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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坐下后的第句话,得出这个结果并不难。不是被魔念侵染,哪个散修敢在九华城内对位仙宗弟子动手?动手不成还栽赃陷害,鬼迷了心窍不成?
他的神识为什么要跳动?那九人又有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与天魔有关,那么这事情的严重性,绝不是个范潼或者是个落霞宫大师兄能挑得起的,所以莫不乐没敢与那九人照面,就怕会像当初见到裴香圣样,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把人交给范潼,也算是扔掉个烫手山芋,本想干脆就让城主府去头疼吧,但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才把金不换找来,结果,又出现处恶煞,这下子,算是彻底证实了他的怀疑。
九华内城里,不可能有恶煞之地,若有,便只有个可能,附身裴香圣后逃走的天魔,曾经在假山下的地洞中养过伤,魔血淌出,污染了那处灵地,魔血之秽,何异于尸山血海,于是便形成了恶煞。
而仇仁和陈最饮酒言欢之时,天魔应还在地洞中未曾离开,想来不管是裴香圣还是天魔,都应有足够的手段不让仇仁察觉院中灵气流动的怪异。
之后仇仁醉酒,人事不知,而陈最因功法上的缺陷而不得不入定修炼,天魔即成为魔,岂有不趁虚而入的道理,场血斗厮杀,所产生的戾气及血气,恰是天魔疗伤的最佳补品。天魔当时很有可能是想让仇仁与陈最自相残杀,只是仇仁醉的不省人事,毫无知觉,魔念侵染不到,而陈最心修炼,冥冥入定,万念不染。
可能当时偏巧就有十三名散修,或是为了观看试天擂,或是从试天擂那边回来,总之,他们离仇仁的私宅位置可能不太远,恰在天魔魔念侵染的范围之内。
第零章 召集
后面的事情,大抵就是这样了。天魔得到了血气戾气的滋补,自然是当时就离开了,另寻躲避之处,只留下了那处恶煞,隐藏在假山石下,如果不是莫不乐对魔念十分敏感,进院中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又请了金不换这个半吊子来,恐怕这事情便真要如范潼在案卷所写的那样做定论了。
当然,这只是莫不乐的推论,仅凭处恶煞之地,还无法完全证实,不过事涉天魔,就算再不想事,他也有义务提醒青云宫声,此事,务必要慎重处置。
事实上,莫不乐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的推论正确,那么附身裴香圣的天魔,竟然敢在众真人的眼皮子底下,潜藏在九华内城疗伤,其目的就让人有些心惊肉跳了。
莫不乐有直觉,天魔不远遁,目的十有八九,就在自己身上。谁让他体内的无明火毒,是魔念克星。如今他修为低,自算不得什么,可旦让他成长起来,早晚就是天魔的大患。天魔兴许就是明白这点,半是要在暗中找机会把他这个克星掐死在襁褓之中。
想到这里,莫不乐就觉得脊背发寒,不算天魔的能力,光是裴香圣本身,就有分神期的修为,被这样位足以出任宫之主的大修士盯上,他不觉得自己还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能死里逃生。
所以,果然还是要应句老古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绝不能等天魔的伤势完全恢复,必定要在他未痊愈前,掘地三尺,将之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秦留情深深的看了莫不乐眼,而后面容肃,道:“谢莫师弟提供线索,此事,我青云宫上下,必定严查,绝不容血案再次发生。”
莫不乐点头,道:“若真是天魔作祟,我落霞宫上下,亮剑以待,只需声号令,万剑齐发,除魔卫道。”
也就是说,青云、落霞二宫,要联手除魔,两位大师兄彼此定下意向,剩下的,就看各自的本事了,虽然莫不乐并不怀疑秦留情的能力,不过秦留情却有些担心莫不乐在落霞宫的号召力,等莫不乐走,他赶紧就派了名青云宫弟子,先往出云涧送了个口信,而后,才沉肃下脸色,将今日当值的青云宫弟子唤进殿中,布置安排,余事不提。
明净仍在闭关,这口信自然是收不到的,唯侍剑童子刘意将这口信牢牢记在心里,待明净出关,即立刻禀报。
