊了?”
我确实有点诧异,但远没到震惊的地步。我摇头说:“怎么会,夏总裁博古通今,自有套本事。我只是在想应试教育害死人了,按照我的观点,小孩子就该想看什么看什么,不该分会不会考才看。”
他靠近我,手指掠过那插图上狰狞地狱图景,淡淡地说:“我小时候,家里有套中文的。图是看熟了,但里面到底讲什么,我始终没弄清。”
“讲恶有恶报的故事,地狱分成少层,什么罪人进第几层。”我不太喜欢他靠这么近,朝边侧开了些。
“那么,我若是死了,该在哪里?”他不动声色地靠了上来,双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不知道。”我了起来,顺势挣开他的双手,淡淡地说:“他人即地狱,也许,你已经在里面了。”
“对着你不是,”他笑着看我,目光柔和深邃。
我装听不见,低头看表,说:“好像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不急。”夏兆柏微笑说:“在这里吃中饭,下午,你陪我去个地方。”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做功课……”
“呵呵,天不做没什么”夏兆柏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说:“今天,我们去拍卖行,那里最近出现了件林家以前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心中紧,装作好奇地偏头问。
果然,这副样子最能令夏兆柏心软,他立即微笑着过来,揉揉我的头发,满脸宠溺地说:“是林家传媳不传子的翡翠,你如果喜欢,我就拍回来给你。”
第 40 章
“是林家传媳不传子的翡翠,你如果喜欢,我就拍回来给你。”
夏兆柏说出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但他的眼中,却透着说不出的温柔、隐约的期待、不知原因的执着,还有目标明确的坚定。这些糅杂在起,令我瞬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仿佛在这刻,他借着句话,在说着另外些什么。这另外些什么,不仅是我想知道的,却也是他亟待我去明了的。
我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排除出脑,它太危险,令我霎时有与夏兆柏惺惺相惜的错觉。我垂下头,继续将面前那本《神曲》翻得哗啦乱响,漫不经心地说:“谢谢,我不喜欢收藏女式首饰,也不懂鉴赏翡翠这种东西。”
“去看看无妨,那挂翡翠项链,当年我见过林夫人戴过,颗颗翡翠都是极品货色,串在块极为难得。也许你看了会喜欢呢?”夏兆柏又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不动声色地揽住我,微笑着:“就算不看翡翠,也有很其他东西看,对了,这次有对明代的炕桌屏风,你不是很喜欢那种东西吗?”
“喜欢不定要买,”我合上书,淡淡地:“不过我没去过拍卖行,会有很人吗?”
这听在夏兆柏耳里,立即被解释成我假装平淡,却掩盖不住内里的跃跃欲试。他笑了起来,揽紧了我,贴着我的耳朵说:“应该会,但没关系,我有专门的投资经纪,看中什么,让他举牌就行,我们只在旁的贵宾室看就好。”
我抿紧嘴唇,默不作声,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出门。九月底本港的阳光仍然很强,出空调房,竟然有种瞬间皮肤被灼伤的错觉。门口他的助手保镖司机几人早已候着,见他出来,也不话,立即有人训练有素地开车门。我不与他谦让,自己先坐上去,夏兆柏随后坐在我的旁边,仍旧拉了我的手,对司机微笑说:“走吧,去拍卖行。”
他大概已安排人先行到地方,我们停车,便从里面跑出西装革履几人过来殷勤迎接。夏兆柏先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度翩翩地迎我下车。他虽与我未有肢体接触,但那样神情举止,再加上他向来狼藉的名声,由不得旁人不作迤逦联想。我瞪他眼,抢先步,自行入内,拍卖行我以前来过好几次,自然熟门熟路,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夏兆柏赶了上来,果然不会便听见他低声说:“别走那么快。”
我身形顿,他闪身越过我,却冷不防伸手过来,牢牢攥紧我的,我惊,这等公众场合,怎么夏兆柏竟然毫不顾及?
他握着的我手,轻轻摩挲番,忽然回头对我微微笑,说:“这样拉着你才对。”
我呆,随即明白他话里意思,脸颊微热,却挣不开他的手,哑声说:“别这样,我不习惯。”
“阿柏,你来了——”旁边忽然有人喊他,声音悠扬悦耳,人漂亮精致,只可惜美人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变了脸,犹如金属擦过冷弦,刚刚动人如大提琴的音调骤然变得又冷又涩:“他,他怎么也来了?”
我叹了口气,俊清啊俊清,我见你都没如见鬼,你又何必如此吝啬基本的礼貌,对我的嫌恶,竟然连掩饰都做不到?
夏兆柏在瞬间身上有细微凝固,缓缓转过身,冷漠地说:“林先生,好像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妥当些吧?”
