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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1

      离婚 作者:淮上

    ”

    姚淑文谨慎的沉默着。

    “这起案子的关键就是故意杀人和失手致死之间的区别,还有项抛尸的罪名,到底要判得重。为了搞清楚这些事我们请了整个律师团,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脱罪被放出来了。但是h市现在的政治环境你也知道,蒋衾的事被上边人故意刁难着,要想保护他,必须有些铁板钉钉的无法否认的有利证据。”

    靳炎点了根烟,说:“证据的真实性暂且不谈,关键是提出证据的人,必须非常有说服力,让法庭毫无争议的采信。”

    姚淑文失笑道:“但是我已经离开h市这么年了,我真不想再扯进……”

    “姚大姐,”靳炎说,“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心里总有个价码。只要我有,我都能给你。”

    姚淑文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靳炎你别逗我了,这事也能乱说的?我要你所有财产你也给?”

    “给,”靳炎淡淡的道,“整个时星娱乐都给你,不动产和股票也给你。账户存款直接改你的名字,明天银行开门我就去办。”

    姚淑文有点被吓着了。

    “我要的不,第是出庭,第二是证词。赵承强死有余辜,你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

    关烽捏着杯香槟,在那慢慢翻杂志,对包厢里的切仿佛都听而未闻。

    赵雪却唔唔挣扎着,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声音,不过现在没人理她。

    “……我什么也不缺,只想远离他乡过自己的日子,”姚淑文委婉的道,“靳炎,你也知道赵承强的案子水太深,我当年费了那么大劲,才从这滩烂泥里拖出身去……”

    靳炎默默听着,半晌短暂的笑了下。

    那笑意看起来其实有点古怪,姚淑文下子顿住了。

    “话说你还没见过我跟蒋衾的儿子吧,就是差点被赵承强弄死的那个,现在已经长大了,智商超高而且特会下棋。昨天刚结束个什么中韩围棋比赛,他拿了第二名,今早出门我还看到他上报纸了呢。”靳炎突然想起来什么,扬声对门外叫道:“喂!黎檬到了吗?”

    隔着门有个手下慌忙答道:“到了到了!小少爷刚才下去吃了个蛋糕!现在就把他叫回来?”

    话音未落走廊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阵忙乱过后,就人纷纷打招呼:“哟,小太子回来啦?”

    姚淑文不知道靳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的眯起眼睛。

    这时只见门开,黎檬抱着只全身雪白的小咩,摇头摆尾的冲了进来。关大公子和姚淑文都被他直接无视了,进门就直接扑过去问:“爸!你今天早上去看蒋衾了吗?他怎么样啊?”

    靳炎把抓起他怀里傻乎乎的小咩,丢给手下让带出去吃草,不耐烦道:“蒋衾好得很,还问你棋下得怎么样了。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吗,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去,别让蒋衾担心知道不?”

    黎檬争辩:“但是你说这个比赛有政治影响,下好了能影响到蒋衾在看守所里的待遇,要不然我今天早上就跟你起去看蒋衾了……”

    “嗯嗯,待遇很好,很好。”靳炎随口敷衍完儿子,问:“怎么进来都不叫人?”

    关烽风度翩翩的抬起头。

    黎檬面无表情:“——你好,输给我三十个子的人。”

    关烽:“……”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靳炎几乎要立刻搂着黎檬说孩子啊!你真是替你爸报仇了啊!

    姚淑文这时候已经感到不对了,然而她没来得及起身走开,黎檬已经回过头,奇怪的看了她眼。

    仅仅只是眼而已。

    “阿姨好!”黎檬中规中矩的摇了摇尾巴。

    姚淑文嘴唇颤动了下,没发出声音。

    靳炎看她脸色,意义不明的笑了下,招手叫侍应生:“我儿子喜欢吃甜食,把你们这里的招牌甜点每样上种。羊奶有吗?也给他来杯配着吃。”

    侍应生动作飞快,几分钟后就端来个装满甜点沉甸甸的大盘子。黎檬下棋饿了天,闻到食物的香气立刻魂都没了,当即流着口水扑了上去。

    “黎小檬今年刚满十六,”靳炎看着他埋在盘子里吭哧吭哧,微笑道:“这孩子长得很像蒋衾吧。”