却说莫不乐离开青云宫,径直便去了落霞宫,在正殿门口探了探脑袋,未见到师父程白眉,顿时丧气,来回踱了会儿,还是取出首徒腰牌,打入道灵决,灵决没入腰牌内,顷刻间便折射出数以百道灵光,向着四面八方逸去。
这是道召集灵决,亦是首徒权威的体现,唯有宫首徒,可以凭此灵决,召集宫中所有弟子。不过莫不乐归宗时日尚短,大半时间还用来修炼了,哪有机会去建立自己的权威,原还想扯下师父的虎皮,不想程白眉不知去了哪里,没奈何,只能试试这召集灵决到底灵不灵了。
剑修们向桀骜不驯,对这位大师兄也是无视惯了的,数百人几乎同时收到召集灵光,果然是不以为然的,收到只当没收到,该干嘛还干嘛去的占大数,不过还是有少数人抱着“不知这位大师兄要闹什么幺蛾子”的想法,慢吞吞的踩着飞剑,往落霞宫肥来,唯有倚天坞的数十名剑修,倒是怀着几分真心飞速前来,好歹在九华城那位少府面前,这位大师兄的表现还是获得认可的。
外出游历、或是有任务在身以及闭关潜修的不算,目前落霞宫常驻剑修约五、六百人,最后来了差不百二十余人。
莫不乐在正殿外的广场上,看着这些零零落落、三五成群的剑修,稍稍的摸下鼻子,还成,能有五分之的人数,已是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最就能来个几十人,甚至十几人也不足为奇。这样看来,他这个大师兄的地位,还是比想象中要稳固不少的嘛。
有些沾沾自喜,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些。
“诸位师弟……”
目光在剑修们的身上扫过,白、青、蓝三色剑袍混杂在处,唯独没有红色剑袍,落霞宫中,穿白色剑袍的是记名弟子,大抵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青蓝红皆是正式弟子身份,着青色剑袍的剑修,修为在筑基中期至大圆满之间,蓝色剑袍必为金丹,红色剑袍则是元婴,另有紫、黑二色,紫色剑袍则是真传弟子,不计修为高低,只要资质好、潜力大、品行佳、心性正之人,而黑色剑袍则只有宫主的亲传弟子能穿着。
莫不乐身着黑色剑袍,不用说,他自然是程白眉的第亲传弟子,明净为第二亲传弟子,至于其他亲传弟子,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想来程白眉入主落霞宫时间不长,未定真传,而以前的真传,不是像前任首徒样,跟前任宫主跑了,就是闭关潜修了,要么就是在外游历去了。
凡世间还有朝天子朝臣的俗语,何况在这仙宗内,前任宫主定下的真传,自然是心腹弟子,不乐意奉承新宫主也是情理之内,况且前任宫主也不是因过失职而丢了宫主的位置,而是功德圆满另有前程,真传们自然誓死追随。
红色剑袍的弟子莫不乐倒是见过些,不过显然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这位大师兄,个也未至,唯有少少的不足十指之数的蓝色剑袍,混在青、白二色中,让这本属淡然清冷的颜色,竟然显得异常夺目。
就这个阵容,能取干掉天魔?
莫不乐摸摸鼻子,喊了声“诸位师弟”,就有些卡壳。这个阵容,去跟天魔交锋,纯属送死吧,后面的话自然就说不出了。
剑修们或是抱剑,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交头接耳,倒是有大半人竖起耳朵,等着下文。
好在莫不乐脑子转得还算快,瞬间就有了盘算,也不说什么除魔卫道的废话,径直抽出玄铁剑,轻轻弹了下剑尖,发出了声铿锵金鸣。
是明师兄的剑?
这把玄铁剑,明净曾经用过相当长的段时日,直到他凝气成丹后,换了飞剑,这把玄铁剑才被他收了起来,在场的剑修,自然有不少人还认得出,声剑鸣,令他们心生敬意,注意力自然而然便都集中过来,闭目养神的睁开了眼,交头接耳的也肃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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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切磋
“诸位师弟……”莫不乐笑呵呵地,“莫某近来修剑,略有所得,故而召集师弟们前来论剑,大家彼此切磋番,以求所有进益。”
“咳……咳咳咳……”
当场就有好几个剑修口气没顺过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满目都是不可思议,乖乖你哥大师兄,才练了几天剑法,居然要挑衅他们这么大帮子剑修?
