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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作者:淮上
吗!你还不如说给老子下了强力春药哪!”
他如同困兽般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突然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你……你该不会对蒋衾也这么说的吧?”
“……”徐晓璇怯生生点了点头。
靳炎瞬间头栽倒。
“你刚才跟我说后来呢?”关烽感兴趣的问,“蒋衾的手机号也是那个赵雪给你的?”
徐晓璇颤抖道:“是……是的。她说靳总和蒋先生感情不好,让蒋先生知道这件事,他们定会吵起来。而且靳总喜欢小孩子,如果我怀了孕,蒋先生又答应离婚的话,我定能……”
“可怜卫鸿背了这么长时间黑锅,黎檬直认为你是从他手机上偷看到蒋衾号码的。”关烽摇头问:“当时赵雪还在供应你毒品吗?”
“是的,我不敢去买毒品……而且她直威胁我,要把我吸毒的事说出去……我事业已经在上升期了,如果爆出这样的新闻,辈子都别想再在这行出头……”
徐晓璇哽咽起来,说:“赵雪非常狡猾,非常可怕,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她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后来公司年会,本来靳总不准我出席,但是她偷偷让接待人员把我放了进来,还给我写了段示威的台词,让我去跟蒋先生说……”
靳炎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他老觉得徐晓璇在自己面前转悠,原来是赵雪作祟。
其实不论赵雪还是徐晓璇,都太低估了男人的事业心。公司里那些女明星在靳炎眼里不过是个个走路的♀符号,除了生意牵扯之外别无其他。徐晓璇哪怕穿着三点式天在他面前走上十个来回,也不过是个节省布料的♀符号而已。
那些争风吃醋和暗流汹涌,靳炎从开公司的第天起就懒得管,这方面的神经也相当迟钝。唯次灵敏是好几年前,蒋衾来财务科拿个东西,被男艺人撞见,之后想方设法要他手机号,想发短信求爱。这事刚开始就被靳炎狠狠扼杀在了摇篮里,连求爱短信都没来得及发出去,蒋衾是连影子也不知道。
之后靳炎就对公司里那些有型有款的男艺人严防死守,对女人反而松懈了很——女人嘛,再牛逼也不能把蒋衾按倒强奸了是吧。
“她为什么致力于把你往靳炎身边推?”关烽感兴趣的问,“只是为了让你打探机密吗?”
“我,我不知道。她曾经说蒋先生太聪明,是个厉害角色,他不离开的话就没人能对付靳总了……”徐晓璇想了想,嗫嚅道:“她还说过,如果蒋先生不再插手时星娱乐的事,公司在财务上肯定会出很大的问题……”
“所以你们那个内部会计室的事也是她告诉方源的?”
徐晓璇害怕得几乎要缩起来,半晌才颤抖着承认:“——是我先告诉她的……”
办公室里只能听见她强压哽咽的抽泣,除此之外片静寂。
靳炎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才强行冷静下来。
“蒋衾这几天在调查那个赵雪,奇怪的是她所有履历全是真的。出生在外地,大学毕业后在报社实习,生活圈子简单,经济实力有限。可以说她在进时星娱乐之前,跟靳家没有半点联系。她对你的仇恨简直是凭空而降,莫名其妙的。”
关烽把桌上份档案袋递过去,问:“你曾经对这个秘书起过疑心吗?”
靳炎刀锋般的眉头皱着,只摇了摇头,把档案袋压在两根手指下。
沉默半晌之后,他突然低声说:“我只想到种可能……”
关烽刚要说什么,突然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hellen拿着电话探进头,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非常紧张:“关总,市公安的梁局打来电话,说两个小时以前时星娱乐的代理总裁去自首起杀人案!”
靳炎霍然起身:“——蒋衾?!”
hellen嘴唇微微发白,极其快速的点了点头。
“……”靳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年刀口浪尖走过来却从无惧色的男人,这刻只觉得全身血液冰凉,仿佛年来最为恐惧的噩梦,猝不及防的骤然成真。
“赵承强……”
靳炎声音异常沙哑难辨。关烽有些疑惑,却只见他点点转过头,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赵承强的事发了——立刻去查赵雪,她是赵承强的人!”