“我,我来看看……”
林俊清脸颊那漂亮的弧线变得僵硬,胸口起伏,目光古怪地看着我,似乎暗含着复杂的情绪。我淡淡笑,这孩子,以前还懂得将对我的不爽深埋起来,怎么现在长大了,却越活越不如从前?我朝他微微点头,轻声说:“好久不见,林医师。”
他并不作答,却只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心里奇怪,旧日对他的情愫即便荡然无存,但那情分却还在,几乎下意识的,我就要上前步,问他怎么了。却觉手上紧,回头,夏兆柏身寒气地看着林俊清,斜睨了我眼,满眼不悦。
我楞了楞,便没再上前,倒是林俊清咬下嘴唇,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阿柏,我想跟这位简先生,单独几句话,可以吗?”
“不行。”夏兆柏冷声回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补充了句:“小逸还小,不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样。”
我确实也不想跟俊清说话,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对不起了,林医师。”
林俊清没有大失望,只是苦笑下,说:“阿柏,你又何必做到这步?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我不能保证你不会说什么。”夏兆柏看着我,温言说:“小逸是个敏感的孩子,我不想他因为些无谓的事不开心。”
林俊清有些凄然地笑笑,喃喃地说:“我从没想过,你可以对个人到这种程度。”
“这是我的事。”夏兆柏微微笑,说:“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你若没事,该先进去,不然等下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拍走,可得不偿失。”
林俊清冷哼声,盯着他说:“不劳费心,我这个人很念旧,该我们林家的,我不会让它落到外姓人手里。”
“是吗?那先预祝你得偿所愿。”夏兆柏不再话,轻视笑,柔声对我说:“小逸,我们进去吧。”
我默不作声跟着夏兆柏走入为他备好的贵宾室内,那里有舒适沙发,高清屏幕,播放拍卖厅的现场状况。我们进去的时候,拍卖其实已经开始,只是前面的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夏兆柏仿佛也不是很在意,只陪着我坐在那说笑谈天。我瞥过去,却看到屏幕上抹窈窕的性身影,竟然是那日撞见的萨琳娜,这倒是没有想过的。我尚有狐疑,却见林俊清施施然走了进去,他与萨琳娜分明已经相互碰面,却彼此扭头,假装不认识。我“咦”了声,在记忆中,我与萨琳娜相识年,后又订婚,俊清自小长在我身边,以前大家聚会过不知少次,从来也没觉得这两人关系差到等程度,难道我死后,又发生什么事么?
“怎么了?”我面前搁上杯热腾腾的饮品,我看,竟然是热可可。夏兆柏走过来坐我旁边,瞥那个屏幕,冷哼了声:“今天倒是人齐。”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夏兆柏冲我温良笑,拍拍我的手背,说:“别担心,就凭他们几个,不算什么。你若看上什么东西,我定能替你拍下来。”
“我没什么喜欢的。”我淡淡地翻着那本画册,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了件贵重玩意,反倒份风险,你没听过怀璧其罪吗?”
“你这傻孩子。”夏兆柏呵呵低笑起来,却柔声说:“我给你的,你只管收下,不定放家里,放我那或是保险箱都行。这样,如果哪天我不能照顾你了,你也不会心里没底。”
我莫名惊,抬头看他,夏兆柏揉揉我的头发,说:“人有旦夕祸福,今日不知明日事,但未雨绸缪,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
我心里涌起种说不清的感觉,夏兆柏伸手搂住我,眷恋地摩挲着我的臂膀,柔声说:“不过你不用操心,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这辈子,你只要好好生活,快乐无忧就行。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夏兆柏太过温情,温情到宛若脉脉春水,即便其中蕴含着跋扈专横,但在这刻,也让那温情中流淌着的淡淡忧伤所冲散。我们起经历过那么的事,经历与经历重叠在起,记忆与记忆又能相互弥合,我忽然感到,那些原本的恨意和隔阂,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浓厚深重,竟然也能在霎时间渐渐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种对熟悉之人的由衷感叹。是啊,我们都经历过生死,都知道什么是朝不保夕,都没有安全感,我们除去那些纠葛、仇恨、爱与不爱的羁勒、罪与救赎的原宥,我们其实,还曾经是朋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人,是彼此久到你已经无法忽略的熟人。
对着这样个熟人,我原本准备好说的话,那些严词拒绝,那些彰显自我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他目光柔柔地看着我,眼中竟然有隐忍和祈求。这刻,我知道,他心里在怕,他实在怕我再说出“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不用你瞎操心”之类的话。他实在怕我拒绝,他夏兆柏,也并非神人,他也会疼,会受伤,他将心底柔软的部分展现给我,他祈求我,至少在这刻,不要那么没有顾虑地伤害。
“他也许,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刀枪不入。”
黎笙的话骤然间闪现在我脑海,我叹了口气,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却已经埋首靠在他的肩膀上。
夏兆柏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轻轻地亲吻我的脸颊,辗转着触及我的唇,只蜻蜓水,随后把我抱紧,埋头在我的肩膀处微微喘息,我闭上眼,又睁开,夏兆柏身上的热量,那克制和压抑清晰传达给我。我又叹了口气,推推他:“你说的那挂东西开始拍了。”
夏兆柏迅速起来,与我道注视荧屏。那挂翡翠项链,在黑色鹅绒衬托下,在射灯光线的照射下璀璨莹润,不可方物。它出现,便吸引在场大数人的目光。而拍卖价格,也从三百万路飙升,我看见坐在前排的俊清和萨琳娜相互竞拍,俊清脸上虽然云淡风轻,但那举牌的手,却分明青筋凸起。在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耸肩,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从小他若是紧张便会如此。蹙眉看着两人,挂项链会引来夏兆柏的注意本就在意料之中,但俊清和萨琳娜却是为何?他二人虽然现在也算有钱人,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对陈成涵样的世家子弟都不是件小事,何况对他们二人?这挂翡翠项链就么重要?重要到为它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大概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夏兆柏轻笑道:“原来,林医师出手么阔绰,莫非当年林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资产,偷偷转到他名下了?”