没人以为这是切磋,大张旗鼓的把人都叫了来,当面说论剑,这不叫切磋,这就是挑衅。
“把大师兄打成猪头,不犯宫规吧?”有人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
“就怕又被栽个谋害首徒的罪名……”
好吧,莫不乐第次出手管事,手段太过狠辣,也太过阴险,虽说剑修们都是受益者,经玉皇岛事,自此再没有人敢激他们以挑众,不过对于直肠子的剑修们来说,总还是觉得这位大师兄的行事手段,不够堂堂正正。
莫不乐嘴角抽,假装没听到,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道:“诸位师弟们修为各不相同,为公平起见,切磋时不用真元,只论剑法,莫某添为大师兄,不以身份压人,不论哪位师弟上来,我只出剑,胜便胜,败便败,绝无二话。”
太狂了。
些剑修顿时咬牙切齿,你才练了几天剑啊,竟然赶在他们这些浸淫剑法数十、乃至百年的剑修面前,大放厥词,说出只出剑的话来,你以为我等是试天擂上那些无能的散修不成。
也有些剑修心思灵活,忍不住暗笑,在场的人中,修为比莫不乐低的没几个,说什么公平起见,是对他自己公平吧,真是脸皮够厚的。
“我来请教!”
当即就有名性子急躁的白袍弟子走上前来,拱手,道:“请大师兄接招。”
话音未落,已是剑袭来。
这剑,异常迅捷,才听出鞘响,剑光便已现,但它来得快,停得也快,离莫不乐的咽喉尚有三寸,就静止不动了。
因为莫不乐也出剑了,简简单单,只刺,剑尖未指咽喉,而是停在了这名白袍弟子的肩上,往左侧再偏分,就是要害。
只出剑,当然是因为莫不乐只会剑,他不懂什么剑法,就只苦练了刺,毫无花哨,不动真元,出剑也就没有剑光,但这刺,却比白袍弟子的剑快。
当然,准头依旧惨不忍睹,有了与李刀对战的教训,莫不乐没敢剑指咽喉,因为那铁定刺不中,他就是瞄着对方肩上三寸的位置去的,这样即使刺偏了,也只会让人以为他是故意手下留情。
实力不足时,也只有在这些小地方用心思了,好在他运气不错,当然,也是他对这刺极有信心。他练剑的时日是不长,然而千锤百炼,只刺,却比之别人又了几分专致,故而这刺,相当犀利。
其实就算是输了也无所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刚练剑没几天嘛,输了不丢脸,只不过他这个大师兄的威严,是彻底没希望建立起来了。
这也无所谓,反正莫不乐也没打算靠威严二字吃饭,他原就是打算当个最不要脸的大师兄来着。
咳,废话不说了,总之,那白袍弟子看着距离要害仅只有分的玄铁剑,眼神微微有些呆滞,他竟然没有看清楚大师兄是怎么出剑的。
“承让。”莫不乐已笑盈盈的收了剑。
白袍弟子怔愣了片刻,只得也收剑退了回去,回去时仍是已手挠头,满面迷糊。他输了,怎么输的?
“笨蛋,你怎么搞的,竟然输在了基础十二式之下。”
个与这名白袍弟子想好的剑修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大家都是浸淫剑法不知少年的剑修,谁不认得基础十二剑招,基础就是基础,认真说起来,连剑法都算不上,输在基础剑招之下,丢脸丢大了。
白袍弟子猛然震,倒是被这巴掌给打醒了,惊呼声,道:“不对,这不是基础剑招。”
顿时招来大片侧目。
“输就输了,自己剑法不精,找什么借口,忒地没骨气。”有人冷言冷语,以为这名白袍弟子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白袍弟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当下就反口讥讽道:“你向大师兄请教番,自然就知道厉害,看是我没骨气找借口,还是你没眼力瞎掰糊。”
“我就不信了,这刺还能刺出花儿来。”
果然那人受不得激,不信邪的跳出来,竟是名青袍弟子,修为也只比方才那人高了阶,是筑基中阶修士,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剑就向莫不乐挥来,竟然也是式刺招,只是剑尖急速晃动,打出了两朵剑花来,令人难以分辨究竟哪片“花瓣”才是真正的剑尖。
莫不乐早就等候时,也懒得去分辨两朵剑花的真实底细,抬手又是刺,不需花招,他只需要比别人刺得快就行。
“滋!”