十几年前轰动时的赵承强失踪案发了。
警察当天下午就到靳炎家里,从保险箱搜出了那块被包裹严密的玉石镇纸,小心翼翼送回了市局鉴证科。
结果鉴证过程非常顺利,果然验出了赵承强的血迹和蒋衾的指纹。鉴证专家把报告交给刑警支队的时候连连表示,十几年后还完善如新的凶器简直是个奇迹:凶手在行凶后定立刻用报纸把凶器包了起来,从此便再不触碰,以免产生新的指纹;这么年来凶器直避光避水,可供鉴定的物质得到了完善保存,当年的指纹还清晰可辨……
“他该不会早就预料到有这么天了吧?”罪证专家疑惑道,“因为良心不安,所以保管凶器方便日后供我们鉴定?”
支队长沉吟良久,摇头道:“很难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还能有其他动机不成?”
“我不是指这个,”支队长道,“我是指他是不是凶手还很难说。”
专家顿时愣。
“这个玉石镇纸之所以被称为凶器,也是那个蒋衾自己说的。你想如果他当年随便抓着这个镇纸,往赵承强的血液里沾,然后用报纸包起来保存十几年,回头等尸体连影子都不见了,再跑来跟我们说这个东西是凶器,那我们也鉴定不出它不是。赵承强到底是被谁杀的,那天晚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现在全凭他张嘴来说,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专家迟疑道:“但是……哪有人用凶杀案来开玩笑?虽然过失杀人追诉期已经过了,但是还有定几率被检察院重新追诉啊。何况他自己也说有抛尸行为,这严重性……”
“我们昨天又提审了他次,”支队长沉声道,“这个蒋衾,他叙述这件事情的背景时非常清楚,对杀人动机的陈述很有逻辑性,思维清晰敏捷,挑不出点错来。然而我们问他杀人过程时,他的回答语焉不详,几次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
“会不会是逃避型记忆机制的作用……”
“这个人的心理素质非常好,我觉得如果真是他杀的,他定会把过程记得很清楚。”
支队长顿了顿,淡淡道:“我的意见和局里大数人不同,我觉得人不是他杀的,但善后工作定是他做的。为什么对杀人过程描述不清,是因为案件发生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场,也想象不出来杀人是怎么回事;但他想保护某个人,所以只能靠编。”
专家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在这时个年轻刑警匆匆走来,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叫:“你知道吗头儿,咱局长来啦!带了个姓靳的说要探视蒋衾!”
支队长脸色变。
“上头有人就是好使,刑事嫌疑犯说探视就探视。”年轻刑警撇撇嘴,指外头说:“现在人已经到看守所了,局长亲自送进去的呢!”
支队长抓了件外套,直接推开他就往外冲。
“哎?哎?——头儿你去哪?”
“去趟看守所,”支队长头也不回,说:“去跟那个姓靳的聊聊。”
53、第 53 章 ...
靳炎见到蒋衾瞬间,眼圈就红了。
局长体贴的拍拍他肩,带上门退了出去。律师有点尴尬,不敢看靳炎的脸,于是装作对窗外树枝上打架的麻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蒋衾有点清瘦,脸色苍白却温和。他头发稍微长长了些,穿着灰色的棉质t恤,小臂脱臼后没有修养好,看着还有点不自然。
靳炎抓着他的手,用力抹自己眼睛,半晌才勉强平静的道:“我很快就把你弄出去,你等着。”
蒋衾反握住他的手,微微笑。
明明盛夏的天气,他手却非常凉,仿佛冰块般怎么也捂不暖。靳炎心里难过得刀割样,正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蒋衾问:“——方源跟赵雪闹崩了对吧?”