    姚淑文脸色变了,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包带。

    “智商特别高,天生过目不忘,从小就爱下棋。以前怕耽误他念书不给他下,前段时间我进去了,蒋衾没空管他,他就自己跑去报名三国棋手挑战赛,连杀了四个韩国六段,电视台都来采访了。”

    靳炎语调经过竭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带出了为人父母的骄傲。

    姚淑文呼吸急促,下意识道:“是吗……”

    “他刚生下来的时候,眉眼像极了蒋衾,别的小孩都皱巴巴跟小猴子似的,就他皮肤白得像玉。当时有个纸尿布拍广告,还想让他去当宝宝模特,蒋衾怕太高调才给拒了。”

    “他长到七八岁时脸型慢慢变圆,跟蒋衾就不大样了。不过这样也好,蒋衾五官轮廓太深,小孩子如果长那样就不可爱了。你看他现在面部线条还是很柔和的,像个小姑娘样,不知道过几年会不会变。”

    靳炎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睛的余光瞥见姚淑文在微微颤抖。

    “……靳炎,你刚才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黎檬,就是柠檬的意思。那个代孕的生他的时候很凶险,我去庙里求了签,方丈给赐了姓。后来起了上百个名字都没法决定,索性又去庙里求签,方丈看庭院里有棵柠檬树,说那就叫黎檬吧。”

    姚淑文失神半晌,喃喃的道:“你们把他养得真好。”

    “黎小檬就是蒋衾的命。他小时候蒋衾辞职在家好几年,就为了手把手的教他。”靳炎顿了顿,说:“我这辈子就黎檬个孩子了,我和蒋衾的切都是他的。姚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当再帮我们次吧。”

    姚淑文难以承受般别开脸。这时候黎檬在咕噜咕噜喝羊奶,好像听见了什么,满嘴奶沫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呀?”

    靳炎微笑着,目光往姚淑文溜。

    黎檬立刻转头问:“阿姨,你们在说什么呀?”

    “……”姚淑文看着他,半晌终于难以克制的伸出手,轻轻唤道:“黎檬,你过来下好吗?”

    黎檬放下点心,乖巧的走了过去。

    开始姚淑文还不敢抱他,只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黎小檬迷茫的着不动,过了好会,姚淑文才试探的把他搂到怀里,几乎瞬间鼻子就酸了。

    “……”黎檬有点小害羞,讷讷问:“嗯……阿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姚淑文声音有点变调,连忙狼狈的掩饰住,“你爸爸想要我帮个——帮个小忙,其实也没什么……”

    “哦,”黎檬傻乎乎说,“那你帮吗阿姨?”

    靳炎面色平静,手里把玩着根烟,却没有要抽的意思。

    姚淑文把脸深深埋在黎檬肩膀上,咬着牙没有出声。她维持这个动作太久了,以至于黎檬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体,正苦恼要怎么样才能脱身回去吃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她瓮声瓮气的说:“——嗯,我帮。”

    靳炎把烟往桌子上放,几不可闻的长长的松了口气。

    57、第 57 章 ...

    这件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姚淑文第二天就跟靳炎起去警局录了口供。王队当时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心说这是什么天雷的狗血剧啊,知音都写不出这种情节吧,整理下说不定还能发到搜狐新闻去骗钱哪!

    姚淑文气质非常好,姿态优雅口齿清晰,面对帮刑警毫无怯意,镇定道:“我当初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是因为赵承强在h市出了事,我却远在外地,并没有人找我了解情况。赵承强失踪后我过来料理后事,发现他在这里包养了情人,还生了个女儿,直以正派赵夫人自居。我在h市人生地不熟,完全斗不过她,气之下很快回到老家,不久就出国了。”

    王队刚想说什么,姚淑文打断了他:“我对我当初没有主动找警方坦白情况的过错感到非常后悔,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王队哭笑不得,“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隐瞒重大案情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您可以通过正常外交手段追究我的责任,”姚淑文诚恳道,“但在此之前请让我打个电话给美国驻华大使馆。”

    王队:“……”

    靳炎心说干得好!