我转头看他,夏兆柏微笑说:“有也不奇怪,依着林俊清的本性,恐怕世东在的时候,他就开始偷偷给自己弄钱。”
我心里微微酸痛,半响才说:“这个,林先生,以前很疼爱这个堂弟,要钱还不是句话的事,又何必……”
“你不懂。”夏兆柏说:“自己的钱和世东给的钱是两回事。”他盯着屏幕,忽然笑,说:“有趣,有人在跟他们抢。”
我抬起头,果然,大厅内有专职的代理人频频举牌,与他们二人道竞拍,翡翠项链的价格已经飙升至八百万,这个价位,萨琳娜已经难以维持风雅姿态,恶狠狠地如同被人激怒的母老虎般。林俊清也无法再风轻云淡,脸铁青,却犹如赌徒样目光疯狂专注。
我皱了眉头,我的本意可不是为了将这两人弄到破产。我转头看看夏兆柏,问:“你不买?”
“你没说要不要啊。”夏兆柏淡笑着说:“你如果要,我才买。”
我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继续盯着屏幕,那个神秘的竞拍者已经将价格抬到九百万,萨琳娜咒骂句,愤愤然举起牌子,大声道:“千万!”
大厅内全场哗然,我大惑不解,说:“萨琳娜疯了?就算喜欢这个东西,也犯不着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兆柏摸摸领结,笑着说:“她想当林家媳妇想疯了,可没那个福气,现在把个信物拍回去,没事哄自个玩也好。”
我心下大惊,脱口而出:“不可能,她和林世东不是……”
“不是情侣关系?”夏兆柏笑了起来:“那是林世东厢情愿的想法,人家女孩子到底怎么想,那是另回事。”
我思绪纷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想起萨琳娜虽然出身名家,可家道早已中落,当年是股泼辣精明被林夫人相中,才与林世东订婚。可林家破产,她个女孩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家底殷实到可以掷千金的地步。若是只为当年那么个不爱她的男人,那么段荒唐的关系,硬要拍下这件贵重首饰,实在没有必要,何况这个首饰,还是我抛出的诱饵。刹那之间,我主意已定,转过头对夏兆柏说:“我不想看他们买到这个东西。”
“好。”夏兆柏温柔笑,又微微叹气,嘀咕说:“你啊,还是心软。”
我不怎么听清,反问句:“什么?”
“没什么,我终归如所愿就是。”他转过身,拿了对话机,打开说:“给我竞拍那挂项链,对,不管少钱。”
夏兆柏出手,那些人自然不能与之匹敌,再加上他雇佣的代理人颇有竞拍经验和技巧,不会,就以千八百万的高价将挂项链拍了下来。在锤定音之后,夏兆柏踌躇满志地笑了起来,端起酒杯碰碰我的可可杯,笑说:“恭喜你。”
“不,是恭喜你。”我低头喝了口杯里的东西,说:“你是项链的主人,不是我。”
“那是为你买的。”夏兆柏看着我,目光深沉:“别拒绝我,这个东西,我非送你不可。”
我不想再跟他说,正好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我道了歉,走出房间接听,却原来是陈成涵。
“简简,很抱歉,我没竞拍到那挂项链,不过,总算为你争取到个好的价钱。”
我笑了,说:“别这么说,我你很感谢所做的切。”
“那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我们去庆祝下小简简也成了千万富翁。”
“不了,我,”我想了下,说:“我有事,改天吧。”
陈成涵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下,随即说:“那好吧。过两天我给你过数,扣除税金和拍卖行的费用,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知道。”我说:“谢谢。”
“真要谢我,就不要拒绝我的邀请。”他笑了起来,说:“算,不为难你,那过两天再约。”
“好。”我说:“再见。”
“再见。”陈成涵迟疑了下,补充说:“自己当心点。”
我收了线,走了回去,却近到门口,便听得里面阵吵闹,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夏先生,求你了,把项链转给我好不好,钱不够,我最去抵押房产,好不好……”
“张女士,”夏兆柏的声音无比阴沉:“这挂项链过了此刻,全港都知道被我夏兆柏拍下,你不要强人所难。”
“你才不要强人所难!夏兆柏,你要件女人的首饰有什么用?那是世东留给我的,留给我的啊。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点念想……”
“不知所谓!”夏兆柏冷喝声:“还有脸在我面前提世东的名字!阿彪,把她请出去。”
“等下,夏兆柏,那是林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