靳炎:“……”
靳炎奇问:“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猜的。”蒋衾语调波澜不惊,说:“赵雪想为赵承强报仇,从她贯的表现可以猜测出,她认定的凶手是你而不是我。那么当她无法用走私玉石等罪名扳倒你时,她定会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也就是故意杀人罪。”
“如果我没有自首,她还可以和方源合作,把你涉嫌杀害赵承强的事捅到省里。虽然案件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是凡事都无绝对;这么大个把柄,只要省里那帮人想利用,脱掉你层皮还是很有可能的。”
蒋衾顿了顿,说:“现在我自首,犯罪嫌疑人有了,凶器有了,证据有了,天王老子来都翻不了案了。而且我是来市局自首的,跟省公安厅是两个体系,梁局和省里的人又不大对付……方源就算想把案子按在你头上也来不及了。”
靳炎:“……”
“这里边的关键,就是赵雪报案和我自首这两件事之间的时间差。方源是体系里的人,他深谙这方面的关窍,听到我自首的消息他就立刻知道,赵雪这枚棋子的价值已经利用殆尽,她手里的最后张王牌也没了用处。”
蒋衾微微哂,说:“但是按赵雪的脾气……我也只是从她的行为模式里推测出的,她是个非常偏激执著的人。就算失去了方源和省里那派的支持,她也定会坚持举报你杀害了赵承强。那么当她和方源的意见产生分歧时,方源放弃她是非常自然的事。”
靳炎:“……”
靳炎满心里只有句话:你他妈这也能知道?!
律师脸见了鬼的表情,“蒋……蒋总,您在市公安局里也有……也有人手吗?”
“不,这里的刑警跟方源他们不同。我曾经想问点外边的事情,但是塞钱他们不收。”蒋衾摇头道:“那个刑警队长实在是个厉害角色,我算是见识了。”
律师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您……您都说对了,方源已经自请回调去了s市,赵雪向省厅检举靳总涉嫌谋杀赵承强,因为证据不足而未立案……真的没人跟您通风报信?神预测啊!”
蒋衾脸疲惫,面色平静而毫不意外。
律师是靳家出来的,曾经听过些不靠谱的传闻,说靳炎当初跟徐晓璇搅合不清是因为面对蒋衾压力太大,媳妇智商太高hold不住。眼下想,顿时脸色非常诡异。
靳炎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立刻习惯了,反正蒋衾智商高也不止回两回,自己在媳妇面前丢脸还丢得少吗?于是很快恢复正常,拉着蒋衾的手说:“你等着,就算方源回s市老子也不会放过他!不打断他两只手老子明天就跟他姓!”
蒋衾立刻阻止:“胡扯什么!方源是官你是匪,人家调查你有什么不对!”
“可是……”
“你当初但凡有点听我的话,如今都落不到这个地步。”蒋衾顿了顿,突然睫毛眨,眼底就汪起了水:“你已经把我三叔整到中风了,还想对我表兄做什么?”
靳炎瞬间傻了:“你你你……你哭什么啊,我不过就说说,我……”
“方源再不好,没有他我这辈子都别想跟我父母重聚。姨父姨母就他个独子,你把他弄残疾了,是想让我去赔命吗?”
靳炎少年没见过蒋衾眼圈发红的模样,顿时五雷轰顶,个劲重复:“我就说说!随口说说!我出去就把s市的人叫回来,出去就叫回来!”
蒋衾把手抽,别过脸去不看靳炎:“现在就去打电话!”
靳炎这么长时间来第次跟媳妇面对面坐着,有点舍不得走,但是看蒋衾那样子,只得悻悻起身出去打电话。
临走他还觉得不甘心,回头想争辩什么;结果看蒋衾含着水的眼睛,立刻乖乖闭嘴出去了。
律师满脸“=口=”的表情,僵硬道:“蒋总……”
结果回头,蒋衾面色如常,半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当口他竟然跟方源干上了,我真是对他心服口服。”蒋衾想了想,又说:“靳家教育果然成问题,幸亏黎檬是我自己带的。”
律师:“……”
“时星娱乐情况怎么样?”