准头惨不忍睹,剑尖直接击中剑修的胸口,不动真元,自然刺不破有符箓防护的剑袍,因受到攻击,剑袍上的符箓自动启动,荡出层薄薄的灵力罩,剑尖不受力,直接从胸口滑落,发出了声轻响。
此时,那名剑修的两朵剑花,方才堪堪抵到莫不乐的面门前,便因自身中剑、时惊愕之下,撤去了劲力,剑花自然便散了。
“咦?”
人群中传出几声境咦,却是有几名蓝袍剑修隐约看出了几分端倪,人行动快,当即踏出步,拱手礼,道:“陈吉,修剑百三十余载,向大师兄请教剑。”
语罢,抬手也是剑,却是平平淡淡,毫无花招,竟是与莫不乐样,用的是基础十二剑招中的刺式。
所谓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蓝袍剑修修为高,对剑道的理解自然也强过青袍弟子许,这刺,不动声色,只见犀利,如草中伏蛇,蛇信闪现,于无声无息之中,怀击必中之意。
莫不乐骇了跳,他专于刺,对刺式的理解自然极深,不说其他,光是这刺的准头,就令他望尘莫及,不要说,这刺是何等的迅疾,丝毫不弱于他方才那两刺,也就是说,在这名蓝袍剑修面前,他占不到“快”的优势,无准头可言,自是必输无疑。
话是如此,但莫不乐提出论剑,便是怀着立威之心,又岂会容自己失败,举剑回刺的同时,是坚定心念,在识海之中,闪现出程白眉所授的剑道真解“刺”之式,以神识拟化,同时在识海中,也刺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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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基础剑招
虚实两剑,瞬间合二为。
这也是修炼神识的好处,任何功法,都可以在识海之内,以神识拟化,只是他现在神识仍然弱小,拟化不了太复杂的功法,幸而这刺也简单之极,这才得以实现。
“铿!”
声轻响,竟是两剑剑尖相抵,互不相让。
莫不乐瞳孔微微缩,剑尖相抵,自然不是巧合,原来虚实二剑合,是为意形相合,竟可以弥补他准头不足的弱点。只是可惜他的神识还太弱小,只能拟化这剑,再无余力。
陈吉的手微微颤,随即相抵的剑尖便分离开来,收剑后退步,他拱手道:“大师兄基础扎实,陈吉佩服。”
“怎么回事?”
林敏修走了过来,以他的眼里,自然看得出,这剑,还是陈吉输了,两剑相抵,手先颤者为输,陈吉的剑法自然毋庸置疑,肯定比莫不乐高了不知少倍,然而在基础剑招上,却明显工地不如莫不乐,因为两剑相抵,从头到尾,莫不乐的手就没有颤下,稳如泰山。
陈吉微微摇头,而后若有所思道:“我练剑百三十余载,而练习基础剑招,却只用了三个月,不知大师兄练了几日?”
莫不乐笑,收回玄铁剑,道:“不如你躲,我只练了两个月。”
“只练刺?”虽是问句,然而陈吉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莫不乐又笑,道:“莫某只会这剑,惭愧。”
陈吉长叹声,道:“难怪。”
他是练了三个月,但三个月,他练的不是刺,而是十二式,而莫不乐虽只练了两个月,然而两个月里,专心刺,基础自然比他打得牢靠,这剑,他输得不冤。
林敏修这下子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大师兄,基础剑招无非就是练个形,你刺就练了两个月,难道还想凭这刺练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大有浪费光阴之意。
莫不乐脸无辜,道:“师父教的,式基础剑招,必要练满年,方为小成,三年才可称为大成,我才练了两个月,差之远矣。”
程白眉教的,总不会错,所以莫不乐压根儿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剑道真解上的字句,他都奉为真诣。
剑修们闻言,顿时哗然。
“如此说来,若要把十二式基础剑招都练至大成,那岂不是要费三十六载光阴?”
“宫主亦是剑修,怎能如此误人子弟,若是基础剑招都要费这许年,那两仪剑法岂不是要练上数百年,方可得其精髓?”