    赵承强虽然是个混蛋,姚淑文却是个难得的厉害人。若论口齿犀利程度,只怕能和蒋衾旗鼓相当。

    当年她斗不过小三,也只是因为带着孩子,有心无力,无奈之下便偏安隅。赵承强死后她立刻奔赴美国整理出番事业,其能力由此可见斑。

    王队囧然问:“那姚女士,你凭什么确定赵承强事发当晚,是想杀死嫌疑犯蒋衾的?”

    姚淑文说:“我很肯定。赵承强绑架幼童之前曾经回老家趟,我听见他跟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这次定要做掉那个姓蒋的’。当时我非常害怕,便去问他是哪个姓蒋的,他不肯说。之后我故意偷听他的电话,几次听到他抱怨:‘有那个姓蒋的在,靳炎怎么也不上钩’……”

    做笔录的警察埋头狂写,笔尖在纸上刷刷作响。

    “他去h市的前天晚上,兴高采烈的跟司机说:‘这次终于有办法干掉那个人了!不听老子的话,去死就是唯的下场!’当时我忍不住冲上去质问他,他却满不在乎说省里有亲戚,别说杀个人了,就算杀十个八个也能掩盖住……”

    王队皱眉问:“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张乐。”

    王队瞬间想起张乐就是那个出卖靳炎,协助赵承强偷走黎小檬的司机。赵承强死后不久他就在黑帮火并里流弹身亡,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这条线索也断了。

    “赵承强如果想布置杀人,肯定会回到h市跟他的情妇通气。不过我出国年,实在不知道那位女士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能找到她的话,或许她也能证明我的证词。”

    王队淡淡道:“我们调查过,她也去世了。”

    姚淑文说:“真可惜……”尽管她脸上完全没有可惜的表情。

    王队看看翘着腿坐在边上的靳炎,又看看妆容精致气质娴雅的姚淑文,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这案子已经查了半个月,工作量有巨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然而到现在为止所有人证物证都支持跟自己相反的观点;不仅如此,就算这些证词是真实的,递交法庭后能不能产生结果都两说。

    尽管他的职业道德要求他查出真相,让无辜者沉冤昭雪,将有罪者绳之于法,然而世界上总有那么些案子,最终结果并不取决于真相,而是政治斗争的角力和输赢。

    那么他现在就算怀疑,又有什么意义呢?

    “行,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王队爽快把笔记本合:“来姚女士,麻烦您在这里签字……下周三您打算出庭作证吗?你有义务但可以拒绝,如果同意的话现在就填份出庭申请书。”

    姚淑文微笑道:“没问题,我会在法庭上把切都说出来,希望法律不会冤枉好人。”

    王队表示听了这话有点牙疼。

    从市公安局出来,靳炎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显示出好几个未接来电:个是黎檬的,个是关烽的,还有几个从公司打来,都是手下人请示工作。

    靳炎毫无疑义的首先给黎小檬打回去,接电话的却是扎西。这个凶悍冷漠、性格扭曲的柬埔寨混血少年,每次跟靳炎说话就跟狙击枪个个蹦枪子儿似的:“黎檬在喂小羊,待会再说吧。”

    靳炎怒道:“我跟我儿子说话怎么还要等会儿!”

    扎西漠然以对。

    “……刚才未接来电是怎么回事?”

    “黎檬下完棋了。”

    “哟!结果怎样,赢了没有?”

    “不知道,看不懂。”扎西冷冷道:“但那韩国人是哭着走的。”

    “……”靳炎嘴角抽搐,半晌道:“扎西啊,我跟你说,虽然我也看不懂围棋,但是对方哭着走的情况般就说明我们赢了……还有黎小檬怎么整天在喂羊!跟他说不准跟那只傻羊用个碗喝奶!脏死了知道吗!”

    扎西懒得回答,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黎檬很喜欢下棋?”姚淑文突然问:“今天举行的是三国争霸赛吧,我记得参赛的都是驰名已久的围棋高手?”