“……”律师嘴角抽搐,说:“还好,靳总暂停了几个项目,目前在全力布置当年赵承强的事情。失手杀人追诉期是十年,麻烦之处在于您有抛尸行为,情节恶劣很。要想减轻罪责,只能从赵承强绑架幼儿威胁您参与贩毒、还有他利用毒品控制女明星这两方面入手。”
蒋衾沉吟半晌,说:“赵承强当年发的威胁短信,都是给靳炎的……”
“所以如果拿出来当证据,反而会把靳总拖下水。”
蒋衾摇头道:“靳炎必须在外边,他的政治能量比我大,只有他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
“那么我们只能把赵承强逼迫女明星吸毒作为切入点,”律师翻开文件夹,指着上边列出的几个人名:“这些是当年参与吸毒的女明星,大都销声匿迹了,现在还有哪些活着都是个问题。靳总已经派人去联系,看能不能请来作证,但是目前来说困难相当大,因为出来就等于曝光。这些都是当年用有头有脸的女艺人,就算现在落魄了,也不愿意把当年的名声毁灭殆尽。”
蒋衾凝神看着那几个人名,半晌叹了口气。
“而且就算有人出来作证,也只能证明赵承强贩毒,不能证明您是在搏斗情况下,失手误杀了他。”律师合上文件夹,沉声道:“故意杀人和失手误伤的追诉期是不同的,我们现在定要把这件案子咬死在‘失手’上……当然如果有另种情况的话,就完美了。”
这时靳炎打完了电话,又跟外边的梁局长寒暄了两句,推门进来就听见律师说完美了,忙问:“什么情况?”
“如果有人,能证明赵承强在事发当晚曾经起过杀死蒋总的念头……”律师压低声音,字顿道:“那么这起案子还能往防卫过当上靠,十年追诉期——”
蒋衾和靳炎对视眼,同时失笑:“不可能的,别想了!”
律师其实也不知道案发当晚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只看他们两人的神色,便觉得疑惑。
蒋衾也没说,摇头道:“你们目前的方向是对的,能证明赵承强贩毒最好。不过那些女艺人,实在请不来就算了吧……都过去这么年了,她们没有义务出来牺牲。”
靳炎走过去按着蒋衾的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蒋衾微微抬起头,阳光从看守所窗外招进来,他漂亮的眼珠几乎是完全的琥珀色,面容憔悴而温柔。阳光洒在他长长的眼睫上,仿佛点了细碎的淡金。
“两个月,”靳炎说,“最两个月,我来接你回家。”
蒋衾微笑着“嗯”了声。
那瞬间他心里其实叹了口气,面上神色却确信不疑。
就像靳炎的玉石走私案不是单纯的走私,赵承强死亡事件也不是单纯的失手杀人。法理能判断切对错,操纵它的,却是那些掌握社会秩序的人。
这是场血淋淋的倾轧,而靳家只是斗争的个缩影。黑白两道纠缠已久,最终书写对错的只能是这场倾轧中的赢家。
靳炎和律师在个小时后才走出看守所大门,跟梁局长告了别,分头往停车场走去。
靳炎等出来才想起,本来要告诉蒋衾有关黎小檬最近的辉煌战绩,结果激动竟然忘了。蒋衾算无遗策,方源赵雪等人无不在掌中随意拿捏,不过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黎檬最近干了什么——要是知道估计得大跌眼镜。
等他出来了再说吧……靳炎这么想着,抬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车边上靠了个警察,穿身制服,三十岁很精干的模样。
“您是靳先生吧?幸会幸会,”那警察主动伸出手:“有时间吗?来抽根烟?”
靳炎哭笑不得,弹了根烟给他。
警察自己点了火,笑道:“我等您有段时间了,猜您探视完了会回来取车——啊,忘了介绍,我姓王,市局刑警支队队长。”
这姓王的是赵承强案主要负责人,市局有名的厉害角色——靳炎脑子里有根神经瞬间绷,脸上已经显出自然而然的笑容:“哟,王队长!不好意思,我知道重案嫌疑犯家属不能探视,不过是今天……”
“我知道我知道,规定是规定,人情是人情嘛。”王队笑了笑,随意问:“看了都还好吧?我们市看守所其实挺不错,有吃有喝,单人单间,蒋衾进来时手臂脱臼还没好,我们还叫医生检查过次。”
“是是是,蒙您照顾。”
王队靠在车门上,聊天般问:“律师请得怎么样了?这案子难判啊,我知道几个律师很不错的,不过时星娱乐财大气粗,应该能请得起有本事的律师吧哈哈哈……”
靳炎点了根烟,只笑不说话。
“哎,你听我说啊靳总,”王队仿佛来了兴致,脸哥俩好的表情说:“这案子呢,最关键就是要看蒋衾杀人是失手还是故意。目前情况来看失手可能性很大,但是最终要看法院怎么判。有个抛尸情节,恶劣性成倍往上加,万上边人有意刁难,判三年以下缓刑三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靳炎神色不变,淡淡道:“哦,是吗?”