“从来没有听说基础剑招要练上这许年的,再说了,小成如何,大成又如何?基础剑招始终只是基础剑招,太过简单,难以提升威力,练之何用?”
“好像明师兄修炼基础剑招的时候,也只用了三个月吧?”
言下之意,同个师父,总不能教出两个不同的修炼方法来。
莫不乐心中怔,难道师父没有将剑道真解传给明净?想到在试天擂上,他不过将剑道真解中的段话照本宣科念给明净听,就让他进入顿悟状态,顿时心中了然,师父果然没有将剑道真解传给师弟,否则以明净那变态的悟性,早就该能顿悟了。
时大惑不解,不明白程白眉为何如此,但此时也不是细思之时,莫不乐索性就撇开了心思,又道:“不知还有哪位师弟愿意赐教?”
剑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人愿意上前来了,无他,连陈吉都输了,他们自然也没有赢面,剑修心眼虽直,但也不是傻子,不会明知必输还凑上前让这位大师兄立威。
却也还有人不太服气,道:“若可以动用真元,我等愿意领教大师兄威风。”
语中暗含几分讽刺,只要可以动用真元,在场随便挑个阿猫阿狗出来,都可以把莫不乐打趴下。
莫不乐也不动气,笑盈盈道:“吾等剑修,以剑为本,若比的是真元,那也不用拔剑了,大家在处,将修为放开,只看谁体内真元最为浑厚,那就是第了。”
这话出,人群中,些悟性好的剑修,顿时就浑身颤,如当头棒喝。
不错,剑修比的就是剑,是对剑道的理解,是对剑法的修持,而不是比谁的真元浑厚,若真要比真元,也就不会有剑修同阶无敌之说了。对剑修来说,尤其是领悟了剑意的剑修,真元什么都不是,剑才是根本。
“大师兄教训得是。”
人拔剑,剑身震动长鸣,高举施礼,行了个再端正不过的剑礼。却还是陈吉,只见他满面喜色,若闻仙音。
咦,这是怎么说呢?莫不乐悄悄的挠了下后脑勺,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他为自己修为不高找的借口,怎么此人却好像悟出什么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背心寒,乖乖,可别误入歧途了啊。莫不乐自己都还没摸到剑道的边,哪有可能去指点别人,算了,今日到此为止,改天想得周全了,再来立威。
打定了要脚底抹油的主意,莫不乐当即轻咳声,面色再次严肃起来,就算要溜,也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不是。
“今日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修炼,许是不久,便有尔等用武之地,莫要到时因修为不精而白白送了性命。”
扔下这么句,莫不乐才摇摇晃晃的飞起,溜烟的回烈火楼去了。
他这走,剩下的剑修们可就热闹了,纷纷围着陈吉,问道:“陈师兄,你何必做这等姿态,让大师兄得意了回。”
语中,还是有不屑。没办法,谁让剑修们信奉强者,修为不够,硬占着大师兄这个位子,天天在那里寒碜人,心不甘啊。
“莫要胡言。”陈吉板起脸,个个教训过去,“尔等如何不知,大师兄今日论剑为假,实则是授与我等剑修真髓,不细心揣摩,却在这里放肆,实在愚不可及。”
剑修们被骂得面面相觑,却也有少数人微露思索之色,有些人明白了,有些人仍是疑惑不解。
陈吉气结,道:“群蠢才,通通回去练习基础剑招。”
这语出,刹时又有数人明白过来,其中人惊呼声,道:“是了,基础剑招果然不般,它……它能破咱们的剑法……”
“啊……”
剑修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这句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再想方才的情形,果然不假。第个上场的白袍弟子,用的是入门两仪剑法,被莫不乐轻巧巧剑破去,而后才有长剑横肩。其次青袍弟子,所用的是剑双花虚虚实实,结果根本就未有用武之地,莫不乐的刺,直指根本,任何花招都不起作用。
基础剑招,竟有这等用处?还是只是巧合?
“其实也有些道理……天下剑法无数,却都是基础剑招演化而来,或许基础剑招练好了,真能破解其他剑法……”
“不然不然,基础剑招虽能烟花剑法,然而剑乃锐器,可劲儿不可退,演化剑法容易,破解剑法,绝无可能……”
个个