    “不知道,懒得关心。这孩子也不太把输赢放在心上,有得下就很好了。”

    姚淑文半晌没说话,靳炎抬头看了她眼,发现她表情竟然有些微微的喜意。

    他立刻问:“要不我现在就派人把黎檬接回来,晚上你们在起吃个饭……”

    “不了,让他个人吧。”姚淑文叹了口气,说:“当年我答应帮忙,也只是因为你发誓以后会帮我出国,严格说来其实是两不相欠的。这么年我也没想过有个孩子的存在,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们对他这么好,我实在不应该打扰他正常的家庭生活。”

    靳炎摆手道:“姚姐怎么说这种话,我看你也挺喜欢那小崽子的……”

    “女人的天性作祟?”姚淑文也笑起来,眼神里满是爱意:“真正的爱是放他自由,让他在最合适的环境里按照自己的天性成长。我只要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能偶尔静静地看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靳炎点点头,说:“我当年就觉得您是个好母亲,而且是个非常出色的女性。看您在美国的大儿子大女儿都那么有出息,说明基因到底好啊。”

    姚淑文揶揄道:“不好你能找我?”

    靳炎也笑了起来。

    他压根没把关烽那个未接来电放在心上——那美克星大领主挖苦他太次导致他产生了回避本能——于是打完了给黎檬的电话,把手机往车座上丢,转身就忘光了。

    短信寂寞的叮咚响,关烽发来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内部选举结果确定,本省号在位留任。红头文件三日后下来。”

    靳炎开车专心致志,眼睛都没偏下。

    没过久又条短信跳出来:

    “靳先生,关总说您分钟内不回他短信的话晚上就把您装麻袋里丢环城河去。我是hellen。”

    靳炎哼着小调,充耳未闻。

    他不知道就在这短短半天的时间里,这座城市的政治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邻省某处标志性大桥突发垮塌,顷刻间无数高官翻身落马,其中就包括这次选举的本省候选人;历时半年的血腥倾轧此刻终于落下帷幕,靳家玉石走私案彻底翻盘,而赵承强被杀案将会是什么结果也不言而喻了。

    斗争在阴暗处进行,也在阴暗处结束;所有刀光剑影血肉飞溅,都在声令下瞬间叫停。

    靳炎还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真的惨了。

    hellen命令司机:“靳总太高不够装麻袋里?开什么玩笑,砍成两段不就结了!砍个人而已不要磨磨蹭蹭的,十分钟后还要回来接关总去喝下午茶呢!”

    靳炎终于睡了从蒋衾入狱以来的第个安稳觉。

    周三开庭那天早上,他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阳光从窗外照进卧室,床头柜上的玻璃相框熠熠生光。照片里他和蒋衾在海边手拉手着,两人都二十五六的年龄,神情亲昵而毫不避讳,掌心贴在掌心上。

    靳炎吻了吻照片上的蒋衾,起床刷牙洗脸,穿戴好西装领带,镜子里片神清气爽。

    我们靳总经过两天的紧急补救,气色得到定恢复,勉强可以避免因为人老珠黄而被媳妇抛弃的惨剧了。出门前在邻市比赛的黎檬跟他视频了下,中肯的说:“靳炎同志,蒋衾出法庭后立刻递交离婚申请的可能性已经减少到了百分之八十……真是可喜可贺。你真的确定能把蒋衾带回家吗?”

    靳炎怒道:“八十个屁!明明是四十!”

    黎檬立刻“啧啧啧~”投以怀疑的目光。

    “你等着,老子今天下午就把你妈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哦,正巧你晚上不回h市,我可以跟你妈在家里好好happy下……”

    靳炎趾高气扬的出了门,带着几个律师浩浩荡荡的杀向法院。姚淑文的出庭作证申请书已经被迅速批准,此刻正在王队的陪同下等在法庭门口。

    上午八点半,靳炎、姚淑文、王队等人在法院碰头。

    与此同时辆蓝白相间的看守所押解车停在门口,身便服的蒋衾从车上走了下来。

    九点整,十四年前的赵承强被杀案正式开庭。

    58、第 58 章 ...

    当天晚上的娱乐报纸报道了这起过失杀人案,标题是“时星娱乐总裁蒋衾被告谋杀昔日大股东!十四年后真相大白!”,头头条黑体大字,非常的醒目。

    这家报社记者甚至神通广大的拿到了保密的庭审记录,虽然被公开的只是部分,但是其过程之曲折,情节之离奇,从短短几段话中便可由管而窥全豹。

    庭审之初,蒋衾被控失手伤人致其死亡,事后沉尸灭迹,情节恶劣。紧接着被告律师出示证人笔录,原来赵承强生前涉嫌逼迫公司女艺人吸毒,当年有两个被害者被蒋衾送到香港戒毒,成功后隐姓埋名,流离他乡。靳炎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把她们找出来,也不知道是威逼利诱还是好言相劝,说动她们去警局做出了证明书。