“我只是可惜啊,”王队唏嘘道,“蒋总这样的人,专业人才,温文尔雅,社会知名度高,而且又备受尊敬。这要是有个杀人抛尸的污点,辈子别想翻身了。现在社会上对出狱犯的有色眼镜还是很厚,就算你改过自新了也别想得到社会承认,对蒋总那样的人来说心理落差应该很大吧……”
靳炎低头抽了口烟,说:“这也没有办法。”
王队紧盯着他的神色,却只见他吐出口烟,瞬间别过了脸。
“我能做的只是尽量请律师为他辩护,哪怕散尽家财也都认了。只要不让他入狱,做什么我都愿意。”靳炎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神色却很正常,说:“让王队见笑了,我们感情是很深的,同性结婚通过那年我们第批领证,同期领证的人中间还没离的可能也没别人了。”
王队长长“哦——”了声:“没有没有,你们能坚持到现在确实不容易。”
“您能理解就好,不然我这心里……”靳炎笑,伸手拍拍王队的肩:“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规定的,我也不说什么请求通融的话了。不过如果有活动的余地,您定尽管开口,少都是句话!”
王队没想到靳炎是这么个滚刀肉般的角色,时倒是愣。
不过他也是个见过世面的,随即很有趣的笑起来:“行,行,没问题!您放心,梁局对这案子关心得不得了,我们定通融!”
靳炎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再三拉着他感谢,还非要把整盒烟都塞给他。王队推却不及,含笑收下,又寒暄了两句,才哥俩好的挥手告别。
靳炎的车缓缓开出停车场,王队眯着眼,目送那车的影子再也不见了。午后盛夏的阳光洒在街道上,反射出大片刺目的亮光。
他哼笑声,转头想回市公安局。然而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微微滞。
王队的神情若有所思,几秒钟后大步向看守所的方向走去。
54、第 54 章 ...
蒋衾根本没回监房,直接在会客室里见了王队长。
本来这是不合规定的,不过蒋衾身份特殊,不合规定的事也不差这件。王队长甚至还把靳炎塞给他的中华拿出来:“——来根?”
蒋衾没有接,看着他问:“我要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你还想问什么?”
“哎!在你眼里警察都是什么人了,没事来看看你不行吗?”王队长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对面,惬意的点了根烟问:“最近怎么样,伙食还习惯吧?”
“……嗯。”
“天气越来越热,晚上有时候闷,就问看守申请个小电风扇嘛。当年省里那官儿被送来的时候……啧啧,你真不来根?”
蒋衾摇头不语,神情礼貌疏远。
“你要硬扛着,这日子可就难过了。这种跟省里有牵扯的案子审个半年都有可能,你在看守所里住过半年吗?夏天还好,冬天你可怎么熬啊……”
王队弹了弹烟灰,说:“你现在才住几天还不觉得,等在看守所里住上半年,那跟坐牢也没什么两样了。想象下被人关在笼子里的猫狗吧,你现在就是那样,精神摧残会很快把你打垮。”
蒋衾漠然道:“我挺习惯的。”
“那是你现在单人单间——知道你隔壁关着什么人吗?抢劫次几进宫的不良少年,因为盗窃数额巨大可能要判好几年刑;女朋友被抢而心有不甘的混混,纠结地痞殴打情敌,致人九级重伤,可能要判十到十五年;买菜时言不合拿刀就扎,失手致人死亡后逃窜年,刚刚落网的重案通缉犯,铁定要判二十年以上……”
王队突然探过头,因为距离太近,蒋衾不自然的别过脸。
“如果你被判入狱,就是跟这些人关在起。监狱里可没有单人间,你得学会跟他们朝夕相处。”
王队咧嘴笑,恶意里夹杂着说不出的惋惜。
蒋衾沉默良久,从侧面角度看来他眼睫确实密而且长,微微垂下的时候把眼神完全挡住了。
王队心里还有点可惜,年老刑警最善于从人瞬间里的表情里发现蛛丝马迹,蒋衾的外貌特征给他的观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