    庭审发展到这里随即急转直下,被害人妻子姚淑文亲自出面,证明赵承强生前绑架了蒋衾年仅两岁不到的养子。事发当晚赵承强试图以此威胁蒋衾参与贩毒,被拒后便想杀人灭口,打斗中被蒋衾误伤头部,因此丧命。

    蒋衾对以上事实供认不讳,表示尊重法庭审判结果,不论如何都不会上诉。

    法庭经过个半小时的激烈讨论之后达成了如下共识:没有直接证据显示蒋衾是在防卫过当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的,但是综合被害人妻子的证言来看,失手杀人的事实成立,应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虽然被害人有重大过失在先——绑架了被告年幼的养子,并胁迫被告贩毒,但是仍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点;相反被告沉尸灭迹证据确凿,说明主观上是存在恶意的,刑期标准应定为五年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事发已逾十年,公安机关未曾立案,根据有关过失杀人罪追诉期的规定,最高刑为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十年之后就过了追诉期,可以被免于起诉。

    蒋衾的情况符合这点,被判免除刑事处罚,当庭释放。

    庭审结果下来后蒋衾在被告席上,摘下了眼镜,掌心用力揉眼睛。王队坐在旁听席上,有点诧异的看着他。

    虽然他跟蒋衾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能看出蒋衾家教森严,礼仪严谨,举手投足都非常得体而克制。他当众做出这个动作,其实有点感情过于外露的意思了。

    靳炎则差点从座位上冲下去,幸好被律师把拉住,不然绝对能收张藐视法庭的罚款单。

    姚淑文退回旁听席,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突然非常感慨,她想起当年气焰熏天不可世的赵承强,如果他天上有灵,看到今天法庭上所有人都心愿得偿的样子,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活着的时候给那么人带来了痛苦,他死以后也没人为他伸张那虚伪的正义。那么他生前拥有的那些权势和威风,除了给人徒添笑柄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靳炎哪,”姚淑文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说:“回去以后就跟小蒋好好过日子吧,那些生意能不碰就不碰了,千万别再成为……”

    “成为第二个赵承强?”靳炎大笑道:“放心吧姚姐,我还有老婆孩子要顾呢!”

    这话说的太不像样,周围人都囧了,靳炎却毫无察觉,还在那洋洋自得。

    蒋衾被送出法庭大门,脚还没落地,就被冲上来的某人把打横抱了起来。

    蒋衾惊得眼镜都掉了:“靳炎——!放我下来!释放手续还没办呢!”

    “办什么办啊有什么好办的!养那么律师是吃白饭的吗!——喂说你呢,办手续去!”靳炎喜滋滋抱着媳妇说:“走!回家!”

    法警满头黑线,律师满脸都是“=口=”的表情。

    蒋衾怒道:“丢不丢人啊,快放我下来!”说着用力挣扎跳下来,脚扭差点没仰天摔下去。

    姚淑文在他们身后捂着嘴笑,蒋衾回头看,顿时很不好意思:“姚姐回来了?是为我的事吗?麻烦你特地跑趟……”

    “没有没有,顺便也回来看看黎小檬。”

    蒋衾听了这话只觉得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靳炎强拉回去,像狼狗样在他脖子里嗅,说:“嗯,媳妇,你洗澡了……”

    蒋衾满面通红的推他:“洗澡有什么好奇怪的!滚去开车!”

    靳炎眼珠转说:“不要,你去开,我大早开到法院都累死了,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男人。”说着副泼皮嘴脸砸赖在路边上不动。

    蒋衾毕竟脸皮薄,停车场里这里也不过几步路,只能乖乖去拿车。

    结果他这边走,那边靳炎扭头问:“姚姐,那个赵雪你是想想活剐了还是清蒸了呢?带去美国可能不方便吧,我可以借你个地方……”

    “……赵承强当年都比不上你好吗!”姚淑文哭笑不得:“省省吧你,我已经想到处置她的办法了,用不着你操心!”

    “我操姚姐你不会当了次圣母吧?”

    “没有,”姚淑文说,“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她母亲从小也没给她灌输正确的价值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